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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看表,已经耽误太久了,迟则生变,一挥手道:
“好了好了,我们给!”
十来个女孩子被从火车上押下来,灰溜溜地挪到十四格格那节豪华包厢上去。
……
机车一声长鸣,缓缓开出车站。
终于上路了!尽管生死未卜,凶吉未定,向小强和手下的心里也一下子畅快起来。
车头后边一节就是豪华包厢,现在又兼成了囚车,十四格格和秋湫她们关在一起。接下来是一节客车厢,本来是给宫本等押车军官坐的,现在正好被向小强和他的手下占据。周德才和他的一连宪兵在最后的两节客车厢上。
车厢里很暖和,车玻璃上凝了一层雾气,向小强擦出一片,向外看,外面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到。在车里的灯光下,窗子就像黑色的大镜子一样。
他很满意,外面什么也看不见,这就是他要的效果,这对执行计划很有利。
通向后面车厢的连接门被锁好后,肚子疼打开提箱,给东厂发报:
一切顺利,列车12:30已开出济南站,驶上胶济线,时速30公里,下站停靠青州站,估计三小时二十分左右。
……
南京,东厂一局三处。灯火通明,几乎所有人都在通宵加班。虽然十二点多了,仍然忙成一锅粥。
江美庐也在彻夜加班,她端着一杯茶,捏着额头,眼睛红红的,已经快两天没睡好觉了。不同的是,她背后的那些人都在忙北清皇位聚变、总动员这两件大事,只有她在忙这件“小事”。
电台前的一个女孩撕下电文纸递给她。
“好,”江美庐看完后吩咐道,“按计划,给青州站的人发报。”
说完往后面桌子上一靠,很幽怨地自语道:
“向小强呀向小强,你这祸可闯得够大的……你要是办砸了,连我也要倒霉了……”
窗外远处不停地放着激励人心的爱国歌曲:
“……胡虏腥尘遍九州,忠臣义士怀悲愁……”
“……千年史册耻无名,一片丹心报天子……”
“……楚虽三户能亡秦,岂有堂堂中国空无人……”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一首比一首悲壮。
……
作为回应,大明也在第一时间宣布动员了……
办公室里那些下级的办事员、小丫头们也都阴沉着脸,拿着胶带往玻璃窗上贴成X形。这是防止爆炸的气浪让玻璃飞溅……
楼下东厂的大门口,一群工人在往墙边堆沙袋,给外墙壁增加抗爆能力……
远处的十字路口,沙袋堆成了环形工事,中间竖起了高射炮,士兵们戴着钢盔,全天候监视天空……
城市上空,已经升起了一个个长形的防空气球,月光下黑漆漆的……
昔日繁华宁静的城市,转眼间就成了战争的第一线。也许今夜在睡梦中,清虏的第一批炮弹就会在大街上爆炸。
江美庐凭窗远眺,痴痴地看着这一切,不禁想道:我们东厂只是为了一己之私,为了和皇室捞大权,就让几千万的人民和我们一起经历战争,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唉,算了,做都做了!她又想着陛下一旦掌大权后,东厂将恢复成传说中的庞然大物,八爪章鱼……自己也会水涨船高,到时候会有很多权势、金钱……那时候,商店里的的很多漂亮衣服、亮晶晶的首饰、漂亮的大房子、汽车、漂亮的宠物大狗……自己可能都买得起了……可能都不用自己买,人家就会送上门来……
江美庐抓起电话,皱眉问道:
“齐希文齐司令那边说得怎么样了?他还没派潜艇?从东江基地到胶州湾可是一百多海里,潜艇要开一夜呢!这可是救他的人!……我知道要打仗了,但我这件事也很重要……算了,我自己去见他!”
……
战俘列车上,周德才拿着一幅行车路线图敲门来找向小强。
“佟大人,”周德才指着图上的线路,很小心地问,“我们应该沿着津浦线往北走的,怎么好像现在在往东走啊?”
向小强呵呵笑道:
“往东?兄弟转向了吧?现在是往北开啊!你自己看看。”
他指着窗子。
周德才贴着黑漆漆的窗子,什么也看不到。但他总感觉不对:
“佟大人,我坐火车进过京,好像不是这么走的。我们走错了吧?怎么感觉开上胶济线了啊。”
向小强心道:你的方向感还真准,这也能感觉得出。
他笑道:
“算了,不说了,待会儿看吧。我们走的的确是津浦线。下一站是……”
周德才看一眼地图,说道:
“下一站是德州。”
向小强点头道:
“待会儿你自己看是不是德州不就行了吗。”
周德才半信半疑地走了。
……
夜里三点半,胶济线上的青州站。
青州站是小站,加上已经是后半夜了,站台上一个人也没有。
年迈的副站长披着大衣,提着信号灯,叼着烟卷,左右看看没人注意他,掂起脚尖,把站台上“青州站”字样的站牌子站下来,飞快地从怀中取出写着“德州站”字样的另一块牌子,原样挂上去。
又左右看看,哼着小曲,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心中焦急地盯着西边。
几分钟后,远处显出灯光,他期待的火车进站了。
……
战俘列车虽然不在这站停,但进站也要鸣笛减速。
向小强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希望这里的东厂卧底是个老手,可别出岔子。
周德才在他身边,趴在玻璃窗上,盯着缓缓向后移的站台,直到看到“德州站”字样的牌子,才放下心来。
向小强也松了一口气,望着站台上披着大衣的老站长,隔着窗子对他行了个注目礼。心中祝福道:
“希望您老人家能平安无事……”
他拍拍周德才肩膀,笑道:
“怎么样,放心了吧?转向了吧?啊?哈哈哈!”
周德才挠着后脑,讪讪地道:
“嘿嘿,小的还真是转向了。唉……不过我记得德州站不是这样的啊……”
向小强笑道:
“算了吧,就你对,人家整个德州站的模样都长错了……唔,下一站是沧州站……”
他心中又暗自祈祷,希望潍坊站也能这么顺利。
第三卷 敌后千里 第30集 求死
深夜,火车行驶在钢轨上,发出“咣当咣当”的单调声音。
向小强让手下看住通往后边卫兵车厢的门,要是宪兵来了,就大声说话通知他。
然后,轻轻拧开通往第一节囚车,也就是豪华包厢的连接门。
唔,都睡觉啦。
柔和的壁灯光线下,十来个穿着海军制服的少女挤在十四格格的柔软弹簧床上,横盖着一条被子,都在闭着眼睛。看样子都很满意,很舒服。
十四格格和小五缩在一起,坐在最里边角落的地板上。
十四格格双眼呆滞红肿,面无表情地望着天花板,对向小强的进来一点反应没有。她脸上带着未干的泪痕,眼眶和嘴角还有瘀伤。
小五气鼓鼓地望着向小强,眼中充满了仇恨。
唉,向小强摇摇头,可怜啊。……她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不过这不是他进来的目的。他蹑手蹑脚凑到床前,最边上一个正是秋湫。
秋湫突然睁开眼望着他,然后“嗯”地一声搂住他的脖子。向小强一把把她抱起来,用自己的嘴堵住她的嘴。
久别重逢后的激吻,让两人陷入无人的境界,似乎要把这么多天的担心和思念,在这一个吻里全吻回来。
向小强喘着粗气,双手在秋湫后背和臀部探索着,好像在抱着全世界。这一刻,即使拿今后几年全部的荣华富贵和权势来交换,他也不会换的。
秋湫双腿酥软,闭着眼睛,不时地扬起脖子,喉中轻声诉求着。向小强手几乎就要把手伸到她胸衣里去了,一听她发出了声音,连忙用嘴把她堵上,眼睛紧张地瞥着四周。
床上的十来个女孩纷纷飞快闭上眼睛,继续装睡,但脸上都显出羞赧地笑,露出红晕。
向小强脸也“腾”地红了:坏了坏了,差点让这些丫头看大片了……
他“嘘”了一声,摇了两下,把秋湫“唤醒”。
两人相拥着,凝神相望,轻声诉说衷肠。
向小强小声问:
“你……你这几天刷牙了没有。”
“……没有。那你呢。”
“嘿嘿……我也没有。”
……
向小强无意识地看着床上那些女孩们,突然问道:
“咦,怎么加上你才十一个?不是十二个吗?少了谁?”
秋湫眼睛慢慢变得怨恨,说道:
“你说少了谁?”
“少了秀秀?不对,秀秀压根就在医院里啊。”
“少了苗翠花。”
秋湫很愤恨地望着角落里的十四格格,舔舔嘴唇说道:
“就是那个恶毒女人,害死了翠花。”
向小强一惊,苗翠花!不就是那个秀秀的替身,被粘杆处的特务错绑走的那个吗?他望了十四格格一眼,小声说:
“告诉我,怎么回事。”
身后床上的几个女孩子都坐起来了,也不装睡了,纷纷气哼哼地说起来。
据她们说,十四格格发现苗翠花不是秀秀后,马上就让人把她枪毙泄愤了。
不对啊,向小强有些怀疑,这么蠢的做法,不像十四格格的风格啊。别说十四格格,就是他向小强看来,也应该装作不知道,先把她当作秀秀和其他俘虏一起运进京。那时候再“发现”她是替身,皇帝也会觉得“不是我们太无能,而是共军太狡猾”。现在还在路上呢,就二话不说给毙了,那到底是你没抓到,还是抓到后让人跑了,就什么都说不清了。且不说要是那个苗翠花愿意配合的话,清廷的政治宣传效果一点也不会受影响。
向小强问道:
“苗翠花被枪毙,是你们看到的?”
“不是,”一个女孩指着十四格格,抢着说道,“是她亲口说的!”
“什么时候说的?”
“就刚才!”
向小强望着十四格格,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
“格格……赵小姐,你让人枪毙了苗翠花?”
十四格格一直毫无表情盯着远处,听到他叫自己“赵小姐”,才慢慢看着他,骄傲地扬起下巴,眼中满是挑衅。片刻后才声音干哑地说道:
“对呀……你敢把我怎么样……杀了我?你敢不敢?”
秋湫和那些女孩都怒视着她,向小强面无表情地盯着她,转身回到后一节车厢,片刻后又回来,手里多了一支手枪。
秋湫惊愕地看着他。向小强走到十四格格面前,慢慢抬臂,瞄着她的额头。
十四格格紧闭眼睛,咬着嘴唇,深深吸气,好像已经做好准备去死了。小五哭喊着抱着向小强的腿,一边哭一边恳求着什么。然后她又扑向十四格格身边,挽起她的一只袖子给向小强看。
向小强看到十四格格的右手腕静脉处有一处血肉模糊的伤痕,能看到深深的牙印。小五连哭带比划,日语加汉语,意思是说这是她自己咬的。
秋湫也在背后惊呼道:
“小强,你干嘛?你疯了!”
向小强冷冷地道:
“她不是杀了那个姑娘吗。”
秋湫怔住了,双手比划着,支吾道:
“那……我……你也不能……她还是……但是……”
“也好,”向小强微微一笑,把手枪仍在十四格格面前,“那你自己来吧。”
十四格格像捕食一样抓住手枪,拿起来。所有女孩都大声惊呼,后退躲避。
秋湫一下抱住向小强,用自己后背挡在向小强和十四格格那把枪中间。向小强心中一阵暖流涌上,双臂紧紧抱住她,轻轻说道:
“别担心。”
十四格格轻蔑地一笑,慢慢地掉转枪口,对准自己。小五疯了一样扑上来,抢那支枪。十四格格推了几下推不掉,一掌轻劈在小五的脖子上,小五抓着脖子歪在一边,大口喘着粗气。
十四格格慢慢张开嘴,把枪管插紧嘴巴里。她闭紧眼睛,两道眼泪流出来,胸口剧烈起伏几下,用力扣动了扳机。
“咔”,没打响。她又扣了两下,“咔,咔,”还没打响。是空枪。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十四格格把枪从嘴巴里抽出来,睁开眼睛盯着向小强,目光慢慢地变成了仇恨。
“为什么要戏弄我?……是不是这样很好玩?”
向小强慢慢蹲在她面前,叹道:
“千古艰难唯一死。既然你连死都不怕了,还怕活着吗?唔,跟你商量个事……”
……
南京,东厂一局三处。
江美庐刚从海军总参谋部跑回来,心力交瘁。潜艇司令齐希文还是坚持要海军元帅的命令。海军元帅就跟她要首辅大臣的命令。想踢皮球一样把她弄得火冒三丈。恳求、威胁都不行。
她呆呆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咬着铅笔。难道就这么失败了?就这么功亏一篑?难道向小强有本事把人救到海边,自己却没本事说动海军派潜艇去接一下?
江美庐“呼”地站起来,抓起皮包和大衣,吩咐道:
“要辆汽车,我要去昌平侯府。”
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