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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呼、呐喊、吹口哨。
向小强也和甲板上的所有乘客一样,尽情地向大明巡洋舰招手、欢呼。向小强胸中澎湃,两眼通红,丝毫不顾形象,喊的嗓子都哑了。
……
穿过南沙群岛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海上黑茫茫的,什么也看不见。甲板上又是另一番情调。很多白天嫌甲板热的乘客,这时都出来,三三两两地依在栏杆上吹海风,一对对小夫妻、恋人,也相拥着,沐浴在晚上凉爽的海风中,偶偶情话,卿卿我我。
这时候离赤道已经不远了。热带海面的夜晚,假如天气晴朗的话,靠着船栏杆吹海风是很爽的。尤其比陆地上爽的是,虽然是“夏夜”,但海上绝对没有蚊虫,一只也没有,可以尽情地在露天躺椅上躺一晚上,在舱里还可以打开窗户睡觉,不需要什么纱窗,保证一整夜身上都不会被叮一个包。
但是对于一艘豪华邮轮来说,晚上才是最精彩的时候。这艘将近四万吨的豪华邮轮就像一个华丽的浮动宫殿,把繁华大都市最奢靡的夜生活都再现了。电影、歌舞剧表演、宴会、鸡尾酒会、舞会、赌场、艺术品拍卖、理发店、健身房、按摩房,每一处都成为这些上流社会人士消遣、寻欢作乐的好地方。
更难得的是,全船所有的客舱,还有乘客可能到的地方,全部空调开放。在这个时候空调可是稀罕东西,只是在高档的百货商场、电影院、歌剧院等场所才有,私家空调都还是没有的。现在永安公主号主要跑热带航线,所以不光是头等舱的上流社会、二等舱的中产阶级能享受到空调,就是三等舱的升斗小民,也不例外地享受着空调的凉爽。
此次随同向小强夫妇一起去德国的,除了四个保镖,还有三位旅伴,都是五六十岁、已经退休的老头。一个叫宋如海,原先是大明驻柏林大使馆的陆军武官,也是个外交老手,对德国了如指掌。一个叫孙继业,是原大明驻莫斯科大使馆的陆军武官,也是对苏联了如指掌。第三个叫王鹤翔,是原国防部下属军工总局的副局长。这三个老头都是退了休,现在又身负特殊使命,以私人身份跟向小强结伴“旅行”。
这次向小强带的保镖都不是警卫连的,而是特意从保安队选的特工。上次警卫连选人虽然也是从保安队选的,但那主要注重的是身手。这次选保镖不但要身手好,更重要的是德语和俄语必须精通。
此刻向小强一行人正在餐饮部一间包厢里用晚饭。除了向小强夫妇、三位顾问、三个保镖(一个在门口站岗),还邀请了阿尔弗雷德…克虏伯。
阿尔弗雷德…克虏伯9年出生,现在还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这个人是克虏伯帝国最后一任掌门人,939年执掌克虏伯帝国,横跨整个二战,战后被关了几年,然后一直执掌克虏伯直到年代。到年代中期,克虏伯集团共欠下23家银行共计亿美元的债务。97年他去世。之后没几年,一代军工帝国克虏伯集团垮台。
圆形舷窗外是漆黑的大海,包厢里灯火辉煌,一桌子精美的中餐把克虏伯吃的啧啧赞叹,说他来大明这些天,美味的中餐让他每一顿都很难忘。尤其是在永安公主号上的这顿饭更是如此。他在说,一个精通德语的保镖同时就在翻译。向小强呵呵笑着,说道:
“阿尔弗雷德老弟,不瞒你说,我也有同感啊!这一桌几乎以海鲜为主,在南京那些达官贵人的府邸里,可能有更好的厨师,但却不容易有这样新鲜的海鲜啊。”
向小强肚子里暗笑:德国菜即使在西餐中,也是公认比较糟的。和公认世界第一的中餐相比,你个德国佬没把舌头吃下肚,就算不错了……
餐桌上,大家吃着海鲜,喝着9年的白葡萄酒。这是向小强为了招待阿尔弗雷德…克虏伯,专门为他开的和他同岁的葡萄酒。向小强如此有心,阿尔弗雷德很感动。他一边喝着酒,一边很自豪地说起他自己的名字来历。
克虏伯帝国的奠基人也叫阿尔弗雷德…克虏伯,他生产的大炮曾使俾斯麦在9世纪中叶先后战胜了奥地利和法国。阿尔弗雷德的母亲伯莎就是他的孙女。伯莎的婚事是德皇威廉二世亲自安排的,他要外交官古斯塔夫迎娶伯莎,并且在姓氏上加了“克虏伯”,以便经营这个显赫家族的事业,防止它落入政敌之手。
克虏伯家族一直是德意志军国主义的柱石,受到国家最高当局的垂青。恪守时间、遵从纪律、执行命令是这个家族的传统。以用餐时间为例,早餐是7时5分,7时分到的人就会发现餐厅关了门,别人已开始用餐。另外,即使在大冬天,古斯塔夫…克虏伯也不肯拨旺壁炉,有意把办公室搞得寒气袭人,以免变得无精打采。阿尔弗雷德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
阿尔弗雷德颇为伤感地说着自己童年的屈辱记忆:德国战败、皇上流亡、协约国来他们家拆工厂、父亲被宣布为战犯、工人起义并占领埃森,法国人占领鲁尔区……然后,提起希特勒,他是交口称赞,称元首是德国的救星,德国的希望,只有元首能让德国重新站起来、洗刷耻辱,能让他的家族的以重振。
阿尔弗雷德对向小强非常热乎,他知道这个比自己还小几岁的人,是当今大明帝国的实权人物,手中握有几乎是凭着自己喜好“随意扩军”、“任意采买军火”的权利。他知道向小强的一句话、一个点头,就可能让自己的家族赚进天文数字的钱。
就在他压低嗓子、贴近向小强,想跟他切入正题、试探一下大明将跟德国合作到什么程度的时候,包厢门外有人轻轻敲门,说道:
“大人,您的电报。”
向小强点点头,一个警卫起身开门,另一个在门口站岗的警卫盯着一个服务生进来。那服务生捧着一只银盘,上面放着一封电报,很恭敬地对向小强微微鞠躬道:
“向大人,您有一封国内的电报。”
向小强知道,豪华邮轮上都有电报部,专为乘客收发电报所用。只不过一般乘客的都是明码而已。他点点头,那个警卫接过来,又给了服务生一张小费。服务生恭敬地欠身,退下。
警卫问向小强道:
“大人,现在就破译吗?”
“对。”
警卫立刻坐到一旁的沙发里,掏出密码本,逐字逐句翻译起来。很快,警卫把翻译好的电文交到向小强手里,神情慌张。
向小强低头一读,不由得也是大为吃惊。
电报是朱佑榕发给他的,不过这倒不稀奇,关键是朱佑榕在电文中,先是授予了向小强大明帝国钦差衔,然后又命令他暂停休假,立刻以人民卫队司令、帝国钦差的名义,接管邮轮,成为永安公主号上的最高长官。然后,立刻指挥邮轮以最高速度,尽快开往新加坡。
关于进一步命令,两个小时内会继续送到。
向小强放下电报,抬头愕然。
这是什么意思?尽快开往新加坡?原本就要走马六甲海峡,肯定要经过新加坡的啊。看这意思,是要在新加坡有什么要事,要停一下?那也用不着这么大动干戈,又是封钦差大臣、又是接管邮轮的……难道国内有什么政变了?
向小强又研究了一遍电报,确信自己没有理解错。他把电报给三个老头看了一遍,征求他们的意见。因为海上接管船只,这不是小事。
三个老头研究了一遍,认为既然是陛下的旨意,那就得遵从。
向小强点点头,决定遵旨行事。他把电文折起来放在口袋里,跟阿尔弗雷德告了罪,然后叫上秋湫和两个警卫,让服务生带他去见船长。之所以带上秋湫,他觉得这种海事,有一个海军军官在场,会好的多。
来到船长室,向小强说明了来意,并把女皇的电文给船长看。
船长是个六十来岁的老人了,白发苍苍,但很精神。他看完电文,微笑道:
“向大人,陛下这么安排真是太好了。现在就需要一个向大人这样精明果断的人,来撑起这件事啊。”
向小强还不明白,看船长好像已经有数了的样子。他奇道:
“船长阁下,说实话,我也是刚接到陛下的电报,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
船长长叹一口气,从桌上拿起一份电文,递给向小强。
向小强看到,这封电文是大明帝国海事大臣、海军大臣、和海军总参谋长的名义,联合通电的。命令在东经85度到3度之间、北纬5度到南纬2度之间的,所有大明军舰、民船,立刻以最快速度开往雅加达。两个小时前,那里又开始了大规模的排华骚乱,而且估计是规模最大的一次。当地原住民正在以屠…杀、奸…淫、焚烧的方式,攻击所有的华人家庭、商铺、工厂,雅加达已经陷入一片血泊。
所有附近的船只,必须无条件驶往雅加达,帮助当地华人出逃,运载他们到新加坡、马来亚、菲律宾等地。永安公主号,必须在新加坡放下所有乘客,才能腾出仓位来运送当地华人。
向小强心中一阵剧痛,颤抖着放下电报纸。
老船长摇摇头,叹道:
“这种事又有了……进入二十世纪,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向小强没多说什么,这种事情他不陌生。他只是沉声问道:
“什么时候能到?”
“最快速度,到新加坡要明天下午,到雅加达要明天夜里了。”
也就是说这二十多个小时中间,会有成千上万的头颅被砍下,成千上万的妇女被奸…污。至于那些被焚烧、劫掠的房产财物,已经忽略不计了。
向小强深吸了一口气,颤声道:
“好好开船吧,拜托了。”
……
五分钟后,永安公主号歌舞升平的舞池、宴会厅、赌场、电影院、拍卖行,还有全船的其他地方,音乐突然中断,广播器里响起一个声音:
“女士们先生们,我是船长。万分抱歉打断了你们。十个小时之后,你们必须在新加坡下船……我重复一遍,十个小时之后,你们必须在新加坡下船……”
全船各个场所,乘客都嘈杂起来了,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船长是疯了还是怎么的。但是接下来的话,让所有人都静下来了。
“……永安公主号刚刚接到以及女皇陛下的旨意,和帝国海事大臣的命令,离开新加坡港后,必须全速开赴雅加达,参加疏散当地华人的行动……请大家配合……”
大家一下都明白怎么回事了,全船一下子鼎沸了。所有乘客都冲出正在消遣的场所,冲回舱房中,打开收音机听新闻。
第五卷 纵横四海 第31集 冷血政治
“……这里是南洋广播公司的《南洋之声》……现在暴…乱已经扩散到本台楼下了……这条街的所有华人店铺正在被当地人洗劫……”
船舱内笨重的老式收音机里,“吱呀”的电波杂音中,隐约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她说着华语,情绪悲愤,一起传出来的,还有很多背景杂音,好象是很多人呐喊、尖叫的声音。
现在永安公主号上,很多乘客已经在紧张地听着这个台了,很多找不到波段的乘客,相互询问着。舱房走廊上有人大声喊着这个台的波段位置,叫大家都去听。
播音小姐继续激动地道:
“……我现在就站在二楼窗口,街道对面就是一家华人商店,现在店主已经被拖出来了……当地人有八九个,拿着棍子、砍刀,他们在砍他……他跪在地上求他们……啊!”
播音小姐惊叫一声,收音机里沉寂了片刻,只隐约传出一群人疯狂的嚎叫声。过了一会儿,她才重新沙哑颤抖着说:
“刚才,店主的头……被一刀砍下来了……地上……地上喷的都是血……”
永安公主号的许多客舱内,女乘客都尖叫起来了。现在不只是客舱内,邮轮的甲板上、走廊上、下面的三等舱等地方,都在用播音器播放着这个频道的报道。因为这个只有一间小屋的电台,是整个荷属东印度唯一的华语电台。
南洋广播公司总部在新加坡,是南洋华人创办的一个大广播公司,以南洋为范围,新加坡、菲律宾、马来亚、暹逻、印度支那,都有它的分布。但在打压华人势力最严厉的荷属东印度,却只能在一栋小楼里租一间屋,只有三个人,采访能力和报道能力都很低。就这样,还是南洋广播公司花了大工夫、费尽心思打通荷兰殖民当局的上层,才被允许设立的。在荷属东印度,华人的一切都要受限制。而其他国家的广播公司东印度分部,都要比这大得多。
聚集在三等舱里的乘客们鼎沸起来了,很多人激愤地叫喊着,马上又被更多人喝止住,要求保持安静,继续听。
《南洋之声》的播音小姐哽咽着说道:
“现在他们把店主的妻子和女儿拖出来了……那些……那些当地人把店主的头拿给她们看……啊!现在他们就在大街上……把她们按在地上……那女孩最多有十二三岁……她……她叫得太惨了……”
播音小姐已经泣不成声了,努力着说道:
“她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