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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最多有十二三岁……她……她叫得太惨了……”
播音小姐已经泣不成声了,努力着说道:
“她的……她的母亲也在被好几个当地人按住奸污……她好像在哭着喊什么……啊,她是让女儿不要乱动,别惹恼他们……现在,现在……又有七八个当地人跑进店铺,转了一圈……什么都没拿到,就出来了。可能是已经没什么东西了吧……啊,现在那新来的几个当地人又加入进来,在旁边一边看一边等着……等着轮到他们奸污那对母女……
“现在这条街上,我看到的六七家华人店铺都烧起火来了,我这里都能闻到难闻的味……味道不光是烟味,还很臭,一股焦臭,很恶心的味道……啊,啊,来了一辆轿车……不要不要,千万不要,快开走……哦,不要,被拦下来了……司机被拖下来了……啊,又拖下来三个人,还有一个女人……都是华人……哦,其中两个男人在拼命喊什么……他们喊的是日语,大概是说他们是曰本人……哦,他们让那两个曰本人上车了,车开走了……另外一男一女……哦,不,他们是华人……他们不会说日语……他们就要死了……警察在哪儿?为什么一直没有一个警察管……”
播音小姐小声哭着,大概是怕被发现吧,不敢大声。收音机里只有吱吱呀呀地电波杂音,勉强能分辨出其中夹杂着女子撕心裂肺的惨叫。
也不知过了多久,播音小姐又强撑着说话了:
“……现在那对华人母女都不动了……她们一丝不挂,浑身都是伤痕,已经没一块好肉了……一个当地人还在用刀在那个母亲的胸上刻什么标记……她们的下体……都被塞满了木棍、竹签……好像还有铁丝衣架,从店里拿的……被从车上拖下来的那一男一女,现在也都奄奄一息……男的下体好像被阉割了,已经昏过去了……
“啊!!他们居然……他们刚刚把那男的抬着,扔进店里!现在店里已经全是火了!……啊,他们又把那个女的也扔进去了……那个女的还有知觉,想往外爬……但他们关上了门,就在那里看,还在拍手大笑……这些……这些畜生!禽兽!……现在两个当地人蹲在那里干什么,后背挡住了……不过也许是……啊,他手里提着那个小女孩的头!他们刚才在砍她的头!!”
突然,收音机里寂静了一下,片刻后播音小姐声音极度恐惧起来:
“他们看到我了!……他们看到我在窗户里了!他们冲进楼里了!救命啊,我该怎么办!……我的两个男同事正在顶住门,他们用桌子和沙发,拼命抵住门……当地人正在外面撞门……他们在喊,让我们认命吧,让我们服从真主的安排……我……我该怎么办,我不想死……救命啊!!”
播音小姐惊恐地哭着,声音颤抖,泣不成声。收音机里清晰地能听到,很多人在兴奋地嚎叫,喊着听不懂的语言,还有尖利的口哨。一个华语男声喊着:
“不行,顶不住了!……周小姐,趁还有机会,你快跳下去吧!……从窗口跳下去,就一下……你要是被他们捉住了……”
不只是永安公主号,所有收听这个频道的人,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大家都知道,《南洋之声》的两男一女,凶多吉少了……
周小姐的同事劝她跳楼,这劝告听起来残忍,但在这时候,却是最人道、最为她着想的……
此时,大多数听众都屏住呼吸,心里默念着:周小姐,跳啊!快跳啊!再不跳来不及了……
收音机里,周小姐嚎哭着,歇斯底里,而门外的狂叫声和砸门声越来越重,已经听到了木板崩裂的声音。突然,周小姐不哭了,很平静地对收音机里说道:
“诸位听众,女士们先生们,《南洋之声》的广播到此结束,多谢诸位收听,我……我要去跳楼了,再见。”
收音机没信号了,陷入一片“沙沙”的杂音中。
永安公主号上,一片寂静。人人都守在收音机前,呆呆的,好像还没弄懂怎么回事似的。
过了一会儿,女乘客们都在哭。男乘客们也都脸色惨白,大口喘着粗气,好像身临其境一样。
向小强在舱房里,搂着秋湫,感受着她小手冰凉,气得浑身颤抖,泪水不停地留下来。向小强自己咬牙切齿,但还是轻轻拍着她。
他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不要激动,要理智。
……这只是开始,根据那个群岛的历次经验,狂潮要经历几十个小时,甚至几天。这才是开始而已。
向小强咬着牙,反复对自己说:我现在是大明帝国人民卫队司令,还是钦差大臣……我的一言一行代表着大明帝国……我的态度代表着整个帝国的态度……我不能让愤怒控制我……在公开发表意见前,我要给国内发电报,给朱佑榕和沈荣轩发电报,搞清楚国家的态度……还要搞清楚北清的态度……上帝啊,让我的心变硬吧,让我能完全理智的思考问题!
他平稳了一下情绪,拍拍秋湫,然后把门口的警卫叫进来:
“立刻请宋老、孙老和王老过来,有事相商。”
很快的,三位老头都来到了向小强的舱房。除了原国防部军工局副局长王鹤翔有点激动,另外两个老头,那两个原驻外武官脸上都是波澜不惊,一点看不出是刚听过这段惨事的人。
向小强暗暗咬牙切齿道:两个老家伙都是搞外交的,还真不容易看出喜怒哀乐来。……也许他们根本就是麻木的,搞政治把心肠搞硬了。
“三位老先生都是我大明的老臣,”向小强让警卫泡了茶,敬给他们,然后说道,“宋老和孙老还是搞外交的。三位想必也听了刚刚的广播。荷属东印度的这种事情,也不是初次了。我想请教,我大明一贯的态度是怎样的?或者说,为什么会容忍这种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
三个老头相互看看。要是在国内,向小强突然来这么问他们,他们肯定几句官腔就过去了。但现在陛下已经派他们辅佐向小强出访欧洲,要全程给他出谋划策,或者说在海外,代表大明利益的只有他们几个,已经是同舟共济了。讲话的时候完全可以贴心贴肺,不必有什么保留。
宋如海首先摇头叹道:
“向大人,我们自己可是一滴石油也没有啊!”
这一句话,向小强就愣住了。
宋如海接着说道:
“我们北有满清,东有曰本,一旦打起仗来,荷属东印度卖不卖我们石油,直接关系我们大明能不能活下去啊,向大人!……东印度群岛是世界第三大石油产地,也很幸运,这是离我们家门口最近的一处石油产地,战争状态下,我们从东印度运石油,运输线最短。……当然,美国和苏联石油更多,但那都在地球的另一头,我们的输血管要是必须伸到地球的另一头才能打仗的话,战争就已经输了一多半了!
“从东印度买石油,航线只有2公里,凭我们自己的海军力量,完全可以全程保卫,没有问题。但是,要是从苏联买,航线就要超过2公里,途径众多国家的势力范围,而且苏联石油自用量庞大,不可能提供太多的出口。美国倒是想买多少买多少,可要是从美国买,不是横跨太平洋那么简单的,美国的石油产地在墨西哥湾,也就是东岸,我们必须先横跨太平洋,穿过巴拿马运河。大吨位的邮轮还得绕过南美洲,航线至少有35公里。
“最关键的是,我们下次一旦跟北清全面开战,曰本最后肯定要趁火打劫,这个小学生都知道。曰本现在的海军实力就在我们之上,他们海军扩张速度是我们追不上的。他们可以从天皇到农民,都勒紧裤腰带造军舰,我们行吗?……所以,如果我们的运输线拉得过长,以曰本的海军力量,想掐断易如反掌。
“向大人,这样一说,您是不是有些明白了?”
向小强怔怔地咀嚼着这几句话,突然问秋湫道:
“是不是这样?”
秋湫也冷静下来了,含着泪点点头:
“对,差不多。”
秋湫也这样说,向小强也沉默了。现实大致如此了。他有些不甘地问道:
“那我们就什么都做不了吗?我们毕竟有远东第二大海军,不是一个没有海权的弱国啊!”
宋如海反问道:
“要不我们还能怎么办?去打人家?”
向小强一时间气血上涌,真想点头说:对!就该去打!……但是自己毕竟不是后世的愤青了。现在他是承担着大明帝国重要责任的人,不凭着冲动讲话,说话负责任,这是基本要求。
孙继业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苦笑道:
“向大人,92年那次,也是波及好几个城市,华人死了两千多。那时候老朽还年轻,也跟向大人一样,义愤填膺,咬牙切齿,恨不得大明立刻就派舰队去,把东印度群岛给拿下,最好把荷兰也给灭了……后来我的老师,也就是后来的外交大臣徐元贞阁老,给我说了几句,我一下就明白了……
“首要的问题,战争是政治的延续。战争目的是什么?他这样问我,我答不出来。怎么也答不出来。如果是为了出气,给当地华人报仇,那就是一场惩罚性的战争,规模肯定不能大。那后果就是跟荷兰彻底交恶,彻底断绝了今后从东印度购买石油的可能。
“如果你说既然如此,我们索性就彻底拿下东印度群岛、自己开采石油好了。那问题就更大了。首先,这是一场全面战争,在北边有满清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南侵的情况下,我们不能在南边两千公里外打一场全面战争。你看东印度群岛那个形状,一万多个岛屿,就是个大泥潭,如果荷兰打算抵抗的话,没有几年,可能打下来?可以说,这比打下荷兰本土难得多了!
“而且,这也不全是石油的问题。92年那次排…华暴…乱,还是蒸汽时代,我们还不怎么依赖石油。这牵扯到整个华人问题,也可以说是我们和整个西方的关系问题。
“华人问题,南洋各地都存在。这是南洋各列强最敏感、最忌讳的问题,说是心头之患也不为过。南洋各地,基本上都是华人掌握当地经济命脉,各宗主国对华人势力基本都是限制、打压的,只是程度不同罢了。我大明之所以能在近一个世纪里和西洋各国保持友好关系,最重要一点,就是尊重、或者说保护西洋各国在东南亚的势力范围。
“我们除了一直没承认法国对越南的统治、和南沙群岛的一些争议之外,对英属印度、英属缅甸、英属马来亚、英属新加坡、荷属东印度、美属菲律宾等都是非常尊重的。我大明的现代海军,可以说是英国手把手带起来的。为什么?他们需要我们抗衡满清和曰本,挡在日、清和南洋后花园之间,成为一个屏障。英国的利益散布全世界,他不可能在远东保持一支优势海军,所以英国传统远东政策就是扶植大明,支持大明有一个强大的海军,一个足以挡住曰本的海军。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就是大明一贯的对南洋的尊重、不染指。我们在远东只有敌人,我们的朋友都在西方。要是我们失去了朋友,剩下的就只有敌人了。假如我们进攻荷属东印度,那么英国、法国、美国都会看在眼里,肯定会采取行动,并且,绝不会站在我们这一边。哪怕我们再正义,荷兰当局再邪恶。
“因为在他们看来,我们今天能借着华人问题进攻荷属东印度,明天就能借着华人问题进攻新加坡、进攻马来亚、进攻菲律宾、进攻越南、进攻缅甸。……那个时候,不但北边、东边是敌人,而且东南边、南边、西南边都会是敌人。我们将被一圈敌人包围。……那样的话,我们大明能撑多久?”
秋湫听得很入神,不住的点着头,深以为是。
向小强却静静思考着,消化着孙老头的话。孙老头总的说的是有道理的。向小强认为,这正是这个时代的大明高层的顾虑。毕竟南洋几千华人的生死,和大明本土几千万人的生死比起来,孰轻孰重很明显。但是,他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知道很多孙老头不知道的东西。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叹道:
“也就是说,我们能做的只有抗议、交涉、呼吁、派船接华侨,一旦尝试实质的行动,就要面临断绝石油供应的危险?”
三个老头都点点头,同时说:
“对。”
“要么,就要把战争打到底,彻底拿下东印度石油区,即使这样,我们还要面临和西方整体交恶?”
“不错。”
“三位的分析真的让我茅塞顿开,”向小强叹道,显得很疲惫,用手托住额头,“看来政治真不是简单的东西啊……有劳三位了。我想自己静一静,想一想。三位也回舱休息吧……”
三个老头彼此看看,都很满意。他们起身,同时告退。向小强让秋湫和警卫把他们恭敬地送回去。
然后,他“腾”地站起来,拍着桌子大骂道:
“妈了个巴子的,我算是知道什么叫软骨症了!我算是知道希特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