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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能听到公子说这话了,小地两条腿肉现如今可都是磨起了茧子了。”那陈忠听了这话。忍不住扬声道,陈祗回头白了陈忠一眼,笑骂道:“少给公子我装样,公子我可是与你们一般,若不是为了大事,岂会如此奔波?!哼如今陈元龙未死,华佗仍在,公子我大显身手,正是当时。”陈祗把目光落到了那淮阴城处,喃喃地言道。
陈祗已然离开了长沙,不过,在长沙的那段时间,陈祗的生活过地可谓是相当的充实,最主要一点,就是陈祗不仅仅从张仲景从挖掘到了大量的医学知识,更是将其所撰地各种医学著作都全部抄录了下来,进行讨论之后,重新修订完毕。命人将两本书稿送往江阳,再留了一份给张仲景,而陈祗,则揣上了一份,到时候作为礼物,赠与华佗,作为交换麻沸散地筹码之一,没办法,华佗拥有麻沸散已经有十余载,却未有听闻授于何人,甚至连其弟子吴普、樊阿也未得,要不然,麻沸散应能流传于世,也正是因为此因,华佗临时之时,方会托书与狱卒,欲留其著,只是狱卒不敢受,华佗只得焚掉。
陈祗不得不先作好华佗不欲授麻沸散与已的打算,事先得准备好筹码,而那位华佗治而不能愈的陈登,便是陈祗最好的叩门砖,陈登名声够大,徐州名士,更是徐州望族,而且甚得曹操重用,华佗曾经给其诊治过,却未痊愈,若是能救得陈元龙,陈祗得到的回报肯定不会少。
为此,原本欲往吴地的陈祗收到了庞统寄来的信,言明华佗目前就在徐州一带行医,终让陈祗记起了陈登之死。陈祗便匆匆别了张仲景及黄忠刘磐等人,从长沙而来,进入了徐州之后,陈祗与一众家将便弃船登岸,纵马直扑淮阴,就是想赶在陈元龙病死之前,赶至陈元龙所在,救其一命。
入了淮阴,寻了一处食坊,欲先用过膳食,再寻住处,便在此时,却听有食客言,陈太守病体沉重,遣人去寻华佗的消息。陈祗不由得擦了一把冷汗,暗道好险,怕是自己要再耽搁一些时日,再到淮阴,说不定,听到的便是那陈元龙的噩耗了。
陈祗打量了眼那二位食客,扒了几口吃食稍减腹中饥意,便起身向那二人行去。“二位,不知汝等所言之陈太守,可是那广陵太守,陈登陈元龙?”是,汝等又是何人?听口音,不像是徐州人士。”其中那位年少者打量了陈祗两眼,看到了随陈祗而来地那些剽悍家将之后,不由得面色警惕起来。
陈祗当下笑道:“某确实不是徐州人士,但也非吴人,乃从益州而来。”这些年,从东吴孙策起,到现在的孙权,成天没事就跟陈元龙死掐,而广陵郡又地处吴魏交界,乃是军事要地,这人警惕也是正常的。
“益州?嗯,口音确非吴地。”年长的另一人亦点头笑道,还看了同伴一眼,似乎在笑同伴太过失态。那先答话之人不由得面色一赫,有些不太好意思地道:“不知这位公子到我徐州有何要务?”
“某是来寻陈太守的,赶了许久的路,刚刚入城,腹中甚饥,见此有食坊,便来用膳,不想听闻二位及言陈太守病体沉重,故尔相询。”陈祗笑道。
那位一直坐在榻上的年长者站起身来,打量了陈祗几眼,向陈祗言道:“某乃广陵太守府书佐李公酉,未指教……”
“某乃益州江阳陈祗,见过李书佐。”陈祗心中一喜,没想到,倒是先遇上了陈登身边的人,这正所谓天助我也。
“江阳陈祗……咦,我怎么觉得有些耳熟,似乎曾听人言。”那位年少者看着陈祗,摸着下巴作苦思状,陈祗也懒得管那位少年,径直望向这位书佐。那书佐打量了眼,身量甚高,仪容俊伟的陈,缓言道:“汝识得我家太守?”
“汝不曾识得,但是对陈太守之风仪仰慕已久,今次来徐州,一来,乃是为了游历,二便是为了拜访陈太守。”陈祗照实答道。
那书佐不由得面露一丝不屑之色,要知道,陈登甚得曹操信重,加之乃是徐州望族,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慕名来见,这是古代士人最常用地一种手段,去见名士,跟名士交好,然后借名士之手抬高自己,所以,这位书佐亦把陈祗当成了一个希望借陈元龙来抬高自己的身价年轻人。
“陈太守旧疾缠身,汝欲求见,怕是……呵呵呵。”这位书佐也是见得世面的人物,并没有把自己的鄙夷暴露出来,只是略略一提,希望陈祗自己知难而退,再则,陈太守确实这几天发病以来,难以处置公务,所以,他也才能得闲,与友人在此间饮酒。
就在此时,那位苦思的青年突然低呼了一声,走到了陈祗的跟前仔细打量了一番:“汝是益州江阳人士,姓陈名祗?”
“正是某家。”陈祗看到这青年两眼直冒精光,倒是颇有些忐忑,搞不明白这位兄台倒底想干吗?这人没有答陈祗的话,反倒一把抓住了陈祗地手,很是迫切地问道:“汝可识得张进张逸达。”
听到了这位青年之言,陈祗不由得一愣:“汝也知张逸达之名?逸达正是某家门下客卿。”
一听陈祗此言,这位青年再无怀疑,当下长揖而拜:“果然是江阳陈公子,实才是某家失礼了,某乃逸达地同门,广陵袁迪袁正浩,见过陈公子。”
听了此言,陈祗不禁大喜:“竟然是袁正浩,某从逸达之处,闻汝之名久矣,不想,今日竟得相见,实乃幸事尔。”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服药
“他便是那制江阳纸的江阳陈祗陈奉孝?”李公酉不由得一呆,袁迪笑着点头道:“除了陈公子,益州江阳还有何人有此等风仪。”
“陈公子,不知您寻我家太守何事,从前日起,太守突然发病,目前病情甚重,您若是求见,怕是……”李公酉不由得面露难色。陈祗笑道:“无妨,某此来,便是为了你家太守之病。若非如此,某又何须连续赶了数日的路。”
“哎呀,正是,公酉兄,陈公子医术名震益州,乃是有数的良医,有陈公子在,陈太守的病有望矣。”那袁迪顿时省起张进曾在来信中多次言及陈祗的医术,袁迪知晓自己那个同门的为人,定然不会胡乱吹嘘。
“公子亦通岐黄之术?”那李公酉重新打量起了陈祗,怎么看都年轻得很,要知道,成名的良医,还真没有一个是在四十岁以下的,这几日,寻来了几位颇有名气的医者,皆摇首而去,这让李公酉不得不怀疑陈祗倒底是否有真本事。
陈祗哪里不清楚他的心思,也不多废话,亦打量了李公酉一番之后。“汝可有胃疾,而且患此疾的时间还不短?”陈祗观察一会后,心中已然有了计较,缓缓地道。
那正自左右为难的李公酉听得此言,不由得下意识地作答:“汝怎知晓?”陈祗伸手,拿住了李公酉的一只手腕,就这么替其把起了脉。口中不停:“你且张嘴伸舌让某一观。”
那李公酉或许是让陈祗地表现给震住了,依言伸舌,陈祗又问了几个问题,李公酉也很是畅快地一一作答。陈祗收回了手:“汝是否自觉食量渐减?”
听到了此处,李公酉再无怀疑,光是凭陈祗一眼便瞅出自己有胃病,而今所问,更是句句切中要点,李公酉赶紧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某有时甚至不思饮食。”
陈祗点了点头,冲身后边的孟广美微微颔首:“汝且去取笔墨纸砚来。”不多时,孟广美取来了文房四宝,陈祗一面开方,一面向那李公酉交待注意事项:“汝此病若要治愈,非一日之功,而且。病在于胃,对于膳食之用,更需谨慎,肉汤、葱、蒜比不可生食,茶汤亦需少饮或者不饮。至于酒。更是大忌,至于那些过甜、过酸、过咸、过热、生、冷、硬等食物。亦能不用就别用。汝既然觉得疼痛难耐,某这里,给你开一个两和镇痛饮,有疏肝和胃,行滞镇痛之效,另外,还给你拟一个膳食之方,照方而饮食,只需三五日。使症状减轻,若需治愈,则需三五月按某给汝所拟之食方饮食……”
待李公酉相当珍惜的模样接过了陈祗递过来写满了字的纸张,小心翼翼地叠好拢入袖中之后,向陈祗长揖一礼:“多谢陈公子,不知所费几何?”
陈祗不由得笑了起来:“钱财本为身外之物,多之何益?只望李书佐能通融一二。告之陈元龙。若是其不信,汝可这般告之你家太守。”陈祗在李公酉的耳边说了一番话后。李公酉点了点头,暗一咬牙,不再推辞:“如此,某便先去太守府中,请见我家太守,还请陈公子在此稍候,半个时辰之内,必有消息。”
“好,某在些恭候李书佐。”陈祗笑着向这位对自己的医术已然开始充满信心的李书佐笑道。
“来来来,陈公子请坐,你我在此先用酒食,以待消息。”那袁迪很是热情地邀陈祗入座,陈祗亦不客气坐了下来,方向那袁迪道:“正浩若是不嫌,唤祗一声贤弟便是,”
“如此,迪就不客气了,久闻奉孝之名,奈何未得亲见,实为憾事尔,迪从逸达处得知,奉孝在算学上亦颇有独到之见解……”那袁迪看样子还真是一位学术专业人士,张嘴就开始寻陈祗研讨算学,陈祗亦只得陪着,一面用着膳食,一面应对着袁迪的提问。
至于陈祗敢说那般大话,能治愈陈登,还不因为自己是后世之人,后世所学,那留传的华佗地事迹,在书本之上写得分明,当时学院老师还特地把陈登所患之病拿来作课题,而陈祗,便是课题小组中的成员之一,所以,陈祗才敢有此把握大放豪言。
一餐尚未用完,却听到了食坊外蹄声阵阵,陈祗一抬眼,食坊之外,撞将进来数人,为首的正是李公酉,身后边,跟着进来了几位甲士。“我家太守有请陈公子。”李公酉进来之后,面现喜色,向陈祗施礼道。
陈祗只得与袁迪道别。“迪的住所,公酉兄知晓,若是奉孝有暇,还望往来寒舍一聚,再论算学。”那袁迪颇为不舍,不过也只能放陈祗离开。陈祗笑答道:“一定造访。”离开了食坊,陈祗便与李书佐及来人一齐往太守府打马而去。
当陈祗看到躺于卧榻上的陈元龙时,还真让陈元龙的憔悴模样给吓了一跳,面容枯槁焦黄,腹胀如鼓,两眼无神,就好像连抬眼皮都要费上千钧之力,在下人的搀扶之下,陈登斜卧于卧榻之上,向陈祗强笑道:“登身患重疾,起身不便,还望陈公子勿怪登怠慢才是。”
“不敢,若是陈太守愿意,可否能让祗相诊一番?”陈祗冲陈元龙微微颔首之后皱起了眉头,在他看来,陈元龙地病情确实已经到了危急的关头。再不治疗,怕是拖不了多少了。
“如此,有劳陈公子了。”陈登早被病痛折磨得生不如死,听了陈祗之言,当下点头,至少,方才听了李书佐之言,让陈登不由得升起了一丝希望。
陈祗手搭其脉,然后翻开他的眼皮打量了一番,再看四脚末端,又在其鼓胀的腹部轻轻按压之后,询问了一番陈登的感觉,陈祗总算是暗暗松了口气。先人地,还好,至少情况没有自己预料地那么坏。至少还有救。
这时候,那陈登挣扎着望向陈祗。“公子以为如何?”
陈祗向陈登露出了一个让他安心的笑容:“太守一向喜食鱼脍,生鱼生虾之中,暗藏虫卵,虫卵入腹而孵,游走于太守腹中肝胆,以肝胆为巢,耗汝之精血,若是某再晚来数日,当不得救矣。”
“公子的意思是,某还有救?”面容枯槁,奄奄一息的陈登听了陈祗之言,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一把拽住了陈祗的胳膊喝问道,脸上顿时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光彩。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愿意步向死亡,陈祗很能理解陈登这种即将溺死时,陡然间发现,手里边突然抓住了一根草绳的心情。
陈祗温言道:“太守切勿心焦,待祗先为太守开一药方煎服之,察其疗效。”不待陈登吩咐,已然有下人准备好了一切事务,陈祗提笔挥就,将那药方交给了陈府下人。
不多时,那下人已然取来了药,陈祗一一验看之后,方自点头,各取了适量,加入了泥壶之中,使人以火煎之,不多时,一股子难闻的腥蒜味便从泥壶之中飘出,而陈祗也并非没有事做,而是取来了银针,向陈登言道:“太守患此疾旧矣,内伤肝脾,络脉瘀阻、升降失常、清浊相混,渐积而成鼓胀。故尔,祗要在太守身上施针,以起辅助治疗之效。”
“奉孝先生只管施为便是,某之命,尽托于先生掌中矣。”陈登挤出了一丝笑容,旋及又闭上了眼睛。
陈祗先针刺脾俞胃俞、足三里、内关、太冲。然后,再加中脘、关元。尔后,又在陈登耳部施以耳部对应于肝、胆、脾、胃的穴位。不多时,陈登身上亮晃光地扎上了不少地银针,看得一些不太明白医理的陈府中人面面相窥。
待陈祗施完针石,那边的药也煎制得差不多了,陈府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