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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姓大汉哼道:“在座的除了嫪毐大家谁不相识?要你这老头来介绍么?”
桑公怒哼道:“你这匹夫,爱喝就喝不爱喝给俺省下来!”
王姓大汉钢丝般的胡子一抖道:“这酒自然要喝,话也一样要说。”说着将酒一口灌入喉中。
鹿灵儿笑道:“王翦大哥每次见到桑公就不依不饶揪住不放,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世仇呢。”
嫪毐心头一跳,两眼微眯看向身旁的这个大汉。“王翦?是那个历史上鼎鼎大名的王翦?”虽然嫪毐不知道王翦到底做过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打过那些战役,但是王翦的大名他在千年之后依旧是如雷贯耳,想必在这战国中应该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翁公待众人都将酒饮了后开口道:“我来给嫪兄弟引荐,我左手下的这位年轻人是君上的郎官李斯。”
又是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嫪毐看向李斯,二十余岁年纪面貌毫不出众衣着打扮干净利落坐在那里腰板挺直一丝不苟,王翦是怎么回事嫪毐知之不详,但是李斯这个人做过什么想必一般人都会知道,秦始皇的丞相。尤其是嫪毐前世学习绘画时练习过一段时间书法对李斯发明的小篆十分了解。当真见到李斯真人嫪毐反倒生不起以前的敬仰之感了,举爵道:“有幸相见,敬君一杯。”
李斯此时还只是一名郎官说好听一点就是嬴政身前的小秘书,大秘书轮不到他。说不好听一点就是名嬴政的侍从而已,嫪毐此时已经是名动咸阳的殿前比武头名领的是都尉衔又是长扬宫的给事中可说比他要大着不仅仅是好几级。李斯平民出身最怕被人看不起他的身份,嫪毐如此给他面子使他立时感到受宠若惊,连忙举爵道:“在下不敢,还是由在下敬都尉大人一杯。”说着抢先将爵中酒水一口饮光。
嫪毐感心中叹道:“这人没有站在高位上时均是一般无二。像这李斯此时看来不过尔尔。”心中想着也将爵中酒水一饮而尽。
桑公此时道:“这位是东阳山的墨家隐士子禾。”
这个名字嫪毐到是从未听过,上下看了看这位墨家子禾,干瘦黝黑的脸庞上嵌着一双宝石般锃亮的眼睛,一身的粗布麻衣看上去有些寒碜,嫪毐隐隐觉得此人不是易于之辈。嫪毐举爵道:“幸会!”
桑公道:“子禾向来滴酒不沾,让他以水相替吧。”
那墨家子禾将盛茶水的陶杯端起就着热茶一饮而尽,却一个字也未说。
桑公再次道:“子禾这人就是如此,一向没有言语,老夫和他相处十余年听他说过的话也不过百句,嫪兄弟勿怪。”接着指向那风骚女子说道:“这位可就不得了了,她可是咸阳城中所有男子的梦想所系……”
那风骚女子横了桑公一眼嗔道:“偏生你的话这般难听,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那风尘中的女子。”说着对嫪毐道:“嫪给事叫我姜夫人就好。”说着一双媚眼滑向王翦,显然对嫪毐这个太监不大感兴趣。
嫪毐也不在乎,他知道自己太监的身份在这风骚女子面前就是一道拦路虎,要是鹿灵儿知道自己也是正常的男人的话嫪毐有自信鹿灵儿会转头他的怀抱,就算不投过来起码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反感自己。嫪毐呵呵一笑道:“姜夫人好。”也不再举爵邀酒。
桑公微咳了两声道:“这位是鹿老公爷的孙女鹿灵儿小姐。”
嫪毐笑道:“这个倒是认识,我就是跟着鹿小姐的车来的。鹿小姐还赏了我不少金蛋蛋。”
鹿灵儿差点笑喷了,和姜夫人一起掩着嘴呵呵大笑,显然鹿灵儿将嫪毐踩马粪的事情告诉了姜夫人。
鹿灵儿咯咯道:“嫪给事不必客气。”
其他人自然是一头雾水。
桑公傻呵呵的看着两边笑完才指着王翦道:“嫪兄弟这是王家老二大名叫王翦小名叫王二傻你们认识认识吧。”
这回整个大堂都笑爆了,王翦一张横脸憋得通红,大声喝道:“桑长青!桑秃子你敢揭我的短。”原来桑公小时候得过重病一直不怎么长头发,头上悉数疏的就几根黄毛后来病好了自然头发长出来了,不过这外号倒是留下来了。
大殿上众人哈哈大笑,一对女子笑得都要喘不过气来一般毫没仪态的趴在大几上笑作一团。
嫪毐也笑着,笑着看向场中众人,一众犹如进入了梦中世界的感觉纠缠着他,怎么也无法完全融入这个世界。边笑边看向貌似忠厚的桑公。
他的脑子里一直都在思考一个问题,昨天接到了桑公的请柬今日就在必经之路上遭到了刺杀,这究竟是巧合呢还是有人蓄意安排的呢?嫪毐不得不承认要是交朋友的话桑公绝对是可交之人,言谈举止让人如沐春风,不做作不矫情,一句嫪兄弟叫得他心中暖洋洋的但是他还是无法改变自己看待猎物般看向桑公的眼神。
众人笑了许久,桑公拍了拍手,一队歌舞伎缓缓行了上来,歌声曲声悠扬间,歌舞伎随着曲声曼舞起来。
这样的舞蹈太过端庄,歌舞伎身上被衣服厚厚的包裹着,根本就不像黄易那个大白忽说的那般,什么只穿轻薄纱质小衣隐约可以看见衣内风景之类的,看得嫪毐大是扫兴无趣。
嫪毐环顾四周就见王翦也与自己一般无聊的四处张望,眼神不时的在姜夫人身上胸脯上划过,姜夫人也十分配合,一副愿君多采撷的勾人模样,看得连嫪毐都有些心动不已。再看姜夫人身边青涩单纯的鹿灵儿,嫪毐就觉得要是能同时把这两个美人都抱上床的话那一定是天下第一幸福事。
第一卷 第六十七章 酒宴
让人倍感无聊的舞蹈终于结束了。嫪毐精神稍震收回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的心神。
桑公呵呵笑道:“今日宴请大家一来是想要结识一下嫪毐兄弟,本来也约了尹鹫尹侠士,可惜他临时有军务要处理无法前来。二来么!呵呵,我新得了十坛上好的烈酒,入喉似火滚烫烧心,端是美妙无方,独乐不如众乐特地请各位前来品鉴。
“哦!”王翦一双大眼瞪得溜圆,大声喝道:“好你个桑老匹夫,得着这好东西现在才说,我都喝了好几爵酒了,你再晚些说我的肚子岂不是没有地方装酒了?你是怕我多喝你的酒么?”
众人纷纷看向王翦酒缸般的肚子,不由得呵呵笑了起来。
桑公边拍手边道:“就你那酒缸肚子别说几爵酒水就是喝了一大坛子也有的是地方。”
在众人的笑声中一大坛酒被下人抬了上来。
王翦叫道:“这样喝着忒不爽气,换大碗来。”
自有下人将众人的爵撤下换上大碗。
姜夫人道:“偏生王大哥霸道,我们这些小女子那用得了这么粗俗的家伙?”
王翦嘿嘿一笑对着姜夫人抛了个纯洁的眼神道:“这有何妨,在军中我们都是守着大坛子饮酒,那才爽气得紧哩!”
嫪毐正觉着这古代的酒水淡吱吱的没味儿,连啤酒都不如的白酒喝起来让人难受。
下人拍开泥封,香气立时就溢了出来,整个大殿上酒香扑鼻,王翦喉结上上下下的晃动了半天也不知道咽了多少口口水。
那内侍晃动捧着酒坛小心翼翼的给每人都斟了半碗。斟到王翦处时他不乐意了,高声叫道:“老桑,这是什么意思?”
桑公连忙道:“给他斟满,喝醉了他直接扔到街上过夜。”
王翦怒哼了声道:“甚个酒能将我喝倒?”抓住下人的衣服端起酒碗亟不可待的海口一张一碗酒立时下肚。
王翦抓住那下人的本意是喝完这碗再让他斟一碗,那知这酒一下肚立时就沸腾了起来,喉结处犹如吞了火炭一般,火星四溢。王翦的一张横肉脸立时变得犹如一大块红布一般的,抓着下人得手一晃再也抓不住就将那下人松开了。
王翦身子晃动不等不用一只手扶着大几支撑着自己,眼前景物渐渐旋转起来,王翦晃了晃脑袋再也支撑不住咕咚一声醉倒在大几上。
桑公哈哈大笑道:“大家看到了,不知死活说的就是这般人物。这酒莫说一海碗便是一小杯也能抵得上一大坛酒,大家不要管那酒鬼,个把时辰他就能醒。来,大家品鉴一下,千万不要大口,呵呵。”
除了墨家隐士子禾外众人将酒端了起来齐齐少少的抿一了口,立时几人的脸都是一红,齐齐张开嘴来大口喘气。
嫪毐最是反常,他先抿了一口后大口喝了一口,吧嗒吧嗒嘴,虽然这个身体是这个世界的,但是嫪毐的意识却来自未来,心中反复比较了下给这酒打了个七十度以上的高分,似乎比他前世通过关系搞到的七十八度的泸州老窖还要烈一些。
大堂上众人惊异的望着吧嗒嘴的嫪毐,这么烈的酒居然还在嘴中砸吧个没完?
嫪毐感到一阵静寂抬起头来见众人看怪物般的看着自己,有些不明所以。
桑公惊讶道:“嫪兄弟连这么烈的酒都喝得如此有滋味?”
嫪毐一怔后明白过来,就好比从来没有吃过槟榔的人乍一吃肯定受不了,要是吃惯了的人说不定还会觉得没有滋味。自己虽然不是喝惯了烈酒,但也是经常战斗在五十度左右的酒水中,这些一直在喝不到十度白酒的古人自然是没办法和自己相比。
呵呵笑道:“这酒确是好酒,入口如刀直取心肺。”
一直都没怎么开口的李斯道:“刀?什么是刀?”
嫪毐想起战国时还没有刀这种武器,他不想这么早就将刀这种宝贝曝光,只好搪塞道:“刀么,就是异国吃饭时用的一种工具,是切菜用的。”
李斯恍然道:“没想到嫪都尉识见如此广博。”
嫪毐心道:“这李斯怕马屁也拍得不怎么样啊,这种马屁水平能当上丞相看来是有点真才实学的。”
鹿灵儿不屑的讥讽道:“不知嫪给事都去过那些地方呢?可否说来下酒呢?”鹿灵儿料定嫪毐没有去过什么远地方,是以出言挖苦。
嫪毐却没有听出来鹿灵儿的挖苦之意,他是真的去过很多地方,国内的就不说了,美国、德国、意大利、瑞士、日本、新西兰等等都去转过,就算是他没真正去过这些地方他前世在电视上新闻上网络上所了解的也足够嫪毐忽悠这些古代人用了。
嫪毐这嘴一张开就停不住了,从最近的日本说起一直侃道地球背面的美国。什么风俗习惯、地理知识、社会行态、宗教信仰想起什么说什么,直把在座的人都给深深地吸引住了,嫪毐的杯中酒不知不觉间就空了又满上满上又空再满再空,最后嫪毐都感觉到自己已经回到了那遥远的二十一世纪时,一声十分难听的尖利声音传来:“这些地方嫪都尉可是都亲自去过?”
嫪毐十分不满这将他拉回战国年间的话语声,顺着声音看过去说话的正是那进了大堂就再也没说过话的墨家子禾。
嫪毐呵呵笑道:“我也是道听途说,呵呵,道听途说。”
子禾阴阳怪气的生音紧接着响起道:“我看不然,观嫪都尉刚才所言,深藏浓厚感情,似是在描述自己的故乡,而且解说详尽至极,没有真的去过怎能说得如此确切自然?”
嫪毐一窸,此时他的头已经开始有些晕了,思维自然不是十分的灵敏,好一会才说道:“确是道听途说,我有些醉了,呵呵……”嫪毐就觉得自己的脑袋里涨得发炸,胸口翻涌不已,脸上木木的典型的饮酒过量的状态。
隐隐的一阵异香飘过,李斯最先噗通一声趴在了大几上,紧接着鹿灵儿和姜夫人也报作一团伏案睡了起来。
嫪毐隐隐感到不妥,但是酒意上涌视觉越来越模糊,脑袋里就想放了个陀螺一般将脑浆搅成了一团浆糊……
第一卷 第六十八章 杀宴
嫪毐隐隐感到不妥,但是酒意上涌视觉越来越模糊,意识越来越
混沌。
嫪毐强自支撑着想扶几站起来,却手脚酸软使不出一丝力气。嫪毐心中大惊,喝醉酒也不应该是这般的情况。
桑公的声音传了过来:“嫪毐我有句话要问你,二十八星宿图谱和大禹剑你藏在哪了?”
嫪毐摇着浆糊般的脑袋道:“什么剑?你要那什么字迹都没有的破绢干什么?”
桑公道:“这就不劳你多管了。”
嫪毐狠狠地咬了咬舌尖微微精神了少许,“我不明白,你这么公然的杀我你自己也逃不出干系。”
翁公呵呵一笑道:“我已然暴露了,你不就是黑冰台派来杀我的么?被黑冰台盯上的有那个逃得过?呵呵。”
嫪毐道:“我还是不明白,你邀请这么多人干什么?直接邀请我一个人来杀掉不就得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翁公咂了咂嘴道:“我就在和你这死人多说一句也好让你死个痛快,我可不单单是要杀你一人而已,邀这许多人来第一杀你,第二杀鹿灵儿,第三就是那边那个小小的郎官李斯。那个水性杨花的姜夫人是她自己撞进来的,我可没有请她。置于王家老二么,纯属老朋友最后聚聚喝点酒而已。”翁公咂咂嘴道:“那边的李斯虽然只是个小小的郎官,但还有些本事乃是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