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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未等风飘然说话,先见礼道:“明月见过风大家,早就听闻风大家的天音古琴为世间天音,今日听闻,方知所言不虚!”
风飘然淡淡一笑:“明月姑娘实在太客气啦,在你的歌声面前,飘然岂敢称为大家?若不嫌弃,叫我飘然就是!”
卓妙姿惊异的看了她一眼,虽然风飘然一贯表现很平和,但只有接触过她的人才知道,她其实是个很骄傲的女人,不是说她对人骄傲,而是对自己的技艺骄傲。赵昀和卓妙姿不算,建康皇宫中的大小乐师数不胜数,但能得她允许叫她飘然的不过四人,这几人全都是音乐领域出类拔萃,成家立派的人物。其他人,包括念雪,都只能叫她风乐师,这也算皇宫中心照不宣的事情。
明月显然没意识到,她的无意高歌,已经让风飘然对她另眼相看,不过她还是顺着风飘然的意思,嫣然一笑:“既然如此,飘然姐姐也直接唤我明月,可好?”
“明月原来也是直爽人,今后我们可要多多走动,飘然还有许多问题要像明月讨教!”
“那里,在姐姐面前,明月实在惭愧。只要姐姐相问,明月当知无不言!”
风飘然和明月相视一笑,都感到对方那种洒脱和坚持,这是同为知音的心灵默契,不用语言,不用交流,彼此之间自有一种领会于心的明悟!
“好曲难谱,知音难求,既然你们能够在皇宫相逢,也算是缘分,这样吧,明月,我看你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不如你就搬到飘然这边来,也可多些时间彼此交流!”卓妙姿何等眼力,从她们两人互相敬佩渴望的眼神中,就知道她们对彼此的造诣已经心悦诚服,索性再做了个顺水人情,让风飘然和明月高兴不已,齐齐道谢!
说了一会闲话,卓妙姿突然问了一句:“飘然,我听你前半段曲子温和欢快,为何后半段曲子凶恶悲伤,还有一种杀伐血气,金戈铁马之音,难道你有什么伤心事吗?”
明月睁大双目,看着风飘然。她虽然和着她的琴声唱出歌声,但那只是因为她的歌唱造诣达到了这个境界,顺着风飘然的琴声自然而为,却对为何如此,有些不理解!
被两人盯着的风飘然微微露出一点不安,踌躇片刻才低声说道:“飘然其实也不知为什么,本来今日夜色迷人,飘然心生乐音,故而来到这高台抚琴,却在中途,感到天地血腥之气大盛,冥冥之中还有杀机隐伏,一时心神动摇,不由自主的弹出此音,若要飘然说出所以然,飘然也感茫然!”
卓妙姿听的微蹙眉头,反到是明月想了想,肯定的说道:“明月可以感受的到,姐姐的琴声和天地之音有着一种玄妙的联系,具体如何,明月也说不上来,只是可以肯定,姐姐的琴声和这茫茫天地似乎可以应和。或许就是这样,姐姐才至如此!”
风飘然默然片刻,长叹一声,点头道:“也许就是这样。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或许这正是天地给以我们的警示!”
卓妙姿想了想,也接话道:“飘然你的琴声,一向是以人心表达天音,如今这种情况,当是传说中的天人感应。曲声未有星宿换位,当不是天灾,虽有银龙,却未离水上陆,也非地动。银龙兴波作浪,欲借水翻身,却被山石高崖所阻,正合天地反覆之意,难道是人劫?最近建康还的确有些波荡!”
风飘然和明月都沉默下来,对于建康的波荡,她们两人或多或少的都知道些,可她们同样有自知之明,这种事情不是她们能插言的!
卓妙姿也没想过她们会说出答案,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和她们聊了一些别的。最后觉得站着说的累,就去了一处暖亭,继续谈论着彼此感兴趣的话题。
三人正谈的高兴时,一个英姿飒爽,眉眼清晰的女剑士走了过来!
一看到她,卓妙姿脸色微微一变,明月和风飘然也敏感的明白过来,不等卓妙姿开口,就双双告辞离去!
“菊,有什么事情吗?”卓妙姿目送二人离开后,才转过目光,看向菊!
“司马总理和叶掌院联袂求见,一定要单独面见娘娘,据说有要事相商?”
卓妙姿沉吟片刻,问了一句:“知道是什么要事吗?”
菊马上答道:“他们未说,若凭推测,当和建康的局势有关!”
卓妙姿点点头,站起身来,无奈的看看夜空:
新月一抹,夜星寥寥!
第十七集 第三章 放纵收网
卓妙姿到达商谈密事的云阁时,司马风和叶谦两人正在门外略带些焦急的争执着什么。见到卓妙姿过来,两人停止争论,一起过来见礼!
“总理大人和叶大人免礼,这么晚了来求见本宫,到底有何事?”按照平常的宫廷规矩,晚上求见后妃特别是皇后,那是绝对不允许的,不要说见到本人,求见人甚至连宫门都进不了。只是现今的情况有些特殊,赵昀临走时,将国政委于卓妙姿,司马风和吴武三人,同时允许司马风和吴武可以不分昼夜的面见卓妙姿。不过司马风和吴武二人一直很有自知之明,晚上求见之举,在卓妙姿印象中,这似乎是第一次!如今还加上一个对她很有意见的叶谦,更让她感到不能理解,隐隐觉得事情不小!
司马风和叶谦互相望了一眼,司马风首先站出来说道:“启禀娘娘,微臣司马风和巡查院掌院叶谦察觉一起针对陛下的阴谋,虽无实证,但为免误事,不敢耽搁,故而前来求见!”
“针对陛下?”卓妙姿瞬间紧张起来,连声问道,“是什么阴谋,陛下是否有危险?”
司马风答道:“具体如何,微臣也不是太清楚,不过叶谦大人察觉到吏部尚书史嵩之,言行可疑,有不轨嫌疑……叶大人,娘娘现在主掌建康军机政务,一应大小事务都可做主,你说之事,务必要详细具体,不能有丝毫遗漏!”
叶谦略带些尴尬和不愿的点点头,也没多做推辞。直接将他和史嵩之前后接触的经过,上官天南查访桂如渊一案的一些线索,陛下离京后,史嵩之种种有异往常之处。特别是在桂如渊一案中,史嵩之地一些表现更是讲述的尤为详细,让阁内众人听的动容不已。特别是卓妙姿,她本是桂如渊一案的直接受害者,如今听到昔日政敌详细讲述事情经过,更觉心情激荡。酸苦自知!
“……综上所述,微臣以为史嵩之就算没有针对陛下的具体行动,但也应该有所不轨。此事关联甚大,微臣不敢做主,故禀报娘娘,请求圣裁!”
沉默片刻。卓妙姿开口:“总理大人有什么意见?”
“微臣以为,应该立刻诏令国安院掌院前来,将此事告知,以免奸人猝起发难,我等措手不及!”
司马风的提议让卓妙姿有些犹豫,白女自从赵昀离京后。就一直行踪诡秘,无人可以掌握她的行踪。和司马风想的有些不同,对于她,卓妙姿并无什么约束力,或者说。白女才是如今建康权力最大的人。这些事情。赵昀临走前只是含糊地交代过卓妙姿几句,司马风就算有些明白,也不会得知具体情况。或者在司马风的想法中,就算卓妙姿不能约束白女的行动,却能要求白女一些事情,并不知道两人关系的实际情形。
若卓妙姿此刻对白女发出诏令。能否回应还在其次。若她已对此事有所提防,自己见她岂非白白让奸人察觉不妥?司马风和叶谦都是明面上的国之重臣。半夜进宫,想不惹人注意都不可能。若自己此刻见白女,几乎就是直白的告诉某些人,白女已经知道他们地图谋,这不就是逼他们挺而走险吗?
卓妙姿虽非什么才华横溢,惊世明断之辈,但其本身就是一位成功的商人,嫁给赵昀后,更是耳濡目染,接触到许多政治上面的事情,特别是桂如渊一案,更是让她彻底明白一些政治规则。无论是司马风还是叶谦,甚至白女,他们代表的是不同层次的力量。
用一个形象的比喻,朝廷地力量就像沙石,民众就如同一杯清水。若是水杯澄清的时候,可以清晰的看到从上到下分布着不同颗粒,不同大小的沙石层。看上去似乎厚重沉稳,但只要清水一动,马上就是浑浊一团,上下混乱。若更进一步,杯破水流,那就是沙石流散,改朝换代!
朝廷的作用就是保持清水地稳定,而上位者地目的,就是要保证这些沙石维持分明,最终保证整个沙石层的稳定。司马风,叶谦,白女这些人就是代表不同的沙石,如何使用这些沙石,就是考量上位者的一个手段!
卓妙姿在不能肯定一些事情的情况,当然不想按照司马风地意见诏令白女,何况司马风这样做,也很难说全都是因为赵昀。处在卓妙姿地位置上,很多事情都可以看的很清楚,但不是所有事情她就能插手处理。比如这次建康动荡,官员逼宫一事,是她下令皇城禁军驱散这些官员地,可实际上,她是没有这些禁军调动权的。皇城禁军统领郑天,皇宫禁军统领真知明,表面上全都听令于她,可事实上,若没白女的点头允许,她是无法调动一兵一卒。这些事情只有几个当事人清楚,其他人并不了解这其中的曲折!
而白女放纵这些人闹事的一个目的,就算没有明说,卓妙姿也早就明白,司马风也清楚,她就是要趁机将建康的官员梳理一遍。白女具体要怎么做,卓妙姿并不知道,但总归不是和这些官员们好好讲道理。但司马风一直主张温和的对待这些人,极力反对使用强硬手段。卓妙姿甚至可以肯定,司马风是想借用这次机会,让白女停下某些步骤,最终达成自己的目的。
他们两人无所谓谁对谁错,错的只会是自己插手此事!
左右权衡片刻,卓妙姿淡淡道:“此事本宫会派人向白掌院阐明,具体事项,还是等白掌院查明后再说!”
司马风很不满意的说道:“陛下安危,关系何等重大?怎能如此轻易儿戏?还请娘娘以陛下为重,莫要顾虑重重,反到误了大事!”
这话说的已经很重了。让卓妙姿颇为不满的一展眉头,正欲反驳,却见司马风已是双鬓白发,又觉心酸。司马风是最早跟随赵昀地老臣之一,赵昀从弱到强的发展离不开他的努力。想起当初相见,司马风还是一头黑发,这才几年,就已是如此苍老!
蓦然间,她突然体会到司马风的心情。他为建康朝廷上下的稳定耗费了太多的心血和精力,就像自己的孩子,虽然有许多不满意,但绝对不会希望别人完全否定,甚至将这个孩子殴打一番!
唯能尽力,方能珍惜!
国之贤臣。当之无愧!
几道闪念之间,微微生起的嗔意随风而散,心情复杂的看了司马风一眼,感叹道:“总理大人,本宫和你相识地时间并不算短,你难道以为本宫会坐看陛下遭遇危险而无动于衷吗?本宫知道。你一直对本宫在白掌院一事上的推诿感到不满,可有些事情,你应该明白,非是本宫不愿,而是本宫不能。”说到这里。她见司马风露出歉然惭愧之意。不觉心有不忍的说了一句:“建康最近颇不平静,总理大人若无要事,还是紧闭门户,减少出门为要!”
原本正欲道歉的司马风一听,神情一愣,反问道:“娘娘话有所指。难道有什么特殊的事情要发生不成?”
卓妙姿微微一惊。知道方才因为心念司马风的劳苦,所以有些心神失守。说了一些不该说地话。此刻补救已有所不及,又不愿谎言搪塞,只好含混的说道:“本宫一直在宫中,那能知道外面的事情?只不过外面有人告诉本宫一些流言罢啦!夜色已深,深宫所在,多有不便,菊,代本宫送送两位大人!”
司马风和叶谦都是老辣深沉的人物,那能不知道卓妙姿的逐客之意。但司马风却心有未甘,正欲再度问个分明,叶谦已经一把拉住他,连声说道:“如此甚好,微臣等告退!”说完,就拉着有些不情愿的司马风退了出去!
眼看二人离去,卓妙姿疲惫地躺入椅中,直到菊返回,才问了一句:“他们走了吗?”
菊点点头,突然说了一句:“白掌院对此事已经有所安排,娘娘无需担心!”
卓妙姿望了望菊,点点头,有些无力的摆摆手:“将今天的事情告诉白掌院,不要有遗漏!”
菊默然颔首,卓妙姿也未再说,站起身来离开。
云阁又恢复安静!夜色遮掩之下,杨士德驾车回到居所,脸色疲惫,一幅凝滞忧心的样子。
驴车刚停稳,一个中年人就跑了过来,他叫王明,名义上是杨士德的朋友,但事实上却是他安排在建康地探子,负责监视建康地情报,昔日派人跟踪墨如兰的就是他!
见到杨士德,王明脸带笑容的迎了上去:“杨先生,您回来啦!”
杨士德点点头,没多说,就向自己的院子走去,王明跟在他后面,有一搭没一搭的将最近发生的情况告诉他,当提到司马风和叶谦联袂进入皇宫后,杨士德地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