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液体很快蚀穿了薄薄的衣料,快速腐蚀着大腿上的肌肉,黑衣人闷哼一声,从昏迷中睁开眼睛,大腿上青烟阵阵,浑身抽搐。
普朗泰端着半盆水,拿着毛巾冲过去,捧了水浇上去,又用湿毛巾去擦,手忙脚乱,过了一会才稳定下来,黑衣人大腿上已经被烧了鸡蛋大一个洞,血肉模糊,恐怖无比。
黑衣人很快发现了自己的处境,死死地咬着牙根,任由脸上滚落大滴大滴的汗珠,也不再吭一声。
“陆石武。”叶枫突然发现陆石武背上渗出了血渍,皱了皱眉头道:“你受伤了?赶紧去处理一下。”
“主人,我没事。”陆石武倔强地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和黑衣佐罗有得一拼。
叶枫站起来查看陆石武背上的伤口,被捅得很深,血染红了一大片,幸好不是什么要害。
“赶紧处理,快去叫个医生过来。”叶枫道。
有人去叫医生了,陆石武的伤口也凝结了不再流血,就坐在一旁看,路德维希恶狠狠地拿着一把匕首在黑衣人脸上摩梭:“说,什么人让你来的?”
黑衣人一身不吭,叶枫看着他总觉得似曾相识,开口道:“路德维希,把他的眼罩拿下来。”
“哦,我忘记了。”路德维希尴尬地说道,扯掉了黑衣人脸上的眼罩,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是你?”叶枫认出来了,黑衣人就是前两天看到的,纳里奇金娜王妃的车夫,他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让你来杀我?”叶枫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沉声问道。
黑衣人还是一句话不说,普朗泰已经给他处理好了腿上被灼伤的地方。
“呵呵,不说话?”叶枫撇了撇嘴,笑道:“你也真算命大,八百伏的电压居然没电死你,不过……”
叶枫突然阴笑道:“路德维希,刚才那杯水,你放哪里去了?”
“水?你说的那个?”路德维希吓了一跳,苦着脸道:“埃尔文,那可不是水,腐蚀可厉害了。”
“呵呵,普朗泰,刚才那个是硫酸吧?还有没有,我看给这位先生洗澡好了。”叶枫话音刚落,被勒令在旁休息的陆石武端起那只盛满了淡黄色液体的玻璃杯就走了上来。
“嗨,你小心点。”叶枫吓了一跳,随即向黑衣人微笑道:“学谁不好,居然学佐罗?既然你这么不喜欢让人看到你的脸,那就用硫酸洗洗吧,我保证以后没人能认出你来。”
叶枫向路德维希眨了眨眼睛,后者正在想佐罗是谁,得到暗示后连忙从陆石武手上接过硫酸,作模做样地要向黑衣人脸上泼。
“埃尔文阁下,误会。”黑衣人突然开口说话了:“王妃让我,请你过去。”
“哦,我还以为她想杀我呢。”叶枫嗤笑道:“那么佐罗大侠,可以告诉我你的身份吗?你不说也没有关系,以后可能就没人能认出你来了。”
叶枫一挥手,路德维希又将硫酸放到了黑衣人面前,叶枫突然又道:“路
,先等一下,让人给他拍张照片,总能知道他是谁,硫酸给他洗澡。”
“埃尔文阁下,我们合作。”黑衣人突然道。
“合作?你想怎么合作?”叶枫望着黑衣人,很快他就知道对方的全名是库科奇。唐。麦卡利尼。尤布库,一个混迹于巴黎贵族圈中的西班牙人。
这只是表面上的,库科奇自称为钱而生,他还是个情报贩子,走私商,雇佣兵头目,专门替那些贵族们完成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包括绑架和杀人?”叶枫惊讶地看着很像佐罗的库科奇,这么特殊的身份,还真是自己没想到过的。
“我们合作,走私。”库科奇生冷地说道。
“走私?我为什么要走私?”叶枫不屑地说道:“我们诺贝尔公司,产品都是大家需要的,也受到各国政府的欢迎,没必要搞走私。”
“东方。”库科奇突然说出了两个字。
“东方?”叶枫吃惊地看着库科奇,后者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冰冷的目光似乎在告诉叶枫,他对自己的事情知道很多。
很显然,库科奇知道叶枫和远东商人的合作,甚至他和霍普、徐荣村的计划,他也知道。
叶枫突然发现,库科奇说话极为精简的好处之一,便是让别人迷惑。
比如现在,叶枫很想问库科奇,他说出东方是什么意思,还有他打算走私什么。
如果他这么问,库科奇就知道叶枫是不是有兴趣,兴趣有多大,就可以讨价还价。
总之,库科奇自己不说话,他就是要让别人来问题,别人只要问,他就能站在主动的位置。
叶枫有很多问题要知道,比如库科奇凭什么走私,比如纳里奇金娜王妃今天晚上究竟让他来干什么,偏偏只要开口问了,就好像吃亏似的。
“那个女人,跟你什么关系?”叶枫最终还是选择了一个无关紧要,但又是他比较想知道的问题。
“雇主。”库科奇冷冷道。
“雇主?”叶枫嘲笑道:“难道你们没上过床?没一起睡过?”
库科奇面无表情,保持着沉默,什么话也不说。
叶枫很郁闷,他总不能因为这个问题,就给库科奇泼硫酸,他还是不清楚,纳里奇金娜究竟想干什么。
就在叶枫要放弃的时候,库科奇突然说话了:“她是疯子。”
“一个美丽的疯子。”叶枫自嘲地笑着摇了摇头,看了路德维希一眼,幸亏他们没搞到一起。
“库科奇先生,我还是那句话,我是做正经生意的,利润未必比走私低,东方的市场我同样可以正常地去做。而且……”叶枫看着对方冷冰冰的面孔,道:“我也不信任你。”
这时候,医生请来了,叶枫让路德维希找个房间把库科奇关起来,他腿上的伤是强酸造成的,倒没有感染的危险。
然后才让医生进来,医生看了看陆石武的伤口,略略将淤血清除,清洁了伤口,然后拿出绷带就要包扎。
“呃,医生……”叶枫看不下去了:“是不是应该消毒,然后再包扎?”
“消毒?”这位叫莱梅尔的医生很奇怪地看了叶枫一眼:“他并没有中毒,不需要消毒。”
“呃,医生……”叶枫想起白天看到的那些资料,看来西医在这个时代,还蒙昧得很,他挠了挠头,道:“医生,我说的不是那个毒,我是说病毒,呃,是细菌,杀菌,不然我恐怕伤口会感染,医生,你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对不?”
“杀菌?你是说细菌?”“我不认为这会有关系。”
“可是……你怎么解释伤口感染?你肯定遇到过。”叶枫看到莱梅尔就要动手包扎,连忙辩解道。
“那是神的意志。”莱梅尔冷冰冰道。
我日!叶枫忍不住又要骂娘了,他阻止了莱梅尔继续包扎,他要亲自动手,让人从实验室里弄了一瓶酒精过来。
“陆石武,会比较痛,你忍一忍。”叶枫手上拿着蘸了酒精的棉花团道。
“主人,动手吧!”陆石武脖子一挺,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姿态,在整个消毒的过程中,一声不吭。
莱梅尔医生一直站在旁边看叶枫进行所谓的“消毒”,完毕后他上前帮助包扎伤口,一边奇怪地问道:“难道酒精能去污,更容易将伤口洗干净?”
“这是杀菌,先生。”叶枫苦笑道。
第三集 巴黎扬名 113 西医也恐怖
的医生都知道,感染的原因是伤口有毒。”莱梅尔I杠,他认为叶枫的举动亵渎了自己医生的职业。
“有毒?那你说这毒从哪里来?”叶枫示意陆石武回去休息,请莱梅尔去光学实验室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叶枫突然发觉,对细菌的研究,最大的意义不在于解决酒味变异,也不是进一步发现和解决食品腐烂问题,而在于医学。
“毒气。”莱梅尔将自己的药箱放到桌面上,伸手在空中点了点,就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如果感染发生,那是因为房间里的毒气。”
“……”叶枫嘴巴张得很大,愣了一会,突然转过身去,两只肩膀不停地抽搐着,差点就大声笑了出来。
他很想问莱梅尔,为什么是毒气,而不是邪气,或者魔气、妖气。
过了一会,他才忍住笑,伸手揉了揉因为强忍,而变得有些僵硬扭曲的脸部肌肉,转过身道:“莱梅尔医生,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产妇经常发生感染的原因是什么?”
“有毒。”莱梅尔立马道,两只手臂在空中划过,在身前一抱,好像那里都是毒气:“产褥热来源于医院中的毒气。”
“好吧。”叶枫耸了耸肩,脸上露出标志性的微笑:“那为什么匈牙利产科医生泽梅尔的统计显示。如果医生用漂白粉洗手,产科器械事前经漂白液浸泡,产科病房地死亡率就由原来的百分之十几下降到了百分之一点几?”
叶枫有种感觉,西医在此之前,也是很不科学的,他们采用的很多治疗手段,匪夷所思,比传统中医恐怖得多。
但就是最近这一两百年里。西医慢慢发展起来,他们的某些治疗手段依然粗暴,但大量使用解剖、试验、统计,使病理、诊断、治疗和临床变得越来越科学和完善。
这其中,统计是最重要的方法之一,当前的理论水平。对很多疾病的病理认识很欠缺,统计无疑可以获得最直接地依据。
莱梅尔脸色一沉,犹豫了一下才道:“这又能说明什么?”
“这可以说明,医生动手术的手和器具不干净,会导致产妇感染。”叶枫露出胜利的笑容,接着道:“你说的毒在医生的手和器具上,它不是自然发生的,而这些毒,就是细菌。”
送走发蒙地莱梅尔医生,叶枫看了看研究员们白天记录的数据。心中有了大概的结论,杆形菌就是导致啤酒变味的罪魁祸首。他现在需要对变味的红酒、香槟进行同样的观测,以确定这个结论是不是正确。
找到了原因。接下去就是解决办法,灭菌!
叶枫曾经接触过很多先进的灭菌器材,但是对普通灭菌方法的了解,并不透彻。
他知道最常见的两种灭菌办法就是高温杀菌,也就是巴氏灭菌法,和低温杀菌,当然,酒精等化学物质也可以杀菌。在这里却不能用。
至于红外线杀菌等方法,现在根本没有条件实现。
那么。他接下去要做的就很简单,看看在怎样地温度下,可以杀灭啤酒中的杆形菌。
从工业化来说,低温相对难以实现,如果是高温杀菌地话,会不会导致啤酒味道的改变?叶枫觉得,这也是个难题,需要试验。
叶枫拟订了第二天地试验计划,手上转动着钢笔,发了会呆,又取出一叠纸,在上面写下了“细菌与疾病”,用的是中文,想了想又划去,将稿纸撕碎扔进垃圾篓。
他又拿起钢笔,在纸上写下了“从细菌导致感染说起”,接着又划去。
就这样连续撕了十几张稿纸,叶枫才在纸上写下了“医学的研究方法和体系”,接着又划去,选择了“泰西医学史”,然后奋笔疾书,一口气写了十几张纸,才套上笔帽,长出一口气,软软地靠在椅背上。
叶枫在图书馆查找细菌资料的时候,看到的大部分是西方医学发展的资料,正是从这些资料中,他才整理出这篇文章,他着重写了西方医学发展中,通过统计建立体系的方法,还有解剖和人体结构研究,试验和病理研究等等,也大概说到了西方医学的最新发展。
通过这篇文章,叶枫自己理清了对西方医学地认识,他认为在近代医学出现前,也就是十七、十八世纪以前的西方医学,要比中医更加缺少科学性。
中医以阴阳、五行来解释人地生命力,而西方也有体液论和元气论,这些论调甚至现在还有人坚持。
体液论存在导致西医治疗疾病时,动辄采用放血的方法,或者用药物使患者泄泻,用堆积衣服或提供发热药物如酒精、香精等,使病人出汗,或者使用催吐、发疱等办法,因为西医认为,这些方法可以使体液平衡。
所以在当时,士兵在病床上死去的可能性,远远要高于在战场上。
即便是发展到后来,西医在治疗上也有大量用药的倾向,叶枫在梦里有同事做过换肾的手术,医生往往问两句话,就开出一大堆药,实在是把人看成了机器。
在诊断方面,中医早就发展出一套望闻问切的系统方法,而西方直到不久前,才发明了听诊器。
稍微不同的是,中医的望闻问切是一种经验,而此时的听诊,已经有科学病理和医学统计的支持。
西医正是从极其蒙昧的基础上,从十六世纪开始,开始用计量、数字和统计研究医学
计、湿度计、脉搏计直到后来的听诊器一一出现,而,西医在人体结构、病理学和药理学的研究上,已经远远超过了中国。
叶枫不知道自己这篇文章能发挥什么作用,梦里的中医也极其顽固,甚至还不能广泛使用统计和数字的方法研究总结,甚至还不能抛弃所谓的阴阳和五行的论调。
不过,就像鲁迅那个铁房子的比喻,总会有人先注意到它的价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