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通过每天的广播,广州的人们知道了西洋地许多事情。比如那里地人喜欢用机器,省下了许多人力,生产效率也高;知道那里有电车、有自行车、电灯等很多新奇的物事,好奇地同时,听说这些东西很快也会在广州出现,都很憧憬。
听说在法国巴黎已经建起了一条从皇宫到巴黎春天百货的电话线,人们可以在电话线的两端,隔着很远的距离说话交流。大家啧啧称奇的同时,有人就说广播只能听。不能说,为什么我们就只有广播,没有电话呢?甚至有那么两个能量大的商人,还会将问题弄到电台来,询问电话是怎么一回事。
人们还知道西洋有很多学校。学校里不仅教哲学法律。像计算、画图甚至做工这些都可以在学校学习,那里的学生毕业了不都是去做官。还能经商、发明等等,总之是不愁生计了。
西洋的皇帝没有绝对地权力,那里的官员要通过选举产生,人们可以通过选票地力量,让自己看好的人担任官员。
广播的内容虽然零散,而且比较简单肤浅,却成功地将理想化的共和制展现在市民面前,毫无疑问,这样的构想很能打动一些年轻人地心。
“广播这个东西真是好,可惜传播地范围窄了些,”王韬整理着桌面上的材料,有些高兴地说道。
“叶大人不是说了,每一个府城都要建立广播电台,然后逐步扩散出去,”冯桂芬笑着说道:“还有,据下面地人说,这几天已经有人专门跑进城来听广播的。”
“是啊,听说还有人家派仆人在城里听,有什么消息赶紧回去汇报的,”王韬道:“看来就算是建到了府城,也还是不够啊。”
叶枫正好走进来,听到这些话笑了笑:“那就在明天的广播里告诉他们,广州城附近四十里地,有哪个村庄城镇想要收听广播的,可以自己出钱修建线路,我们将广播连过去。”
王韬大喜:“叶大人,可是广播的技术又取得突破,那真是好极了。”“技术突破算不上,不过可以隔段距离建一座广播站,实现信号的中继,电报就是这样做的,广播同样可以如此,不过技术要求稍微高些而已,”叶枫在那张空着的办公桌前坐下,随手拿起手边的资料:“怎么样,你们这里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有继电器,电流的中继不存在问题,关键是长途传送和转换中,难以避免信号衰减,使声音失真,本来广播的有效范围是半径七八公里,在使用电子管做成的转换器以后,广播转换将这个线路又扩大了三公里,这种器材很快就要从美国运送到广州,所以叶枫打算立即着手进行广播网络的扩张。
王韬和冯桂芬等人回国以后,已经成为叶枫身边的重要幕僚,鉴于福建形势比较稳定,广州这里又比较重要,除了维持福建正常所需,留下徐润、黄胜等人,一批精英都被叶枫带到广州,筹划建立新的根据地,王、冯等人对于政务处理倒也逐渐得心应手。
“广州及附近的情况都比较正常,广播的效果非常明显,信息处送过来的资料显示,城里所有人都已经知道广播,大部分市民每天必听,并对临时衙门的新法有些了解,”王韬抬头看了叶枫一眼:“只是大家心中都有疑虑,不知道临时衙门的政策是不是能长久。”
叶枫点了点头,广东虽然风气开放,对于新事物的接受也更容易,但毕竟还要一段时间:“给朝廷的奏章也快到了吧?”
“信使三天前登船,沿海路往天津,相信很快就能送到,”王韬道:“在下认为,以两广当下的情况,朝廷只有起用大人为两广总督。”
在叶枫的奏折上,详述接手广州城的经过,又述石达开部窜出福建,糜乱粤省,石镇吉大闹广州,现两军合流,声势复振,希朝廷派能员统领两广,以灭石逆,而他还要统兵回闽,以趁此机会收复闽省全境。
这是以退为进的做法,他们都很清楚,叶枫以前在中国名不见经传,成为福建巡抚也不久,如果能总督两广,声名必定大涨,到时便能收拢更多才俊前来相助,在国内的事情上也就更有发言权。
“别忘了曾国藩就在江西,湖南还有骆秉章,”叶枫快速签了几份文件,放下笔靠着椅背:“我在福建做的那些事情,朝廷不可能不知道,如今进入广州,他们对我的戒备恐怕已经超过曾国藩,或许让曾国藩总督两广会符合朝廷某些人的意愿。”
“骆秉章的名望差些,以曾国藩为两广总督从而督促湘军南下,两广不平,这个总督的位置曾国藩也坐不稳,两广平定,曾国藩依然要领军北上征伐江宁,这总督的位置还是虚的,何况到时候大人退还是不退,这也是用曾国藩对大人的制衡,”冯桂芬是西学为用、中学为体洋务思想的代表人物,在远赴欧美以后,思想发生了比较大的变化,一力主张改革,同时还坚持传统的伦常名教,认为中西方的文化应当惟善是从。
叶枫尊重文化传统,但是对名教中的有些伦常却有不同看法,某种意义上来说,冯桂芬是有些保守,但有了这个在官场中混迹多年的新派学者的帮助,让他能够看清楚很多问题。
“那么,如果朝廷真的以曾国藩为两广总督,我们该怎么办呢?”叶枫面色有些凝重,他与石达开攻略两广,自然不惧湘军的武力,但是曾国藩在历史上的赫赫威名,也让他不得不慎重。
更重要的是,以历史成就来说,曾国藩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叶枫固然不惧,可真要是冲突起来,这样的内耗绝对会损伤华夏国力,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叶枫不愿意看到任何形式的内耗,要不是历史反复证明满清贵族统治下的中国,渐进改良即便不是不可能成功,也是非常低效率的,他也不愿意采用极端的方式。
当然,太平天国革命也为他提供了这样的一个机会,让华夏在战火中重生的机会,若是和平年代,他不愿也不能过早掀起暴力革命。
冯桂芬抬头看向叶枫,认真说道:“欲入主两广,当早日平定两广长毛,将石逆部长毛驱往湖南、江西,则曾国藩必往救援。”
第六集 中国攻略 244 露天电影
冯桂芬是读书人,对伦常名教很看重,太平军以拜上帝教为名破坏名教,冯桂芬是不会认同的,这与更加年轻,并且已接受洗礼成为基督教徒的王韬不同,后者曾经向太平军献策,对这股势力抱着同情甚至期望,冯桂芬则办过团练与太平军对抗,便是现在对太平军也充满不屑。
叶枫与石达开达成的默契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华夏新军目前有两个营一千余人与太平军并肩作战,分别由华尔和雇佣军中的法国退役军官乔治统带。华尔随石达开转战两广,乔治则在杉关堵住曾国藩入闽的道路,双方联络和协调则由陆石武的情报处负责,真正清楚双方关系的人并不多。
叶枫知道冯桂芬的意思,一则是攻打太平军以取得瞩目的军功,让清廷不得不重用;同时太平军进入江西必然挡住曾国藩南下两广履任的道路,如果进攻湖南又是湘军大本营,曾国藩不能不救。
在叶枫看来,曾国藩和他的湘军绝对是摆在面前的最大障碍,清廷绿营战力已经不值一提,满清贵族将领统领的江南江北大营数次被太平军攻破,僧格林沁的满蒙骑兵先是在英法几千兵面前崩溃,后又在与捻军作战时全军覆没,清廷能战之兵,也就只有眼前的湘军和后来的淮
得到的情报显示,李鸿章还在安徽跟着别人混,后世著名的淮军还没有影子,那面前就只有曾国藩的湘军是守护清朝的最后力量,对于这支军事力量,又该采取怎样的立场呢?
叶枫靠在椅背上想了想:“若是曾国藩能继续我的新政,倒不介意由他来经营两广。”
曾在数国打拼的叶枫早就不是当初的政治白痴,无论在俄国也好、法国也好、包括后来的瑞典、美国、英国,没有政治上的保障,诺贝尔财团就不会发展到今日地规模。
但是叶枫从心底里不喜欢,更愿意从事科学研究的工作。看着一样又一样新的发明在自己的手中诞生,那种成就感要比政治中的勾心斗角好多了。
“据在下所知,曾国藩对洋务知之甚少,即便是态度开明一些,怕也无法接受全部的广东新政,”王韬道。
“何况曾国藩对于朝廷地态度。未必会像大人这般,敢于阳奉阴违,若将广东交与他,也等于交还给朝廷,新政必然中断,”冯桂芬也反对道。
冯桂芬虽然对太平军比较反感,但对清廷也缺乏心底的忠诚。特别是考察过欧美政体,接受了西方近代政治理论熏陶以后,这个在思想上比较新派的旧识学者。已经彻底抛弃了现在的朝廷,甚至正在从儒学经典中寻找新政的根据,还颇有收获。比如,从《孟子》“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等语中提出“民贵君亲”;以“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冠仇”质疑封建愚忠;再以朱熹“天下者,天下之天下”否定家天下的合理性;以《孟子》“得乎丘民而为天子”。提出皇帝的产生要得到人民地同意,也就是民主选举。
“立天子以为天下,非立天下以为天子”,“天生民而立君,非为君也。奈何以四海之广。足一夫之用邪?”“岂天地之大,于兆人万姓之中独私其一人一姓乎?”自春秋至明末。诸子百家的经典被冯桂芬信手拈来,叶枫看了,也以为民主、自由这样的思想,自古有之。
在中国地历史上,王朝更替已成为惯例,每个时代都有死忠的人,但也有很多人将这种更替看作惯常,清可以代明,也能被替代,对读书人来说,未必是难以接受的观点。
“如果曾国藩能支持新政,那也不用再遮遮掩掩了,”叶枫并没有把旧式的湘军放在眼里,但也不得不承认湘军依然是此时国内最强大的军队,加上湘系的人脉,湖南、湖北、四川、江西、安徽、江苏、浙江都有可能闻风易帜,曾国藩完全有改朝换代的实力。“以湘军功勋,曾国藩如今也只有兵部侍郎地虚衔,连巡抚都不是,曾国藩对朝廷是怀着不满的,前番借着丁忧请辞就是想要挟朝廷给予封疆,没想到朝廷真的掳了他地兵权,直到石达开横扫江西,攻打浙江,对太平军形势不断恶化,才予以起复,仍未授予封疆,”冯桂芬分析道。
“起复以后,曾国藩像变了一个人,也不要求封疆,积极策动湘军反扑,廓清江西,攻略皖南,对石达开倒是不闻不问,他的目光估计已在江宁,想要取这扫逆首功,”冯桂芬看着叶枫摇了摇头:“曾国藩想要封疆,却未必对两广感兴趣,曾国藩对朝廷不满,却未必…………有反
就叶枫本人来说,他很希望通过宣传攻势,瓦解曾国藩对满清的愚忠,但从历史上来看,曾国藩对于清朝是忠心耿耿的,太平天国刚刚平定就开始裁撤湘军,随后落寞地走下权力的舞台,叶枫也曾看过后世很流行地曾国藩家书之类,表面来看,曾国藩奉行地是明哲保身、韬光养晦,从未想过取清朝而代之,虽然当初他有那个实力。
与此同时,曾国藩又以封疆力行与清廷相异的洋务政策,兴办近代工业,送学童赴美学习,这些举措对后世地影响不可谓不巨大。
叶枫和冯桂芬、王韬已不止一次讨论曾国藩到底有多少忠心这个问题,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曾国藩表现得还比较老实,叶枫让石达开做出试探,也未能得到积极回应。
“不用他现在就有反心,有野心、有不满就行,”叶枫推掉面前的文件站了起来:“星火可以燎原么,咱就帮帮他,冯先生的《春秋新义》差不多了吧,早点印出来,给曾国藩送几本。”
送这本书与其说是说服,不如说是给曾国藩一个理由,要让曾国藩下定决心,可能还要从内部、外部施加一点压力,黄袍加身、反间计这样的桥段,叶枫见得够多了。
和冯桂芬、王韬等幕僚商讨了一些事情,用过晚餐后,一行人来到城西的军营,这里驻扎着一个营的新军,此刻军营外面的空地上,却聚集着好几百广州市民,喧闹得很。
冯桂芬等人对晚上要做的事情很清楚,但一些土生土长、新近加入的幕僚,还有叶枫邀请的当地士绅,对空地上竖着的那块大白布就有些摸不着头脑。
“林一兄,不知这电影到底为何物?”福建人沈葆桢好奇地向冯桂芬问道。
沈葆桢本是江西广信知府,在福建离职探亲,他是林则徐的外甥和女婿,从小接触世界,知晓洋务,对叶枫在福建所为虽有疑惑,却还保持着旁观的态度,便也加入到叶枫的幕僚中,参与新政建设。
沈葆桢历任翰林院庶吉士、都察院监察御史、广信府知府,官场阅历也算丰富,体现出较强的能力,叶枫倒是将广东临时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