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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时,前方锦渊楼后的大宅内忽然有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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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道轻灵的影子,如烟似雪,掠过夜色之中。
他来的飞快,纵身一闪,已经轻而易举的上了墙头,我看的目瞪口呆,只有仰望的份儿,而他足尖在墙壁上轻轻点了点,纤腰一扭,人越往上,竟登上了楼顶。好似一片云落定。
“那,那个……”我一时竟忘了言语。
而那人并没有在楼顶上做过多的停留,只是稍微的伏了伏身子,便刷地宛如鹰击长空,挥翼直落目标之处。
“那是谁?”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忽然在心底大大后悔,不知这一年多,我那破烂相机还有没有余电,假如此刻拿在手里,美美的录下来,卧虎藏龙算什么……还不是一幕一幕钢丝吊上演员凄惨,导演大叫卡卡卡,后期辛苦剪辑,哪里比得上此刻的行云流水浑然天成?
我伸手抹去那两条艳慕的宽面条泪外加一丝口水。
“没想到他果然来了,只不过……”展昭出声。
“果然是他么……”再度擦泪,“展大人,不过什么?”
“大人,不过他这么贸然冲进去,你不怕他反而坏事么?”
听展昭这么说,我的心也猛地绷紧了下,旋即开始自我安慰:“应该没事的吧,我先前曾对他说了怎么做了……”虽然如此,仍旧有些毫无底气。忽然想,白玉堂不告而来,他不会是负气之下,反而来挑我场子的吧?
我大惊,展昭说道:“不行,我还是跟着去看看,大人,你一个人在这里行么?”
“啊,没事,你去吧,我自在这里等你就是,只是你别忘了我,记得回来这边。”我再三叮嘱,这么高的墙,这么陡峭的屋顶,我一个人跳下去,老胳膊老腿儿是会受不了的。
“放心吧。”展昭冲我微微一笑,握着宝剑,双臂一振,便也轻轻跳下地去,落地竟然无声,而后那身形亦矫健轻灵,迅速消失眼前,这高明身法,并不输于白玉堂,果然也不愧是御猫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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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趴在屋顶上苦苦等候。
双眼紧紧盯着前方院落那灯火通明之处。刚刚白玉堂跟展昭两人相继进入,大宅却好像没什么动静,不知里面究竟进行的怎样。心急如焚之下,恨只恨自己竟没有武功,不然的话,就不用干等在这里这么没面子了。
虽然说换了衣裳,多添了几件,但抵不住老这么在这里趴着,又不敢乱动,生怕顺着斜斜的屋面滑下去,僵持之中忽然想到了白玉堂。
那天他匆匆跑走,我以为他一气之下不知窜哪里去了,没想到他一直都在屋顶上看我一举一动,当时我还想他实在是够阴险,只是没想到其他去,现在风水轮流转,屋顶让我爬,才感觉原来滋味儿也不很好,如果是夏夜的话定然会很惬意,小风凉爽,但是现在,寒冬腊月……要死。
让我想到了那一曲着名的寒号鸟之歌。不过已经冷得没有唱出来的勇气了。
看了一会儿对面没有动静,我转过头看看周围的地形,不了这样转头的功夫,吓得我一个冷颤,真的差点从屋顶上滑下去。
在我背后,屋脊之上,好似……有个物体。
如此突兀,我看一眼立刻扭头回来,难道是错觉?一定是错觉,我做梦都不想见这么恐怖的真实,蓦地回头,竟多了一个黑乎乎的宛如幽灵般的……镇定了一下,到底是不死心,我转过头去想看个清楚,同时心底也有点谱,鬼啊灵啊之类的应该只是传说,真让我遇到也算是少的,如果真的是个人不是我看差了,那么,多半来人是敌非友,想想前些日子我接二连三遇袭的事情不是很容易想到么?
那影子原本是站在那里的。
我回头看的功夫,他忽然动了。
身子轻飘飘飘,似从天上落下来的一片树叶,向着我这边掠过来。
靠!
我大惊失色,若不是正在窥探锦渊楼内的情形,一定会尖声大叫出来,当下忍着,手脚并用,向着屋顶的另一边爬去。
一边往前爬一边不停回看,身后的人起起落落,跟随不舍,速度可是比我快多了,简直是一场龟兔赛跑么,那结局是已经注定的了,除非这乌龟用滚动这一绝招来。我一边爬一边心惊胆战,斜着眼睛向下看,必然是会摔出点一二三四的,更恐怖的是,死了都不会有人知道,我心头悲戚而唱:展昭啊,白玉堂,你们快点回来,我一个人实在是承受不了……越是忙越是忙中出错,脚下打滑,我来不及叫,人就像是滚糖葫芦一样顺着屋顶向下冲去。
耳边只听得哗啦啦一连串的响声,想必是屋瓦被压得不堪其扰,有的碎裂,有的随着我滚落,着实精彩无比。
眼看着整个人就向着屋檐下冲过去,我灵光入脑,人跌下去的瞬间一手握住了屋檐旁边的兽头,紧紧地握住,身子凌空,晃晃悠悠,人却勉强地还半吊着。
“完蛋了……”扭身向下看看,似乎不太高,我这样下去的话,最重应该也不过是扭到脚,再重一点点弄个骨折,情形比刚才直接滚下来已经好的多。
然而最叫人恐怖的是,就在我的面前,先前那个追赶我的黑衣人,端端正正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
高高在上的他,那一双清冷的眼里,竟带着一丝残忍。
双目相对的瞬间,我心头一颤,莫名地想:他好像……是想我死,想让我跌死?不过恐怕没这么容易吧。
掉下去,总比落在他手中强,幸亏他没有拿出一把刀来对付我,不然的话……后果真正不堪设想。
我呼一口气,决定鼓足勇气松手,不然的话……没想到我的如意算盘还打了一半,一只手伸出来,握住我的手腕,将我向上用力一提。
我没有落下去,反而飞了上来。
一时真忍不住于是尖叫出声。
那人伸出手来,将我的嘴适时的捂祝
我瞪大眼睛看。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很黑很亮,很冷也很有精神的眸子,亮如秋水闪电,黑巾裹头,黑纱蒙面,同样一袭黑衣。
果然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让展昭白玉堂来夜探锦渊楼,那两个还谁都没有换衣裳,一个依旧白衣胜雪,一个依然红衣如火,到是我这个趴在屋顶不动的,还主动自觉换了件深色的衣裳。
如今眼前这位,一看就知道装备齐全,是个经常做这种事的人。
他……他该不会真的是来杀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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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怀畏惧看着这位黑衣仁兄。
远看没感觉,近了看,才发现,这一身黑衣穿的很俊俏埃
裹头的黑巾之上,竟潜伏绣着丝丝金线,月光下闪烁低调华丽的光芒,看的我为之一囧——你丫不过是个夜行人,鬼鬼祟祟神神秘秘的,你用得着这么臭美了么?
只不过他的眼睛倒是十分锐利,瞪得我心头发虚,相对而言减轻了那份古怪感觉。
“方才好像有声音!”
“四处看看!”
底下,是锦渊楼巡逻的家丁在交谈。
方才我爬来爬去,不知不觉爬到了锦渊楼的地盘来了。
正在慌神,身边这位仁兄,拉着我的手起身,大概是嫌我走路比较缓慢,单手搂住我腰间,夹布袋一样将我夹在腋下,身子轻轻腾空,向着屋脊之上跃去。
我哭笑不得,此人究竟是敌有友,想干什么?难道他要劫走我么?我是不是要开始大声尖叫?
“不要出声!”他沉声喝道。
虽然不知该不该听他的,凭着主观我还是没有叫出声来,任凭他将我带到了屋顶的最高处,人站在屋脊之上,风也更大,我有些站不住脚,于是慢慢蹲下去。
“方才我若是不出手,你会真的跌下去?”对面的人却很有风度的站着,而且站的很直。
“这……我虽然不想,但是你也看到了,我又爬不上来,更何况……”万一你给我一刀呢?
“哼,你真的不会武功?”疑惑的问。
我一呆:“难道我会武功?”我仰头看他。
此人仍旧冷清的站着:“你让我迷惑了,凤宁欢,或者说……练……”
汴京城,卧虎藏龙 97 一山还有一山高
我蹲在低调华丽兄跟前,感觉自己就像是犬夜叉蹲在了杀生丸跟前,这样荒唐的感觉。
眼巴巴的看着他,不料他眼神一变,居然没有给我说下去。
“你刚刚说……练什么?”我小心翼翼的问。
他的眼神开始高深莫测。
我皱皱眉,抱紧自己的膝盖:“你又是谁?不是来刺杀我的?”
低调兄双眼一利,杀气突然变大,我吓了一跳,向后一倒,竟坐在了屋脊上,而他微微弯腰,伸手拈住我的下巴:“我很奇怪……你到底是假装的,还是完全失忆?”
什么?
假装?我并没有假装什么,至于失忆……我忽然想:这个可能性非常的大。
我摸摸头,实话实说:“我感觉,有可能是失忆。”
低调兄紧紧地瞪着我,这么锐利的目光好像要瞪到我的心里去:“你当真不记得我是谁?”
“很抱歉。”我该认得你是谁吗?其实我也想自己认识你,多一个朋友多条路嘛。
我笑笑,说:“不过我们可以从现在开始互相认识。我……你似乎已经认识了,不如你将你自己自我介绍一下埃”
只要不是来刺杀我的,那大家就是好朋友嘛。
不料他猛地松开了捏我下巴的手,好像碰到了毒蛇似的,同时挺身而起,双手背在腰后,一副清冷孤高不可企及的模样。
我歪着头看他。
“就凭你?哼。”他说。
这人喜欢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哼,我撇撇嘴:“我从来不强人所难,那就罢了。”
此人目视前方,一副深沉状,忽然问道:“那你为何能让展昭跟白玉堂都听从你的差遣?”
我听了这话,十分受宠若惊,难道大家都这么认为了?我御史府的衙差也因此很敬仰我,羞。
本来是个自吹自擂的好机会,不过我是这样老实的个性,于是说道:“不要说差遣那么难听,我们大家都是好朋友。”
“你跟展昭和白玉堂是好朋友?”他惊诧地,赏光转过脸来。
“是埃”我毫不掩饰我的洋洋自得,你不愿跟我做朋友,我还有其他人呢,切。你又有什么稀罕,不过也是一个人两只眼睛罢了。
“你……”他着实震惊,因为震惊而有些无语,过了一会儿才说,“据我所知,还有一天时间,你若是查不清案子,就会被……”
“那也跟你没什么关系碍…咦,你对我的事情倒是挺熟悉的嘛,你是谁?”
我忽然很是好奇。
“你不必管。今晚上你们来锦渊楼,是想做什么?”他又问。
“这是机密,请恕我无可奉告。”我打出官腔来。
他啼笑皆非的声音:“哈?你居然敢……”
“我怎么不敢,难道你是我的……”我忽然怀疑起来,皱眉看向他,看他的眉毛……被遮住了,哼,这样掩藏行迹……我看他的眼睛……好一双凛然有神的眼,让人一看就印象深刻,可是,只是孤零零的一双眼睛,这样的分辨率也太低了点儿吧……我继续向下看,看他的脖子,看他的肩,看他的双臂双手跟细腰长腿……最后我看出一个特点……
那就是这个人的身材还真是没话说,尤其是这种夜行衣,做的不罗嗦不宽松,很妥帖的贴在身上,腰部又被束的那样紧,小腿又是那样长,黑色靴子更添帅气,切,简直让人看得心头荡漾埃
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看的太投入的缘故,我越看越觉得熟悉,越看越觉得好看,甚至心也突突地跳起来,虽然不知他的身份,意图为何,但是只觉得非常喜爱,真想扑上去,撕下那面具好好认一认样子,这种爱意滚滚的感觉,简直太过异样……以前从未有过,就算是我面对展昭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碍…
我感觉到自己的异常,这种感觉,陌生的可怕!
不由地迷惘。
似乎有注意到我的目光有所不同,低调兄后退一步,而后却又重新靠近来,伸手毫不留情地捏住我的脸颊:“怎么,你认出我来了?”
脸颊上的疼,让我顿时清醒。
我使劲摇了摇头:“放手,你捏的我好疼埃”
“你不是很喜欢……”他的声音一沉,整个人竟逼近了我,脸压下来,跟我的脸不足一根手指的距离,威胁力十足,“我这样对你吗?”
“你神经病!”我伸手去推他的手,“若是我,喜欢我这样对你吗?”
“你……”他好像很不高兴,似乎被惹怒了,蒙面的纱巾微微地起伏,是在激怒喘息吗?
我有点怕,一边摇头想摆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