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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军要强攻新野,也未必能成。只是曹操不是正忙于中原作战么,怎么突然遣军来袭荆州?而且是卡在我军借道的时候?”
眼下南方形势是孙权、刘表、阿飞三家争夺,孙权虽然在江夏损兵折将,不得不退回柴桑,但他却断然拒绝了刘表和阿飞的求和建议,招致襄阳、长沙联手,与江陵的周瑜对峙于当阳慈化。
杜似兰暗:“襄阳军现在应付周瑜已很为难,若曹军铁骑大举南攻,前后受敌,刘表决难支撑。襄阳军一乱,正面周瑜再趁虚而入,我主岂非危险?”
侧头看看丈余远外的霍峻,见他神色冷峻,目不斜视,要和他聊聊,却不知是否方便开口。
忽然感觉身后有骑靠近,有人道:“杜军师。”
杜似兰蓦然回头,却是那个罗蒙。
罗蒙轻轻打了一下马,和杜似兰并肩而对,道:“请问杜军师,适才你如何得知敌军有诈?”
杜似兰看他一眼,道:“那三人被曹军追赶,自属敌对,怎么可能口中高呼‘曹丞相’如何如何?而且我看除了子庆之外,那随从二人,衣色鲜亮,日光反耀,夺人之目,岂是狼狈被人追逃而至?”
罗蒙恍然:“原来如此,佩服佩服。”
杜似兰反问道:“先生心机极快,似兰亦很佩服。先生却又如何得知他们乃是奸细?”
罗蒙摇头:“惭愧!杜军师是因那随从二人衣服过新而看出有诈,鄙人却是因那孟达衣衫过旧。”转过头,在敌军之中寻找孟达。
杜似兰奇道:“哦,怎么说?”
罗蒙道:“鄙人别无所长,只是一双眼可视甚远。孟达那厮我是认识的,即使昔日最狼狈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像今日这么蓬头垢面,狼狈不堪,其状近伪;还有,我见他骑在马上飞驰,下紧上松,身体极其稳定,甚至看到他面上微微露出的笑容,种种迹象,显示他心情并非如何紧张。等到后来离城近了,却变得面目僵硬起来。一便知,此欠通。”
杜似兰道:“罗先生在城头之上,竟然可以看到孟达脸上的表情?”
罗蒙没在敌军中找到孟达,恨恨转回头,道:“正是。”
杜似兰心:“我发觉不对时,只不过能大致看清他们的衣服,那时他已同时发觉不对,难道那么远他就已经认出了孟达?世间竟然有这样的人,真是不可思议。”但到赵师曾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勉强压住好奇心,道:“罗先生,目前形势,你可有教我?”
你专门从城上下来,就是要问我这些么?
罗蒙看看酣战中的赵、张二将,道:“杜军师属下,不,应该说飞帅属下,人才济济,这位赵玉公子年纪虽幼,但依我看今日也不输于那曹军中著名的张郃,然而杜军师却面现戚容,可是到一旦新野失陷,襄阳必然难保,那时飞帅两面受敌,情况将十分危险,是么?”
看杜似兰面上露出非常震惊的样子,忙道:“小可没有别的意思。我刚听到李县尉和司马少侠私语,方知那位小将竟是赵玉公子。而军师急于和元邈讨论的,难道不是如何守住新野么?”
杜似兰定定看他一眼,点一点头,道:“不过我看霍将军自有主张,所以一时尚未拿定主意。”
罗蒙道:“这个方面么,小可倒愿略尽绵力。”
杜似兰大喜:“愿闻先生高见。”
四、我有三策(上)
又是一个凉快的早晨。
我出了大营,径自北行。
离张家湾东北十余里,有一座小山谷,名为天竹。
这两日,我几乎天天去那山谷中遛马,顺便锻炼自己马上的功夫。
二十余骑亲卫分为两组,一组跟在我后面保护,另一组在前开路,为首之人乃是阿昌。
自从发生徐中流暗杀事件之后,徐庶就立刻加强了对我的保护措施,在军中选拔忠勇之士组建了一支镇军大将军的护卫队。恰好阿昌返回,徐庶立刻让他担任了我私人卫队的首领。就这他还不放心,还老着再给我找几个高手。前两天瑾儿携金旋的首级来见我,立刻又被他给看上了。要不是瑾儿与杜似兰有约在先,他怎么也不肯再放手。
南方的山道不比中原那么平坦,骑在马上,勉强能中速而行。不过反正我也只是遛马散心,对速度不是那么在意。
在到天竹山的半途,有一处草沃林茂之地,是个园子,据说里面遍种桃树,春天时四野都开满了桃色的鲜花,十分瑰丽,所以叫桃园。
驰过桃园时,我随便看了看。园子里大约一半是桃树,枝上都是光秃秃的,什么花都没有,但其他诸如松、柏等树,却是郁郁葱葱,十分茂盛。园子周围都是看不到边的庄稼地,浅绿色的麦浪在风中波动。有些小块已经黄了,那是成熟的小麦,都弯下腰,低着头。往远看去,淡淡的云,红红的霞,辽阔的田野寂静无声。
我摇摇头,战马从桃园旁边踏过。
景色虽好,可惜现在我实是无心观赏,所能到的只是很俗的东西:“麦子快熟了,过些天得让人赶紧来收割。”
忽听前面阿昌喝道:“是谁?出来。”
我一勒马疆,身后十余骑立刻呼一下散开,呈半弧形把我围住,只在前面留一个口。
这是徐庶的训练手段,他知道,一旦遇险,只要能护住我的侧后方,就算成功了大半。敌人要从正面袭击我,估计没什么戏。
路旁站起一人,道:“军爷,这道路如此宽敞,我等自坐路边休息,不妨碍你驰马吧?”
我心头一动,这声音好生熟悉啊!
听到阿昌生涩凶冷的声音:“不行,我主走过的路上,不许闲杂人在场。”
那人啊的一声,旁边忽然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家主人未免也太霸道了些吧?”
阿昌不说话了。
我知道要坏,阿昌不耐烦了。急忙一马,奔了过去。
果然,远远就路边一个麦田旁,站着二人,一男一女,男灰女白。他们的身后,还坐着一人。阿昌已从马上跃下,衣袂闪动,直扑向那男子。
我正要张口叫停,忽见白影一闪,那白衣女子已闪挡在灰衣男子身前。
“好漂亮的轻功!”我心中一赞,顿时住口,道:“别又是徐中流一类的人物吧?让阿昌先试探一下也好。”
阿昌显然也吃了一惊,飞跃的脚步蓦然放慢,凝神一步步走过去,喝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那白衣女子冷笑道:“对军爷您来说,这重要么?”
阿昌停下脚。这时他离对方大约一丈不到,正是适合出手的距离。
原野上散发着清晨独有的清新、潮湿的泥土气息,遍地是野花。
草叶和树枝上,还残挂着几颗水珠儿。
蓦地“噌!”一声响,白光骤现。
却是那女子感受到他的气劲鼓动之势,抢在他出手之前出剑。
阿昌心头微讶:“竟然先发制人,这女子好敏锐的感觉。”
身形一晃,欺近敌身,便要施展空手入白刃的绝技,强夺对方长剑。
我叫道:“阿昌小心,别碰她兵器。”
阿昌一惊,他虽然自大,对我的话可不敢忽视,立刻拔出一口护身短刀。
“喀!”一声轻响,短刀一折为二。阿昌左手中指轻轻一弹对方的剑脊,飘身急退。
他这一弹乃是外家的鸣琴指法,却蕴含了他苦练数年的寒鸡奇功,一指内外兼修,非同小可。
对面那女子长剑被他一指击中,手腕一震,也是微微一惊,停手不攻。
她身后那男子忽然叫道:“是自己人,不要打了。”
阿昌看看自己那柄被削去一半的短刀,随手扔掉,瞪眼看着对方长剑。
我这时已然认出那灰衣男子,原来是他!急忙下马。
“阿昌,退下!刘二,是你么?”
那灰衣男子啊一声大叫,疾快奔了过来,“扑通”跪倒在地,磕头道:“飞帅,是我,是我啊!我可找到你了!”
我抢上两步,扶住他胳膊,道:“起来起来,难怪我听着声音如此耳熟。”忽然鼻子一酸,起在伊川安陵殉难的他铁肩、比翼两门的弟子,眼睛顿时红了。
刘二爬将起来,双目也已是热泪盈眶,他看着我,咬牙强忍心痛,道:“飞帅,您别伤心,情况小的都知道了。”回头道:“你们别打了,是飞帅!”
那白衣女子不去睬他,盯着阿昌喝道:“你如何使鸣琴指?”
阿昌也不睬她,自行退到我身后。
那一直端坐之人这时站了起来,说道:“韩女侠,请住手。”
白衣女子瞟了我一眼,收剑入鞘,转身而回。
刘二引着我过去,把我介绍给那人:“田老,这位就是飞帅。”
我看看他,大约五十岁左右的年纪,双目纯净,面容慈和,手中拄着一根木杖,含笑看着我。
“不用说,您莫非就是元皓先生?”
那田先生道:“正是田丰。”
我上前握住他持杖的手,单膝跪地,拜道:“阿飞久仰先生之名!”
田丰慌忙搀扶:“折杀元皓。飞帅快快请起。”
我顺势站了起来。
田丰叹道:“其实田某败军之士,早当死矣!飞帅又何必让刘二哥倾力救我呢?”
我看他这样子,心中道:“怎么都过了一年多了,你还是放不开官渡那一场么?”道:“田兄明知本初将败,败则必迁怒于己,却甘冒虎口以尽忠规,真烈士也。官渡之败,罪不在我兄。阿飞我虽然粗鄙无知,也知敬忠臣,爱义士,既知田兄小难,岂能不救?”
田丰看着我,又叹了口气,道:“飞帅说得好!田某这一双眼,真是混浊一世,不知识人,还不及沮广平兄,双目虽盲,心里却是明白清楚的。”
我随口问起沮授近况。
田丰道:“一言难尽。飞帅,我先给你介绍,这位是韩娥韩女侠。一路之上,田某多蒙她照拂。”
我拱手为礼:“韩女侠好剑法,阿飞佩服。”
刘二道:“飞帅,韩仙子不但剑法好,还弹得一手好琴,江湖人称‘琴仙’。”
嗯?我了起来,问道:“莫非是‘四大琴王’中的韩仙子?”
刘二道:“正是。”
我急忙重又施礼,虽然对方年轻,但那可是武林的传奇,早几年的“前浪”高手。
韩娥漠然还了半礼,对田丰道:“田大人既然已找到所寻之人,韩娥就不多奉陪了,这就告退。”
田丰道:“韩女侠,回去请代田某多多谢过薛先生。”
韩娥道:“大人不必客气。”看一眼阿昌,转身欲去。
刘二忙道:“韩仙子,既然来了,不如多住几日,何必那么快就走呢?”
韩娥冷冷道:“此处已无我之事,留之何益?”身子一弹,施展轻功,径自去了。
刘二还要追。田丰道:“韩女侠本是随性之人,刘二哥你就别枉费力了。”
我点点头。刘二只得罢了。
就这么一儿功夫,韩娥已无踪影。
不到在这种地方遇到田丰,我十分兴奋,天竹山自然不去了,当即返回张家湾。
回到大营,徐庶见到田丰,也是惊喜非常,敬以前辈之礼,对田极其尊重。
田丰身体不是很强壮,这么多日辛劳,积累下来,已经非常疲惫了,进些餐水,洗洗就先去小寐了。
刘二重返故主之帐,却是精神亢奋,怎么也睡不着,自然成为我细细盘询的最佳人选。
去年官渡决战之夜,我忽发奇,临时起意,让沮鹘和刘二去救沮授和田丰。不久我被遣返许都,关山阻碍,乱战未歇,消息难通,却是得不到刘二他们的一点音讯。
后来沮授、沮鹘辗转流落到许昌城外,沮鹘偷偷去司隶府找我。我非常惊喜,问起刘二。沮鹘说,因为时间紧迫,当日他和刘二出了曹营便即分手,约定各救一人。沮鹘返还官渡袁营,暗中去见叔叔;刘二直接奔去邺城,潜入大监伺机营救田丰。临别时沮鹘将邺城中的情况择要向刘二说明,并给他介绍几个可以信任的沮、田两家的族人,让他先去找他们。具体情况如何,却不知道。
第二天我悄悄出城,与沮授私下见了一面,他双目刚盲,心情郁愤消沉,我只得委曲求全,勉力安抚,双方说话还算投机。当时形势比较紧张,我也刻意低调,不欲引起曹操的再度重视,就没接他们进城住,只是安排人手,对他们暂居的地方暗暗保护起来。
沮鹘和张绣的儿子张泉少年时交情不错,闷极无事,不久沮鹘就联系上他,通过他搭上王越、法正等正图谋政变的九人集团。这件事事关重大,沮鹘没有敢对我说,但他却和王越一样,非常积极地拉我也一起干,所以其后法正去见沮授,才有要争取我的说法。
直到等池早被诱加入他们集团之后,我才得知全部内情。我对王越他们的行动并不看好,不过沮鹘既然入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