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徐庶忽觉身后有人气息渐粗,回头一看,竟然是看直眼的刘二。
“嗯?你不在田军师帐外守护,溜到这里作甚?”
“啊,军师,杜似兰杜营主有事要见两位军师,田公令我来请军师。”
徐庶道:“哦,杜营主?她现在什么地方?”
“便在田军师帐中。”
徐庶心中奇怪,心道:“奇怪,杜似兰这么晚来找我们何事?有公事也不用急在这一时吧?”看他一眼:“你是不是上去角抵一番啊?”
刘二道:“宋司马技艺真好,而且他脚法跟咱们北边的还不太一样。小人心里是真和他试试,只是不敢久离田公。”
徐庶点点头:“你先回去,和田公、杜营主说,我马上就到。”
刘二应了,却不动弹,只恋恋不舍地看着角斗圈。
徐庶微一蹙眉。
那边场上魏延从地下爬起来,见四周噤无人言,怒道:“没人敢上么?老子再来。”
蒯奇道:“长,你已输了三场,且歇歇吧。”
魏延翻起白眼,道:“少爷,昔日高祖他老人家一辈子都输给项羽,就九里山赢了一回,结果就全兑回了本,大发,俺这才输了三次,怎么就不能再上了?”
蒯奇心中微怒,道:“明明实力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再怎么打,也只是丢人,还跟我说那老流氓的手段。”他受父亲影响甚深,对大汉开国之主刘邦的所作所为可没什么好印象。
前军司马杨虑见场面僵住,忙道:“空手角抵是宋司马技压全营,这一项今晚就这样了。现在进行下一项,射……”“术”字还没出口,魏延忽然纵身一跃,从场外拔出一根长枪来,喝道:“威方不必多说,角抵弓射,那不过是平时玩玩的手艺。大将临阵破敌,当然是长兵器为先。宋司马,且先试试我的淮南枪法。”
杨虑字威方,乃是襄阳杨家的高弟,素以公正见称,听魏延如此说,也有点道,立刻住口。
蒯奇嗔道:“长……”
魏延横目,故意不去看他,道:“宋司马身为中军司马,不露几手绝技,恐怕我部下的军士不服。”
宋定点头,道:“魏司马,请。”手一伸,下面递上他的重矛。
徐庶见魏延持枪姿态特异,两手皆是阴把相握,本欲续看,瞧瞧他新练的英布枪法到底有何出奇之处。奈何刘二也在身旁,他是主公旧部,自己贪看不动,自不好多说旁人。只得轻咳一声,率先转头,出帐而去。
刘二一呆,没到军师如此决断。他也是个很精乖的人,知道现在再赖着不走,必受呵斥惩罚,急忙跟着徐庶就走,暗暗惋惜:“可惜,错过这一场好斗!”
徐庶亦是叹息出帐,不过一出了帐就记起正事,道:“元皓兄也是的,你又不是没有决断的权力,有什么事直接吩咐就是了,非要让我过去干什么啊?”
进了田丰帐中,田丰一叠声道:“元直,怎么这么慢?”
徐庶心:“是你太性急。”见杜似兰一身黑袍,沉着脸,低着头坐在侧位,不知在什么,打招呼:“杜营主也在。”
杜似兰抬起头,勉强笑了一下,道:“徐军师。”
徐庶落座,问道:“到底何事?”
田丰犹豫了一下,对杜似兰道:“这件事,还是杜营主说罢?”
杜似兰道:“嗯,好的。军师,情况是这样的。适才我让瑾儿去主公那里,他还没进去,就听见主公帐里有说话的声音,除了主公,还有……还有一个女子。”
徐庶一愣:“女子?”
杜似兰看看他神色,解释道:“我让瑾儿去,是因为他段家有几种合乎主公身体需要的良药,所以让瑾儿送过去。”
徐庶起段瑾的那个骄横师兄,确实,他这一派的药很奇妙。点一点头,心:“主公帐中,如何有女子?”
从传说时期的夏朝开始,四千多年来,兵制的演变虽然千姿百态,令人眼花缭乱,但总的来说不外三种:一是征兵制,二是役兵制,三是募兵制。三代到战国主要实行的是征兵制。秦、西汉实行的都是役兵制。东汉末年,社矛盾加剧,刺史、州牧的权力大增,州兵、家兵渐强,豪强四起,拥兵自重,士兵的来源就比较杂乱了,有征集,也有私人家兵,甚至有抢掠而来,同时因为各家将领的素质大不相同,所以军队的战斗力都颇有差别。
然而不管什么兵制,大家最没有差异的一点,是对军队中性问题的控制。
军营之中,决不允许出现女人。
尤其是在战时。
营妇、营妓成为军中常设的机构之一,是在中唐以后的事了。
杜似兰能成为一军的主要将领,实际上还是拜身在黄巾所赐。
那些毫无军队历史可言的造反农民,根本不懂这种军中常规。
上淮子焉、赵颖等也属此类。
这实在是极其特殊的个例。
杜似兰续道:“瑾儿吃惊之下,急忙隐藏起来,这时他听到主公问‘我们什么时候走?’,那女子沉默了一儿,说道‘明日天亮之时,我来接您。有一晚时间,飞帅应该能把自己的事情全部处完毕吧?’。”
“主公如何说?”
“主公说……主公说‘好吧,就这样。’。”杜似兰垂下头去。
“然后如何?”
杜似兰低声道:“瑾儿听到这里,生怕被主公察觉,悄悄就回来了。”
徐庶瞪大了眼睛,呆住。
主公要走?要跟一个女子走?
这当头一棒,打得他心乱如麻,脑子混成一团浆。
怎么可能?
在目前形势之下,主公怎么能突然丢下大家,自己一个人离开?
么?
可是如此天大的事,杜似兰是绝对不可能欺骗自己的。
有一点徐庶很明白,杜似兰是军中最不希望出现这种事情的人,其强烈程度甚至可能超过自己。
田丰轻轻吭了一声,道:“元直,元直。”
徐庶动了一下眼皮。
田丰道:“我初闻此事,亦如元直一般。不过仔细来,此事也很简单。”
徐庶又动了动眼皮:“简单?”
田丰道:“是的,很简单。”
徐庶茫然地看着他。
田丰叹了口气,忽然抬起右掌,用力向徐庶脸上煽去。
徐庶脑子发木,身体反应却很快,不由自主一仰头,田丰这一掌就打了个空。
但这一掌把徐庶打得忽然醒转过来,他眼珠凝视着田丰的手,问道:“那我们该如何应付?”
田丰观察他一眼,道:“主公为人虽然温和,但他欲横扫天下的雄心,却一点不比其他任何豪雄少。他为什么突然要离开我们呢?而且听他们的对话,似乎决心已下,绝无更改。”
徐庶摇了摇头,涩声道:“我不知道。主公从来没有跟我透露过这种法。”
田丰道:“嗯,元直是主公最亲近信任的兄弟,主公若真有离开之心,必然瞒不过元直。”
徐庶像刚咽了一大杯黄连水,从嘴里一直苦到心里,难过至极。
正如田丰所言,他一向自认为和阿飞是肝胆相照的刎颈之交,但此事他事先竟然一无所知。
田丰道:“初听小兰说此事时,我尚有立即去质问主公之……”
徐庶一惊,道:“万万不可。”
田丰问道:“为何不可?”
徐庶道:“主公外和内刚,心思奇特,不可以势相屈。元皓如此去问,事情再无回旋余地。主公无论是否欲走,也无论是否把缘由相告与你,最后都只能使他断然离开。”
田丰瞪着眼看他,良久,嘴边忽然现出一丝笑意。
“元直果然清醒了。我也到此问不妥。那么,我们就来,该如何使主公自己打消离开的念头。时间无多,如果无法打消他的念头,就只能……”他做了个手势。
徐庶和他对视几眼,点了点头。
只能从那女子着手。
然后二人去看杜似兰。
他二人对话时,杜似兰一直低头玩弄着衣袍的一角,不发一辞。但她对两位军师的举止神情却了如指掌,此时忽然抬起头来,道:“我来之前,已令人快马入樊城,急招玉儿他们。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然后她站起身,缓缓走了出去。
她身上的袍子太长,拖在地席之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响。
八、时空巡警(中)
阿飞……
阿飞……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一身素白的女子在空中不停地打转,如同鬼魅般的哭声在耳边环绕。我努力地睁开眼,却怎么也看不清她的面孔。她的身体若飞蛾一般浮动在上方,处处都是她的哭声。
阿飞……
阿飞……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我猛地从榻上坐起,女子和哭声同时消失。
原来是场恶梦!
我擦擦汗,喝口水,坐在那儿愣神发一儿呆,叹几声气。
然后,又躺倒下去,希望再度入梦。
那可以使我暂时忘记尘世间烦人恼人的事情。
然而不论如何辗转反侧,却再也睡不着。
觉得腰有些不适,似乎被一个硬硬的什么东西顶着。
随手一摸,却是那支短笛。
原来是去年在汝南平舆时杜似兰赠我的那支小笛。
这支竹笛我一直贴身珍藏,即使在安陵重伤将死那么险恶的时刻,也没有丢弃。
临睡之前,我专门取出来放在枕下,预备留还给杜似兰,不知怎么梦中又溜出来。
我收起短笛,爬起身,踉跄着走出大帐,挥退了卫士们的关切围拢,走向营外。
不知走出多远,我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便停了下来,木然抬起头,看看四周,又看天空。
雨停了,风未止,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
狂风劲吹,天空昏暗,点点的湿气漏雨扑刮过来,眉发皆凉,道不尽的凄悲。
天依然是黑的。
我的心情也如此时的天色,昏黄幽暗,寒冷凄凉。
来三国这么久,不知不觉中已将现代的事情淡忘干净。
到现在我才知道,我有多么喜欢这里。
喜欢到我以为自己便是这里的主人,便是这时代的一分子。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
我不是这时代的人!
永远都不可能是。
我默默念叨着:“我心爱的三国,我心爱的兄弟们,我心爱的敌人们,永别了!”
今晚,我就要跟随白风,那漂亮的时空女警,离去——离开这个我为之迷恋为之奋斗的时代,离开衷心爱戴我的部下,离开我的朋友们,离开徐庶,离开田丰,离开杜似兰……
今日之后,永无再见之时。
到杜似兰,我心中更痛。
因为我几乎同时就起了阿樱。
梦里那个嘶哭的白衣女人忽然又出现在脑海里。
居然有些像阿樱。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看看四周。
这一生,我再也没有机,再也没有机见到我的阿樱了。
我知道,时空局安检科的“脑电波机”是世界上最奇妙的机器,它的服务,比任何生物、物、心和化等等门类的先进技术的医治效果都完美得多。
即使和岁月遗忘这个号称“最佳的医生”相比,“脑电波机”也更加直接,更加有效。
它的治疗速度要快捷几万倍,而且不留一点疤痕。
再过上一两天,我也许连阿樱是谁都不再知道。
虽然如此……
可是,现在,我心里还是痛!
痛至骨髓。
一百只白蚁在啃噬着,一千堆火焰在焚烧着,一万张阿樱的脸在悲述着。
我浑身颤栗,浑身发抖。
我无法排遣这锥心一般的伤痛感觉。
心中的压抑沉重至呼吸困难,压得我忍不住张大了嘴,用力捂住胸膛。
为什么?
为什么我这么痛苦?
不应该啊,我已经是八进三国了,为什么这次这么难受?
忽然,我“啊”地大叫一声,仰天大叫,撕心裂肺。
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躺在泥泞的土地上,四肢无力地伸展开去,大脑一片空白。
无尽的哀伤蔓延至全身。
一出生我就是孤儿,小时候连个玩伴都没有。
我只有奇哥。
他把我抚养养大。
我爱奇哥,胜过爱任何人。
可是他后来走了,一走就是十年,再也没有回来看过我。
他好狠心!
还好这时候我又结识了两个新朋友,爱做梦的两个新朋友。
幽默的梁公子,直率的金博士。
还有果儿。
他们和我一起玩,一起闹,我们一起开创了那个“神游世界”。
我喜欢他们,非常非常喜欢他们。
可是,欢乐总是短暂的!
在果儿离开我之后,我失去了一切。
可是我自以为开始成熟。
最终我离开已风靡全球的“神游世界”,加入了“守拙一族”。
我从来没有过,在这么一个物欲横流,精神空虚的时代,居然还有这些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