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钜臁!
“正是,你想想,每一粒黍之间都会有大小差别,而且每一个人的眼光都不可能一致,在多种条件的影响之下,自然,所做出来的尺寸必然会有差别,这样一来,自然就不会统一,不统一,有何标准可言?”陈祇双掌一摊,有些无奈地道,自己也没摺。除非自己有了巨大的权势,又或者是声望,让自己来设立一个标准,推行天下,不然,这标准化,也就只能是说说而已。
“标准化……”张进依旧作埋头苦思状,陈祇却有些洋洋得意,嗯,至少这位兄台又让自己给打击了一把。两个亦是一身素衣的丫头躲在一旁边挤眉弄眼的偷笑,陈祇赶紧严肃了表情,很杀气地瞪了一眼,两个该死的丫头片子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粉红的丁香小舌,摆出一副恭敬的模样,这才像话。
陈祇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抬头张望街口,却没瞅见,那两丫头正冲他的背影在做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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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街口处已然出现了约约绰绰的大批身影,这时候,不知是不是残留在陈祇身体里边那人对亲人的渴望,使得这一刻,陈祇的心里边原本的忐忑和不安倒全然地消退了去,反倒是升出了一丝丝的期盼和想到大步迎上前去的冲动。
样子古拙且显得高大的车马,在家丁们的拥护之下,渐行渐近,孟管家就走在马车的边上,时不时抬起头跟车上之人说着什么。而马车边上,是一位骑着马与马车并行的男子,年不过三十,身量颇高,头顶高冠,嘴唇薄如纸,眉疏目朗的英俊男子,而且他留的那点小胡子也打理得很漂亮,嗯,一字胡,很有点后世著名文学家鲁大先生的那种胡须气势,不过下颔下还有一小绰,让陈祇觉得有些滑稽,不过一转念,又觉得释然了,应该是自己受多了影视剧的荼毒少见多怪,还以为古人的胡须都长得一个模样才对。
而当陈祇的目光落到了马车之上时,原本还想刻意地挤出笑容来迎接熟悉陌生人的陈祇,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在了微弯的嘴角处。
坐在马车上的那位二十许岁的漂亮女子,那修长而末梢飞扬的黛眉,那清明透亮的双眸,还有那看到了自己之后,那股子欣喜中带着怜惜的疼爱之情溢于颜表……
“大姐?……”陈祇下意识地唤出了声,女子的容貌在他模糊的双眼里边与另一副面庞重合在了一起,陈祇很不相信地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凝神再看之时,那位女子已然踩着家丁方自摆好的落脚蹬迫不及待地跳下了马车,轻盈地移步至了台阶之上,看着自已的弟弟一身素衣,还有那显得迷茫的目光,大姐绣娘不由得悲中从来,上前一步,将陈祇揽入了怀里。“祇弟,我苦命的祇弟,阿姐在这儿……”
听到了这声熟悉的呼唤,那股子淡淡的体香,还有那绵软的声音,让他似乎又回到了童年时代,受到了父亲的责骂之后,在大姐的拥护之下,陈祇觉得心里得酸得要命,眼睛里边似乎也浸满了涩涩的液体。
大姐哽咽的声音在陈祇的耳边温暖地俳佪着,就好像是一只裹住了阳光的手,轻轻地,抚在了陈祇的心灵之上,让他觉得有了踏实的依靠。陈祇贪恋地深吸了一口气,那股子淡淡的香味,还有她那绵软的声音,让陈祇消去了最初的那一丝丝被这女子拥在怀里的尴尬,在她那温暖的怀抱里边,放下了心里所有重负一般的畅快,这些天来的担忧与忐忑,也变成了过眼云烟,散得无影无踪。
“或许这就是上天的一种公平,让你失去,也让你得到,她就是我的大姐,不论这是否是她的前世,至少我活在这个时代,在她的臂弯里依靠过,她就该是我的亲人。”陈祇悄悄地拭掉了脸上的眼痕,终于抬起了头来望着这位女子,心里边暗暗地下定了决心。
绣娘看着自家弟弟那张熟悉的脸庞,还有那已然拭过,却还残留着的泪痕,心中一悲,伸出了手替陈祇抚去了残留的悲伤,略带哽咽地道:“祇弟,虽然阿父和阿母都不在了,可阿姐还在这儿,别伤心了。”
“小弟哪有伤心了,只不过是很久没能看到大姐和妹妹了,一时之间,高兴过了头而已。”陈祇毕竟是男儿,情绪流露之后便又觉得尴尬,嘴硬地道。倒是这话让大姐绣娘不由得绽颜一笑,亲昵地在陈祇那张稚气未褪的脸蛋捏了一把:“你啊,还是那么的嘴硬,莫非你还怕阿姐笑话你不成?”
正文 第二十六章 相识?
陈只只得干笑不说话,这时大姐绣娘回眸一望,又扭过头来,略有些讨好地冲陈只柔声道:“只弟,今日你姐夫随阿姐来,你莫要再给姐夫难堪,好吗?”
听了大姐绣娘这话,还有那略带企盼的神色,陈只心中微微一疼,自己本就不是那种不识好歹之人,原本的那位陈只早让自个给鬼上身了,现如今的自己,自然明白事理得很,当下向大姐绣娘略带愧疚地道:“阿姐莫要说这样的话,以往弟弟年少轻狂,行事之间实有不当之处,还请大姐见谅,至于姐夫,弟弟决不会再作半分难为之事,毕竟,他是大姐您的夫婿。”
听到了这一番话,大姐绣娘亦不由得面浮喜色,很是欢喜地拉住了陈只的手:“看来,咱们陈家的小霸王还真是懂事了。”
“小霸王?成天就知道在家里边耍大牌的这种霸王,不当也罢。”陈只一面笑,一面暗暗笑道。
就在此时,陈只觉得自己的衣袖似乎紧了紧,略一低头,便瞅见一个粉雕玉啄的小姑娘站在自己的跟前,可怜巴巴地眨着那清彻见底的双眸正看向自己。陈只心念一转,不由得笑了起来,弯下了腰,把这个如同年画里边的陶瓷娃娃般可爱的小姑娘给抱了起来:“小妹,快些叫声哥哥来听。”原来自己在这个时代并不孤单,除了一位大姐之外,还多了个如此可爱的妹子,陈只心里边的快活自是难以用言语来描述。
“哥哥!阿玫好想阿父……”粉嘟嘟的小女孩撅着嘴儿,有些怯生生地道,看得出来,这小女孩似乎对陈只略带畏惧,这让陈只不由得心中一叹,以前这个身体的主人倒底是什么玩意,好象全天下的人他都瞧不起似的,这样的人,让自己给鬼上身,也是活该。陈只看着了小女孩既想亲近,却又有些畏惧的表情,不由得暗暗腹诽道。
抬眼望去,见到脸上露出悲色的大姐绣娘冲自己打了个眼色,哪里还不明了,陈只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将这小可爱抱在怀里边香了一口。“小妹,阿父如今不在家中,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公干,怕是一时半会之间回不来,不过你放心,有哥哥在,没人敢欺负咱们家的宝贝玫玫。”
小家伙倒是没有想到过自家平时很是严厉的二哥竟然会对自己如此亲昵,小孩子倒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亦在脸上浮起了笑容:“那阿玫要吃糖饼。”
这话一出,陈只差点就笑出声来,不愧是小孩儿,顺着杆子向上爬的本事还真是一绝。不过,陈只心里边本是对这一家人都心中有些愧疚,自然是没口子的应承。“妹妹放心,别说是糖饼,就算是那天上的月亮你若是要,哥哥也得想办法替你给摘下来玩。”
大姐绣娘在有边上看到陈只竟然不同往日一般的桀骜,对上妹妹也能温言软语地逗她开心,心中是既喜又悲,喜的是弟弟逢此大变,心性总算是有所转变,悲的是阿父阿母皆已不再人世,再难有相见之日。
如此想着,绣娘眼中的雾气又浓重了起来,就在这时候,一只温暖的大手搭在了自己的肩头之上,心中不由得一暖,自然感受得到自己夫君王累传递过来的抚慰之情。
“只见过姐夫。”陈只自然也看到了这位偏宜姐夫走上了前来,放下了怀中的妹子,恭敬地向着王累长施一礼,他这一番态度,让王累不由得一愣。一只手保持着搭在大姐绣娘肩膀上的姿势僵在原地。幸好此时绣娘在王累的耳边嘀咕了句什么,王累这才惊觉到陈只还保持着长揖的姿势,赶紧上前一步将陈只搀了起来干巴巴地笑道:“只弟不用多礼。”脸上不知道是受宠若惊还是生怕陈只又要搞什么鬼把戏来戏弄于他,反正表情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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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时候,陈只听到了身后边一声清咳,顿时警醒了过来,回首向张进笑道:“只与家姐长久未见,以至失仪,还望逸达勿怪,阿姐,这是只弟门下客,张进字逸达,蜀郡人士,在算学上的造诣令只汗颜不已,这是家姐,这是小姐,这位便是家姐的夫婿……”
陈只在跟前介绍,而张进亦一一施礼,大姐绣娘只得收起讶色回了一礼,悄悄地扯了陈只一把:“只弟,这真是你的门下客?”
“骗谁也不敢骗阿姐您啊?再说了,人都在眼前,小弟我还能说假话不曾?”陈只颇有些得意地咧了咧嘴,不想让大姐绣娘捏了一把,还低声警告:“莫要在人前失礼。”
陈只哪里料想得到,看起来娴淑文静的家姐下手也忒狠了点,胳膊上的筋都让她给捏得发麻了,赶紧点头,看来,人不可貌相这句话用在大姐身上也很是相衬的。
嗯,想不到,自己的大姐前世和今生都一样的剽悍,虽然后世自己大姐没有早婚,但是四邻街坊谁不知道陈家大姐的凶名,嗯,应该是说陈家大姐女强人的名声远播四方。
而眼前的绣娘虽然年纪也不过十七八岁,可那眉眼间透露出来的精干是没办法假扮出来的,这让陈只更加的认定,这位说不定就是自己姐姐的前世。陈只半是自我安慰,半是自我催眠的方式很有效果,至少,陈只觉得在这个时代终于不用再寂寞了,有个姐姐与自己一块呆着,虽然这个大姐并不认得自己,但在陈只的心里边,总是有了些安慰。
“……见过王劝学。”张进冲王累很是恭敬地长施了一礼。王累笑着搀起了张进。“竟然是逸达啊?呵呵,某倒是没有想到,能在此处与你相见,更没想到你竟然成了我妻弟的门下客卿。”
“你们俩认识?”陈只不由得好奇地插言问道。王累呵呵一笑,冲陈只点了点头:“正是,逸达之叔父与我同位州牧之属吏,志趣相投,累还曾到其叔父家中拜访,所以见过逸达。”
“你叔父也在成都为官?”陈只更加的一头雾水了,这张进该不是吃饱了撑的吧?自已的亲叔父既然在成都为官,为啥不直接通过他的叔父托路子入仕途,反而要绕远路子,跑来投效于自己呢?
张进眼见陈只如此表现,哪里能不明白陈只心中所想,略有些尴尬地一笑,似乎有难言之隐,陈只也不是那种非得揪着不放的人,打了个哈哈,左手由大姐牵着,右手携着小妹往府内而行。而张进,倒是跟王累走到了一块,一路倒也有说有笑,看样子,方才的事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
到了厅前之后,张进也就先行告退了,这时候,该是陈只一家团聚之时,自己这个门客自然应该识趣一点。
入了厅堂,陈只大姐仍旧牵着陈只的手坐在榻上,仔细地打量着这位似乎变得成熟起来的二弟,一面询问起了这期间所发生的变故,陈只便让贞儿带小妹陈玫去取麦芽糖为原料压制的糖饼,小姑娘一听有糖饼吃,欢喜地连唤了几声哥哥,方自蹦蹦跳跳地随着贞儿前去。
望着这个小妹的背影,大姐不由得幽幽一叹:“可忴的,如今才这么丁点大,日后若是问起,姐姐我又该如何作答?”说里边说着,眼眸子里又浮起了淡淡的水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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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这世界是不是太小了点?
“阿姐莫忧,小妹聪慧,日后自会明了,现在,就让她继续这么快乐,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陈祇拍了拍大姐的手,也是有些感慨地道。后世,自己何尝不是这样过来的?母亲在自己三岁的时候就走了,那个时候的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死亡,后来,随着渐渐地长大,也才逐渐地明白。
而姐夫坐在一旁,脸上的表情似乎还没能恢复正常,时不时抬起眼看陈祇一眼,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看样子,这位偏宜姐夫并不相信自己已经痛改前非,重头做人。
陈祇暂时也没功夫理会这位兄台,反正新中国不是一天就建立起来的,扭转别人的观念,不是靠行一次礼,或者说两句话就能成功的,而这个时候,孟管家总算是吞吞吐吐地把陈祇昏迷的事儿给说了出来。
“……这都怪老奴不够用心,才使得小主人受了疾患之忧,老奴之罪啊。”孟管家很是声情并茂地在边上述说了自家小主人因为思念亡父悲伤过度,导致有些神智不省,一不小心从榻上跌到地上,以至于昏迷。
听得陈祇的大姐绣娘紧张地捧着陈祇的小脑袋瓜子左右细查,似乎想在上边发现任何异常一般。好不容易绣娘才确定自家弟弟的脑袋上没有啥伤痕,不过她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