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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叔,飞叔!”一路冲进帐篷里。赵玉也不理会我和阿樱正做什么,只是兴奋地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听说你弄到了张三爷的丈八蛇矛?”
我愣了一下,回道:“是,人家送的。”
“能不能给我使使?”赵玉圆溜溜地瞪住一对小眼,亮晶晶的。
“啊……”我挠挠下巴,看看他细嫩的小手,“那东西太粗。恐怕不太适合你……”
“我就耍两下。听说很重,以前我问老爹。他就一口说,我肯定使不动。我就不服这口气。”
“这样啊,过两天等宋亮回来,我做主,让他给你玩玩。”
赵玉双目放光:“太好了!终于可以玩蛇矛了。”
阿樱在侧,悄悄在我大腿上掐了一把,低声插口道:“小玉难得要个东西,你不能送给他?”
我皱皱眉,心想:“早说啊,现在送都送了,总不能再跟宋亮要回来吧?”
赵玉忙道:“阿樱姐,没事,我就是想看看,那根矛到底有多重。”
我在帐壁上摘下雌雄双剑:“蛇矛嘛,你说晚了,不过,这个给你玩好不好?雌雄宝刃,挺沉的。”
赵玉撇了撇嘴:“飞叔,我说了,我真的不是想要抢宋哥哥的宝贝!你不用拿这玩意安慰我,我才不爱使双剑呢!”
我心头一动:“不喜欢用剑。噢,对了,有两件东西,倒是可以给你瞧瞧。”
起身转向侧帐。
侧帐在我卧帐的西侧,其实很小的一个地方,拿帐幕大致围遮起来,一人多高,通常里面有个马桶,是为夜间偷懒准备的。这时候还没到睡觉的时候,马桶也就没放进来,里面是一小块空地。
我一侧身闪了进去,顺手摸了摸那枚东汉宝戒。
虽然丈八蛇矛送人了,可是我这宝贝戒指里,却有一些不逊sè于那根蛇矛的jīng良兵器。
想了想,自动滤过不适合的,我吩咐小珍,只取出了一杆枪,还有那面袖盾。
转身出来,我微笑着亮出这两样宝贝。
赵玉看到那杆枪,眼睛立刻亮得如同抹了十斤香油,哗哗地往枪上掉彩儿。
我也不难为他,任他一把将那长枪拽走。
另一只手的袖盾,也在同时被阿樱抢了去。
枪长一丈三,浑身以镔铁打就。枪头长一尺三寸,细如芦叶,是用jīng钢淬银而成。因锋锐无匹,善破坚甲,故名芦叶透甲枪。
看着赵玉一动不动,就站在那里专注地摩挲着芦叶银枪的一分一寸,我心底里一阵阵地后悔:“早知如此,该当一见面就把这条枪送了给他,现在也能做点儿爱做的事,免得被这小家伙老是来打搅了。”
侧头看阿樱。阿樱却只是略微撑开收回玩耍了两下,摸清了袖盾的机关原理,就放在了一边,只是微笑着看我。
我乜斜着眼,等了一分钟,实在忍不住了,伸手一推赵玉:“喂,别跟瞅小情人似的,看不饱啊!”
赵玉根本不来理会,自动沉肩拧腰,完全是条件反shè般闪避开我的推攘。
“怎么样,这条新枪如何?”
赵玉勉力抬起头,说一句:“飞叔你真是吉人天相,傻人有傻福啊……”然后,继续低头赏枪。
啊,这是什么话?
赵玉连连晃着脑袋,嘴里胡言乱语:“连这种神枪都能找到,真是逆天了啊!”
“别废话,这枪到底怎么样?”
“非常非常适合玉儿啊!”赵玉又一次抬头,眉开眼笑,乐得不知如何是好了,“玉儿近年勤修九阳真功,内力本力都增加许多,原本那条笔管亮银枪早就感觉太轻太细,只是一直寻不到更好的宝枪替代,才拖延到现在。飞叔的这条枪,样式和我原来的银枪相似,重量却重了一倍,嘿嘿,这个枪头的造型我最喜欢了。”
我心想:“给你的东西,我当然是千挑万选,找最合适的给你了。”
赵玉苦练九阳神功之后力量大增,早在我预测之中,芦叶透甲枪也许并不是我戒指里最珍异贵重的,但外形、粗细、长短、质地,无一不合赵玉的风格特点。
最合适的,才是最好的。
“喜欢就好。”
赵玉嗯哼傲娇一声,又低下头,继续慢慢鉴赏。
“阿风。”我实在有些不耐烦了。
“在。”阿风在帐门口出现。
“小赵将军的帐篷,都安排好了吗?”
“禀主公,早已妥善安排。”
“那个,你拉着他,回他帐篷去吧。”真晦气,又碰到一个跟宋亮犯一样癔症病的家伙。
阿风应了一声,看向赵玉,脸上露出为难的神sè。
赵玉却自动转身,向帐外走去。
阿风呆了一呆,急忙带路。
帐门复又关闭,我却已经没了适才的暧昧心情,只是皱眉说道:“阿樱,你也别太惯他,他不正在跟小满竞赛,训练骑兵的吗?怎么就跑出来了。”
阿樱瞪我一眼:“呀,飞大将军,你说话好不讲理,我惯他?我有你这么惯他?你要训斥他擅离职守,一见面就该骂他了,干嘛还送他宝枪宝盾的。”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理儿。
“那个,这面盾是送给你防身的,不是送小玉的。”
阿樱扬扬眉,说道:“我知道,还很机巧的,算你有心。”
我嘿嘿笑了起来。
“小玉他啊,练了不到十天就发现争不过小满。小满训练手下花样实在太多了,魏延也很能干,搞得热火朝天,兴旺得不行。他心里很不爽。正赶上我收到伯父来信,过来许都看你,就顺道把他带过来了。”阿樱摸了摸袖盾,“他的那些铁骑,徐军师都交给了公孙大哥,冯喜校尉也很尽职尽责,应该不会耽搁的。”
阿樱的伯父,就是曹cāo,他这么xìng急给阿樱写什么信?让她到许都来看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否会进许都城,他怎么就能很肯定地让阿樱来看我?
我心思转转,暂且放下这个疑团,转头问道:“噢,公孙箭回襄阳了?”
“是,军师们商议过,后来就把鲁肃校尉派去江陵,担任了甘宁将军的副手,替回了公孙大哥。”
“子敬去江陵了……”我沉吟了一下,这次微调,显然是针对之前“东西”之争的一次阶段xìng结论。
西蜀固然是要窥视的,但东吴,却也不能轻视。
看来,经过襄阳整军,鲁肃的能力已经获得了军师们的认可。同时,也许更显示出,他的“荆吴不可分”理论,在襄阳上层,也已经渐渐有了不少市场。
“好吧。”我点了点头,恨恨道,“其实,玉儿还想躲开阿袖吧?”
阿樱拍了拍袖盾,没有回答。
事实显然就是如此。(未完待续。)
四十五、见面胜似闻名
() 一刻钟之后,淳于铸遣人来报,晚饭时间到,询问是否开饭。
现在这汉末时期,国贫民瘠,时有断炊之虞,民间多为一rì二餐,早晚进食。
襄阳军饮食,和寻常百姓并不一样,全都要求一rì三餐,定点定时,午饭有肉,晚饭有汤。
虽然肉多是腊肉,汤全是菜汤,但基本也能保证将士们的营养均衡。
我一瞧时间确实不早了,吩咐他们自行开饭,让阿风去把上淮子焉、赵玉和淳于铸叫来一起吃饭。
阿风急忙出去找人。
我和阿樱又聊了几句,便拉着她出了卧帐,来到旁边的饮食帐内。
帐中食具整齐,就摆放了三对食案。
上淮子焉、淳于铸等人都已入席,连赵玉都笑眯眯地坐在淳于铸身边。。。
我松了口气,还好这小子没带了枪来吃饭。
我把上淮子焉介绍给阿樱,阿樱很是注意地看了对方半天,最后,夸叹的却是她的白虎面具。上淮子焉隐蔽地瞥了我一眼,微笑着逊谢夫人的谬赞。
二人一番亲热,最后阿樱居然抛下我,跟她坐了一席。我很是侧目,心想:“好在白风跟着段琅跑了,还不知道回不回来,不然,三个女人凑一起,真不知会热闹成什么样子。”
这时,帐外走进一名官员,一身黑sè文官袍服,头上却戴着一顶兜鍪,却是南郡功曹兼镇军府长史杜袭。
刚才阿樱已经简单跟我说了这次带队的,武是赵玉,文就是杜袭。
其实杜袭文武俱通,在我的镇军大将军府内,是仅次于徐庶的难得人物。只是他为人严正谨慎,平时比较低调,所以名声远不如徐庶等人。
不过我还是不太理解,杜袭现在是襄阳军的后勤总管,荆襄八郡。全都靠了他运筹支撑。他怎么就能离开襄阳,跑到这里来了?
“子绪,何来迟也?”饭还没来,还可以开开玩笑。
“噢,主公,夫人,外面谈点事。故此来晚。”
我见他满头大汗,热不可支,赶紧请他坐到我左边的一席,让左右给他去了头盔,卸掉外袍,凉快凉快。
兜鍪倒是拿走了。不过杜袭说什么也不同意脱掉外袍。
我知道他是顾忌席间女同胞比较多,而且在我面前,怎么也不能失仪,便制止了侍卫的行动。
“跟谁聊呢?”
“许昌荀休若。”杜袭以手加额,擦拭汗液。
“荀休若?”
杜袭忙解释道:“便是少府荀衍,字休若。他是荀彧的兄长,排名第三。”
“哦,是他啊!”
“主公见过他么?”
“没有。”我想了想。似乎真没见过此人。心底不禁有点汗颜。
我在许都朝廷为官的时间,也就两个月时间。建安朝廷虽然简陋,重要不重要的高层官官吏却有好几百,除了少数有隶属关系的,大部分都不怎么熟。
可是少府是九卿之一,我说不认识实在有些理亏。
但是,我回忆半天,的确一点都不认识他。
杜袭笑道:“主公在朝的时候,休若尚在少府中任职守宫令,品秩不够,除非特别原因,通常是不能参加朝会的,没见过也属正常。他也是主公离开许都之后,才被荀令君推举升为少府的。”
“原来如此。”我完全明白了,“文若休若友若,早听说荀氏三若大名,如雷贯耳。”荀彧荀衍,都在许都任职;而荀谌荀友若,则在河北,为袁绍父子效力。
“不对。”杜袭道,“主公错了,应该是:休若友若文若。荀衍乃文若三兄,荀谌乃文若四兄。”
这位次排的。
我笑了笑,不与他争持这细枝末节。
“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我不知道?”我看看淳于铸。
淳于铸去看杜袭。
杜袭低声道:“待晚些时候,与主公细禀。”
“何不请来一起进餐?”
杜袭面露难sè。
我点点头,扬声说道:“既然人到齐了,那就开席吧。”
阿樱和上淮子焉一席,淳于铸被赵玉赖到一起,剩下的,杜袭就只好向我谢罪,和我同席了。我一笑,想:“如果我还和阿樱一席,杜袭会不会跟上淮子焉同座呢?哈哈,恐怕他会要求再开一席的吧。”
军中不便饮酒,吃饭就特别迅速。
尤其杜袭最推崇的是孔夫子的教导:食不言,寝不语。现下肆无忌惮的上淮子焉在阿樱面前装淑女,最喜欢聊天打岔的赵玉又整个心思都不在吃饭上,他们俩不闹腾,其他人自然更是沉默。
我则一直在默默思索曹cāo给阿樱的私信和荀衍的来访这两件事,再说这些人都是亲近部属,聚在一起吃饭就很开心了,也实在用不着我去敷衍。
所以,不到半小时,大家都是汤足饭饱,我摆摆手,便各自鸟兽散。
跑得最快的就是赵玉。
淳于铸挂着军营里的事务,也很快走掉。
阿樱刚才听到杜袭说话,知道我有要事,拉着上淮子焉出去散步消食,上淮子焉左右无事,也便笑着应了。
我和杜袭返回我的寝帐。
杜袭还没坐定,就说了一句:“主公,休若此来,是想请你入许都的。”
我屁股刚落到坐垫上,闻言不禁一怔。
“子绪,你说什么?对了,你先告诉我,为何来许都?”
杜袭道:“此事正要禀明主公。主公出发以后,孟德公两次来函,希望我襄阳答应出售的一批军械能提前提供。其后夏侯老夫人也有私函抵达阿樱夫人处,诉说思念成疾之苦。阿樱夫人为难,将信交给元直,请他决断。元直与田公等商议后,同意了曹相的要求,并令我护送夫人前来,临行前叮嘱我,一定要先行面见主公,然后再定夫人去留。”
我明白了,曹cāo这是公私夹击。非逼着我入许都不可啊!
想起池早的话语。我暗暗不解:“这个许都,到底有什么重大秘密,一个翻来覆去地阻挠,一个则想尽办法,非要要我进去?”
“这是襄阳诸位军师给主公的密函,由元直执笔。”杜袭呈上徐庶的绝密信件。
我捏开竹管的火漆封腊,抽出纸卷。抻展开,阅读一遍,和杜袭说的没太多区别,只是信的最后说,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