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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确的军事目的,也不知道前线邻近地段的情况怎样。
更夸张的是,左翼共和国的领土上居然一下子成立了好几个zf。它们分别是:马德里中央zf、加泰罗尼亚zf、巴斯克zf、阿斯图里亚斯和莱昂委员会。
战争初期,左翼zf内部在争权夺利,而左翼民众又是在靠着一股浪漫的在战斗。他们没有纪律、缺乏训练,大家都热血沸腾的时候,很容易顶着枪林弹雨,齐心浴血作战。但是这种东西毕竟是难以持久的。当最初的、浪漫和热血退去之后,很多人发现,“革命战争”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浪漫,而是冷冰冰的死亡、饥饿、困乏。
但是,南方的政变军队却越战越勇。他们有严格的纪律、长期的训练,有着军人的韧性,更能吃苦耐劳、忍受伤亡。而且他们指挥统一,令行禁止,在战争中团结的就像一个人一样。共和zf军所有的那些缺点,政变军队一概没有。
实际上,一直到战争的最后阶段、左翼zf大势已去的时候,它的党内各派系还在相互仇杀、清洗,各派系内部的内战仍然不断。马德里的大街小巷仍然在成批的处决自己人,简直和苏联大清洗如出一辙,连很多罪名都和苏联大清洗室的罪名一模一样,连字眼都没有改……
……
7月20号,政变军队领导人圣胡尔霍将军的座机失事,圣胡尔霍身亡。佛朗哥将军接任成为政变军队领导人。政变军队的指挥更加统一,更加成为一部高效的作战机器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两方的力量开始趋于平衡,西班牙战争有了打下去的可能,许多人开始看好西班牙政变军队。德国、意大利和葡萄牙开始给佛朗哥输送援助。头几批德国机关枪、大炮、坦克和军事技术人员马上运到里斯本和葡萄牙其他港口。萨拉查的葡萄牙为佛朗哥将军开放自己的边界。战争的头几天,葡萄牙的武器甚至个别部队,也从葡萄牙运到政变军队所占领的地区。
……
南京。
德国驻大明大使打电话到外交部,请求外交大臣抽时间,给他一个接见的机会。
于是,外交大臣时间就打电话报告了沈荣轩。他们都知道这是什么事了。
第六卷 厉兵秣马 第138集 请陛下交出军权
外交大臣贺子光召见了德国驻大明大使约翰沃尔夫冈冯海森堡,并按照沈荣轩的电话交代、还有御前内阁会议上的商定结果,和海森堡大使进行秘密商谈。
海森堡转达了希特勒的意思。那就是希望大明和德国一起,援助西班牙佛朗哥军队。贺子光当然不能一口答应。
贺子光显得很为难,他把大明的顾虑跟海森堡说了。就是如果跟着你们援助佛朗哥,就可能会惹恼苏联,那么苏联在北方边境上搞点小动作,撤走几个师,利用满清来个“隔山打牛”,大明可吃不消。
海森堡似乎早也想到了大明得这么说。他马上学着李宾特洛甫交代他的话,开始说服贺子光。也就是摆出各种论据、数据,用各种方法证明苏联不会这么做、苏联至少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这么做、苏联和满清的边界纠纷一直没断过,怎可能为了这种事就撤走军队?还有满清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因为苏联临时抽走几个兵,就把大部队往南调?大明会因为英国从缅甸调走几个兵,就把大批南方军团调到长江防线上去吗?还有中国古代的著名军事思想也是“远交近攻”的,这一点用在苏、清、明关系上再恰当没有……
反正说来说去,海森堡就是想说:你们尽管跟着我们援助佛朗哥,保证没事,一点事也不会有。
最后,贺子光让他先回去,这件事要在内阁开会讨论。其实早已经在内阁讨论出结果了。这么说不过是显得逼真一些。海森堡先回去了。
第二天,也就是7月21号上午,贺子光再次召见了海森堡,让他向希特勒总理转达大明的心意,那就是大明将和德国一起援助弗朗哥军队。因为,德国的朋友就是大明的朋友。
海森堡喜不自胜,贺子光又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鉴于大明自身的攸关利益,援助必须秘密进行。德国更不能借着“大明援助佛朗哥”这件事情大做文章,大搞宣传攻势。
海森堡也是一口答应。因为现在是战争初期,就连意大利和德国的援助,都还是偷偷摸摸的呢。
最后,海森堡大使转达了希特勒总理的感激。他说,总理先生将永远铭记大明对德国的情谊,永远铭记大明在关键时刻,和德国站在了一起。
接下来,双方相关人员开始了会议讨论,谈论大明援助的具体细节。哪些物资、多少数量、时间、路线等等。
……
也就在同时,紫禁城御书房里,郑恭寅正在拿着一张报纸给朱佑榕看。
这是一份《二十世纪自由论坛》,上面有一篇文章大标题是:《停战已逾半年,皇室何时交权?》
朱佑榕皱着眉头,低头拿着这张报纸,仔细地读着,双唇一动一动,在默念着。
郑恭寅站在一旁,脸上很难看,青一阵白一阵的。郑玉璁也站在朱佑榕身边,一会儿看看父王,一会儿看看表姐,眼珠子转转的,也不作声。
这篇文章的内容主要就是:
半年前,满清全国总动员准备大举南侵的时候,当时方鸿儒内阁贪恋权柄、不肯按照宪法规定交权于皇室,故皇室组建人民卫队,发动新年政变,把军队指挥权夺到手,又组建了新内阁。在江南保卫战期间,为了守住南京、保证国门不破,女皇陛下冒死留守,以致鼓舞了全国军民士气,挡住了清虏南侵。这件事,让全国人民更加爱戴女皇陛下,而且皇室的政变夺权,也是符合宪法精神的,因此国民也都是拥护的。
但是现在,明清之间已经停战,而且已经半年过去了。但是全国军队的控制权仍然牢牢捏在女皇陛下手里,涉及军队的大事小情,内阁都要跑去跟陛下商量,甚至很多时候陛下根本问都不问内阁,直接绕过内阁自己就决定了。这说明军队控制大权仍然牢牢捏在陛下手里,而且一点也没有交还给内阁的意思,反倒是不停的扩军备战,大有为了保住手中权柄,再主动挑起一场战争的意思。
这,已经是违宪了。
最后,作者写道:
学生不才,敢问首辅大人,何时能拿着宪法、向女皇陛下要回军队的控制权?
草民不才,敢问女皇陛下,何时能尊重宪法,将大明军队控制权归还给内阁?
……
作者署名是“东林末等生”。
朱佑榕看完文章,默默地放下报纸,捧住额头,低着头默不作声。
“原来大家都以为我是为了权柄才在扩军……”她脸埋在手掌里,喃喃地说道,“我不是……我真的不是……”
郑玉璁悄悄靠上来,轻抚着表姐的披肩长发,柔声劝道:
“表姐……”
郑恭寅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个‘东林末等生’着实可恶,我让人问了,这个人以前从没在报纸上发表过文章,是个新笔名。我也让人查这小子是什么来路了,可惜查不出来。稿子是从公共邮箱里投递到报社的,没地址没署名,现在报社还不知怎么把稿费寄给作者呢。不过,这小子投的是本市邮箱,说明他就是南京的。”
朱佑榕摇摇头,伤心地说:
“其实,他不必这样的……我们大明不需要这样的。就算用真名字写文章,也没人把他怎么样的……”
郑恭寅也冷哼道:
“就是嘛。难道我们大明有文字狱吗?会因言获罪吗?榕榕我跟你说,这小子摆明了就是心虚。你看,他的笔名叫‘东林末等生’,摆明了他就是东林的人。舅舅看文字也够老辣,根本也不像东林大学的学生,倒像是东林党内阁的某位官员。舅舅跟你说,八成就是沈阁老让人写的。他这届内阁是我们政变替他弄来的,所以他也不好明着跟我们要权,就玩这等把戏。榕榕你说是不是?”
朱佑榕摇摇头,没说话。
“怎么了榕榕?”郑恭寅急了,在旁边搓着手道,“肯定就是他!你分析分析。……不然的话我们找个由头,把他换掉得了,再换个听话的上来。”
朱佑榕摇摇头,叹了口气道:
“不是他。”
“怎么不是他?”
“不知道……”朱佑榕默默地说道,“反正我感觉不是他。”
静了一会儿,朱佑榕抬起头来,很认真地说道:
“要不,我就把军权交还给沈阁老。……反正现在各种主要事情上,沈阁老也和我们的政见一致。尤其是对清作战,沈阁老应该也是的。我把军权交给他,他做起备战来会做的比我好,另外也更名正言顺。……我们只保留……只保留人民卫队就是。”
此言一出,不光郑恭寅,就连郑玉璁都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郑玉璁马上看出来,其实表姐原来连人民卫队也打算交出去的。之所以保留下来,完全就是为了向小强一个人而已。
……
“榕榕你……”郑恭寅真的急了,脸色惨白,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榕榕你……你不是……你不会……这这……”
朱佑榕看着他,慢慢叹了口气,说道:
“舅舅,我知道你又想说什么。我也知道你是为我好,为我们两家好。但是……我真的不想大明走回头路。你知道清朝就是走了回头路。……光绪那一朝本来搞得很好,后来走了回头路。只是宣统一朝,就成了今天的样子。军队强大,但豺狼遍地,民不聊生。我真不想大明也变成那样。”
“榕榕,榕榕,”郑恭寅总算想起来该怎么说话了,一串连珠炮冲口而出,“你听舅舅说,权力这种东西各在人,什么人掌握了都不一样的。溥仪那小子生性残忍多疑又没啥本事,不管自己掌权还是放权大臣,国家都好不了。光绪挺有本事的,嚷嚷着维新维新,其他的都维了,维到自己头上,到底也没放权。但人家集权又怎么样?不是把清朝从那个甲午战败的烂摊子上整起来了么?两亿两赔款,到现在还欠着曰本将近一亿两,曰本也没说怎么地,还跟清朝一个鼻孔出气。
“其实要我说,老百姓就是属绵羊的,遍地豺狼又怎么样?民不聊生又怎么样?有口吃的就不能造反。不要说清朝,苏联不也是这样?斯大林把权把得紧吧?别说民不聊生了,杀得都血流成河了,又怎么了?人家国家强大,说话就比我们硬气。大萧条,英美没扛过去,苏联扛过去了。还有德国,以前也是放权的,放得国家都快破产了。希特勒总理一上台,把权力一收,经济好了去了。这还不算,这才两年人家就能跟英法叫板了。恢复义务兵役制,占领莱茵兰,英法还不敢怎么地。
“所以不是有个什么人说过吗,世界上最好的制度就是一个英明的君主实行独裁。舅舅跟你说,你看这么些例子,这话真没错。现在清朝那个小皇帝说话不是气粗的很?好,就拿……拿上次蚱蜢号潜艇的事来说吧,向小强次已经把十二个人都救回来了,可是人家只一句话还不是皇帝,还只是个格格,就是辽阳公主啊只一句话,就到我们的国土上把人给绑架回去了。咱们这边呢?一帮大臣开会开了一晚上,又是打架又是泼水,最后连个人也不敢救,软的像……那啥似的。其实这事儿,不用多,放在五十年前,就是当皇帝的一句话的事,那些臣子不爽也得听着。哪像现在,我跟你叔我们两个,坐在那儿连个话也不敢说,由着那帮臣子登鼻子上脸。”
朱佑榕显然是早就习惯了舅舅的大嘴巴,听着这些也没什么反应,只是躺在圈椅里,垂着眼睛,一下一下地转着茶盏,欣赏着茶盏里茶水的反光。
第六卷 厉兵秣马 第139集 东林末等生
朱佑榕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也笑了,劝舅舅道:
“舅舅,我跟你说,不只是你,他们跟我有时候都登鼻子上脸的。呵呵,你要习惯啊,这就是君主立宪。舅舅我跟你说,这很先进的。”
郑恭寅一楞,没想到说了半天外甥女还是油盐不进。他舔舔嘴唇,苦笑道:
“一帮大臣打架泼水,我就没看出先进在哪。英国大臣也不敢跟国王登鼻子上脸,曰本大臣也不敢跟天皇登鼻子上脸,偏偏我们大明臣子敢。这真是……”
朱佑榕抬头呵呵一笑:
“舅舅,这就是我们大明的特点呀!你不知道吗,大明的大臣都是有读书人的风骨的。哈哈。”
郑恭寅彻底无语了。但他还是捕捉到了朱佑榕这句话里对大臣的不满嘲讽。他趁热打铁又说:
“榕榕,舅舅是个粗人,不像你留过洋,喝过洋墨水,见过大世面。洋道理舅舅说不过你,但舅舅说的都是咱们国家几千年的老道理。帝王之道,权柄万万丢不得。你三姑姑丹阳公主,当年嫁了德国皇帝的四儿子奥古斯图斯,现在为啥还跟着在荷兰流亡?不就是德国皇帝当年没把权柄牢牢攥在手里,觉着自己不当皇帝了,臣子们怎么着不得让他当个普鲁士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