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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麻麻的泛着亮,已经是清晨了,虽然秋天天亮得比夏天慢一些,但用不了多久也大明的。
让那些人找到,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头有点晕,可能是刚才跑得太快,让风吹了。
她揉揉太阳穴。
眩晕感似乎越来越强了,脑内还带着些痛。
还好路不太远,不一儿,她就发现了自己藏时空机的那个林子。
她忍着头痛,加快脚步。
近了,近了,离自己那伪装成两株巨松的时空机只有十丈之遥了。
白风忍不住面露微笑,只要进入机中,充足了时空服和粉鞭的电力,然后休息半天,那时重旗鼓,你们这些古代小子们再悍不畏死,武艺高强,本姑娘也是一鞭一个,全都给你收拾了。
忽然眼前一暗,一大团黑压压的东西迎面扑来。
九、似兰白风(下)
白风一惊,开始还以为自己头晕,眼前发黑所致。
仔细看去,不对,是真的!
急忙挥手,一鞭抽去。
呲啦!
光芒一闪,对面的黑物一分为二,飘然散落。
两手手腕忽然一紧,似乎被绳索、丝带之类的东西缚住。
接着那绳索便如同蔓延而游的巨蟒长蛇,顺着她两条胳膊一路缠绕上去,不一儿已将她两臂硬行缠住,喀喀两下,似乎已被固定。
白风两臂一挣,居然无法合拢,翻腕一击,粉鞭扫中那绳子,却没有打断。
白风发现,自己的力道已微乎其微。
而粉鞭,也并无削铁如泥之锋。
不及细,气一纵,飞起双足,连环向身后踢出。
发力之处,却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这一下在白风意料之中,她只是借此飞起之势而已。
两只手掌中的粉鞭,狠狠向后扔出去。
她只求这两鞭能接触到对方的手足兵器什么的,就算是根头发丝也可以。
对方只要一不小心,便被她一鞭电倒。
胜败之势也就可以马上逆转。
可惜,还是什么都没碰到。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手忽然从下面伸了过来,正正对准她的玉面。
大张的五指之上,是一张透明的白纸。
恍惚中,白风注意到那只手很纤细。
接着,那白纸忽然离开那只小手,向上飞出。
白风吓得魂不附体,急运真气,一口吹过去。
但那白纸却只中心略略向后凹缩,四角却仍是快速地向她面目靠近。
白风心中明白,这白纸是被那人以暗劲覆盖射出,而且力道比她强过许多,所以她虽以真力猛击,也无用处。
急忙偏头。
再偏!
然而,任凭她左避右闪,但那张白纸仍是不偏不倚,恰恰便盖上她的脸。
一股微香飘过,那白纸似有灵性一般,一触及她面,立刻便自动紧贴肌肤,封锁空气。
白风的呼吸顿时不畅,心中闪过一念:“就这么完蛋了?真他母亲的,郁闷死我了。”
以前无聊的时候,她也在网上做过许多测试,包括几种需要填写许多各类数据,让电脑胡拼乱凑,预测自己死法的BT测验。但任她千琢磨万奇,也绝对料不到,自己居然是被古人给闷死的!
这时,两足足心同时微微一痛,被什么尖锐之物刺中。
白风闷叫一声。
好在时空鞋够结实,鞋底没被戳穿。但这一下却也够受的。
白风双臂一弹,借那束缚反弹之力,听准对方动静,又一次迅疾踢出两脚。
那暗算之人“咦”的一声,颇感惊讶,五指探出,出手如风。
身形轻飘的声音中,白风只觉腰间、脊椎连着几次酸麻,已然被对方重手点中大穴。
这几下好不狠辣沉猛,就连护身的时空服都抵挡不住。
白风全身劲力顿时卸去,身子直跌下来。
脚踝忽又一紧,已被人凌空拿住,倒起来。
“噗、噗!”两声轻响,粉鞭坠地。
一个冰凉清嫩的声音道:“臭丫头,害我等你这么久。”
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睁开眼,清醒过来。
彻底清醒。
我猛然坐起。
糟糕,我不是要回去么?
那时空女警,不是说今早就来接我么?
我怎么睡在这里?
呀,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别让那女孩把我这么堵在床上,可就惨了。
她回去加油添醋的一传扬,我以后还怎么在守拙一族里混?
“哥,你要走了?”
侧头看去,杜似兰静静躺在我身边,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定定看着我。
“你说什么?”我听她声音不同以往,心中一凛,强自镇定,同时却起了昨夜的风流荒唐。
“你是要跟那个女孩子走么?永远离开我,离开我们么?”
我大惊变色。
“哥,你走,妹不拦你。不过……你能告诉我,你要去哪里么?以后……以后妹妹你的时候,也可以去寻你。”杜似兰说道。
虽然她脸上是微笑着,但我却清楚地感觉到——她的内心正在痛哭!
这令我非常难过。
我也不离开她,离开我的兄弟们。
过了好一阵,我才忍着酸楚,摇了摇头。
我是不可能留下的!
而且,我去的地方,杜似兰以后也无法去。
“是那个女孩逼你,是不是,哥?”
“你……你怎么知道这事?”
杜似兰忽然坐起来,搂住我脖子。
“哥,你带我走,你带小兰走,好么?无论你去哪里,无论你要小兰做奴做婢,小兰都心甘情愿,永世无悔。只要能跟着哥,跟着哥去。”
温软的身子依偎着我,情热的话语缠绕着我。
我心头大乱。
我脱口道:“我也不离开你!”
“真的?”杜似兰语气之中,带着万分喜悦。
“可是我……我不能带你去,我也不能不走。”
杜似兰道:“哥,真是她逼你,是不是?你不走,不离开我们,是不是?”
我叹了口气,不走又如何?
如果能不走,我怎么舍得你们?
唉,你这么聪明,又何必要说出来,徒乱我心,让我此后永远留下难愈的伤痕呢?
杜似兰忽然一用力,把我掀倒在榻内,然后她伏在我胸上,两眼直溜溜地瞪着我:“哥,如果你能不走,你是不是就留下来,永远留下来?”
我无奈地看着她,看着她满怀希冀的眼神。
杜似兰似乎看穿我心意,忽然笑了:“小兰早就知道,哥是不离开我们的!”
她从我身上起来,开始穿衣,道:“天亮啦!哥,我们该去各营查看士卒操练了。”
我愣愣躺着,完全不明白她情绪怎变化如此之快。
杜似兰炫耀着那件薄纱,道:“哥,你看,我这两件衣服,都是你送我的呐!”
我看着她白嫩的娇躯,不由自主又咽了口唾沫。
“我……我好像就送过你这一件啊?”
“还有这件战袍,是你在汝南送我的,你忘了啊?”杜似兰套好外衣,披上那件过长的黑色战袍,嗔怪地看我一眼,“我知道你忘了,昨天跟你说话的时候你就忘了。”
我忽然记起来,去年在平舆,我嫌她衣着暴露,果然是把自己的战袍送了给她裹体。
“啊,你还留着呢?”
“是哥送我的,我当然要留着了。”杜似兰叫道,“你怎么还赖着不起啊,是不是要小兰叫人来,伺候主公穿衣服啊?”
我吓了一跳,忙道:“不用,不用。”坐了起来。
杜似兰道:“我也是。不过呢,小兰属下的丫头,有两个姿色还是不错的,哥昨晚也见过,要是喜欢,只管享用好了。”取过一套内衣,为我穿上。
我一边嗅着她体香,一边讪讪道:“有你哥就足够了。”
杜似兰低低笑着,让我站起来,拿过中衣,给我套上。
我见这衣服虽是我的,却不是昨晚穿来的那身,心下奇怪。
杜似兰道:“是我专让人从哥帐里取过来的。包括哥的甲胄兵器。小芹,小芳。”
帐帘一挑,那两个俊俏的女兵走了进来,手里捧着衣甲盔剑等物。
“小姐,主公的衣物,都在这里。”
一开一合间,外面的光线透了进来,我心中忽然一惊:“啊,天居然这么亮了,怎么那时空女警还没有来?”
杜似兰看看我,挥挥手。
“嗯,放下吧,今天主公不需你们伺候,你们先出去吧。”
“是,小姐。”二女放下手中东西,看我一眼,面孔都有些红红的,低头退了出去。
帐帘又一次掀起。
我这次看清楚了,确实天光大亮,是白天了。
“哥,逼你离开的那个女子,你要怎么处置?”
“什么?”
“不瞒哥哥你说,昨晚是如此这么回事,我命人设了埋伏,捉了那女子回来。”
“啊,你捉了……”我这一惊非同小可。好妹妹,你好大胆子,居然敢捉时空局的巡警?
“那女子果然厉害,难怪哥哥惧她。不过瑾儿已生擒了她回来,就在别帐之中,哥,你说怎么办吧?”一面说着,一面为我紧衣上甲,系好我的腰绦,帮我挂上佩剑,顺手把那枚银戒指又套回我的左手中指之上。
我木然而立,任她动作,心中只在:“居然抓了时空巡警?居然抓了时空巡警?”
杜似兰为我梳妆已毕,见我无言而对,心中也有些慌乱:“不知道那女子是哥什么人,别是他幼时爱人,旧日伴侣。抓了她,哥如何处罚我?”
她转着眼珠,忽然高声道:“田公,徐军师,请你们进来说话。”
啊,他们也来了?
脚步声响起,不一刻,帐帘高高挂起,田丰、徐庶急步抢了进来,双双跪地磕头:“臣徐庶、田丰无礼犯上,欺瞒主公,私自捕人,请主公重责。”
我无奈地看着他们,连摇头都不了,你们啊,怎么说你们呢?
田丰听我良久无语,忽然哼了一声,道:“此事皆是老臣一力谋画,与徐军师、杜营主他们无关。”
无关?不可能吧?
不过有关无关,现在都无关大局了。
我看看他们,真是难为你们了,昨晚都没睡好吧?
“唉,好了好了,大家都起来吧。”
徐庶眼角一瞟,偷看我神情,知道我没有生气,便站了起来。见田丰依然跪着,轻轻拐拐腿,暗暗碰他一下。
田丰却不,忽然昂头拱手,道:“臣请问主公,那女子与主公是何关系,如何称呼?”
“啊……她叫白风,和我……”我心:“能有什么关系,主顾关系。”不过不能这么说,先随便搪塞一句,“是我同门师妹。”
徐庶、杜似兰一齐哦了一声,道:“难怪如此了得。”
徐庶便:“若能劝主公这位师妹回心转意,加入我军,则日后刺奸护主,再无大忧矣!”
杜似兰心:“原来是哥师妹,青梅竹马啊!”
田丰紧紧盯着我的脸,似乎要看到我心里去,追问道:“请问主公,为何要随令师妹离开军中?”
“啊,这个……”我心:“这由还真难编。”
“主公要走,为何也不与我等说一声呢?”
徐庶见田丰渐渐有些咄咄逼人,我脸色则越来越难看,心:“事情既已平复,现在就先别这么大兴问罪之师了,以后私下慢慢询问主公便是。”道:“元皓兄,元皓兄,请勿多言。”
田丰怒道:“元直,此事关乎我全军将士的生死荣辱,我岂能不问?”
我哑口无言。这确是我的不对,昨晚我只是跟杜似兰道别,却不敢去见两位军师。
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跟他们开口。
我忽然双膝一弯,跪倒在地,和田丰面对面。
杜似兰惊道:“主公……”便要过去扶我。
徐庶在侧轻轻拉她一下,示意她留步。
杜似兰回头,瞪他一眼,却见他面容冷峻,却又似乎颇多无奈心酸之意,心下一动,止步不前。
“元皓兄,此事原委,我定向你解释清楚,不过现在不行。”我诚恳地说道。
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知古人,那是时空法中最严禁的大忌,事到如此,纵使我拿住了时空巡警,但只要我们的身份还没有暴露,问题就还不是最大。
虽然白风的问题如何收场,已经不是我所能象的了。
跪在地上,我能清楚地看到,田丰满脸通红,呼吸急促,忍了半天,才说出话来:“既然如此,臣且回帐,恭候主公。”他呼的站起身,看也不看我一眼,拄着木杖就出去了。
一时帐内鸦雀无声。
我的心,隐隐地也疼痛起来。
我知道,我伤了田丰的那颗赤胆忠心。
也许,受伤的不止是他,还有帐内的这些人。
杜似兰急忙过来,扶着我从地上起来,为我拍拍膝盖上的一点尘土。
我慢慢转过身,只觉腿重如山。
我竭力使自己恢复平静,问道:“昨晚出手的兄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