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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这总算是让陈祗在自我安慰下好过了点。
“公子我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件大事而已。”陈祗冲贞儿露齿一笑,旋及又愁容满面地将手中的手术刀放回了盒中盖上了盖子,思考着手术麻醉在这个既没有异丙酚和瑞芬太尼等静脉非挥发性全身麻醉药,也没有如乙醚、氟烷、异氟烷、恩氟烷、氧化亚氮等吸入麻醉药。
咋办?总不能要求每个患者都跟那位咬着牙根非要跟人下棋的黑社会偶象一般拥有着革命党人一般的坚强意志和舍身饲虎的决心吧?先人的,这不是给本公子出难题吗?陈祗两眼发花,这会子,西方蛮子们都还光着屁股在山洞里边画牛马羊猴呢,西药麻醉制剂是没有任何希望的,只能从中医方面去寻找。
陈祗虽然是中医世家出身,也知道一些关于针炙麻醉的相关知识,因为,针炙麻醉还是有它的缺点,镇痛不全,无法让肌肉更新换代紧张感,内脏的牵拉反应。针炙麻醉如果用来应付一些小手术还成,大手术,危险性太大,而且自己也没有那种大型手术用针炙麻醉的临床经验,太过危险。
“公子,喝点热茶吧,有心事也莫要太过烦心了,小心想坏了身子。”贞儿很是体贴地端了一碗姜茶递到了陈祗的跟前,陈祗下意识地接到了手里边,看着那呈姜黄色的浓稠茶水,突然,灵光一闪,麻沸散三字脱口而出。
“麻沸散?公子,这可是奴婢亲手煎的姜茶。”贞儿一头雾水地申明道。陈祗得意地冲贞儿挤挤眼,端起了姜茶饮了一口之后大笑了起来:“公子我自然知晓你端来的是甚子东西,哈哈哈……天无绝人之路,我也真是穿越得糊涂了,怎么连这麻沸散都忘记了!”兴奋的陈祗激动地背起了手在厅堂之中流窜,一个劲在那神神叨叨地嘀咕。
贞儿一脸黑线地瞅着陈祗的异常举止。“又来了,公子啥时候才能不再出这样的状况?真是头痛啊……”
华佗这位名震医学历史的医学家目前还蹲守在数千里之外的中原,为百姓治病解忧,不过,自己从后世编撰的医学著作里边还是知道一些关于麻沸散的配方,而以两种最为著名,一种是以曼陀罗花为主要的配方,而另一种则是以羊踯躅为主要的配方,但是,谁都不敢认定这两种配方就是真的华佗的麻沸散配方。
不过,还是有一些方法利用药物,可以达到麻醉的效果,自己的爷爷就是按照南宋人窦材《扁鹊心书》以及李时珍都各自提出过麻醉药的配方,应用曼陀罗花和大麻花阴干为末,以热酒冲服,然后给那些患者割疮,去死肉和进行溃疡炙(注)。
不过后来,文革的时候,爷爷因为让人当成了老毒草、臭老九反革命批斗,加之后来小县城也开展了西式外科手术之后,爷爷也从此不再涉足中医药麻醉事业,但是,爷爷的麻醉药配方陈祗还能牢牢地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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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溃疡炙:一种从古流传下来的老方子,是用艾草热炙的方式,连续地炙烤足三里穴道,终至炙得皮肉变色,形成了溃疡为止,对于提高人体免疫力和促进胃肠功能有相当大的好处,不过,现在的人,谁愿意去受那种苦,此法,晴了曾经亲眼见到某此偏僻地区还在施用。
正文 第七十二章 横祸
那种麻醉剂的效果可以达到割疮炙火,皆不觉苦,也就是没有任何痛觉,这也已经达到了中度麻醉的一种体征表现,而自己来到了这个时代,再还不能亲自去见到华佗,求得麻沸散的配方之前,也只能先使用这些后世名医酝酿出来的简方来进行外科操作,也非是不可能的事,当然,必要的试验是肯定的。
陈祗回到了矮榻上,提起了笔,重新开始在帛布上龙飞凤舞起来,这一次,他所落笔的,正是记忆之中的睡圣散。
书房之内,陈祗正一面对照着《神农本草经》,一面按照自己记忆里的药物性质,进行修正,至于那些服之可以升仙长生之语,陈祗全当放屁,反正到了后世,也没见哪位仙人下过凡,自己的灵魂穿越,虽然陈祗不敢说这是鬼神之说完全不可信,但至少,服用重金属只能使得人体机能衰竭,让人丧命,而不是飞升仙界的道理还是明白的。
边上,贞儿偶尔抬头看一眼在油灯之下正奋笔疾书的公子,眼眸儿弯了弯,又继续拿着针线缝制着一条新的发带,公子如果年不满十六,自然是不能带冠的,可是当初公子打死也不愿意跟其他孩童一般将脑袋上的头发往两边分之后扎成两个髻,又称总角。
公子觉得那种打扮简直就是捣毁他的形象,是对他家主形象的玷污云云,任谁劝了也没用,可是公子年纪尚幼,还不到戴冠的年纪,所以只得任由公子以发带束发,总算是解决了公子的形象问题。
当然,缝制发带这样的事情,贞儿身为公子的贴身丫环,自然义不容辞的承担了下来。恰巧在这个时候,孟管家在门外低唤了一声:“公子。”
“孟叔啊,快进来吧,怎么了?”陈祗抬起了头,看向孟叔道,不过,却让孟叔手中的事物吃了一惊,一支折去了箭头的长箭。另一只手中拿着一卷绢帛。
“方才老奴寻夜,到了府门房门查探,却只听一声弦响,便见此物落在府内台阶之上,老奴便拆开一观,岂料……”孟管家一脸怒容与焦色。
陈祗接到了手中看到了那封帛书之上,显得古怪的笔迹,还有那帛书之内的内容之后,不由得一愣。旁边,孟管家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低喝了一声:“老匹夫欺人太甚!”
“这射帛书入内之人,可曾看清是谁?”陈祗略一沉思,冲孟管家微笑道。这个时候,陈祗反而没有像往常一般怒火万丈,心里边倒是一片清明。
孟管家羞愧地摇了摇头:“老奴不知,只见一人影从街角闪过,老奴已经让小儿带着人前去追寻了。”
“不用去追也罢,此人投书,想必已然早就寻好了退路。”陈祗端起了茶碗,抿了一口茶水,淡淡地笑道。
孟管家清了清嗓子,冲贞儿使了个眼色,这丫头很是识趣地退出了书房,走到了门外边,孟管家凑到了陈祗的近前,脸上尽是狠厉之色:“公子,要不老夫直接带人去……”孟管家并指为刀,恶狠狠地一划。
“不妥!”陈祗拿手指头敲击在案几之上,皱起了眉头,帛书之上所言,乃是咱们江阳的郡丞周群周子怀窥探江阳郡守之位已久,月前,甘宁酒后欲弑刘季玉的事已经给抖了出来,刘璋大恼,不过,甘家在巴郡根深蒂固,加之用以大量钱帛贿赂了庞羲,有手握兵权的庞羲从旁劝说之下,这件事已经暂时搁了下来。
但是,弑刘璋不成,逃回了巴郡的甘宁曾在陈府久居的事,江阳百姓皆有耳闻,这位郡守,正欲以此事发作于陈氏。
“公子,早做决断啊。”孟管家额头上都浸出了汗水。“孟叔莫急,你且先去唤逸达和陈管事来此,说祗有事相商。”陈祗看到孟管家这副模样,心里边微微一叹,仍旧面不改色地道。孟管家只得领命匆匆而去。
陈祗抚了抚额头,脑袋里边也是一团乱麻,先人的,原本以为自己一洗以往之跋扈,争当乖娃娃,努力在府中闭门读书,用心学习,争取早日成就一番事业,可谁曾想,竟然有人要欺上了前来,横祸都快撞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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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管家本就是武人性子,冲动勇猛,若真照孟管家所言,怕还真是坏了大事,到时候,怕是更有性命之忧,虽说这年头,世家豪族暗中下手杀掉官吏的事例多不胜数,荆州牧刘表若不是举措得当,更用蒯越之谋,得荆州大世家蒯、蔡两家之助,怕是早就死在了宗贼之手,而刘璋也差点死在赵韪的手中。
不过,这种事情陈祗可不想沾手,毕竟,一旦事情不密,必然会引发严重的后果,陈祗可不想当短命鬼。但想让陈祗任人搓扁捏圆,那也是绝不可能的事。况且,这位投书之人,是何居心,这点让陈祗最是存疑。
此时,孟管家已经领着陈管事和门客张进到了书房,入内端坐,陈祗也不多言,把手中的帛书递了过去,张进接到了手中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抬眼看了淡定从容的陈祗一眼,暗暗佩服这位小公子竟然还能保持如此情绪。
等两人皆瞧过了这封帛书坐定之后,陈祗笑道:“尔等观此帛书,以为如何?”
“应是真的,郡丞周群,本就是一卑鄙小人,久窥郡守之位,老主人仁德名满江阳,他是没办法的,现如今,老主人身故,郡守之位空悬,他周群肯定想再进一步,必然会拿我陈府来发作,打压江阳世家之气焰。”陈管事眯着眼睛低声道,看样子,贞儿眯眼睛的习惯怕就是遗传她的父亲。
孟管家捏紧拳头,跪坐在榻上,双目之中尽是凶光,看来,这位随在父亲身边当打杀打惯了的老人家凶性未减,而张进,却陷入了沉思,陈祗也一言不发,静待这位门客发话,正所谓一人计短人多计长,陈祗也想看看这位算学专业人士在这一方面有没有独到的见解。
“首先,投此书之人,是否真为我陈府着想。其二,甘宁之事,进也在严太守处得知,有庞羲从旁说和,加之甘宁业已逃出益州,刘州牧就算是心中有隙,也已无追究之意了。就算以此事发作陈府,也拿捏不到多大的好处。”张进抬眼看到了陈祗的目光,立即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进以为,此人投书,若真为陈府着想倒也罢了,若是另有心思的话,怕就是冲着公子来的,欺公子年幼,行事想必无法周全……”还有一个原因,张进不太好说,只是略扫了孟管家一眼,就此停住了。
陈祗哪里会不明白张进的意思,在某些有心人的眼中自己不过是个不懂事的跋扈少年,陈府主事的孟管家一向就是一个容易被激怒的粗耿之人,要么,就会向这位周郡丞服软,要么,孟管家就会硬顶,甚至出现方才的想法,总而言之,两种结果,有利的,都肯定不会是陈府,而后一种情况,只能偏宜到第三人。
同时,也为张进能想到这种地步而感到相当的高兴,这家伙不愧是学数学的,逻辑思维能力相当的强,怕是谋略力至少也在八十以上。
正文 第七十三章 登门
“呵呵,逸达之言,甚合我意,这个投书之人,安不安好心,暂不计较,不过,这位周郡丞,不过是以老眼光看人罢了。”陈祗站起了身来,可惜,手里边没有鸡毛扇。
“他定然以为公子我以前,不过是荫父之功而跋扈,如今,先父故去之后,我就变得胆小怕事,龟缩于家中,所以,他才起了这心思,觉得我一个小孩子家,很好欺负罢了。”陈祗笑了起来,不知怎的,在场的人看到了陈祗的这个表情在灯光之下摇曳,都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公子笑的也太阴森了吧?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某家怕过谁来,我倒要看看,叔公口中反复小人,倒底是个什么货色。”陈祗笑道。孟管家有些急了:“公子,难道这事就这么置之不理?”
“当然,理他做甚?不变以应万变,乃为上策。”陈祗洋洋得意地道:“我已然有了计较,虽然此事因甘宁而起,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自乱阵脚,非智者所为。我料那周群,就算是拿此事发作,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最可恨者,应是这位传书之人才是。”
“公子高见。”张进一点就通,两眼发亮,向陈祗长施一礼赞道。“这倒不是什么高见,只不过,我考虑的是谁能从中获益罢了。”陈祗笑道。
孟管家用力一拍大腿,颇有些懊恼地道:“还是公子聪慧,分析得有道理,方才老奴一时糊涂,险些犯了大错,还望公子恕罪。”
陈祗出言道:“孟叔你忠心为主,为我陈家谋划,祗心中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方才事急,你没有考虑清楚罢了……”陈祗走到了油灯跟前,将那帛书点燃,任其燃成了灰烬。陈祗看着那变成了黑色的灰烬,心中不由得着恼起来,若是周群真要上门来找麻烦,怎么的,也得给他吃些苦头才是。免得让旁人还真以为自个是好欺负的主。
这个时候,一头臭汗的孟广美赶回来了,果然如陈祗所预料的一般一无所获。“嗯,公子我心中已经有了数。诸位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孟叔,那改良纸张之事,越快越好。”陈祗低声吩咐道。“老奴省得,定会催促他们早已完工。”孟管家向陈祗行礼保证。
投书之后,连续数日,江阳城与陈府之内皆是平静如常,孟管家沉着张脸,让府中的家丁四下退避,生怕惹急了这老爷们,大巴掌扇过来可不是闹着玩的,而陈祗到是浑不在意,仍旧每天上午锻炼身体,练习箭法和武技,偶尔还让孟广美等家将给自己当喂招对像,下午,他就开始教授那些前来学医的学童们医学基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