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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造神州-第6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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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住,你们给我上,给我顶住!”

阔端疯狂的大叫,并拒绝卫士让自己离开,他用疯狂的吼叫,意图阻挡住汹涌的洪流。但这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这股洪流涌大寨后,就以摧毁一切的气势冲杀着任何敢于像他们挥舞兵器的士兵,浓浓的血腥味弥漫着整个大营,却越发激起这群宋军的杀戮欲望,他们似乎将杀戮当成男欢女爱,将敌人的鲜血喷涌当成高潮的勃发,这让他们痴迷,让他们迷醉,让他们恋恋不舍。

随着长长的战刀挥舞,空中飞起颗颗人头,就像一条条濒死的鳝鱼,争先恐后的将头颅高昂,此起彼伏,没有终点。带着恐惧,带着不甘,带着茫然,带着惊恐,带着愤怒,带着怨恨,甚至带着谁也不明白的诡异笑容,整个大营都似乎成了人类绝望情绪的大展览,也让宋军的勇士们胸中热血喷发,越发激烈的追杀,舞动着。

敢抵抗的,杀,敢躲避的,杀,敢阻拦的,杀,敢偷袭的,杀!杀,杀,杀,杀,杀,战刀激荡起阵阵鲜血的波澜,弓弩带出死亡的赞歌,长矛飞起哀鸣的伴奏,所有一切都弥漫在红色的血雾中,带着丝丝凄迷和绝美,更带着点点悲哀。

疯狂叫喊的阔端被某一队宋军发现,他们冲了过来,仅仅剩下几十个人的卫队却勇敢的迎上去,先用弓箭,再抽出战刀,策马狂冲而上,将这批没有战马的宋军队列杀散,挽救了主帅的一次危机。

可这没有任何意义,越来越多的宋军注意到这边还有一队敢抵抗的蒙古人,他们大批的围拢攻来,只是一波长矛的投射和箭雨的轮扫,这群勇敢的蒙古战士就倒了一半,剩下的也被迫下马和宋军缠斗,没抵挡几个会合,就被他们所淹没,每个人的身上至少有三道伤口。

看着宋军已经把高台围住,阔端在这一刻真是心如死灰,什么荣耀,什么军功,现在都不重要啦,他败了,而且是非常不体面的败啦。

苍狼的子孙怎么能让这群懦弱的人侮辱,就算是要死,我也不能辱没爷爷的荣誉。

抽出腰中弯刀,阔端在身边最后两个卫士倒下后,孤身一人的迎战上去,带着决绝,带着疯狂,更带着悲哀和不甘。

一把战刀接住他的弯刀,另外一把长枪将他地变招破掉。还有一把战刀横扫千军的一挥,锋利的刀锋让人不用丝毫怀疑,它绝对可以将人一刀两段,后面还有一把连环弩瞄准了他,宋军的配合恰到好处,无论他怎么做,都逃避不了被杀的命运。

可恶,我连对方一招都接不住。

“不要杀他!”

千钧一发之间,一声威严的喝令阻止了长刀行凶。却让阔端感到腰间被重重一击,身不由己的撞到帅台边的围栏上,巨大的反震力让他吐出一口鲜血,手中地弯刀也被摔到一边。无力的倒在地上,奋力的睁开眼睛,看向那位救下他的人。

一名很年轻地宋将,最多只有三十多岁。

“我叫孙世英。是宋国人,想报仇的话,不要忘了这个名字!”这个宋将看着阔端将话说完,在阔端愤怒的扑过来前就转身离开高台。

阔端的莽撞让他又吃了点苦头。被一名宋兵揣到腹部,当场让他跪了下来,趴在地上干呕了几声。还没回过气来。就被宋军当死猪一样地拖到高台下面。

一个宋军拿来一个类似弹弓的大树杈。顿时让阔端双眼一阵收缩,这是蒙古人用来抓奴隶的工具。将奴隶的双手绑到树枝上,然后将树枝分叉地那头卡在奴隶的脖子上,将他双手固定住。若他想舒服点,就必然要伸长脖子后仰,接着就像羊一样被拴到马匹后面,跟着马匹跑,若跑的慢啦,马上就会被分叉勒住,逼使奴隶只能尽力仰着脖子跑,比直接绑住他们拖着跑要方便地多。

“不,我是蒙古高贵地王子,不能戴这种下贱地奴隶用具,放开我,防开我!”

没人理会阔端的嚎叫,几个宋军将他死死按住,一个宋军不耐他地喊叫,抓了一把鲜血和积雪水混合的稀泥,犹如堵墙一般的甩到他的嘴上,让他只能呜呜的叫着,双眼全是屈辱。拿着树枝的宋军先将枝杈卡到他的脖子上,过来一位五大三粗的战士,双手犹如铁钳将他双手给固定好,粗大的麻绳紧紧缠绕了数圈后才松开他,让他站了起来。

没等阔端再喊什么,对方就粗暴的牵动绳子,犹如拖头畜生的将他拖到还在抵抗的蒙人面前。

阔端如此形象的出现,对于已经水深火热的大营士兵来说,绝对是毁灭性的灾难。暴怒的蒙古督战队放弃督战职责冲杀过来,却被射成刺猬的倒在阵前,原本战心就不坚定的归义军们,更是犹如鸟兽般的散去,慌乱无依的向着四方散去。

兵器被丢的到处都是,跪地投降的人比比皆是,到了后来,几乎不用宋军挥动兵器,这些没逃跑掉的西夏军成批成批的放下兵器投降,有些人凶狠的杀了叫嚣监督的蒙古人,转身就如同哈巴狗一样的跪在宋军面前,将头颅深深的埋在地上,不敢望对方一眼。

一柱香,不到一柱香的时间,蒙人大营就被攻占,快的让他们连放火都来不及,多处栅栏被爆破,在极短时间内涌进至少上万的宋军,他们一出现就先占据几个关键的地方,行动之迅速,作风之犀利,判断之准确,让蒙人看的目瞪口呆,连反应都来不及就成了俘虏或者刀下鬼。

刻大营中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阔端的被俘,最终摧决心,大批归义军投降,少数打开大门逃了出去,却和宋军先前攻击大门,用来迷惑敌人的那支部队撞个正着,闪腾几下,一连窜的惨叫之后,再无声息,只有一队队杀气惊人的宋军陆续出现。

这些宋军的出现,让一些心存侥幸的俘虏再也不敢妄想,以为宋军已经占据了巩州城,只能老老实实的当俘虏,乖乖的按照对方要求做,温顺的就像羔羊。

得到大营物资除了少部分受损,其余都被夺取的情报后,孙世英又去看了蒙人的人员大营,那里情况比较乱一些,不过在几千杀气腾腾的宋军压迫下,这群肤色不同,眼珠不同,服饰也不同的多民族奴隶大队,不敢有任何反抗的举动,被蒙古征服一次的心灵,再度沉落在比蒙古更凶狠的宋军面前。

惶惑不安的表情中带着热切的期望,希望这些人知道他们的用处。不要乱开杀戒才是。

孙世英过来地时候,就看的雪地里面跪了一地,到处都是低俯的人头,也不知有多少人。自己的战士正显耀的站在一边,手中的钢刀不时晃动在这些人眼前,很多似乎不怀好意的眼神在对方脖子上扫过,惹的对方颤颤发抖,却让他们越发兴奋,玩的不亦乐乎。

皱了皱眉头。招来负责地千人长训斥了几句,让他带人清点人数,将这些人都安排好,只要他们不反抗。就不要再吓唬他们。

千人长笑着点点头,转身招呼战士去执行命令。

孙世英又巡视了片刻,安排一万人留守大营处理剩下的事情后,带着剩下的五千多人。拉过蒙人的预备战马,向着东门那边赶去,那里还有阔出和生忽孙没有解决。

杀,杀。杀,生忽孙狂吼着,挥舞着钢刀迎接着一把把刺来地长枪。他的双眼已经迷醉。再也见不到往日的清明。他的神情充满悲壮,再也没有昔日地淡定。他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在敌人杀死自己前,尽量多的杀死敌人,除此外,他再也没有别的方法,就算他是哲别的儿子,此刻也和普通战士没有任何区别。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被逼到绝境地蒙古人甚至都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他们本来好好的绕过长街,来到街道另外一边,准备去接应阔出王子,可是他们刚刚一冲出来,就遭受到预谋地伏击。

无论是位置,还是时间,甚至角度,都是如此地无懈可击,他们刚刚一出现就被密密麻麻地箭雨笼罩,成批的尸体掉下马去,曾经驰骋于草原,征服过西域万里地蒙古铁骑遭遇到毁灭性的打击,大批的战马和战士如同被割倒的麦子,一片片的倒伏着。

狭窄的街道限制住这些优秀的骑手,他们变的进退不得,只能被动的挨着箭雨的洗礼,以逸待劳的宋军可以从四面八方的攻击他们,弩箭,火器,钢刀,长矛,短矛,铁锤,诸般兵器如同无常的索魂绳,一圈一个准,就像一面倒的大屠杀,惊人鲜血和死亡在蒙古骑兵中蔓延,大批老练的战士完全来不及抵抗,就成了地府中的冤魂。

无数燃烧的火器投进这群被挤到一起的骑兵,密密麻麻的人群让爆炸的火器得到最完美的表演,血肉乱扔,惨叫不断,几乎没有任何人能稍微抵挡一下,如同地狱中的雷鸣,更像是上天的惩戒和玩笑,本来应该畅饮胜利甘甜的他们,在这里成为历史拐弯的牺牲品,成为他人荣耀的象征。

无情的屠杀模糊了战士的双眼,看不到希望的战斗削弱了战士的斗志,不能抵抗的武器引起了战士的恐惧,有些人意图迎敌,有些人却想撤离,可当他们千难万难的将战马调开头的时候,一队宋军骑兵犹如九天下来的神兵,更如同一把尖锐的钢锥,狠狠的从后面刺过来,巨大的冲击力携带着摧毁一切的气势,将这些蒙人毁灭,变成马蹄的下的肉泥。

就像那个很古老的预言,强壮的骆驼被一根稻草压倒,前后遭遇夹攻的蒙古铁骑开始陷入混乱,一再遭遇沉重打击的士气就像抛到河里的石头,深深的沉下去,想捞都捞不到。

刀横枪扫,喊杀纵横,没有什么豪言壮语,更没有什么激情澎湃的热情冲锋,有的只是不断栽倒的尸体和飘散的鲜血,因为流血太多,排水又被尸体堵上,地上已经变成一滩滩小溪,不少肉块和杂物飘在上面,成为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鲜活阐释。

生忽孙在宋军骑兵出现的那一刻起,他就感觉到无边的绝望,他知道,对方绝对是筹谋以久,从他离开大营起,他就没有任何机会,一切都是被对方算计好的,用攻打东门引出阔出,然后再用阔出引出自己,接着想必就是攻打大营,然后和外面冲进来的敌人合力消灭自己。

很简单,但却很实用的作战步骤,最悲哀的是自己还不得不按照对方的步骤行事。

生忽孙躲开一把长枪,借着二马交错的机会将这个宋军砍下马去,脑海中却想起父亲教过他的一句兵法:攻,则敌不可守。

这是父亲生平作战的总结,自己一直奉为至高作战秘诀。直到碰到耶律楚才,他告诉自己,汉人在一千多年前就知道这个道理,还另外加了一句:守,则敌不可攻。

以前他不相信汉人会这么聪明,可今天,他却亲身领教到汉人地厉害,他们使用兵法如同喝水般自然,让自己根本无从招架。也许……

“乓!”

一股大力打断了生忽孙的思虑,他感觉到手臂瞬间发麻,虎口开裂,手上的战刀再也握不住。斜飞而去,无踪可寻。

几乎没有任

,他就抽出腰中的短矛,的一声拦住对方紧接而来把大戟。

手一翻一滑,让开大戟的力道,让短矛从对方的钩索中逃出去。

对方的大戟蓦然收回,也让他有时间打量对面地对手。脸面粗豪,下的胡须如同钢针,根根清晰。双眼精光四射。一脸的兴奋嗜血。让人看的心头发抖。

“好蛮子,再来!”

大戟再挥。带着一种弧线地轨迹斜砍而来,角度刁钻,而且枪杆还在微微颤动着,似乎随时可以改变方向,让人躲无可躲。

生忽孙的双眼睁到最大,看都不看的将手中的短矛向着对方扔去,在对方挡开地时候,长弓无声的滑到手中,三支迅疾的箭影直向对方扑去,拖带出道道残影。

眼看对方将要伤到箭下,却不想对方猛然后仰,整个人一下平倒在马背上,飞箭落空,而他手中的大戟已经斜举而上,轻而易举地刺入生忽孙的腰腹,却被坚硬的钢甲所阻止,兵器滑过地时候,发出剧烈地火花。

这重重一击差点让生忽孙掉下马去。

大戟无功而返,甩了个小圆,又横扫而来,只是目标却换成生忽孙地咽喉,那里没有钢甲的保护。

父亲留下地铠甲救了自己一命,生忽孙只觉无比的悲哀。眼看对方的大戟再度挥来,他很想躲,可他却躲不开,对方的大戟将他完全笼罩住,无奈中,他手中的弓弦再度闪了一下,犹如生平最华丽,也是最悲壮的一次表演,斜飞的箭支歪歪扭扭的向着对方飞去,在对方弯腰躲避前,射中对方的心窝,与此同时,对方的大戟也划过自己的咽喉。

先是一凉,然后就是一热,接着似乎闻到鲜血的腥味。

这就是自己鲜血的味道吗?

带着这种疑惑,他抬头看向他的对手,却猛然睁大眼睛,充满不信:自己生平最得意的一箭竟然从对方心窝处掉落下来,而对方仅仅是皱了皱眉头。

很明显,他失败啦。

怎么会?

生忽孙倒下马去,双眼睁的老大,如同在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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