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清洛想了想:“应该没问题,雪儿对气味特别敏感,以前小康要是调皮捣蛋被爹爹责骂,便会悄悄的离家躲起来,许多次都是雪儿带着我把他找回来的。”
萧慎思哦了一声:“小康?是你妹妹吧?她一个小女孩这么调皮吗?”
清洛顿知失言,张大嘴一时无言以对。
幸亏萧慎思并未深究,只是一边走一边说道:“你去二弟那里问他要有那种气味的东西,这段时间你主要的任务便是训练雪儿,而且一定要做到才行。”
清洛悻悻地回到后院,向林归远要来训练雪儿的药粉,心中一直惴惴不安:大哥今日好不对劲,似乎有许多事情在瞒着我似的,到底是什么事呢?想来想去,都想不清楚,她只好甩甩脑袋,唤来雪儿,开始她的培训大计。
忽忽又是十日过去,慈心医馆林神医已名震蓟都,甚至传至燕国各地,远近的人们陆续赶了过来,在医馆前轮流等候。蓟都的王公贵族们听闻后,家中有病人的便也派人上门来请林归远去府中诊治,林归远一概以病人不分贵贱同等待遇为由谢绝邀请,依旧守在店中替排队的百姓们看玻这样下来他的“妙手仁心”的外号便不胫而走。更有那等被他医治好的百姓来医馆门前磕头拜谢,道他是万佛生烟,菩萨转世,华陀再生。那等王公贵族由于知道慈心医馆有左都赞石琚石大人撑腰,也不敢前来为难,只得老老实实派人前来排队轮候。
清洛这些日子用心观察,发现二哥替人诊病之时有个特点:便是在对病人治病问诊时套出对方的家庭状况,人口几何,儿女们各操何业。她知这是大哥事先嘱咐好的,但有何用处就一直想不明白。
她向来心思缜密,十数天下来,终让她发现了一个规律:那便是每逢家中有男丁在军中当职的病人,林神医便会装模作样迟疑一番,似遇到什么难题一样,然后叫病人即使病好之后也每隔几天要来复诊一次。
清洛心想:大哥定的到底是何计策?难道要从这些病人身上下手?但是大哥向来仁爱,即使是敌国百姓,应该也不会痛下辣手。到底是何用意呢?
而且这十多天,清洛也留心听到在门前排队候诊的病人们正在群情激愤地议论着一些事情:众人相传朝中支持大皇子的武将派和支持二皇子的文官派矛盾日深,已是势同水火,整日在御前争吵不休。也有人爆料:说是大皇子为求取得战功,竟请来一名外号“辣手毒君”齐显恕的人,以整村的人作毒物试验,试成后竟将整村人都毒死,焚尸灭迹,放火烧村,手段极其毒辣。
更有人低声传言:说道现下就是燕皇陛下也可能被那齐显恕用毒物控制住,公主殿下亲自指证大皇子罪行他也不信其言,反而将二皇子兄妹关了起来,连威望极高深受百姓爱戴的皇后也不能幸免,闹得民间沸反盈天,文官们更是连日上表,请求燕皇彻查真相,释放二皇子兄妹。
这种种传言听得清洛惊奇不已,想不到短短十几天的时间,外面的形势就有了如此大的变化,是大哥他们做的吗?大哥日日带着几名血衣卫们早出晚归,到底是去做什么大事呢?这样的民间议论如果传到燕流光的耳中,会不会让齐显恕再也不敢露面了呢?
不过她心志坚定,纵使脑中疑团无数,整日忙碌不休,也只是咬着牙支撑着,一有时间便训练雪儿,十多天下来也训得差不多了。
转眼已进了腊月中旬,这日清晨,天蒙蒙亮,清洛便醒了过来,她见窗外正飘着絮絮雪花,想起二哥这段日子劳累至极,便欲到厨房替他熬一锅滋补营养的鸡汤补补身体。想想这几个月,无论是大哥还是二哥,都在为自己不遗余力的奔波,心中感激之情实是无以言表。
刚一拉开房门,便见到萧慎思正在院内练剑。此时萧慎思仅着贴身劲衣,矫健有力的身影回旋腾挪,手中宝剑在雪花中霍如羿射,矫如龙翔,清洛瞧得有些呆了。
萧慎思一套剑法练下来,清洛觉得他所习剑术虽不如剑谷剑术那般神奇高深,却也是大开大阖,颇有独到之处,禁不住拍手叫了一声“好〃
萧慎思收住剑势,回头见是清洛,微笑道:“三弟好早!让三弟见笑了,你所习剑术才是真正的好〃
清洛走过去赞道:“大哥剑术也定是名家所授,极具气势。”
萧慎思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哪里!只是从小恩师对我期望极高,希望我什么都学,便替我请了多位师傅授艺,十八般武器倒学了十样,这样其实也有弊端,便是没有一样能学精的,象在剑术上,我的修为就远及不上三弟你了。”
“大哥的恩师对大哥倒是极好。”
萧慎思叹道:“是啊,我自幼失怙,全赖恩师教养成人,他老人家的如海深恩纵是粉身碎骨也无以为报。“
说话间,清洛见他额头上仍有汗珠,忍不住伸出手来用衣袖替他擦拭,萧慎思闻到她衣袖中传来的幽香,向后猛退,又觉失礼,笑着掩饰道:“不如我再练上一遍,请三弟指正如何?”
清洛尚未答言,闻得一阵“扑愣”的响声,一只白鸽飞入院中,落在院内石几之上。
萧慎思脸上露出怪怪的笑容:“总算及时赶到了〃说着走过去将白鸽脚上绑着的小竹筒取下来,原来这是一只信鸽。
清洛见他从小竹筒中取出一束小小的白绢展开细看,便凑了过去:“大哥,这是从哪来的消息?说些什么啊?”
萧慎思将身侧过去,背对清洛,并不作声,只是全身在剧烈地颤抖着,手中白绢也好象拿不稳似的,在晨风中簌簌抖动。
清洛无由地觉得一阵恐惧,上前抓住他的左臂,关切地问道:“大哥,出了什么事吗?”
萧慎思不发一言,面上神情怪异至极,似欢喜、似伤心、似雀跃,又似忧愁,他缓缓而用力地将清洛抓住他左臂的手扳开,向院中纵跃,一声低啸,手中银剑快如闪电,动似光影,激起一团团雪雾在空中飞舞,浏漓顿锉,壮其蔚岐。
此时林归远及众血衣卫听得院中动静,也已从房中奔了出来。
林归远见萧慎思情状,走到清洛身边问道:“大哥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清洛茫然摇头:“我也不知道啊〃
终于,萧慎思轻喝一声,身形旋转,手中宝剑劈出,深深地劈入院内石几之中。
他身形顿住,一动不动,众人皆面面相觑,不知应否喝彩。
过得一阵,萧慎思慢慢挺直身躯,转身大步向屋内走去,口中说道:“大家都进来吧,有事要与兄弟们商量。”同时将手上白绢悄悄纳入怀中。
三三、飞鸿欲过乱人影
腊月十七,晨。
寒冬的早晨风特别的劲冷,刮入人的脸颈处便如刀割过一般,雪却已停了。蓟都城内此时行人稀少,仅有的几个行路人也都是缩头缩手的在街檐下快步走着。
都赞府,石狮旁,几个男仆正搓手跺脚地站立于大门前,瞧见一个瘦小的少年远远的跑了过来。一人眼尖,认出这少年正是那林神医的医童小洛子,忙迎了过去,笑道:“小洛子,今天不帮你家先生的忙,大清早跑到咱们这做什么来了?”
小洛子气喘吁吁地道:“你家大人上朝了没有?”
“正要出发了呢。”
“幸好来得及时,不知大哥能不能让我见见你家大人,我家先生说有几句关于老太太病情的要紧话儿转告。”
那几名仆人听得与老太太病情有关,知自家大人事母极孝,不敢怠慢,忙带了小洛子进去。正碰到石琚带着几个随从行了出来。
小洛子忙跪低行礼:“见过石大人。”
石琚看了他一眼觉得眼熟,问道:“你是何人?”
“启禀大人,小人小洛子,是慈心医馆林大夫的药童。”
“哦,见过见过,难怪觉得有些眼熟。起来吧,是不是林大夫有事差你前来?”
“禀大人,我家先生差我前来禀告大人,老夫人的病还未完全根愈,自今日起尚需于每夜亥时再行针三日才行。但现在医馆那的病人每日到了亥时都不散去,先生只怕抽不开身,所以前来请示大人。”小洛子低头禀道。
石琚听说母亲身体尚需治疗,便着了急:“回去转告你家先生,今夜戌时末我会派家丁前来接他,那些病人就叫他们早些散了就是。”
“但是那病人众多,怕——”
“怕什么!我堂堂左都赞的大名还镇不住这些平民百姓吗?”石琚道。
“大人有所不知,昨夜我家先生脱口说出他乃天下闻名的‘妙手神医’的唯一亲传弟子,在百姓中引起轰动,看病的人越来越多,如果先生提前抽身,只怕………………”
听到这番话,周围随从们一阵惊叹,石琚也惊喜道:“哦?!原来你家先生竟是那‘妙手神医’的弟子,难怪医术如此高明。你回去告诉你家先生,我今晚一定会多派些人过来接他,怎都要请他帮我母亲将身体彻底治愈才是。“
“那小人就先回去告知先生了,到时还望大人多派些人前来。”小洛子说着退了出去。
辰时,慈心医馆前,依旧是人头涌涌。
林神医仍在不停地忙碌着,旁边却不见了那药童,倒是新来了两个帮忙的伙计。
排队守候的人群此时正在议论纷纷。
“原来林神医竟是‘妙手神医’的唯一亲传弟子啊,怪不得医术如此高明。”
“是啊是啊,‘妙手神医’的弟子竟能来到咱们这蓟都行医,真是天大的幸事埃”
“就是就是,看来咱这头痛之疾治愈有希望了。”
“林神医真是妙手仁心,大慈大悲埃”
未时,一位老者轮到了林神医面前。
林神医望着老者微笑道:“大爷,不知你是哪里不舒服啊?”
那老者六十岁左右,面目慈祥,面上笑容甚是和蔼可亲:“林大夫,这一年来我总是觉得隐隐头痛,耳边鸣叫不休,口干心烦,也请过多位大夫诊治,服过丹皮、茯苓、泽泻等药,但总不见效果埃”
林神医替他把了一下脉,看了一下他的舌苔,又细细的问了一番症状,道:“大爷您这是肝肾精血亏损,但内热、血热、火旺不甚明显,所以用丹皮之类凉血泻火的药效果不会太明显,待我替你用银针治疗几日,再服用一些补益肝肾,峻补精备的药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那老者笑道:“今日听林神医提起用银针治疗,不由想起老夫三十年前在卫城曾见过林神医的师傅‘妙手神医’用一套蟒针替病人治病,看来今日又可见到这杏林绝活啊〃
林神医叹道:“原来大爷曾见过先师一面,只是大爷有所不知,这蟒针之术是先师创来用于虚寒湿痹之症的,于大爷这阴虚头痛之症却不合适。只是我观大爷好似另有隐疾,不知大爷可否让在下再为你探一下脉?”
那老者将手再次伸出,林神医探得一会,笑道:“是我多虑了,大爷可以放心去拿药,我这就过来替你施针。”
老者笑着站起来,正在这时,一名仆人装扮的人扑到他的面前:“老爷,家中出事了〃
老者“哦”了一声,忙回头向林神医道:“林神医,在下家中有急事,明日再来请神医施针治疗。”
林归远微笑道:“大爷请便。”
戌时末,医馆前人群仍未散去,却见正街方向有大队人马行来。
这群人马打着“都赞”字样的开路牌,一路分开人群,来到医馆前,一名随从装扮的人走入医馆,行礼道:“林神医,我家大人差小的前来接神医前去府中。”
林神医站起身来,笑道:“有劳各位了。”又转头向候医的人群说道:“今日大家就早些散了吧,明日林某再替大家诊玻”
人群中响起一阵不满嘈杂之声,但都碍于都赞府众人的威势,不敢过分喧嚷。
林神医吩咐那两名伙计看好药铺,登上了为他准备好的轿子。一行人直往都赞府而去。
黑暗中,一群劲衣大汉远远跟随着他们这一行人,行至街角,眼见轿子抬进了都赞府,一黑衣人凑到另一人面前说道:“统领,看来今夜是无法下手了,怎么办?”
那人想了想,道:“下午有那么多百姓在场不好下手,晚上又有石琚护着他,确实有些麻烦,咱们还是先回去禀告主子吧。”
他们这一群人离开不久,街角又转出几个人来,正是萧慎思等人。
清洛轻笑道:“大哥,看来今夜二哥是无妨了,咱们现在接下来怎么办?”
萧慎思答道:“接下来就看雪儿的了。我这局棋赌的就是齐显恕听到传言说林神医乃妙手神医的亲传弟子,一定会易容前来试探,现下他果然中计。只是他既来试探过‘林神医’确为妙手神医的弟子,便会疑心可能是冲着他来的,定会让燕流光派人在他最后现身的地方设伏,他自己恐怕早已金蝉脱壳了。他却想不到,咱们还有个雪儿,二弟又在他身上留下了记号,无论他躲到哪里都能找到他,就让燕流光的人在那里空等吧。”
想了想又道:“伯父和有殇在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