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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楷深深看了她一眼,似有无数意味。
正在此时,外面一阵哗哗的水响声传来。
杜似兰侧了一下头,道:“瑞叔和玉弟回来了。”
赵楷嗯了一声,便不说话了。
杜似兰暗暗松了一口大气,悄悄看了赵楷一眼,心:“赵师这次去许都,莫非了解到什么问题?”
这时,舱外哗哗水声消失,外面甲板上有数人走动的声音,只听赵玉的清脆嗓子响着:“咱们赶快到当阳去帮飞叔,敌将都快被他杀光了。”
另一人笑道:“玉弟你别急啊,江东的大将不少,仗肯定有得你打的。”向旁边的人道:“累哥,司马贤弟,你们说是不是?”
一人轻轻嗯了一声。后一人回道:“睿哥所言甚是。听说飞帅不但武艺高强,而且见闻广博,棋艺高超,我司马吟当真是急欲拜见哩!”
众人笑声中,杜瑞推开舱门,赵玉先挤了进来,对站起的杜似兰道:“杜姐姐,杜爷爷说咱们今晚就去找飞叔,是么?”
赵楷也站起来,斥道:“玉儿,不先向你杜姐姐介绍兄长们,成何体统?”
赵玉伸伸舌,道:“是,爹。”一摆手,向杜似兰道:“这是……”
被他指着的那紫脸皮的高个书生瞪他一眼。
杜似兰笑道:“赵累兄就不用小玉你介绍了。”迎上前去,对那黄衫少年道:“司马兄弟琴棋双绝,似兰早已闻名久矣!我主公见着司马兄弟,也一定非常高兴。”又向旁边那微笑青年道:“年来一直与睿兄笔墨相见,今日得睹真容,也真是不易啊!”向二人飘飘一礼。
二人急忙还礼。那微笑青年叹道:“是啊,小可向来僻处西南一角,若非楷伯相招,就算到了今天,却也无缘来拜杜军师了。”
杜似兰心中一乐,这个赵睿,倒很有趣,难怪主公看重,道:“睿兄年长于我,叫我小兰就是。”
赵睿心头也是一动:“这位女军师果然乖巧能言,善于沟交,不愧是飞兄心腹。”
黄衫少年笑道:“睿兄就到处哭告,小心师伯罚你。”
杜似兰笑道:“司马兄弟,睿兄有主公做兄长,赵师责罚时恐怕要考虑一下吧?”
司马吟嘿嘿笑一声:“对对,兰姐所言极是,这就叫打那个……什么也要看主人吧?”
众人大笑,连赵楷和赵累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赵睿跳起来要去捶司马吟,司马吟急忙往杜瑞身后躲。
赵玉笑道:“姐姐好厉害,你怎么知道他是司马二哥,他是赵七哥?”
杜似兰微笑不语。
赵楷道:“你杜姐姐统率千军万马,这点识人小事,如何难得到她?大家别再闹了。”
赵玉抢上去拉住杜似兰的手,道:“杜姐姐,我陪你坐。”
杜似兰微笑一下,拉着他坐下。
赵睿冲司马吟挤了挤眼,意思是你看这小子!司马吟微笑,俩人一起坐了下来。
杜似兰对杜瑞道:“瑞叔,你传令下去,今晚好生准备,赵师来了,杀两头羊犒赏大家。”
杜瑞笑着应了一声,向诸人拱一拱手,快步出去。
杜似兰对赵楷道:“赵师,现在我这边的情况您大都知道了。您给我讲讲,最近中原的战况究竟如何了?现在各地之城都严密戒严,我们的细作很难像以前那样畅通地传出信息,我都快急死了。”
赵楷微一犹豫,点点头,道:“嗯,这样,睿儿,你就先择要跟小兰讲讲洛阳城关之前,真金如何与夏侯渊死拼射技……”
司马吟忽道:“师伯,我有一事,先向兰姐说明。”
赵楷道:“那好,你说。”
“兰姐,小弟南下时接到师父的密函,信上说在他老人家和淳于宾前辈的斡旋之下,黑山张燕大首领已将公孙箭、淳于铸大哥以及上次在伊川被俘的飞帅亲卫十六人全部释放,同时归还了他们的兵器。”
杜似兰惊喜非常:“他们都还活着?”
司马吟道:“正是。张大首领知道公孙箭、淳于兄弟是飞帅爱将,所以特别请恩师转告飞帅,他早欲将公孙箭和淳于兄弟还给飞帅,只是淳于兄弟伤势较重,一直将养着,现在才告痊愈。”
杜似兰心:“早欲归还?才怪。”笑吟吟道:“只要人回来就好。”
赵玉道:“哼,我听说飞叔那一战丢了金银戟,他们是不是也一齐还了?”
司马吟道:“这个恩师信中没,我就不知道了。”
杜似兰道:“玉儿别打岔。司马兄弟,他们什么时候能到这里?”
司马吟算了一下日子,道:“他们先去了邺城,从那里出发,嗯,按正常脚程,我再有几天也该到了。”
赵玉道:“兰姐,我们撤离之后,万一他们过来找不着我们怎么办?”
杜似兰笑道:“不碍事,我们走了,这里还有你累哥呢。”见他不放心的样子,轻轻敲敲他的小脑袋,向大家解释:“从前几个月开始,各地的联络站就不断遭到破坏,消息严重堵塞。主公和军师在六月底已命令我们采取应变措施,到现在已经略见成效。眼下各地的联络网,包括南阳、新野地区,相应已进行了重,淳于兄弟和张凤妹妹是同门,他们从张妹妹那里过来,自然得到特定的联络暗语,知道来这里之后去找谁。”
“哦!”众人释然。
杜似兰道:“赵师你们且坐,我立刻发送讯鸽,通知其他联络分站,顺便告诉主公这个好消息!他一定非常开心。”起身出去。
趁着她出去,赵睿担心地看一眼赵楷:“师伯,汝南的事,要不要跟兰姐说?”
赵楷沉着脸,道:“你先不要这件事,以免影响小兰的撤离计划。反正数日间我们就可以到达当阳,待见到主公,再细说不迟。”
次日,新野。
城头上,满身戎装的霍峻正与披风扫地的杜似兰一起,观看着城下的撤离行动。
新野县是西汉所置,至今已有三百余年历史。虽然比起襄阳、江陵等大县城来只能称得弹丸之郭,但却是南下襄阳的必经之地。自张绣前年底举宛城降曹之后,作为荆襄八郡的北线第一道重要屏障,刘表专门选派了善于守城的霍峻担任新野太守,并少见地给了他中郎将的军衔,说明其对新野的重视。
新野城北门和南门大开,黄巾分为三路,分别从城的两侧和北门逾城南行而去。
霍峻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身材魁梧,气度严正。杜似兰却是言笑自若,熟不拘礼。
经过近一年训练的龚氏黄巾不复去岁在汝南时的乌合之状,队伍严,行走有序,两千多人已不能算是小军队了,但除了唰唰的脚步声之外,再无半点声响。
霍峻看得暗暗点头:“不俗。我新野军正规操练也有五年多了,大队人马行军,还有偶尔的刀枪撞击和战马嘶叫,至于士卒间的窃窃私语,更是管不胜管。不到这股草寇,一年来竟有如此进步。飞帅果然得人。”
杜似兰一边含笑看着部下们鱼贯入城,一边和霍峻闲话,忽然一瞥间,发现他身边的副手位置似乎换了人,问道:“霍将军,你身后这位先生,小妹以前似乎没有见过啊?”
霍峻回头,侧身让出位置,道:“哦,这是吾友罗蒙,刚从蜀地游历回来。”
那罗蒙略略点一点头,道:“我在巴蜀周游,多曾听闻当地豪杰称扬杜军师清名,今有幸得见。”
杜似兰讶道:“你去过我的家乡?”
罗蒙道:“正是。”
杜似兰仔细打量对方一眼,见他与霍峻年龄差不多,虽然只是一身很旧的便装,但却浆洗得十分干净,眉高额鼓,清雅中透着一股智慧之气。
霍峻道:“杜军师,我有一事相求。”
杜似兰怪道:“霍将军,你这就生分了。有什么事,似兰只要力所能及,皆当照办。”
霍峻咬着下嘴唇,迟疑良久,道:“我……”
忽听城下一阵嘈杂声音,霍峻急忙转头往城下看去,喝道:“为何喧哗?”
下面有人叫道:“将军,远处尘烟飞扬,似有军马来袭。”
霍峻吃了一惊,狐疑地看向杜似兰。杜似兰向远方眺望,果然发现一股烟尘高高冲起半空。仔细看了一儿,道:“将军勿忧,来人之数,不超过千人。”
霍峻看看罗蒙,罗蒙点点头。
霍峻面容略略放松,道:“新野虽小,却也不惧敌人。杜军师,让你们的人赶快进城,免遭池鱼之殃。”
杜似兰道:“小妹在新野多日,颇受将军照顾,今日既然撞上,岂能袖手?霍将军你且约束本部人马,待似兰为你生擒敌将,以表清白。”
霍峻脸上一红,道:“我自然相信杜军师。”
杜似兰探头对城下道:“司马兄弟,玉儿,你们前去查看,若遇敌人之将,只管擒拿过来。”
新野黄巾这次南撤,兵分两路,妇孺病弱七百多人由杜瑞率领,乘三艘蒙冲从水路先走,沿白水南下,经由汉水的支流漳河、蛮河径趋阿飞军的驻扎之地当阳张家湾,那里离最前线慈化镇不足二十里。
赵楷和赵睿因为不宜过于暴露身份,而且急于面见阿飞,也随船同行。其他主力战士,则是杜似兰自己率领,司马吟和赵玉为辅,从陆路笔直奔樊城,伊籍作为刘表的使者,现在正在那里等着,以保证杜似兰军的顺利通过。
此时司马吟和赵玉正在城门附近,闻得杜似兰之命,应了一声,率领数十名黄巾骑士正待前行。新野军一位负责协调的年轻军官忽道:“保疆卫土,我等之责也!岂能让外人分担?”一青鬃坐骑,手舞三尖两刃刀,领着百余骑迎将上去。
赵玉一看,这是谁这么生猛啊?细眉一挑,不乐意了,勒住坐骑,斜着眼冷冷瞅着。司马吟恐怕那将有失,杜似兰面上须不好看,马鞭一挥,打马便追。
杜似兰侧脸看看霍峻,见他脸色不佳,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心:“难道是曹军?可是曹操不去忙着北攻袁氏,趁这好时机取下冀州,为什么却突然之间南下新野?”
河北袁氏自兼并公孙瓒以来,势力之强,一直为天下冠。即使在官渡、仓亭等重要战役中连连失利,袁绍卧榻不起的现在,仍是如此。略微有些战略头脑的人就可以看出来,比起素无进取精神的荆州刘表,袁绍才是最可怕的大敌。一旦让他养好伤疤,舒缓过来,必然对曹家政权构成严重威胁。
杜似兰虽然更擅长战术思维,但这一点大战略势态,她却也还能看得清清楚楚。
也因为如此,曹军的突然来袭,她也和众人一样,完全没有到。
吼叫声渐渐响亮,不一刻那股来军已突至近前。却是前面三骑在先狂奔,后面十数丈之距,数百军拼命追击,人喊马嘶,刀枪闪光,不时有集束箭镞飞射前面那三人。前面那三人身手非常,上护身,下护马,敌箭虽多,却没有一支能伤他们分毫。趁隙反射,往往矢无虚发。
新野那年轻军官上前喝道:“什么人胆敢犯我之境?”
对面三骑中一人大喝道:“正方,救我。”
那年轻军官见他灰头土脸,头发、衣服散乱不堪,怔了一怔,定睛一看,方才认出:“啊,子庆,怎么是你?”顾不得细问,让过三人,引众拦住追击之军。
追军中为首一将踢马而前,冷声道:“识得大将张郃否?”铁枪一抡,呼的击了过来。
那年轻军官啊一声叫,急忙挥刀抵挡。
“当啷、当啷、当啷!”声响中,刀枪连续相撞,磕出无数火花。
那年轻军官挡住敌人两枪之后,两臂已然发麻。只觉这第三枪重如泰山,粘在自己刀口上,怎么摔也摔不脱。心中一急,大喝一声,勉力推去,终于将敌枪推了出去。
张郃冷面上露出三分惊讶,七分欣赏之色,道:“小孩子,你能挡住我盖马三枪,刀法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那年轻军官呼出一口长气,呸的一声,喝道:“我乃刘荆州属下,新野县尉李严李正方。”
“李严?你如此本领,在刘表手下只做得一个没品级的县尉,实在可惜。快快投降,我家丞相必然重用。”
李严大怒:“胡言乱语,看刀。”跃马挥刀,也是三招连环,刀花如雪片一般,洒然罩住张郃。
张郃赞道:“不错。”铁枪一晃,枪身震荡开来,随手把他前两式刀招破去。
李严最后一刀名为“狂龙破天”,取傲慢不羁的怒龙穿天而去的气势。但此次双方面,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被张郃先声夺人,三枪下来气势不知不觉已是大沮。当使到这一式,他心头忽然生出杂念,道:“张郃虽是天下有名的武将,但我不听主将之令,擅自来战敌人,这最后一刀若也被他轻易破去,脸面何存?”此念一生,心上更是跌落下风,刀法顿时慢了。
张郃瞧出破绽,铁枪忽挺,从刀光中刺了进去,一枪正正戳在李严挥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