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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闷,我干脆抱着酒鼎,低着头慢慢啜饮,连屁都懒得放一个了。
蒯越恼火地回头去看侄儿蒯奇。
蒯奇笑了一笑,道:“飞兄。”
我抬起眼,道:“奇兄弟何事?”
蒯越惊讶地看我和蒯奇一眼,显是不到我们居然兄弟相称。
蒯奇相貌酷似乃父,性子也和他爹差不多,慢慢道:“家父听说,曹操十分痛恨飞兄,近来派出无数杀手,要来我荆州,欲不利于兄长。家父说,飞兄武功盖世,自无所惧,然君子坦荡,最须防备无行小人暗算。所以家父特命小侄带来两位襄阳的武高手,送给飞兄,以为平日护卫之便。”
“哦?”我把举在嘴边的酒鼎放下,笑道:“子柔先生如此厚爱,阿飞何德何能?”
蒯奇回头道:“过兄,请进来。”
帐外走进一个人,三十余岁年纪,膀大腰粗,神色庄重,背插一柄厚剑,到了我近前,施礼道:“小人过千山,见过飞帅。”
过千山?
蒯奇笑道:“过兄的剑法拳法,都是很出众的。”
我忽然起来,当日听刘磐他们都说过,这过千山是汉沔四剑中的“碎石剑”,与蒯奇齐名,因比武败在蒯奇剑下,才加入了蒯氏,充任门客。黄忠后来也曾与他交过手。
我看出这过千山内力甚深,果然是个高手,心中大为高兴,斟上一杯酒,递了给他。
过千山看我一眼,接过去一口喝干了,然后迈步过去,站在我身后。
我心:“蒯良做事,就是如此干脆利落。”过千山投入蒯家,最多不过这大半年时间吧?你看训练得多好啊!
蒯奇道:“我兄一定奇怪,家父送给兄长两位高手,如何只见到一位?”
我笑,表示同意,但心里没觉得怎么奇怪。
在家时我和徐庶、田丰都商量妥了,虽然蒯良的思路我还真有些吃不准。但他现在无论要做什么事,我都不感到意外。
帐里其他的人都奇怪,看看帐门口,外面再也没有其他的人了。
蒯奇道:“家父送给兄长另外一个高手,便是小弟自己。”他笑了一笑,让人以为他似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其实他眼睛里一点“不好的意思”都没有,也不其他人的诧异目光,只是从从容容地看着我。
有意思!
我道:“过兄我受了,奇兄弟……”
蒯奇道:“小弟人称‘琉璃剑’,又有个外号‘光华公子剑’,亦是‘汉沔四剑’之一,武功么,比过千山兄是略差了一点,却也差得不远。另外,小弟对野战之法素有小研,统领数千精兵,还是勉强可以的。”
我道:“啊,兄弟你武艺兵法,我早有所闻。我不是这意思……”
蒯奇道:“小弟和过兄今日三个时辰赶了四百余里,快马都累死了三匹,从宜城赶到这里,就是为了把家父的心意带给兄长。现在三叔重伤,忠信军忠字营缺乏大将指挥,兄长骑战之技冠绝天下,家父命小弟率半数忠字营将士,跟随兄长左右,以便习观摩。”
我微微动容,半数忠字营将士?那最少也有一两千人马了。蒯良居然能下这么大本钱?
暗暗佩服两位军师,不出他们所料,这个谱摆得很有成果。
“兄弟你言重了,周瑜狡诈,阿飞自当与蒯将军齐心协力,共护美好家园。”说着话,瞥了蒯越一眼。着你哥点,别忘了,我是来帮你保家卫国的。
蒯奇大喜道:“来,二叔,诸位,我们敬飞帅一杯。”韩嵩、习焕、蒯义、魏延、杨虑等一齐举杯。
蒯越面色阴暗,默默端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
等再回到我自己的大营,已经是几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依然亮如白昼的天色,使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出来相迎的徐庶脸色铁青得可怕。
我不知道这个下午发生了什么大事,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徐庶这么吓人的神情。
身后跟着蒯奇、过千山、杨虑和三千忠信军,繁杂的事情不少,但在田丰的指挥下,军中司马张南和宋定等将领立刻分别靠拢上去,把襄阳的兵将和我隔开,殷勤招呼蒯奇等人。
徐庶自己,拉着我就进了大帐。
帐中没有一个人。
还没等我坐定,徐庶就取出三份情报,放在我面前的案上。
我看那几张函上面密密麻麻,内容都不少,便道:“元直,你就跟我说吧。”
徐庶道:“第一件是,赵楷先生已然南下,现正在赶来张家湾。”
我道:“好事好事,赵大哥来了,正好大家见见。”
徐庶道:“第二件是,南阳张郃、高览的军队,昨日趁杜营主南撤之际,突然袭击了新野,险些得手。”
我吃了一惊:“什么,张郃、高览?结果如何?”
徐庶道:“幸好赵玉公子及时击杀高览,挡住张郃,曹军见事不谐,撤军而去。”
我挺身而起,叫道:“玉儿,你说我的玉儿在新野?”
徐庶道:“是,赵玉公子随赵先生一起到的新野。”
我道:“现在他在哪里?”
徐庶道:“他随杜营主一起南下,现在应该已经离樊城(今湖北襄樊市樊城区)不远了。”
我长出一口气,欢喜不已,笑道:“很好,很好,太好啦……”看看徐庶脸色,声音低下来:“还有一件什么事?”
徐庶道:“最后这封,主公还是自己看罢。”拣出那份密函,推到我眼前。
我拿起细看,却是油口的联络站发出来的。只看了两行,额上已冒出满头大汗,不去看那中间叙述,直接看到最后一行,忍不住双手剧抖,猛然抬起头来,失声道:“什么,陆子云、杨龄双双阵亡?”
徐庶咬着牙根,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是的,主公。”
我把密函往几上一扔,道:“不要跟我开玩笑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田丰匆匆从帐外进来,说道:“都暂时安排好了。”
徐庶点点头,道:“元皓兄你且坐,一起商议。主公,这不是玩笑。我水军三日前与朱治军在江陵水城决战,杨龄急于破敌,被朱治诱入埋伏,游弋营被敌优势舰船围攻,全军覆没,首领杨龄被周泰一箭射中胸膛,当场身亡;陆都尉率军前去救援,吕范、朱然两军截杀,敌人预先以大量嵩草充塞决战之处的水下三尺,使我军楼船无法正常行驶,陆都尉见机不对,下令撤退。他亲自断后,座舰被敌凿沉,舰上全体将士坚贞顽抗,至死不降,均与主舰同沉,陆都尉……陆都尉亦在其中。”
我心情激动无比,嘴角颤动,话不成声:“不可能,绝不可能……陆子云、杨龄,他们……他们……怎么?”
徐庶叹道:“唉,敌军计周策狠,我军虽然船坚器利,却完全无法发挥。”
田丰道:“主公,军师,请冷静。油口情况虽危,我们也要先解决了周瑜再说。”
我烦躁地看他一眼,站起身来,默运九阳神功,内息潜行,上顶泥丸,下压丹田,把混乱的思虑过滤清一遍,发送出体外,才感觉清凉一些。
徐庶道:“我和主公都是当局者迷,现在这种情况,倒要请元皓兄来拿主意了。”
我点点头,勉力使自己的声音平缓下来:“元直说得对,元皓兄,你。”
田丰在我们俩身上看过几眼,然后低下头,看向地图,道:“江陵一战,我军元气大损,若朱治趁机挥舟南渡,攻取油口,直扑长沙……”
我和徐庶互相看一眼,都见到对方目光中闪出的惊惧之色。
若如此,我等死矣!
我道:“长沙的精兵,大都用在组建油口水师上,剩下的一部分,也被我带来当阳,桓阶去桂阳,把他家最后的一千子弟兵也带走了。现在长沙别人不知道,我们自己心里清楚,那等于是空城一座,比纸糊的还不如,没有了油口水军的压制保护,朱治只要轻轻伸个小手指,就能把它给捅穿了。”
田丰皱皱眉,道:“那么此为江东军之上策。不过请主公、军师仔细,朱治此人,能行此策么?”
我道:“这么简单的形势,是个人也能看到的。朱治以现存的力量,能击破我们那么威力强大的水军,其人能力,也许我们以前都严重低估了。”
田丰问徐庶:“军师也是这么认为么?”
徐庶低头不语。
田丰道:“以江陵此胜为依托,立即派遣得胜之师,分水陆两路增援周瑜,趁势与我联军决战。此为江东军的中策。”
我道:“这封密报一旦传开,我们在这里的士兵军官都惊慌不安,急于返回长沙自守。荆沙联军之势自不复存在,蒯越没了我们的支持,半个月他都支持不了。这个结果对我们来说短期内虽然略好,但在曹操、孙权两方夹击之下,襄阳将陷入无望的死境,我们被压缩在长江以南无法动弹,长期看也是必然完蛋的局面。”
田丰惊异地看我一眼,似乎料不到我眼光还蛮远大的,叹了口气道:“以江陵水军东击江夏,期望打通江东与江陵的通道,使江东大军能顺利西进。此为下策。”
我眼睛亮了一下,却又黯淡下去:“这个方针能充分发挥江东水军的优势,而且现在没有了我们水军骚扰的后顾之忧,朱治、吕范极有可能作为选择之一。然而,有周瑜在,他一定不同意。”
田丰道:“果如主公之料,那臣有个建议。”
我急道:“元皓兄有何高见?”
田丰道:“弃辎重,背友军,趁夜便撤,兼程返回长沙。”
我啊一声:“连夜逃跑?”
田丰肯定道:“今晚就走,否则不及。”
我道:“元直,你之见呢?”
徐庶痛苦思索许久,慢慢抬起头,道:“朱治、吕范向与周瑜不和,此点若能利用,未始不能让他们选择下策。”
帐外忽然有人用力大鼓其掌,笑道:“元直果然厉害,此计深得‘用间’之精髓也!”
徐庶一愣,忽然面显狂喜之色,大叫一声,跳起来便扑出帐去。
我急忙站起,心:“谁这么厉害,居然能让张南乖乖放他到我主帐之外?”
阿昌、刘二等人刚随我回来,正在陪蒯奇他们吃饭,营中秩序,特别是我这主将大帐,都由左司马张南安排。目前处于鏖战之际,军中戒备森严,来人就算武艺再强,轻功再高,也绝不可能是偷偷潜入进来的。但我对自己居然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而暗暗惊讶:“虽然我全神贯注,心无旁骛,但这人的轻功,也真是不错。”
不一刻,徐庶转身进来,一个人几乎是被他强拉硬拽而入。
那人很不满地说道:“你慢点,我又不跑了。”
我定睛一看,顿时傻了,用力揉揉眼睛,猪目狗鼻,夭眉鼠须。
“怎么是你?”
五、我有三策(下)
那人道:“就是我了。”推开徐庶,大刺刺往席上一坐,拍案叫道:“我来喝酒,怎么酒还没有上来?”
我忙道:“有,有,先生请宽坐,马上就来。”叫道:“快取最好的酒来。”
帐外张南应了一声,忙着张罗去了。
那人斜着眼看我几下,哼了一声:“你这么站着,可是待客之礼?”
徐庶冲我直使眼色。
我却不看他暗示,只是微笑:“难道我坐下来,比我站着更能表示对客人的尊重么?”
那人道:“正是。我喜欢促膝而谈,轻斟慢酌,居高临下之辈,我是决不肯与他一起喝酒的。”
我点点头,慢慢坐下。
张南率领几名士卒,送上好酒好菜。本来也是到吃饭时间了,正好。
那人一指张南,道:“此人玩忽职守,轻信人言,毫无身为卫将巡士的警觉性,当斩!”
张南大惊失色,急忙跪倒,伏地请罪。
我微微一笑,道:“不然,此将当赏。”
那人一怔:“哦,为什么?”
我道:“居然能识得士元的重要之处,一点都没耽误就亲自送来到我的中军大帐。很好,很好!”对张南道:“你起来吧,士元兄和你开玩笑呢。”
那人哈哈大笑,拍拍张南的肩膀:“小伙子,这次是我,下次长点脑子,别让滑嘴的奸细混进来。”
张南爬起来,低头道:“凤雏大人岂能为人做滑嘴的奸细?”
那人又是一怔,张着嘴好一儿,才哈哈大笑出声:“果然强将之下无弱兵,我庞统服了。”
这人竟然是周瑜军最重要的谋士,凤雏庞士元。
我对张南道:“张南你能辨别贤士,为主分忧,十分可嘉。我先赏你新式战甲一领,下去库藏自己挑吧。”
张南大喜,急忙拜谢。
韩暨亲制的新式铠甲,军中谁不艳羡欲得?不过因为数量过少,除了几名高级将领之外,一直没有再往下发。
庞统轻叹一声,端起酒鼎就喝。
徐庶道:“士元,这一位还没介绍呢。”
庞统灌完一鼎酒,睨了田丰一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