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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见他背影微微闪烁,手轻挥,发随风,衣袂飘扬,优雅状若周郎羽扇纶巾指挥若定,忽又惭愧,不觉竟将此恶劣小儿跟周郎相比……
然而狗急跳墙,刺客情急之下,加多了人手向我们这边而来,加上一番激战,安乐侯手下侍卫或伤或死,损失不少,刺客们成包围势头,围住我们,安乐侯有三头六臂,也挡不祝
可见他,临危不乱,指挥侍卫清除靠我们近的几个刺客,喝道:“护着他们!”
自是指我跟清雅。我抱着清雅,不知要望哪里躲才好,满目的刀光,身着黑衣的刺客重重围过来,仿佛是哈利波特里面的罩着宽大黑斗篷的黑暗骑士,鬼影憧憧令人嗅到了死亡的滋味。
躲闪之中,脚下一绊,大概是踢到了树枝之类,稳不住身形便倒了下去,手中兀自抱着清雅不动,这一跌,倒出了安乐侯手下侍卫的保护圈,两个刺客见状迅速向前,便向着我跟清雅砍落下来,我顾不上其他,将身子向下一压,把清雅压在底下,双眸紧紧闭起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果真的有轮回的话……
心头乱乱地,却听到“呃呃”两声,心头有种异样的感觉,我抬头起来,却正对上安乐侯的侍卫猜疑的光芒,扭头一看,身侧方才想要加害我跟清雅的刺客,双双倒在地上。
我只以为是侍卫所为,顾不上探究这些,低头来看清雅,却见他脸色发白,嘴角紧咬,双眸半闭强撑着要看我。
我大叫一声,抱着他的肩膀坐起来,清雅嘴唇微动,如要说话。
“小心!”耳边仓皇有人大叫。
是安乐侯声音,我不知所措,难道又是刺客来袭,可是身边并无人,他为何叫的这样充满恐惧滋味?而眼前清雅半闭的双眸忽然一闪,似要睁开看我,大概是神奇第六感作祟,虽然看不到人,看不到刀,看不到更多的怪异情形,却也知道有什么不对了,我心头一震,双手向着他肩头搂过去,想要紧紧抱住清雅不放手。
可是竟已经晚了,身子忽然神奇的腾空而起,整个人空落落的,双脚离地,我的手空十分无助地在空中挥舞,却只抱住了风,怎样,这究竟是怎样?莫非冥冥之中有神灵出现?要拉我回不知名的年代……
耳畔响起自己的尖叫:“清雅!清雅!清雅!”双眸看向地面,却见清雅双膝跪地,似要站起来,然而身子伛偻,竟不能起身,他抬头看我,清澈的眼睛之中写着我认为的悲怆,他似要向着这边伸手,身子一栽,却倒向前方去。
我心神俱裂,蓦地回头,对上了一边安乐侯的双眼,小侯爷撩起袍子,向着这边飞奔了几步,竟然不顾仪态,跑的脚步纷乱长发乱飞,而他双眼望着我,皱着眉大叫:“凤宁欢!”
我心头略一镇静,这才感觉身后是被人拽住的,可看不清何人,只好大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身后安乐侯被侍从拦住,大概又追不上,站在原地望着我,拼命跺脚,我对上他的眼睛,一阵绝望,张口叫道:“侯爷,侯爷,帮我照顾清雅,求你啦!”
我担心,那些黑衣人捉不住我,趁机伤害清雅。
撕心裂肺的刚刚喊过,耳畔忽然听到一声很轻却清晰的声:“吵死了……”有什么撞上我的头,脑中轰然一声,眼前发黑,眼皮千斤重,不由自主地闭上了,我最后的意识,是颓然倒地的清雅,以及仰头向着这边看的安乐侯,这一幕场景,又似生死离别,好生熟悉。
懵懵懂懂地我想起了,我之所以觉得熟悉,是又想起了,最初安乐侯他将我拉来此空间时候的情形。
51 眉如远山黛青色
我一睁眼,就看到他。
那白衣的影子晃晃悠悠,似乎自雾中而来,掣着周身的谜。后来我才发现,地面是未化的雪,他踏雪之上,行动之间衣袂微动,连靴子都是雪白的颜色。
除了那一头长发,披散肩头,随着动作发尾摆动,垂在胸前的长发亦擦着脸颊细细飞舞,微晃之中显出那渐渐鲜明起来的乌黑眉眼,额头上一抹小散发之下,好似是黛墨远山的双眉斜飞,底下乌润的眼睛看向我。
比起我的措手不及之愕然,他是带着一抹嗖嗖的冷意在打量我。
只是那双眼睛未免太清太冷,看得我有被冰冻起来的感觉。
“你是谁?”我冲口问出。
他不语,嘴角上挑出了顽皮而冷的弧度,那种冰冷的感觉才逐渐化裂。我这才发觉他左手之中提着一个圆溜溜的坛子,而右手中握长剑。
咽下一口唾沫:“我在哪里?是你劫的我么?你究竟是谁?有什么意图?我劝你还是将我赶紧的送回去,现在还来得及,不然的话……”
我理所当然的要挣扎自救。
而他只是听着,便拿眼睛看我。
望着这样并非十恶不赦的眼光,他双眼里,清晰地映出我的样子,我看着那里头的小人儿,讪讪地住了口。
不然的话怎样……威胁的话我虽可以说,不过,这人却全然不似是害怕的样子,听着我说,甚至露出一种饶有兴趣的表情来,就好像,就好像……是喜欢听大人讲故事的小孩子。
而这眼神,实在太有震慑力了……我皱眉,略有些气闷。
他走到我的身边,回身袖子一扫,便坐了下来。
竟然靠的我很近……那雪白的衣衫几乎扫到我的肩头来,我心一跳:英雄,你我也只是初次见面而已碍…能不能,保持一点点距离。
情不自禁地看向他,目光自那握剑的手腕一寸一寸向上,雪色的衣裳上,袖口领口都绣着细细金线,简约而不简单,大方素净之中又带一点若隐若现的华贵。
难得是一尘不染,而且发丝也是亮亮柔柔的,披在肩头,坐下之时,身前的长发逶迤盘旋在衣襟上,身后的发,尾端便落在后袍之上,青丝白衣,好一副简洁动人的画面。
他一手握剑,并不放开,伸手向左手边,轻轻一拍,将那一圆圆坛子的封口打开,一阵酒气扑鼻而来。
于是仰头,嘴对着坛子口,咕嘟咕嘟大口喝起来。我目瞪口呆看着,望着他喉头一动一动的,喝的甚是豪爽,一线透明的酒顺着那嫣红的嘴角滑落下来,隐入了雪白的衣领。
一直等他喝完了,我才又问:“请问英雄……你究竟是何人?是不是你将我带来这里,我跟英雄素不相识,往日无忧近日无仇,如果可以的话,英雄你还是放我回去吧。”
他似乎喝的痛快,手背一翻轻轻地擦了擦嘴角,嘴唇便更红了,而那灵秀的下巴半仰着,此刻眼光一转,斜睨我一眼,呀,近距离,电光十足,烁烁闪了我的眼。
我急忙低头,耳听他说:“还以为你会威胁下去,这样便竖起白旗了么?真是无趣。”
如同喟叹,而这个声音,我记得……皱了皱眉,重去看他,却见他并未再看我,只是望着远方,似乎在出神。
然而我问的所有问题,他都没有回答,说这样莫名其妙的话,简直是鸡同鸭讲……我有理由怀疑他是个聋子,这样好的皮相居然是个聋子,老天果然是公平的呃……这就叫做天妒红颜。
暗地里咒了咒,气闷稍减退。
自顾自转过头来,微微地伸展了一下手脚,觉得无碍,才慢慢地站起身来,张望这个地方,奇了,荒山野岭,远处,除了隐约可见的一丝印痕,再无路途可见,全是皑皑白雪覆盖。
暗暗叫苦,怪不得此人一脸淡定,就算见我起身亦是面无表情,十有八九便是他将我劫来的,而且笃定我是逃不了的。
这茫茫雪野,看不出是什么时辰,看不出东西南北。我向前一步,回头再看他,却见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我这才觉得双腿发僵,有些动不了,旋即一股酸麻,自双腿攀爬蔓延,好像有牛毛细针刺挠,又酸又涩麻痒难耐,一时难受之极。
“碍…”轻轻低呼,弯下腰来,手刚碰到双腿,那种酸痒的感觉有增无减。
“哈……哈哈……”身后是他低低地笑,“自不量力,你在这里坐了这么长时间,穴道又刚解开,血液一时不通麻了双腿啦。”
他头头是道地说,我愤愤不平地看。
他满不在乎地又喝一口酒,才说:“不要用那种眼光看着我,好像五爷欺负了你似的。”
“五爷?”我的心猛地一大跳,连身形站立未稳都忘记。
他嘴角又是一挑,笑道:“你不是让那小猫到处去捉拿五爷吗?现如今五爷就在你的跟前,怎么,吓呆了?”
就好像是半天空落下一道雷,我感觉自己外焦里嫩了,望着面前青葱乖张白衣一尘不染的少年,几乎要直接昏厥过去。
怪道他身上是一股的风流不羁江湖气质,眉眼之中又隐约带一点似曾相识,原来此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白玉堂,我托展昭贴出他的形容图像以便于早日缉拿归案,展昭跟他是相识那画自然也是八九成相似,只不过始终不如真人这般活色生香,我一时乱花迷眼未曾反应过来,现在他自报家门,我再看他,便是越看越像,而越看越是眉目如画,好看的很呢。
“倒也,倒也!”戏谑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而我双腿发软,果然如他所说,“哎吆”一声,身子已经重重地跌了雪里。
无人英雄救美,结结实实,摔了个四脚朝天,最难受的是双腿的酸麻还在继续,这一震,好似更加剧了,两条腿似乎陷在了有无数牛毛细针的刑具里,酷刑酷刑,忍不住低低一声呻吟,而冷冷的雪沁入了脖子,越发难受,我试图挣扎起身。
那边,白玉堂哈哈大笑,就差鼓掌叫好。
我在雪中挣扎的艰难,若是背上再多一个壳子,便可以去COS乌龟,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好不容易爬了个半身起来,回头去看那猖狂大笑的人,心头对传说中此人的景仰嗖地从满分降落到了五十。
大概是察觉我的不悦,白玉堂带笑看我,说:“虽然说五爷名满天下,人人望而生畏,不过被五爷吓得跌倒在地的,你也算是第一人了。”
“放屁……”我冲口骂道。
他一呆,不悦问道:“你说什么?”
危险!
我急忙咳嗽一声,手掌压在地面,捏了一把雪,好冷,冷的令人清醒,深吸一口气,才说道:“你当真是白玉堂?”
“哼,难道还有假的?”
“是犯下采花案的那个白玉堂?”
“呸!”他忽然面露不屑之色,刚要说什么,又停下来,望着我,说道,“所以你让展小猫四处通缉我?”
啊呀!莫非他是记恨这件事,所以才为难我的?
“有人告状,我自然是要受理的,人人都说你白玉堂是采花案的凶嫌,无论如何,也要先请你回去配合一下调查。”镇定地回答。所以就算是捉拿你,我也是公事公办。
“呸,你这昏官。”他狠狠冷笑,说道,“公事公办?你原本不过是个县衙小吏,却被安乐侯一手提拔上来的,出身本就不正,说什么公事公办,我看你相貌一般,人又庸俗,全无能耐,怕只是一条听话的走狗而已,天下多的便是你这类人,那展昭自命不凡聪明一世,居然还肯听你的,真是自毁名声,让人不齿。”
我伸手揉搓双腿,内心叹息,说:“你说我可以,展护卫为人清正仁义,世人皆知,你再诋毁他,也无损他的威名。”
“你倒是很护着他……哼,要知道,你认为五爷是采花案的凶嫌,便是五爷的对头,现在落在五爷手里,你乖乖的便罢,少惹五爷生气,不然的话……”
我的心一跳:碍…忘记了,此人头上顶着一个“采花贼”的金光闪闪荣誉称号,很是吓人……又转念一想:罢了,就算他是真的采花贼,我又怕的什么?我现在是女扮男装来的,哈,他是采花么,不是采草啦。
安稳下来,看着他,说道:“听你的口气,仿佛不似是会犯下那种十恶不赦罪行之人,起初接这件案子的时候,展护卫也说过,你的品性,不像是采花案的真凶……只不过,按照流程是要请你回去配合调查的,并非故意针对你……白少侠,若你真正清白,最好便同我们配合,捉拿出毁坏你名声的真凶来,而不是将我劫来此地……”
“不必你说教我。”他哼了一声,又说,“昏官,你懂得什么?那展猫又有什么见识了,他说五爷不会是真凶,五爷就不是了么?哼,那些流言蜚语,五爷本也不放在眼里,凭什么要配合你们调查,五爷自己难道就查不出真相拿不住那冒名顶替的真凶了么?”
我啼笑皆非地听着。这白玉堂,怎样这般的任性赌气?我说展昭认为他不是采花贼,他偏要搞得模棱两可,后面却又说要自己去捉真凶……摆明是自相矛盾,罢了,我不管他。
“以白少侠的能耐,自然是会寻到真凶的,不过,少侠为何要绑架我呢?”小心翼翼地问。
此人身上,怕是有逆鳞,我要顺着他的毛抚摸……免得让他暴躁起来,适得其反埃
这人不似展昭,展昭乃是温玉,乃是驯顺谦良君子,喜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