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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哼了一声:“臭娘们,胆小怕事。”
刘备看他一眼,微带责备之色:“三弟岂能如此无礼?杜军师绝非胆小怕事之人。我看……唉,恐怕是阿飞影响所致。”
张飞奇道:“怎么又跟那个家伙沾上边了?”
刘备道:“嗯,当日在汝南,龚渠帅中伏被擒,杜军师独身赴曹营,与曹军主将阿飞相见,一席话下来,未几阿飞便释放了龚渠帅。为此杜军师十分感激。军中传言……”说到这里忽然停住,道:“传闻杜似兰倾慕阿飞,未知真假。但她在汝南暗助阿飞夺城,我是很清楚的。不过二弟却一直不信。我不用多跟三弟讲了,以免有损我三兄弟结义之情。”
张飞道:“传言如何?”
刘备道:“哦,现在阿飞身任司隶校尉,乃是许都城防的首领。杜军师感激前情,自不愿与他为敌,亦是人之常情,未便苛责吧?”
张飞豹眼转转,道:“这倒也是。不过,听说那阿飞武艺不错,俺很和他较量较量。”
刘备见了他摩拳擦掌的雄壮气势,受了感染,心情转好,笑道:“哈哈,三弟的蛇矛又很长时间没遇上对手了吧?”
张飞嘿嘿笑了两声,放开双手,道:“是啊,二哥在卧牛山收的那个周仓武艺不错,原来还能陪我练几下子,可又被大哥派到别处去了。现在二哥父子日专心操练士卒,都不肯跟俺过招。哎,大哥最近用心过度,欠缺活动,天气又冷了,不如俺和大哥练练,舒散舒散筋骨?”
刘备吓了一跳:“不用,大哥身体很好。你还是抽空找你二哥,或者平儿去。”
张飞有点泄气:“他们总说操练军卒非常重要,不然根本不能跟曹军抗衡。也不俺。”
刘备道:“二弟在曹营呆了数月,熟悉曹军情况。唉,其实我在官渡之时,也曾亲眼目睹曹军的威力。
尤其是经过阿飞训练的铁骑,守如磐石生根,攻似雷霆震怒,真如猛虎饿豹相仿。袁军也算河北一支颇有素养的名军,遇到曹家虎豹骑,却完全无法抵挡。我们目前这些士卒,都是由村民山贼组成,还不如袁军。不加以严格操演,如何进攻许都?“
张飞浓眉一挤,在眉心排出个小小八字:“大哥,你不是说不能攻击许都吗?”
刘备道:“我只是说不容易。眼下刘辟龚都不肯支持,许都又有阿飞荀彧等劲敌,单凭我们这些人,确无能为力。不过糜竺、糜芳已出去寻访能士,我又命周仓和孙乾?卧牛山邀约另一支黄巾首领裴元绍,黄去寻黄巾枪王,若能得枪王之助,汝南、陈留一带的黄巾余部自当皆为我用。”
张飞咋咋舌:“黄巾枪王?原来周仓去干大事去了。大哥,这一带散落的黄巾旧党,少说也有两三万人。那枪王是谁,竟然有这般巨大的号召力?”
刘备无奈道:“三弟不必多问,那枪王特立独行,性格怪僻,是否肯出面相助,大哥现在也不得而知。
不过,“他神色一变,转为坚毅凛然,”卧牛山也有数百人马,加上此处两千多人,果然汉室不幸,无人愿与刘备共扶大汉天子,我也将率军奔袭许昌,营救陛下出离曹氏巢穴。“
张飞肃然道:“俺与二哥情愿永远跟随大哥,灭曹操,保大汉。”
刘备甚为感动,轻轻点头。
正在此时,有部下来报:“主公,陈到大人寨外请见。”
刘碑一愣之下,忽然问道:“哦,他回来了?可有其他人相随?”
那部下道:“陈大人身侧另有一人,银枪白马,极其雄壮,小的不知是谁。”
刘备脸上欢喜之色溢然,这转瞬之间,和刚才的无奈愤闷已完全不同。
“三弟,你不是没有练功的对手吗?这回你可要小心了。哈哈!”急步往山下奔去。
第四章 英雄美人
……汉末大乱,古阵图全部遗失,我们现在所知道的阵法,大都是唐代以后的者绘制的,而且许多都是无名氏,既不知其识高低,亦不知其所绘之图有何依据。痛心疾首啊!
……汉代全国人口有五千多万,到三国中期已只剩下七百万,战争代价是何等高昂啊!
……短暂的和平,接下来就是三百年五胡乱中华。如果你能前统一国家,开创一带盛世,少了南北朝那几个黑暗世纪,中国又少死多少人?
……本来我自己干,不过,现在……我我可以帮助你来做!
脑子里回响着池早的言语,顺带就闪过他那略显激动的表情。
那是一种充满真诚正气的表情。
难道他真是为了这么正义的由来到三国,着要拯救乱世,拯救万民,拯救中国的古化遗产?
不可能啊!
就算他这么,我真的能这么做么?我真不打算回去了吗?那边时空局能这么让我们在这里瞎闹?
徐庶袖手坐在一旁,看我在室内转来转去,忽道:“飞兄,你知道鲁山的震天熊吗?”
我一愣,停下脚:“鲁山的震天熊?”
徐庶道:“黄河上游地区,有一支黄巾军,属于张燕的黑山军一系。为首的大头目,外号称为震天熊。”
我哦了一声,心:“徐庶突然起这个人,必然别有用意。”道:“他怎么样?”
徐庶道:“这人是鲁山人,名叫上淮子徒,力大无比,擅使一对熊掌黑铁爪,昔日纵横伊川、临汝一带,令官军非常头痛。”
“……伊川、临汝一带的震天熊?”被池早一番话搅得非常混乱的脑筋忽然清醒过来,起早朝时荀彧反复到三次之多的,就是这个家伙。“你是说,牛金、蔡阳他们准备去剿灭的土匪,就是这个震天熊上淮子徒一伙?”
徐庶道:“正是。”
我打量他一眼:“莫非你认识他?”
徐庶笑了:“飞兄一旦用神,心思真是敏捷。不错,我不但认识他,可以说和他还有点不错的交情。”
我皱起眉:“我恐怕帮不上他的忙。朝议你也参加了,由荀彧军师策划,陛下亲自点将,此次领军的是中兵都尉牛金和外兵都尉蔡阳,他们都只听命于尚书台,不归我司隶府管。”
徐庶道:“今日朝议,飞兄可注意到什么?”
我道:“有什么?”
徐庶道:“有一件很反常的事情,飞兄不觉得奇怪么?”
他话题这么一转,我顿时糊涂了:“请徐兄指点。”
徐庶也不跟我客气:“你不觉得当朝的皇帝陛下其实很可怜吗?”
我慢慢低下头,掸掸自己的袖子:“徐兄何所见?”
徐庶道:“当今天子,我看非常聪明,若有强力辅助,未始不能为一代中兴之主。只不过朝中大臣,多无敬爱效忠之心。杨彪袒护袁绍,张温、陈矫、牛金等为曹操一党,只看荀彧眼色行事,华韵亲近江东孙氏,诸人皆是明目张胆,自行主张,惟独不把陛下放在心上。”
我苦笑:“徐兄,现在的情况是,因为荀彧颇知大体,尊敬陛下,他手底下一干武方能略加收敛,屈就朝堂,否则,……”
“否则怎样?”
我扫了一眼门口的侍卫,道:“必将君非君,臣非臣,朝将不朝,国将必亡。”
徐庶微然震动道:“如此说来,四百年大汉之脉,竟然系于一人身上,岂非危矣?”
我摇摇头,心:“你是不到曹丕代汉称帝时汉献帝的惨样。”知道他受了几十年的正统教育,完全没有改朝换代的经历,实在不敢往下而已。所谓只知有汉,无论魏晋。其实以他的智慧识,哪儿预料不到后面的情景呢?
“飞兄,你何不与荀彧联手,共辅陛下,以成不世奇功?”
我了,道:“徐兄,你要知道,现在许都武,倾城军民,皆听命于荀彧。而荀彧此人,非常固执,还没识透曹操不臣野心,以为可以凭借自己的运筹使其成为大汉的股肱之臣。其尽忠曹操之念,并不在皇帝之下。你让他在两者中间选择其一,目前情势下断不可能。”指望与他合作,说不好听点,那是与虎谋皮。
“噢……”徐庶默荀彧朝中言行,轻轻点了点头。阿飞所言不虚。
“徐兄,你要知道,现在是大厦将倾,独木难支。纵有忠君效命之念,在此朝中也绝难施展抱负。”
“嗯,”徐庶沉吟片刻,道:“飞兄如要离开许都,有两个方法。”
“哦,愿闻其详。”
“其一,借助四郡之事,说动曹公,让你千里赴援,撑住长沙危局,牵制刘表的北进计划。”
“北进计划?”我微微摇头,刘表这人给我的印象实在很差,完全守财奴一个,他根本不可能有这等进取之心。“徐兄,这话别说曹丞相,就是跟荀军师去讲,他也不能信啊!”
徐庶道:“飞兄何故如此小瞧那坐拥荆襄八郡的刘景升啊?”
我在徐庶面前,什么都不掩饰,撇撇嘴,道:“徐兄‘坐拥’这个词用得好。刘荆州虽名重当代,但毫无决断力量,说到底也只是个自守家贼而已。纵然拥兵十万,在他手上也是没有一点用处。”
徐庶盯着我:“飞兄,你我一见如故。所以,我有点心里话,跟飞兄说。”
“唔,徐兄怎么突然客气起来了?”
“飞兄,”徐庶脸色严肃,“飞兄见识广博,心思明白,我是衷心钦佩。不过,这世界阔大,有时侯只凭道听途说,难免谬传啊!”
我道:“有这么严重?”
“我兄对刘景升的看法,恐有失之偏颇之处。据我所知,刘表极有抱负,他其实一直关注着黄河岸边的这场决战。而且,”徐庶喝了口水,低低道,“刘表确有一份北进计划。”
“啊?”我大吃一惊,“怎么可能?这……这跟历……历来……”这跟历史说得可完全不一样。
徐庶道:“是啊,这和世人历来的看法大有差异。”他轻轻伸手,从袖中取出一卷白色的绢书。“飞兄你先看看这个。”
我就在他身侧跪坐下来,将那绢书打开,摊在案几上,仔细看去。绢中所绘的山川河流、城堡树林,各有特殊标注。果然是一幅两军对垒,藏兵列阵图。只瞅了几眼,已不禁骇然。
徐庶在图上指点解说:“飞兄请看,这里,正面战场,荆州军兵分两路,襄阳一部自新野沿白河扑南阳,北行进军,偷袭宜阳、汝阳,切断洛阳、长安和许昌的联系;主力则从荆州出发,东移信阳一带,在此地再次分兵,一路攻占郾城、叶城,直逼许昌城下;另一路东北而行至正阳,占领汝南治所平舆,渡沙河,据淮阳。”他微笑着抬起头:“在当初曹操官渡苦斗袁绍的时候,你看若是这三箭齐发,效果如何?”
我盯着图分析了半晌,越看越难受,终于忍不住转过目光不看那图,轻叹一声:“这就像一个被别人扼住了咽喉的人,命运已不在自己手中。这感觉真不舒服。”
徐庶手掌在几上端着耳杯底,大拇指轻轻摩弄杯的一侧耳环,点点头:“正是。我初看此图,也是这种感觉。”笑一笑:“如是曹丞相看到,不知是怎样一副表情。”
我轻轻摇头,道:“定然比你我更加震惊十倍。”
徐庶道:“那我们就让他看到。飞兄以为如何?”
我怔了一怔:“让丞相看这副图?”忽然心中一动,抓住他臂膀,兴奋道:“你是说……哎呀,徐兄,果然好计量。”
徐庶微笑:“不但是他,荀彧、郭嘉全都要让他们知道。我就不信,这些人看到这副图无动于衷。”
我站起身,来回踱了两步,仔细了。如果曹操瞧见这幅图,一定令他惊骇万分,重新审视刘表的威胁。此刻北方战事紧张,他一旦对刘表起了警惕,必然千方百计法破坏刘表的计划。这时候长沙四郡就是一枚极其适时有效的棋子,精于算计的曹操一定让它发挥充分的作用。那样,见机而动,我就大有可能得到离开许昌的机。
“你怎么得到这副图的?”
徐庶道:“当我去年南逃长沙,被张太守、桓先生收留安定下来以后,就和师傅联络。恩师来信给我,说大变将生,你们必须精研兵法,方可在这乱世立足。所以我和庞师弟、崔师弟等就定期碰面或书信往来,探讨各种战略战术。半年前庞师弟有次给我写信,起此事,和我讨论其中疾行夜袭的战术。后来我又综合了各种迹象资料,推断出了刘表的个计划。”他瞧我一眼:“你放心,虽然我只是推断,但我上月在北来的路上专程去襄阳见了一个人,确定我这一份,和刘表本人的计划一模一样。”
“徐兄见了谁?庞统?水镜先生?或者……诸葛亮?”
“咦,飞兄如何知道诸葛亮之名?”
我张口结舌,这下尴尬了:“啊……”在这里现代人太熟悉往事也不好,时时防着,还是有漏嘴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