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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破绽。‘了一,皱眉道:‘阿飞也不知何故。也许行走江湖,听得四处之人都曹丞相曹丞相的说,就随口跟着叫了。如果丞相不喜欢,那末将以后改口过来就是。‘
我说话也用了点小伎俩。先一句自称阿飞,醒曹操,我原来只是化外野人,不知道主从礼仪的。后一句立刻变化口气,表示决无其他意思。
曹操道:‘飞卿从小就生活在东海之滨,如此称呼,我自不怪你。你也不需改口,丞相二字,我听着很顺耳呢!哈哈哈!‘
我松了口气,知道他必定是听阿樱说起我的来历,才对我的解释深信不疑。本来我是希望曹操知道的,这样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消除他对我的怀疑。但我随即心酸地到:‘我昨天才告诉她的啊!‘
曹操似乎看出点什么,道:‘飞卿,你对阿樱这孩子还满意吗?‘
我吓得心里一跳:‘这曹操真是能读透我的心思,可别疏忽大意。‘道:‘丞相,这件事……这件事……咳,嗯……‘
曹操笑道:‘战场上指挥若定,威风凛凛的飞督帅,为何突然如此害羞啊?‘
我咬紧牙,下定决心,道:‘,今天老子就是能忍胯下之辱的韩信。‘脸上更红,忽然单膝跪地,低头道:‘丞相,末将违反军规,私纳妇人,又未禀报丞相,实在罪该万死。请丞相责罚!‘
曹操沉思片刻,摆摆手,道:‘算了,我若非早知,岂能容你胡来?‘
我只觉前心后背都是汗,连额头也不争气地冒出热气来。这么一儿功夫,我在生死线上已经来回过了好几道了。
曹操看着我,嘿地一笑:‘其实飞帅应该谢谢我,不是我一力劝阻,你未来的老丈人早就跟你算帐了。哪儿容得你这么快活逍遥?‘
这种软硬兼施的把戏我在肥皂剧里见得多了。我心里冷笑一声,做出恍然大悟,感激涕零的样子,低头道:‘末将一定将功折罪,报答丞相大恩。‘
曹操满意地点头,道:‘起来吧!‘伸袖拭去我额头汗水,笑道:‘其实我真正担心的,是飞卿‘除却巫山不是云‘,竟将阿樱拒之门外。那我和妙才的脸,可都没地方放了。‘
妙才是阿樱的老爹,飞将军夏侯渊的字。
我缓缓站起身,唯唯诺诺,不敢多言。心:‘塞翁失阿妈,谁知祸与福?要是我没上当受骗,你更杀我了。‘
曹操上下瞧瞧我,知道我现在已完全在他掌握之中,暗暗得意。仰头看看天,舒了口气,道:‘男人好色,并不奇怪。只要不为色所误,亦是风流妙事。飞卿身受惨剧之伤,又在欢娱情热之中,竟然能猜破袁军重大机密,实在是了不起!‘
阿樱既然是他的内线,那他知道乌巢之事也就不足为奇。既然他知道了这件事,我反而放下了心,到:‘历史原来如此。‘又:‘你不是人,先挑起老子的欲火,接着就是美人计,让你侄女来个投怀送抱。这儿又来调侃我。”,道:“丞相赞誉,末将受之有愧。这些偶然巧合到了一处,实是天欲灭袁氏,不过假借末将之手实行而已。‘
曹操深有感触地点点头:‘天灭袁氏,此言不错。所以大战之前,飞卿来到我曹孟德的府中。若是飞卿到了袁家的地方,嘿嘿,那就是天欲亡曹了。‘见我脸上又现不安,笑道:‘飞卿勿虑,我随便说说。‘
我心:‘你随便说说?吓死人哪!‘道:‘丞相之言,末将不敢赞同。‘
曹操道:‘有何不对?‘
我道:“末将久闻许都在丞相治之下,日趋繁华,大汉有复兴之望,故而心向往之。而丞相兼通百艺,棋艺之高,举国几无抗手,更令末将倾服。所以才携友慕名而来许昌。试,袁氏有如此才具雄心,能令末将倾心?有这等高明棋技,可让阿飞渴见吗?而那四世三公的袁本初,他依仗祖荫,坐大称王,有才不能用,闻善不能举,他又岂能有丞相如此魄力胆识,能慧眼识才,拔阿飞于草野之中,立刻予以重用呢?‘
这番话说得曹操心花怒放,怡然点头。
因为这全是我真心话,半点不掺水。
曹操笑道:‘飞卿倒自己捧自己一把,我慧眼识才?哈哈,好说话。‘
我脸红笑道:‘末将所说,皆为实情。‘
曹操道:‘我知道,你对我是忠心的。飞卿,我听刘晔说,你和刘备、云长曾在汝南平舆城下相谈甚欢,却是何故?‘
我心:‘原来我和刘备他们谈话,被刘晔看到了?果然是他说我的坏话,啊,这个后娘养的家伙,表面跟我亲亲热热,暗地里一直在不动声色地监视我?‘忙道:‘数月前末将曾和丞相起,要寻机刺杀刘备。丞相还记得么?‘
曹操道:‘不错,确有此事。怎么,你和他谈话,是刺杀他?‘
我道:‘正是。末将当时和他敷衍,就是突起而击,一举而杀。只是……‘
曹操道:‘只是什么?‘
我道:‘只是末将深知丞相极爱云长武艺人品,其时如果我硬要冲马过去,可能误伤关君侯,故而投鼠忌器,未敢轻举妄动。‘这话有真有假,我其实并不是怕误伤关公,而是怕打不过他。
曹操沉吟一儿,道:‘当时情景,果然如此。不过,你答应不去侵犯芒砀山,又是为何?‘
我道:‘丞相,我军大敌,乃是袁绍。刘备虽然英雄,此刻毕竟仍是丧家之犬,疥癣之疾耳!现在花费气力去围剿他们,只因小失大,耽误了灭袁大事。‘
曹操释然:‘唔,不错,灭袁大事!有道!刘晔虽然心细,这次却过于多疑了。飞卿宽宏大度,不要怪他。‘
我心:‘你也知道瞒我不住,所以自动把他抖出来。既然你这么光棍,我也不能不识好歹。‘道:‘都是为丞相效命,末将自不有任何怨言。‘
曹操哈哈一笑:‘那就好!‘拔起金槊,道:‘宋亮如果今天回来,你可带他来中军大帐见我。如若他今晚还未回来,那就是出了意外,初更时……‘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了一,道:‘我再,到时我令人传达我的意思给你。‘
我连忙低头施礼:‘是,丞相。‘
曹操扛上金槊,道:‘今日一谈,嫌隙尽去。飞卿仍是我曹某的知己,我真是高兴。‘大笑而去。
我待他走远,才挥袖蘸干额头、脖颈上冷汗,心里终于可以对自己说上一句:‘难关过矣!‘
绞尽脑汁,费尽唇舌,才把这种种破绽化解于无形之中。
实在太辛苦了!
我喘了一口粗气,觉得很烦:‘跟曹操在一起,虽然可以长见识,本事。可他这个奸雄心态实在让人受不了。还是得趁早法跟他脱钩的为是。‘正要回转领军营。寨门巨木后忽然闪出淳于宾,哈哈笑道:‘恭喜飞帅!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我暗:‘原来你早溜来了。‘道:‘什么大难?我又有什么后福?‘
淳于宾道:‘飞帅何必隐瞒?曹操多疑奸恶,如果适才飞帅有一丝不恭不轨之念,便被他当场刺杀。依飞帅现在的体力精神,根本没法抵挡到十招之外。飞帅能够随机应变,忍辱负重,真乃识时务的俊杰。‘
我心道:‘你讽刺我么?‘道:‘原来淳于先生一直在暗中保护我?‘
淳于宾笑道:‘飞帅是我未来主子,岂能有半点损失?其实,不光我,还有别人也在一直盯着呢!‘侧头道:‘公孙贤侄,你可以出来了?‘
巨木后又闪出一人,却是公孙箭。
我见他左手持弓,右手却扣着三只狼牙箭,吃了一惊:‘公孙兄,你也早来了?‘
公孙箭恨恨瞪着淳于宾,道:‘你为什么拦住我,不让我射死这老伲俊
淳于宾道:‘就算你射死曹操,救走飞帅,却只是给袁绍做了好事。袁绍势力本来就十倍于曹操,你再射杀曹家的主将,曹军必败。曹军败,袁军势力就将不费吹灰之力,迅速踏遍河南河北,一统中原全境。那时他必然顺势南下,消灭南方诸雄。飞帅根本就没有缓冲的时间去抢占自己的地盘,组建自己的军队,拿什么去和他争天下?到那时,你家飞帅就只能亡命天涯海角,有多远逃多远了!‘
公孙箭哼了一声,收起弓箭。
我心:‘这老头子怎么也有这种眼光?倒不能小瞧。‘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淳于先生言之有。幸亏公孙兄听从了淳于先生的劝告,没射出这三支杀虎毙熊的神箭。‘
淳于宾道:‘哼,他肯听我的劝?我是点了他的穴道,他才听话的。‘
公孙箭看看淳于宾,又看看我,忽然恍悟:‘原来飞帅早有叛曹之心。公孙箭糊涂,险些误了飞帅的大计。‘纳头便拜:‘公孙箭追随飞帅,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闯。矢志不渝,永无二心。‘
我忙扶起他,安慰几句。问淳于宾:‘淳于先生,你说,这奇袭乌巢的计划还是要继续进行?‘
淳于宾道:‘非如此,怎么破袁军,平衡河南河北的局势?这乌巢的粮草,非全部烧光不可。‘
我道:‘那,淳于琼将军……‘心:‘这儿你的主意怎么又变了?你徒弟他是乌巢守军的主将,乌巢的粮草被截烧,他还能有个好?不被曹军杀掉,回去袁绍也饶不了他。‘
淳于宾脸上肌肉动了几动,慢慢现出一个冷酷的神情:‘我已经过了,他不听我的话,那就是不以我为师。叛门之徒,死不足惜。我又岂能为他而破坏飞帅大计?‘
我心中一寒,嘴上却赞道:‘淳于先生大义灭亲,阿飞记下了。‘斜眼一瞥,公孙箭眼睛里也露出不以为然的含意。
我道:‘现在只有等宋亮他们了?奇怪,他二人为什么还没回来?‘
淳于宾断然道:“兵贵神速。突袭乌巢的行动必须尽快进行,以免夜长梦多,出现其他意外事故。其实不管宋亮他二人回来与否,都应该立即出击。我昨晚又仔细研究了袁绍的布阵方略,我敢断定,刘大这个情报绝对正确。曹操乃一代奸雄,军事才干不在飞帅之下,怎不到此点?照我看,曹丞相心意已决,今晚必有动作,只是一时还不把这决定告诉飞帅罢了。‘
我皱眉道:‘哦,先生这么看吗?嗯,有!不过,难道他对我仍存戒心?‘
淳于宾道:‘即使他已经完全相信了飞帅。但飞帅此刻马不能乘,刀不能举,告诉你又有何用?但我猜,留守大营的重担一定交给飞帅。‘
我暗:‘这老头子的智商也挺高啊!‘我也猜到曹操如果出击乌巢,不带上我去,可能让我坐镇军营,以防备袁军来个围魏救赵,趁机偷袭主营。
公孙箭道:‘飞帅重伤刚刚好一点,曹操让飞帅守大营吗?‘
淳于宾冷冷道:‘他不肯把守卫的责任交给飞帅,那飞帅就危险了。如果他果真下达了这个命令,我们就得赶快逃命了。‘
我苦笑一声:‘希望情况不至如此糟糕。因为曹操根本不给我们逃走的机。‘
淳于宾所料没错。
曹操没等到天黑,在当日黄昏时分,便亲率张辽、许禇、夏侯惇、于禁等心腹大将,尽起领军营精兵,打着袁军旗号,军士皆束草负薪,径往乌巢进发。军中所有不同意见,一概驳斥不。
虎豹骑除典满率了五百人去为徐晃、史涣押阵未回外,营中所剩四千五百铁骑由曹休、赵玉、公孙箭三人率领,全部随曹操出征。偏偏留下虎豹骑的主将,我这个飞督帅留守中军营,负责大寨的防御重任。又让乐进、韩浩二将为我副手,荀攸、贾诩监军,协助我的工作。
行前我秘密向曹休、公孙箭交代,要他们照顾好赵玉。公孙箭心领神,知道我担心赵玉对曹操看不顺眼,公开跟他冲突。曹休开始莫名其妙,但随即也猜出几分。二人应诺而去。
等曹操走后,乐进和韩浩便和我这临时中军主帅商量如何坚守大营之事。我心里清楚,他们说是协助我,其实是监督看管我。我也习惯了,便反问他们该当如何去做。韩浩乃护军营头号首长,乐进更身经百战,又曾坚守白马孤城多日,自然经验多多,出了几条十分重要而中肯的意见。
我非常佩服,如果照他们的计划,大寨确实固若金汤。不过我回忆了一下史料的记载,忽道:‘两位大人,我寨中现有一万五千精锐士卒,全部用来守卫,岂非太过浪费?‘
韩浩和乐进一楞。韩浩和我地位相当,当先问道:‘飞帅的意思,是出营设伏?‘
我看看他。韩浩虽然年近四旬,但面相非常英俊,就像二十来岁的美少年一般,眼角连皱纹都没有,让人看着非常悦目。我心:“不光看着顺眼,说出话来也让人惊讶。怎么一猜就猜到我的心思了?‘
乐进见我面带笑意,知道韩浩猜对了。他是从军营里自低级军官一步步因功积累升上来的大将,打仗最开心不过,敦实的方脸上立刻露出笑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