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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红大喷鼻息,面上兴奋之极。刚才只有他虽然离阿飞最近,反而气势强悍依旧,丝毫不为对方所动。
他只道:“看刀!”双手握刀,大喝一声,跨上两步,一刀直劈过来。
他象齿刀分为三部分,刀身、刀杆和刀钻。这三部分一样,都是三尺四寸长,全长一丈二寸,所以本名也叫丈二三停大砍刀。
三尺多长的刀杆在他两只手里,只勉强算做一口单刀加长的柄,刚刚够握而已。
阿飞听风辨器,心:“这头蠢象的力量竟然如此惊人,且试试你。”脚下轻巧一滑步,向左侧滑出半米左右,才伸刀相迎。
昏暗中骤然火花四溅而起,两刀已交击在一处,发出清脆的一声悠响。
红红身体后仰,急退,雪白的地上划出两道黑黑的痕迹。
他的头顶正梁上,忽然冒出一道约有普通人的大拇指粗,半尺长短的深红色光柱,幻芒彩影盘旋围绕在柱身周围,煞是明艳。
阿飞嘿一声低吼,左脚继续向左边快速滑溜过去,百辟刀已闪电般缩回,挺竖在自己的眼前。
雪地很滑,他又是刻意用力,这一滑距离很长。
转眼间,两人一招硬碰之下,各自退出好几尺。
阿飞呼一口气,咽一口气,眼角余光,先扫视一下自己的钢刀。
还好,钢质看来不错,并没有丝毫的缺损。
那边红红也是先审查自己的大刀,似乎也松了一口气。同时,他头顶上的红光也慢慢消逝于无形的暗夜之中。
阿飞道:“好刀!红将军,你头现明光,那是什么功夫?”
红红道:“那是我象族凝功聚力的不传之秘,名为赤柱妖力。”
阿飞道:“好妖力!阿飞适才倒小瞧了红将军。”
红红道:“飞帅你的功夫也很厉害,好强的震荡之劲,让我现在都还全身发麻。”
龚都笑道:“这你都不知道么,那是飞帅威震天下的九阳真功,我和刘哥当年都在他这神功下吃过大苦头呢!”
刘辟冷冷道:“哪里,龚兄弟你太客气了。昔日你在飞帅天下无双的霸王之戟下犹有一战之力,愚兄才是不堪飞帅神功一击的废人。”
龚都干笑两声:“大哥,反正我们俩,都是飞帅手下败将,也就不必硬要再去丢回人。不过飞帅现在也有不少下属,咱们反正也是闲着,不如去找他们练练?”
刘辟看看上淮子焉等人,薄嘴唇歪了歪,道:“我还看看红将军对飞帅的好戏,兄弟你过过瘾,你自己去吧。”
龚都呵呵一笑,踊身一跃,飞过那片不毛之地,狼牙棒一指:“哎,你这个小胡子我觉得很顺眼的,有没有胆子跟我玩玩,为飞帅、红将军他们这一好战也凑凑趣?”
他指向的那人正是柳易。
柳易回头看看小姐,他很清楚自己最重要的任务是保护小姐,所以今晚遇到任何事,都首先考虑这一条,名声面子,却是不肯先顾了。
霍奴道:“柳哥你不用动手,那龚都虽然不错,我能赢他。”
鲁山军和汝南黄巾虽然相隔甚远,未曾有机相,但毕竟原属一个系统,彼此都有耳闻。对面这三位,原来都是汝南黄巾中的名角。柳易、霍奴等算是后进,相比之下名气是弱了不少,不过论到真实武功,霍奴就不大服气了。
柳易低喝道:“等一等,一切听小姐的。”
上淮子焉凝目看看阿飞那边,低声道:“飞帅要赢这个妖人,看来问题不是很大。不过敌人最强的那个还没出手,你上去,不要轻易硬拼求胜,拖着龚都,以免引起那牛妖警惕。”
柳易默默点头。
霍奴不解地问:“小姐,你怎么知道飞帅能胜那象妖?我瞧飞帅似乎颇为吃力呢!”
其他勇士都竖起耳朵倾听。
他们也都,飞帅大赞对方功夫力量,那应该是很钦佩对手才是。
上淮子焉淡淡道:“兵法之道,你们都没好好啊!所谓实则虚之,飞帅一招之下,已试出象妖的底细,要取胜并为难,却担心那牛妖适时上前邀击。所以他故意以言语扰乱麻痹对方,不过是寻找一击毙敌的良机而已。”
“啊!”
几名部下都凛然色变。
飞帅心机,竟然如此之深?幸亏我们不是他的敌人。
柳易精神一振,道:“是,小姐,我知道了。”
矛走上前去,道:“多谢龚大首领看得起在下,柳某就奉陪一场,请龚兄指正。”
龚都满不在乎地说道:“你姓柳?嗯,来吧,跟我练练手,我不打坏你的。”
柳易道:“请。”
两臂一合,长矛抖起一个圆圆的大枪花,却只原地闪动,并不挺进。
龚都笑道:“你爷们儿还真是客气。”
上去“梆”就是一棒,敲在长矛的尖刃上。接着反手一撩。
柳易移步挽矛,与他打在一处。
上淮子焉轻轻叹了口气,眼望阿飞的背影,心:“今晚却是我们拖累了飞帅了。若没有我们,又或我们能有一人能敌过那象妖,飞帅就不必如此煞费苦心,自低身份去与妖人周旋了。”
阿飞和红红都只侧眼看了龚都和柳易这一对一眼,俩人心里判断差不多,都觉得有得一打,便不去。阿飞笑道:“红兄,咱们继续打咱们的,如何?”
红红点点头:“嗯,飞帅请。”
妖族之中,象族和牛族均以力量著称,族中世代相遗的传统,对力气大的高手特别尊重。刚才那一记硬碰硬,令红红感受到这人类功力的深厚,实不在自己之下,所以本来很暴躁火气的一个大象将军,说话竟也不知不觉客气起来。
阿飞心中却正暗暗算计:“从适才一击看,这头蠢象至少能吃下我七成功力,不知他是否留有余力,若他仅此而已,我突然袭击之下,他必无幸。不过如果他也藏着一手半招,那就惨了。”
上淮子焉武功虽不是太强,但眼光却真是一流,和阿飞正看到同一个关键。
那牛妖狂狂大概是希望红红探清楚阿飞的真实本领之后才出手,所以到现在为止,一直窥伺,没有立即援助之意。但如果阿飞不能在他没有警觉之前干掉红红,被二妖夹击,那阿飞就很危险了。上淮子焉部下虽然有六名勇士,但要胜过对面那三大汝南黄巾高手,却也需要一段时间。就算能胜,在象妖和牛妖这等巨力面前,恐怕也很难帮上阿飞的忙。
最可怕的是,现在不知道诸葛亮还有什么埋伏。
上淮子焉一直都在暗暗琢磨形势,心底隐忧甚多:“时间拖得久了,待颖姐和诸葛亮赶到,便算把这里的敌人全都杀了,也是无用。”
阿飞思量一儿,决定冒险一击:“他爷爷的,不冒险看来是难以脱身的了。小象崽子,对不起,虽然我比较喜欢你,但为了我和上淮子焉他们,现在也只能跟你玩辣的了。”
正蓄着那股狠劲儿,忽然眼前一花,天地顿时明亮起来。
开始他还以为是红红又运功发威了,后来一看,不对,四周都慢慢亮了起来。
抬头一看,呀,居然是月亮出来了。先还只是一个芽儿,接着露出了半截身子,特别的圆。
奇怪,这么大的雪还没下利落,这出的哪门子月亮啊?
对面的红红也晃了晃脑袋,嘀咕道:“我不喜欢月亮!”
阿飞起柳易之言,心念一动,忽然笑道:“我喜欢!”
他反手一扯,“嘎嚓”两声,五指已飞速解开甲衣腋下的铜钮,手一扬,喝道:“红红,送给你。”
红红对阿飞的举动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傻愣愣地看着对面飞过来的黑云,左手一伸手就接住了,鼻中嗅到一股熟悉而亲切的气味。
霍奴啊一声,忍不住将手中长矛狠狠杵入地下,接近尺许。上淮子焉却微微一笑,心:“妖物果然是妖物!”
红红忽然顿开茅塞,醒悟过来,丑陋的脸上现出微笑:“啊,是我亲戚的皮啊……”
这个念头随即成为永久的纪念,沉浸在喜悦中的象族之王并没有发现对面忽然少了一个人。
前胸骤然一阵剧烈疼痛,红红几乎来不及起痛这个字眼来,就已经结束了他妖的生命。
当啷!象齿刀颓败地掉入雪地之中,大部分刀杆迅即被残雪掩埋。
接着,它的主人也如倾巨山倒伟柱一般轰然倒地,胸前突兀着深探肌脏,几没至柄的百辟钢刀。
红红的左手,依旧紧握着那体温犹存的黑色象甲。
在场的双方战士都惊呆了。
龚都和柳易很默契地同时停手不战,各自退后。
周仓喃喃自语着,声音很低,低到只有站在他身侧不远的刘辟能听到几句:“……他杀死了红红?他杀死了大力之王……”
上淮子焉回头看了一眼霍奴,这是一个毫无责怪之意的注视。
霍奴愣愣看着红红的尸体,手中的长矛不知不觉更深地插入了土地之中。
刘辟忽然跳了一跳,惊叫道:“阿飞呢?阿飞呢?”
大家被他尖厉的声音警起,同时注意观看。
阿飞不见了。
回答刘辟的是另一声凄惨的吼叫。
躲在一棵树后已经许久的牛妖狂狂,突然颠狂地冲了出来。他手中的铁棍只剩下了一条,而且棍上端的那节刺橄榄也不知被什么利器砍中,齐齐平平地失去了半截,好像一只被腰斩的哈密瓜。
他奔跑的方向,正冲周仓和刘辟的方位。
数丈之遥,转眼就到。刘辟刚叫声:“牛哥……”已被他庞大的身躯撞得向半空直飞出去。
周仓定睛看去,骇然发现,狂狂的左臂已经齐肘断掉,肘关节以下的小臂和手爪,都不见了。
霎间,狂狂已经感觉到他的存在,右手一扬,断了半个哈密瓜的铁棒立刻横扫过来。
沉重的风声醒着周仓,现在的狂狂,依然是有着巨大杀伤力的强徒。
周仓一咬牙。他虽不愿与牛妖为敌,此时却也无法退后,只能先接一招再说。
他使的也是铁棍,不过比对方长出许多,细了三分之一左右。
“开!”吐气催劲中,周仓的黑铁棍的箍钢棍头,正正敲在狂狂两节棒的接驳处。
一声巨响,棍棒交击,丝毫不逊于适才阿飞与象妖红红那一记双刀之。
“嗖!”狂狂那另外一半哈密瓜,就此飞出,擦着周仓的左耳,冲向遥谣的月夜之中,不知落向哪里去了。
这时候,刘辟刚刚从空中横着落到地面上。
骨折的声音被棍棒对敲的巨响遮掩住,几乎没有人听到。
龚都飞奔过来的时候,刘辟已经歪七扭八地斜躺在地上,了无声息。
他的脸正对着洁白的月光,两眼、两鼻孔、两嘴角处,五官中都渗出短短的液态痕迹。
龚都心沉下去,他扑上去,搂抱住刘辟:“大哥,大哥!”
刘辟没有回答。
龚都低头看看他的耳边,心里更加明白,刘辟可能永远也无法回答他了。
七窍流血,说明已是五脏俱毁,神仙也无法医治了。
六勇士中的五人对这种一连串的意外事故,都缺乏必要的心准备,时间已经很久了,大都都还傻傻站着,不知所措。
只有柳易和上淮子焉不约而同,飞速奔向那棵巨柏树下。
这棵树原是牛妖狂狂所站之地,他既然是从这里逃走,阿飞自然也在左近无疑。
果然,阿飞悄无声地从树后转了出来。
远远见他们过来,顺手把手里的一件长物件横掷过来,笑道:“嘿,这是好东西。啊,小心,别一只手接。”
他醒晚了。柳易已单手握住了那东西,晃啷一响,身体猛然向右方倾斜。
竟是狂狂的一根两节铁棒,难怪如此之沉。
“我说嘛,别一手接。”
阿飞拍拍手,咧开嘴笑。
上淮子焉已经飞扑过去,一头钻进他怀里,一叠声道:“飞帅,你的兵法真神了!你太神了!”
阿飞没有推开她,他也希望有人和他一起享受这险胜后的快乐和刺激。
虽然有些血腥。
“呵呵,骄傲的子焉姑娘,昔日你向我投降的时候也没这么夸过我吧?”他借势搂住对方,低声说道。
“子焉知错了!我上淮子焉以后,惟飞帅马首是瞻!”上淮子焉也低声回答道。
她的恭敬语气和神态,令阿飞很是受用。
阿飞用力抱了一下上淮子焉,俩人随即就分了开去,因为柳易也走近了。
柳易对这二人适才的举止仿佛未见,也许心里正暗暗为小姐的正确选择而欣慰也未可知。
阿飞笑道:“柳易兄,你的力气也很大啊,居然没给带倒。”
柳易单臂举起那管铁棒,还晃了几下:“真沉,这是我右手,刚才换了要是我左手去接,意外之下,铁定摔倒。啊,那牛妖不愧是妖人,居然使两根这么沉的家伙还能运转自如。”
上淮子焉笑道:“任他英雄,在飞帅兵法快刀之下,也只能惶然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