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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家。飞卿就不必再推辞了。”
妈的,果然是池早在捣乱!我心:“在曹操眼里,我只怕像个怪物,知道得也未免太多了。”手下有本领当然是好事,尤其像曹操这等爱才的专家。但如果他某一天觉得我深不可测到了他无法控制的阶段,那我可就惨了。不敢再辞,急忙跪起身子,伸手接过,道:“丞相深恩,阿飞誓当肝脑涂地,以死相报。”
曹操高兴起来,看我收拾起阵图,重新坐好,道:“飞卿,当日你我初,你以棋下注,心中要的,是否就是此图?”
真被池早害死了!明明是他要,现在全赖我身上了。心里连骂了十声以后,我恭恭敬敬道:“丞相明察秋毫。那日阿飞正是赢丞相这份宝物,只可惜丞相技高一筹,未能得逞。”
曹操哈哈大笑,曹休在旁也笑了起来。
曹操看看曹休:“这八门金锁阵乃我大汉高祖时一代名将韩信遗传奇阵,玄机精微,妙用无穷。昔日楚霸王项羽自恃勇力盖世无双,轻视阵。但垓下他陷入此阵中,也是几乎无法脱身。靠着帐下八名最强悍的贴身卫士一齐向八个方向冲锋,不顾生死地以身体各自挡住一方阵法的冲击,为项王争取到一炷香时间,才勉强助他逸逃而去。但那八大勇士却全部葬身阵中,成为屈死的冤魂。如果项羽能知阵法奥妙,何至要用他们的生命冒险?烈,我曹氏之中,只有你和曹仁贤弟爱好阵法,你须得好好的跟飞卿。”
曹操真是问高,这故事我也听得津津有味。曹休更是匍伏于地,郑重磕谢叔父教诲。
曹操一伸手,一名侍者献上一个铜制托盘,上面放着一方拳头大小的虎头金印,黄光湛然。曹操取过印,正色对我道:“子和今晨离开军营时,把这方虎豹金印交还给本相,现在就物归其主,请飞督帅接印!”
我急忙从地上跪直身体,低下头,双手高举,道:“是,阿飞遵令!”
接过印,手中一沉,这方印竟然甚是沉重,显是纯金所铸。扫一眼,发现大印的主体是一只倨傲而视的白额猛虎,下面是一块正方形的平底板,用手摸摸,底板下似乎还铸着两个凹进的大字,字体十分讲究。只是我对古一向没什么研究,不知道是什么字,又没时间细看,捧着印抬头道:“谢丞相!”
曹操点点头,又伸出手。另一名侍者献上一口刀。
曹操轻轻抚摸着青色铜刀鞘,眼中露出回忆的柔和光彩,道:“十年前,对,那是中平六年(公元189年),曹某年方三旬有五。那年冬月我在己吾起兵,图谋讨伐奸贼董卓。这口刀,就是我在起兵的那个月亲手打造的,那一炉一共制成五口和这口一模一样的钢刀,称为‘百辟刀’。取意是‘百炼钢刀,以辟不祥’。说来也是奇怪,我自从持此刀起兵以来,虽然多历艰险,但无论与谁作战,最后的胜利者总是我。飞卿,”他看着我,“这五口百辟刀,我自用的一口,在与吕布大战中,失落在濮阳城中,至今不知下落。另外四口,三口赐给了我的儿子丕儿、植儿和彰儿,还剩这一口,我一直没舍得用,也不舍得送给别人。听典满说飞督帅善于用刀,今日我就把这口刀赠送给飞帅吧!”
我大受感动。按照现代心的研究成果,曹操这番肺腑之言说明他其实很念旧情。我看得出,他说的这些话都是心有感触,随口而言,并没藏有以情打动观众的那种现代政治家的卑鄙心。
所以我接过刀,只是默默看着他的眼睛,并不说话。
曹休动作明显地看看我,含有醒我这个顶头上司的意味,显然奇怪何以我不向丞相的大恩叩谢。
曹操微微一笑,道:“好,现在我们研究一下当前的军情。飞卿可知道,昨天江东传来消息,小霸王孙策死了。”
我心:“对你来说,这倒是个高兴的消息。”道:“是吗?那我军扬州、徐州两线的压力就小多了。”
曹操道:“飞卿果然敏悟。我早得到消息,孙策乘我军兵进官渡,后方空虚之际,最近数十天来一直在策划偷袭许都,侵犯挟持陛下。现在合肥的扬州刺史刘馥多次向我密报,说孙策兵将骁勇,要求派能将前去助阵,稳定局势。哈哈!要不是奉孝力劝,我早就令飞卿辛苦一趟了。”
曹休道:“郭祭酒为什么劝叔父不派飞帅增援合肥呢?”
曹操道:“奉孝认为,一则我军当前最大敌人乃是袁绍,目前本来就敌众我寡,再要分兵拒敌,实非上策;二来刘馥沉毅果敢,治有术,他率人星夜筑建的合肥城高大险固,易守难攻。江东孙策虽然厉害,手下不乏谋臣勇将,短期内也无法攻破合肥;三嘛,飞卿的虎豹骑乃是我军的精锐,应该充分发挥机动性强,快速闪击的特长,如果放到合肥去守坚城拼消耗,乃舍长就短,实非用兵上策。所以我最后还是让蒋济带着三百人,虚称三千,前往合肥相助刘馥。”
曹休道:“郭祭酒见解果然高明。”
我也暗暗点头:“曹操的这个智囊团中人才济济,郭嘉、程昱、荀彧叔侄、贾诩、刘晔、满宠、蒋济等人个个都是一代智士,而且能互相启发,互相促进,故而奇谋善策层出不穷。更难得的是曹操本身智力出众,明于决断,往往能使谋士们的计谋完全显示出它应有的威力。我要叛曹自立,也一定要组建这样一支智者集团,方能与之抗衡。”
从曹操帐中出来,许禇一把抓住我,道:“飞兄弟,对不起啊!”
我愣了一下:“许大哥,什么事?”
许禇挠挠头:“就是你手下那俩司马的事。我没帮他们找到人,还把他们扣了半天。你别生气啊!”
哦!我恍然大悟:“这件事啊?小事一桩。许大哥,你对小弟这么热心,小弟还没谢谢你,怎么生气呢?”
许禇很高兴:“是么?那,我请飞兄弟你喝酒,你肯不肯去?”
我道:“许大哥请我,我一定要去。只是现在军中禁酒,恐怕不太方便。”
许禇瞧瞧我的脸,又瞧瞧我身后的曹休,不说话。
我心:“你看我有什么用?刚才我喝酒,那是曹丞相请的,倒没什么。可我跟你去喝酒,万一被巡视官抓住,可太没面子了。刚上任的堂堂虎豹骑督帅,居然违抗军令,偷偷摸摸跑去喝酒,这让我以后怎么带兵?”
忽听曹休道:“二位不必担忧,不如许校尉一儿到我们飞督帅帐中来,大家在一起喝一杯。难得两位情投意合,只要不给别人知道,丞相一定不见责的。”
许禇和我互相看看,心中都是大喜。我:“我就是怕你从中作梗,你这么识情知趣,以后我自然照顾你点。”
我对许禇的直爽有一种天生的好感,特别和他结交。曹休说得不错,难得他也看得起我,可算有缘。这时代平日又没有什么娱乐场所,大家一起喝喝酒,加深加深感情,倒不失为一件高兴事。
我拱拱手:“许大哥,你等有空就立刻过来,我在帐中等你。”
许禇道:“我知道,用不了半个时辰,我准到。飞兄弟,记着把典满叫来。我跟他也好长时间没一起喝酒了。”
我满口答应。
回到虎豹骑大营,我的帐外熙熙攘攘已拥挤不堪。虎豹骑上至典满、赵玉、李齐、宋亮等尉官,下至公孙箭、刘大、刘二等司马、都伯、什长,所有军官都得到消息,赶来大帐向我祝贺并聆听我的新官训话。
我照例宣读了曹操对我、典满和曹休三人的任命书,又向大家介绍了曹休。众人显然对他的名字也不陌生,纷纷施礼。曹休很是谦虚,一一回礼不迭,道:“各位不必客气,小将奉丞相之命,只是来虎豹营协助飞督帅的。飞帅筹思军中大计,需要有人伺候,所以平时一些日常杂务便由小将代为处,以后少不得要请大家帮忙指点。”
典满、李齐、刘大等直性子的军官当即大拍胸脯,夸口什么一定帮忙之类。赵玉、公孙箭、刘二等心思较细,又刚刚进入曹营,比较敏感,觉得他话味有点不对,悄悄看我脸色。我冲他们微笑点头,示意无妨,心:“曹休这家伙说话跟我们《拳宗》成董事长的那个姓陆的女发言人似的,说出的话明恭暗倨,本来没什么权力,却像是她掌握着大权。哼,任你千条妙计,我自有一定之规。非让你佩服我,自动不来跟我争权。”曹休虽然厉害,但要和我这未来人明争暗斗,怎么看也不像能赢的样子。所以我站在一边,一副无所谓的架式,任由他去发挥。
曹休的露面出场新闻发布在我的暗中协助下顺利完成。他也不糊涂,感激地看我一眼,道:“各位,现在请飞督帅给大家训话。”
我走上几步,道:“我阿飞全仗丞相赏识和大家在战场上拼命杀敌,才能升到虎豹骑督帅。目前我军正与袁军相持不下,但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十万袁军在我们眼中,不过野草乱泥,都给我们虎豹骑踩到脚底下。颜良、丑号称河北名将,又怎么样?还不是玩儿完了?他们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便是给袁军做个怎么死的榜样。”
众人轰然大笑。
我对自己的即兴发挥也很得意,洋洋道:“大家以后跟着丞相,跟着我阿飞,升官发财我不敢说,但打一仗胜一仗却没什么问题。当然,打完仗几个钱赌两把,喝几盅,那也是小意思。如果碰到丞相高兴,弄个美人也有可能啊!”
我义气过人,把曹操赐的十名美女,五百斤黄金全赏给了手下立功的将士,众人都清清楚楚。听到此处,各人都是砰然心动,窃窃私语。声音虽然没刚才那么大,但脸上却都现出狂热兴奋的表情。
我扫视众人,脸色转峻,道:“不过,兵不练不精!不练好兵,就打不赢强大的敌人。像这次白马之战,我们被丑数倍于我的骑兵围住,就差点吃了败仗。所以,从明日开始,我要开始用阵法训练虎豹骑,日后便可以寡凌众,以弱胜强。各位身为头目,必须身先士卒,不畏艰苦。不然,休怪我军法无情!”
二百多名大小军官鸦雀无声,接受着我锐利目光的审视。
我点点头,道:“赵玉。”
赵玉踏上一步,脆声应道:“末将在。”
我道:“我命你为虎豹营掌印官,执掌军中刑法。如有训练不力,心存怨怼,口出慢军言辞,蛊惑士卒人心者,立斩不赦!”从怀里取出那方虎豹金印,递了给他。
众军官大都见过赵玉在战场上的表演,没见过也听说了,知道他实可称得上心狠手辣,下手无情。见到他手捧金印,圆溜溜的小眼横扫过来,心下均是一阵颤栗,有人便低下头,不敢和他眼睛对视。
我见到如此效果,大为满意,正要再抚慰几句,忽听队列后有人冷冷道:“小人得志!”
这声音颇为娇稚,是个女子。大家听得明白,我自然更不是聋子。但我摆摆手,让典满、李齐等性急的人稍安勿躁,道:“好,今日就到这里。大家回去以后,多给部下士卒讲讲,明日开始练阵。”
众人答应了,四散回营。只有典满、赵玉、李齐、宋亮四位级别最高的亲近军官被我留下来,预备陪曹休和许禇喝酒。公孙箭、刘大、刘二等人现在是我的随身卫士,站在稍远处警戒。
除了他们,帐外还站着两个人,一个少年,一个少女。
人一少,典满和李齐可就忍不住了,一起扑向那少年少女,喝道:“什么人竟敢胡说八道?”
那少年二十三四岁的样子,身形甚矮,一张脸胖嘟嘟的,长得甚是可笑。见他二人如狼似虎地冲过来,急忙伸出两只胖嘟嘟的小手,拦向典满,大喊道:“有话好说,别动手!”
那少女却道:“打就打,大哥你怕什么?”她可和她大哥大不相同,最多二十岁,身形婀娜,面容俏丽,脾气也大得多。迎上去照着李齐的胸口飞起一脚,如同闪电一般。
李齐急忙吞胸弓背,险险避开这一记窝心腿。那少女另一脚却又已飞至,正中他腋下。这一脚力道好大,把李齐踢得身子翻将起来,空中大头向下,便要种个倒栽葱。他身侧的典满大吃一惊,手疾眼快,肩膀一横,直撞在李齐左肩之上,把他撞出数丈之外,身体横转,脚前头后,向我站的地方飞来。
我见了那少女起脚的姿势,藏蕴着十足的后劲,暗吃一惊:“这少女脚力之强,真是罕见。而她心思之敏,见识之广,更是令人佩服。居然从典满的跑动中看出他能够化解这一脚。”不敢怠慢,运气于胸,迅快圆游三转,柔气充盈流荡,将似铁的胸膛化作了棉花团。
“嘭”一声轻响,李齐的双脚全部正踹中我的前心。我胸口受力,借势一缩,将他脚上力道尽数收了去。接着侧身一个滑步,跨到李齐身后,右手抬起,轻轻在他左肩上拍了一拍,笑道:“你受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