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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机一闪即逝,这也是公瑾审时度势,指挥艺术高超,方有如此奇迹发生。最大的功臣,还是周都督你呀!”换一个略微刻板谨严的家伙,遇到赵颖这种不接常理出牌的主儿,那么一迟疑混乱,就最多只能和敌人一拍两散,两败俱伤了,哪儿还有夺取武关的半分可能?
“大将军过奖!”周瑜淡然一笑,估计也没觉出有什么过奖的地方。
“公瑾,你说,赵颖看上了蒯奇兄弟?”赵颖的艳名我也有所耳闻。
“应该不错了。”周瑜笑道。“我军围住赵颖残军。赵颖要求单挑三阵,她输则下令全军投降。宋亮、阿昌等人不忿被她小看,先后出阵,无一可胜。我见赵颖屡屡目视蒯奇将军,心念一动,便示意他下场挑战。”
“双方此战如何?”我捧接一句。
“以那赵颖的骑术枪法,我军除飞帅出马。恐无人能在她手下讨得好去。可是,偏偏这一阵,赵颖见了英俊儒雅的蒯少将军,便口称疲累,不战而降,而且。主动陪蒯奇入关,安抚住河北的归降将士。真个心有所钟,行必偏向,最大的功劳,只肯给予情郎呀!”
我看他眉飞sè舞的模样,心想这情sè八卦还真是不分时代,人人喜爱啊!
“蒯奇确是有大功,理当重赏。”我赞道。“不过呢。公瑾你是没见过赵玉黄忠,不然。就不会这么夸赞赵颖武艺了。”
“哦?”周瑜看我。
我当然就把当rì效外野战,赵玉如何枪戏韩猛,反遭毒针之厄,黄忠的一刀两段之威以及力敌关羽的轶事,一五一十,如实讲来。
周瑜真是位好听众,目不转睛,聚jīng会神。
“所以,韩猛宋亮等人,一流沙场猛将耳,赵颖也许略胜半筹,但与赵玉黄忠相比,俱都等而下之矣!我襄阳底子虽不甚厚,但也尚有甘宁、公孙箭等足堪与赵黄相捋之超级战将,更年轻的少年勇士,更是储备丰足,不输天下任何豪门。”最后,我略加总结,顺便做一广告。
“哈哈哈!”周瑜被我的广而告之逗乐了,“大将军荣升,辩才亦随之jīng进,令人叹服。”
我嘿然,这人又在讽刺我。
刚说完就被他识破了,我这也忒笨了!
周瑜沉思片刻,正sè看向我。
“阿飞你放心,周某主意已定,不会再变了。”
“就你一个进城来了?其他人呢?”我装作无意地换个话题,偷偷打量他面容,情绪正常,喜怒不知。我汗,你这么不形于sè的,叫我如何放心得下?
出于某种冥冥中的未知理由,我没敢追问一句,你到底定了什么主意?
“嗯,就我和田烈,蒯奇的军马我都放在武关,让他暂时充任武关留守。杜远、周善为辅。”
我微讶道:“公瑾,莫非你神机妙算,早知道我们还要转回去么?”
周瑜奇道:“什么转回去?”
我噢了一声,把曹cāo请我率军西入关中说了一下。
“原来如此。”周瑜皱皱眉,道,“我倒不是算到此事,这种军机如何儿戏预测。而是眼下宛城之围既解,我们这股人马不少,若直奔许昌而来,未免会让许多人担心,万一起了冲突,甚为不美。而且,武关这些rì子较为混乱,若无兵马保护,也许关隘随时都会被拆除烧毁,那却不是我们的意愿了。”
我们的意愿?
我重重打了五个着重号,心里乐开了花儿,我们!
果然险恶的外部环境是战友激情滋生的最佳土壤。
公瑾这是无意透心声么?
被曹cāo随便戏耍的不爽感觉,至此已全然消逝。
“看来,蒯奇要在武关多待一阵了。”周瑜没注意我的表情,只是自言自语道。
“哦,上淮子焉呢?”我忽然想起这位美女来。
“上淮将军和我略谈了几句,听说赵颖在武关,便随龚营主他们同赴武关去了。”
“此女如何?”
“真名将之资!我也受益不浅。”周瑜面上也似乎流露出几丝遗憾之sè,“可惜行sè匆匆,无法细谈。”
“下次给你单开个房,让你们聊个够。”我坏笑一下。
周瑜看我一眼:“飞帅如此高兴,在许都很顺利吧?”
我不禁拍拍头,恨恨瞪他一眼,你这反击吐槽能不能别这么锐利。
一说起现实,我跟曹cāo似的,又开始头疼起来。
“公瑾,你看我们该当如何着手?”
我沉住气,将昨rì到今rì发生的一些主要事件择要向周瑜讲述一遍,尤其是和曹cāo的见面,中间伴随着周瑜的不时提问。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才让他完全弄明白许都的现状。
“原来如此。”周瑜沉思片刻,说道,“飞帅你所疑袁曹合流之事,虽有可能,但双方真yù合作,其实并不现实。也许曹cāo另有救援安排。下邳困着无数曹氏重要族人,他肯定比你更焦急的。”
这是安慰我。当然是很有道理的一种。我听了,心情果然一静。
“至于现在,我们的应对么……”周瑜伸出一根秀气的食指,竖于眼前,“核心只有一点,就是不让许昌乱起来。”
我心头明亮起来。拍手道:“我也这么想,我们的方针是:戒急用忍,和谐维稳。”
周瑜愣了愣,然后斜我一眼,微笑:“我就说,飞帅必定早有思量的。”
我干笑一声,想起这种词也实在太过现代了,周瑜能瞬间理解。实属不易。
“噢。对了,适才我遇到仲达。这两rì可能要去他家一趟。”
“你说谁,你见着谁?”我只觉背心寒毛忽然一竖,挺起身来。
“司马仲达呀!”
“我知道,你怎么会见着他?”
周瑜解释道:“是这样,他是原丞相府主簿司马伯达的弟弟,他们兄弟均与我幼时交好,仲达因奔兄丧,目前在许昌,刚才他有事出门,恰好遭遇。”
“哦,原来如此。司马朗先生故去了?”司马懿是谁,我当然全知道,但司马朗死了,我还真不知道。
“是啊,伯达这两年主持钱粮运转,积劳成疾,前rì偶染风寒,想不到这就去了。天有不测风云啊!”周瑜也似有些感慨。
我脑子里却飞转起来:“司马懿在许都?这厮不是池早的人吗?居然还没暴露?居然跑许都来当间谍?他想见周瑜,那是为什么?”
平白无故的大街上遭遇多年未见的旧知,这种巧合也太戏剧化了。我更相信是司马懿早就在等着周瑜。看看小白脸,面无表情,似乎还沉浸在故友逝世的伤痛之中。
“嗯,仲达约你什么时间见面?”
“原本说今rì晚间。不过我因为没见到飞帅,所以暂时推辞了,如果明rì无事,我打算去一趟,吊唁伯达。”周瑜喟然叹道,“苍天无情,其可奈乎?”
我算了算,今晚估计要见李典那几个,确实没时间,明天应该没太多事。而且,单凭司马懿这个人,就确实值得交一交。
“英年而逝,却是憾事。我跟你一起去吧。”
周瑜脸sè一动,拱手肃然道:“大将军若亲自去,仲达必感蓬荜生辉!我替伯达谢过飞帅!”
“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嗯,有件事,你恐怕还不知道……我觉得还是跟你说说比较好。”我想了想,决定还是告诉他实情,低声在他耳边,将上次池早发动政变时,一些和司马懿相关的隐秘说了几句。
周瑜脸上微微变sè:“此事当真?”
“我也只是猜测,并未见到真人。”没有当场拿到铁证,其实也是我的憾事之一。
“如此说来,此事另有蹊跷。这次,恐怕你就不适合跟我去见他了。”周瑜沉思片刻,得出结论。
“也好。”
既然你恢复了正常思考状态,司马懿的事我就不用多管了。
我道:“许都现在,实是太过混乱,曹cāo还这么自负满满,带病策划,我都不知道他从哪儿得来的信心。”
“暂时我也无法判断,须得继续探测。”周瑜微笑道。
“你想做什么?”我从周瑜的话里听出几分不一样的味道。
“暂时也做不了什么,稳定是首位,不过……也许以后能有些利用。”周瑜一摊双手,“现在,没奈何!”
我点点头,明白他的意思。文聘的大军,应该还在最后的准备阶段,唐白河涨起之前,他们也没法过来。
“是啊,我襄阳的手还不够大,也不够长,伸不过来呀!”我遗憾地搓一搓手。
周瑜眼光一闪:“手不够长,飞帅此喻甚佳。文聘将军,须得催上一催了。”
“嗯,孙权的手从长江直接伸到黄河上来,也伸的太长了,得提前做好反击的准备。”
“我听说河内那里,有我们的一些战船?”
我忽然恍悟,周瑜说的是蔡瑁张允。
“公瑾你不说,我还真把他俩给忘了。不过,他们也没几个人,就那么几十条船,一只小手,能顶什么用?”
“谁知道呢,不过,只要是手,无论力量大小,都是可以用来拿东西的。”
“这样啊,你去弄吧!我让他们听你指挥就是。”我一摆手,“哦,时间差不多了,得准备准备,晚点时候,先陪我去赴个宴会,观察几个人吧,反正你现在也没事,能者多劳一下下。”
迎面扑来的,是周瑜无奈的白眼。
我也觉得自己有点儿过分,想了想,说道:“刚得了匹宝马,我徒儿送的乌孙名马,你要不要?”
曹丕的chūn宫图我暂时留在他自己手上,曹彰和曹植的礼物却都笑纳了,那匹“绝尘”我一路骑回将军府,半道上百般调整功能。试用之后我很满意,步伐轻盈矫捷,脑子聪颖伶俐,不下于以前曹纯送我的那匹赤燕骝,xìng子略有点急,爆发力明显胜出赤燕骝一筹。耐力暂时不明,要真如曹彰声称的能跑长路,不用rì行九百里那么夸张,只要有四五百里,就真可称得上当世罕见宝马了。
周瑜点了点头,三徒送师父大礼的事,刚听我很得意地说过。然后,他又摇了摇头。
“飞帅美意,心领了。然,骏马当配名将,绝尘自当归飞帅。飞帅当rì所赠玉娇龙,我骑着很顺手,就不用换了。”
那匹玉娇龙是匹白sè母马,xìng情温良如意,也许真的更适合周瑜。
这人念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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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无一真经
() PS:本书修订很多,不过应该看着很爽,嘿嘿。
得出这个结论,我忽然想起件事来,站起身道:“这书房就请公瑾暂居,有什么缺失直接找阿樱要便是。”
周瑜一笑:“已经很好了。”
“那你忙着,我先走了,不用送了,咱们晚上见。”
周瑜再度白眼。
我嘿嘿一笑,当甩手掌柜,就是舒爽惬意呀!
背后,周瑜忽道:“飞帅支持子文公子,大善。”
我脚步一顿,心里感觉怪怪的。不过也没回头,便又举步前行。不过忽然想起件事情。
走近门口,我从戒指里摸出一柄连鞘长刀,正是那口割鹿刀。
“阿风。” 。 。
阿风应声出现在眼前。
“你跑一趟相府,将此刀亲手交予公子曹彰。”
“是。”阿风也不废话,接了刀就走。
“慢着。”我又想起个事,“你把许戈带上,让他去找大公子曹丕,他会明白的。”
遣走了阿风,我慢慢向卧室方向走去,心想:“我带走曹丕,老丈人的心愿可以达成一半,不过再过几年,曹植也长大了,曹彰xìng子过于刚直,做名将甚易,但是一国之主,竞争起来就未必上风了。”
看曹彰历史上的表现就可以知道,若无高人背后指点,最后也就是个被亲兄毒杀的命。
随手抽出本书,一瞧,却是曹植送我的那本秘笈《大道经》。
苦笑一声,曹家这小哥儿几个对我可都很不错,我这做师父的岂能过于偏心?但是,周瑜提醒得很对,力挺头脑和背景都相对简单的曹彰上位,才是做为襄阳之主应尽的职责。
我弹了弹书的封面,心情有些复杂。
要说曹家三位小公子,我本心的确更偏爱曹彰。xìng情禀赋类肖于我。而且他也是老丈人心目中的最佳人选。周瑜又如此说,那么一切顺理成章,岂不是好?
但是,偏有一股不忍之气,缠绕心头。
一路沉吟回到卧室,发觉阿樱不在。
我独自坐下,思考片刻。还是不甚明了,便即不去理会。
还早,先不cāo淡心了。
翻开那本《大道经》秘笈,开始第一页就写着:大道者,包囊宇宙,系养群生。制御万机者也。无形无象,混混沌沌……
我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