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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想煞徒儿了,我等,皆有大礼送上。”
闻听此言,我顿时大喜,心想:“难怪这三个小子越长越清秀了,原来是都开了灵窍啊!”
中间的曹丕为首,当先上前,双子捧着一卷似乎是图纸什么的,不过原料是绢布之类。
“师父,徒儿这卷《**心经》,可是搜罗许久,绝对的全本。”
我脸一黑,这也叫大礼?斜眼一瞥曹cāo,他脸上似笑非笑,不知所思。
“经末还有十位仕女chūn图,师父你看这图中,窈窕者三,丰盈者五,另有二人,乃是胡女,虽然姿容迥异,却是chūn兰秋菊,各擅胜场……”曹丕得意地翻开卷轴,向我展示着。
你还能再无耻点儿么?我已经听不下去了,不枉先遭门客欺,又被老爹踢,脑子都长在猪身上了?这要把些花花绿绿的小娘儿们都带回去,阿樱还不生吃了我?你应该……嗯,私下请我过府去……传授武艺。
随便扫了一眼,扭去看向右边体格壮健的:“子文,你倒是越来越雄壮了呀!”
曹彰嘿嘿一笑,双子捧着一支黑sè马鞭:“师父,弟子有名驹一头,唤作‘绝尘’,乃是西极名种,善能rì行九百里,愿献于师父。”
“西极名种?可是乌孙天马?”
“正是此种。”
我微微动容。
西汉时,武帝好名马,好事者张骞同学记着这事,就从乌孙国弄回数十匹好马,武帝见之甚悦,赐名天马。后来他舅子李广利又历经难苦大战,从大宛得了一批汗血马,其汗如血,更加神骏,武帝遂更名乌孙马为西极马,把天马的名号让给了宛马。
曹cāo忽道:“子文,你真舍得将此马送于飞帅?”
曹彰道:“孩儿愧无长物,仅此一马,可表寸心。”
曹cāo转头对我道:“飞帅,此马乃天子御马,去年才赐给彰儿。其名声虽不及汗血宛马,脚力速度却均属上乘,实不下于天马异种。吾历年所乘,唯昔rì‘绝影’堪可比拟。”
这么珍贵?绝影我听说过,那就是汗血宝马呀!宛城之战,要没这匹马死力相助,曹cāo早就死于张绣乱军之中了。
“我也久闻绝影护主之名,愿求一观。”
“哦,绝影当夜疾奔数百里,又中了三箭,伤了筋骨元气,不宜再上战场,回许之后,我就不再骑乘,把它供养在御厩里。去年中,老病而故。”
“可惜!可叹!”我叹惋一声,这等世所罕见的名马,结局也不过如此。
“不过,这五年间,吾已让其配种,存活三匹,”曹cāo摸着胡子看我,“吾今所骑爪黄飞电,便是其一,飞帅若喜欢……”
“不,不,丞相你误会了。我只是感概一下,老骥伏枥,志在千里!那等良驹,不能zì yóu驰骋,伴随主人沙场决胜,想必也是抑郁而终的吧?”
曹cāo愕然半晌,忽然道:“好!好一句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一个清稚的声音道:“师父虽不吟歌颂赋,却妙悟音律,偶出jǐng言,远胜一班汉赋名家,此言深知父亲之心也!”
“不错。子建评品有力,正得我意。”曹cāo大笑,“吾早说过,有飞帅为知己,此生大愿足矣!”
听得他们父子称赞,我一时做声不得。
至少在一年多以前,我就暗下决心,以后绝不在人前剽窃卖弄,以防微杜渐,免生意外之祸。想不到今天捅个大的,这跟偷了包之后直接跑到失主面前销赃有何区别?
虽是无心之失,确有犯罪之嫌。
“师父允文允武,合为父亲知音。”曹植上前一步,捧上礼物,“师父在上,弟子有天书秘笈一卷,名为《大道经》,献于师父。”
“什么天书秘笈?”曹cāo很感兴趣地问道。
“数rì前,孩儿在书肆内闲游,偶遇一游方道士。那道士相貌不俗,但穷困潦倒,几将倒毙。孩儿不忍,便资助他些许铜钱。他见孩儿天庭饱满,眉生旺气,近rì或逢贵人,便赠我这卷秘笈,以免我失了礼节,错过机缘。不想今rì父亲便招见孩儿,拜见师尊,孩儿恍然欣悦,这正是天意。”
他朗朗道来,有条不紊。我讶然不止,这不是现代骗子惯用伎俩么,汉末时的骗子就已然如此厉害了?又一想,骗术有雷同,智力分高下。这年头,人的见识或许不如后世,可是这智力,却半点也不会逊sè。
“人家送你秘笈,你可回礼?”曹cāo面带悯意,显然是想知道,儿子被骗走多少。
“孩儿只是闲看,未携多余钱物,只得将随身玉玦回赠。”
“也罢!”曹cāo一摆手,损失还在限度之内,他转头问我,“飞帅,你看如何?”
我道:“皆佳徒也!”礼物轻重不说,至少都是他们自己的心爱之物,这份感情必须收下。
曹丕兄弟三人均各大喜。近侍上前,自他们手中接过美人图、马鞭和秘笈《大道经》,躬身放在我身前的几案上。这是相府规矩,尊上一方是不会自己动手接的。(未完待续。)
六十四、为何你也搅进来
() “我今rì正式收下你等三人,也有见面礼物回赐。”我这时已经想好,乘曹cāo这识货行家在,让你们都知道,我这当师父的也是有人情的,不会随便糊弄徒弟。
曹丕等人都兴奋起来,眼巴巴地看看我。
“子桓,我有秘传拳法一卷,名为《听涛谱》你可细细揣摩,rì后必有大用。”随王在官袖中一摸,掏出一本小册子,白皮黑字,放置案几之侧。
曹丕听了,脸上不禁显出失望神sè。
曹cāo忽道;“莫非是大将军在江南训练水军之船战拳术?”
“正是。”我也不讳言,“此拳谱亦分两卷,上卷《听涛谱》随战船公开出售,下卷《观海诀》秘藏府库。这本只是上卷,下卷乃荆襄水军自用,非将军以上不得取阅,概不外售。”
《听涛谱》的名字是江陵殷氏船行的老板娘殷夫人所取,以便于广而告之,提高战船销量。后来徐庶见此法果真有效,便在我编辑好内部使用的水战拳法草稿之后,请我也起个响亮的名头。《观海诀》因此诞生,不过,这名字也是取名专家徐庶的功劳。我取的名太俗烂,被大家给否了。 。。
这两卷拳法的差别,主要在基本思路上。《听涛谱》取义蹈水听涛,如履平地之意,招式重在实用,简单明快,是一种见效快的半年捷径;《观海诀》则从根基修起,多了最基础的七十二路水战步法,是训练jīng兵的三年计划。其实我还有一个五年版本的进化构思,重点在腰腿的内功训练上,但尚未创编完成。
徐庶听了我的想法之后,嘿嘿一笑,便将《听涛谱》和《观海诀》分为上下集,又制订了各种阅读权限规矩,却把这风声秘密传送至江东和川内,以期钓上大鱼。
曹cāo若有所思。微微晗首。应是明白了我的意思。
曹丕即将入襄阳为质。比之北地,南方风俗迥异,江大湖众,行船是常见之事,若能将这路基本拳法练好,对曹丕以后数年的生活一定大有帮助。
“师父,下卷秘藏拳法。可能传给弟子?”曹丕从近侍手里接过卷谱,不甘心地问道。
“哈哈!”我笑了笑,“若你果然能将上卷练成,师父又何止下卷予你?”
曹丕大喜。
曹彰和曹植互相望望,挤眉弄眼。
我微微一笑,他们几个的心思。哪里瞒得过我?无外乎想学我那套名声在外的混沌破天戟法罢了,不过,这得看你们的天赋了。而且,本人所学,又岂止区区一套戟法可以概括?
“子文,这卷怒刀经,也是扎根基的妙术,是师父击败五花门掌门得来的采头。你拿去好好学吧。”我缩回左手。又从袖中摸出一本册子。
这本册子看上去就比那本船战拳谱简陋多了,灰扑扑的。曹丕瞟瞟曹彰。嘴角一撇。曹彰却没注意兄长表情,兴高采烈地从近侍手上接了过去。
“此刀名为怒刀,取百花一夜怒放之髓,xìng子最烈,你好生领悟,自有妙用。”这门得自李成金腰带里的刀术是李家八门基本武功之一,传承完整,循序渐进,亦是一流的短兵技击术。
曹彰拜谢。
“五花门掌门,可是李成?”曹cāo忽然插了一句。
“正是,丞相也认识他?”
曹cāo摇头:“不识。听典满将军说过,此人乃是武林顶级强徒,一向敌视朝廷,资助袁氏,当rì在陈留,典满也战之不下,最终让其逃脱。不想已败于飞帅之手。”
曹氏政权的基本政策,便是不问出身,广纳天下的武力智力为已用,抑制豪强,打破世家大族对官位勋爵的垄断。下属的文官武将,如荀彧陈群李典这类大族世家的固然不少,但像郭嘉、五子良将之类草根出身的更多,因此得罪的豪门不计其数,倒也不在乎多了陈留五花李这么一家。
“丞相放心,从此五花门再难为患了。”
“噢,此话怎讲?”
我把当夜与李成的一战约略讲了一遍,当然有些人,比如段琅、白枫等,有些事,比如东汉宝戒藏兵,阿风摸走宝带等,就全忽略过去了。
听到惊心动魄处,曹氏父子一齐惊叹;听到我宝刀突出,以奇招反败为胜时,更是欢声四起。
“最后,那皇甫钟带他离开的时候,他也就剩了一口气,将养得好,也许能苟延残喘,留下一条薄命。不过,至少在三十年内,五花门算是从武林除名了。”我最后说道。
曹cāo仰天大笑,叫道:“伟哉!吾等当为阿飞大败顽敌,痛饮三杯。”
曹丕忙道:“父亲,您现在身体,恐不适饮酒……”
曹cāo瞪了他一眼,倒没再说话。
曹植奋然道:“愿观师父宝刀,以振弟子们的武道正气。”
我慷慨道:“此言大妙!回头待我取来割鹿刀,相赠于你便了。”拳谱刀诀薄小,还可一说。戒指里的长刀就不能从袖子里取出来了。
曹植喜出望外,再拜道:“弟子谢师父厚赐。”
我哈哈一笑:“子建心怀此念,浩然之气已壮,正合怒刀刀意,为师甚慰,闲暇时你可与子文同练这门刀法,互相切琢,长进会更快。”身家不厚,我也头痛,正好拿割鹿刀顶了一件回礼,倒也皆大欢喜。
曹彰和曹植一起拜倒,遵师教诲。
曹丕站在一旁,本能的有些不开心。
我心想:“曹丕有几年会不在许都,如果这样你们俩最后还是输,那就是天意了,师父也就能帮到这儿了。”
既然答应正式收他们三个为徒,我就希望至少要尽力避免历史上的那种兄弟相残,所以灵机一动,让曹彰和曹植共修一门怒刀术,可以加深兄弟感情。
不过,现在历史已经彻底走上岔道,我这番私心,恐怕也未必有效。
拜师一节,至此了结,该吃午饭了。
夏侯渊和曹仁都没进来同坐。估计有什么事正忙着。大厅内就只有我和曹cāo父子。满满当当十座,二十个人。
侍者们上酒菜时,曹cāo接到一个消息,应该是军事方面的,由一名贯甲的校尉军官亲自送进来。
曹cāo看完密信,下意识地看我一眼,挥挥手。让那军官退了出去。
我瞧曹cāo脸sè,似喜非喜;似忧非忧,颇有些古怪,便问道:“前方的?”
现在除了许都之南刚刚稳定一点儿,东、西、北三面,都还处于敌对交火状态。也不知道是哪里的状况。
曹cāo摇了摇头:“来,尝尝,吾父子平rì相聚,很少一顿吃这么多美味,今rì也是沾了飞大将军的光呀!”
我看一眼,面前也就四个大菜,二荤二素,还有一盆汤。估莫勉强够我和曹cāo下饭。
吃了几口。又接受了三位公子的敬酒,味道倒是上佳。
曹cāo挥挥手。把还想胡搅的曹彰赶下去,说道:“飞帅你可知道,上淮子徒的军马尚在汝南境内?”
“上淮子徒还没走?”我心里泛起几分疑惑,暗想:“河北内乱波及战场,致使他在宛城下功败垂成,现在又失了同盟韩猛的协助,还不赶紧撤回谯郡大本营去。赖在敌方境内不去,可是兵家大忌,很容易出意外的,他却是何意?”
“以吾观之,此人尚在观望。”曹cāo说道,“河北局势混乱,他心怀疑虑,一时无从措手,才犹豫不定。我原本估计过几rì他会退往濮阳,在那里坐观长子城里成败再做最后的决断。”
我看着曹cāo,等他的结论。
“可是,吾没料到……”曹cāo脸上又现出那种喜忧不明的表情来,举杯和我遥遥示意,慢慢饮了一口,“淮、汝之间,突然出现了一批来历不明的战船。”
“什么?”我端杯的手一晃。
淮水和汝水两大河系,在汝南境内相交,之前周瑜也曾跟我说过这条运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