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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芷琼一听,立即点头:“对呀对呀,北山小姐提醒得是,卖那舞,快给我们两个一人画一副画,我想看你笔下能把我画成什么样子来。”
云铮一听,却笑道:“不忙不忙,这手都酸了,马上再画,却是不行的,要过一会。不如先把刚才那两件事的另一件办了,怎么样?”
萧芷琼一怔,笑道:“音律?嗯,卖那舞的歌我也知道一些哦,今天莫不是也要用你那别具一格的曲子来一首?”
云铮点点头:“我写下曲谱和歌词,一会儿我负责笛子,你们一个抚琴,一个琵琶,嗯,歌嘛……你们合唱吧。”
北山无雪这样的性子,自然不乐意在“外人”面前唱歌的,摇头道:“我就不唱了吧……郡主是用琴还是用琵琶?”
萧芷琼轻轻一笑:“琴吧。”
**侍女送上三人各自的乐器,云铮飞快的写下词曲,写了两分,给二女各一份,笑道:“如何,可以开始了吗?”
北山无雪微微点头,萧芷琼笑道:“开始吧。”
“松墨初上,笔落纸签若雪我写满了一袭香。小篆字两行,‘成双花前影,月下恰正逢西厢’。你笑说我落笔匆忙,双字如人对望。分立两厢,却话夜凉。书翻到下一章,题‘花摇印月影,春风剪菱窗。’今夜天心月圆,更须一壶煮酒青梅琥珀光。熏风满帘渡玉兰香,耳畔你轻声唱。把酒临风,醉又何妨。云袖舞月光,何作沉璧湖心晃。暗来水殿凉,一一并举风荷香。南燕总北往,无论去何方,我一直陪在你身旁。唱不尽**,为何偏去唱离伤。醉卧雕龙舫明朝千里别今夜你还在身旁。想说不能忘,却道‘何以解忧,还需玉琼浆’清风徐来秋千荡酣梦恰此时光。掬水碎月,只贪微凉。切莫悲离伤,折柳送别换做今宵痛饮一场。夜还那么长,露华正浓只为你笼一袖月光。何日再见也不思量,只想对你清唱:红线绕指,莫失莫忘。
云袖舞月光,何作沉璧湖心晃。暗来水殿凉,一一并举风荷香。南燕总北往,无论去何方。我一直陪在你身旁,唱不尽**,为何偏去唱离伤。早知心会伤,一别何必怨洛阳。云袖舞月光,何作沉璧湖心晃。暗来水殿凉,一一并举风荷香。南燕总北往,无论去何方,我会等在这个地方,有你的方向,风吹的方向……遥望。”
卷三 关山雪满北风急 第10章 西川惊变(一)
四川,都江堰,青城山。山内古木参天,群峰环抱,四季如春,故名青城。
时虽已至初夏,但青城山却依旧清凉,一阵清风吹过,山间林荫小路之中往来的茶贩们顿时爽快得欢呼一声。
茶贩不少,足有大几十号人,每人都挑着重重的茶砖,被风一吹,一身清凉。一个年不过岁的青年松了口气,对身边的一个汉子道:“姐夫,我们休息会吧,今天起得早,不怕赶不到,看这风吹得凉快,坐哈安逸安逸啊(坐下舒服一下)。”
那大汉身材壮实,看着老成,其实也不过二十四五岁,听了青年的话,朝他一瞪眼:“锤子(口语习惯,跟‘他妈的’作用类似),你娃出来的时候啷个(怎么)说?捞轻(特别轻)的一点,一口气挑到青城没二话,现在才走了几步路,就走不得了?要耿直,莫冒皮皮(莫吹牛)!”
青年有些尴尬,挠了挠后脑勺:“一开始是冒觉得重啊。”
大汉还要再说,旁边一位中年贩子笑道:“好啦好啦,波哥儿也莫骂顺哥儿了,他出来还少,不晓得狠,以后就晓得了。坐哈就坐哈,波哥儿身体霸道(好),我们可不行啦。”
大汉见中年贩子也这么说,才笑了起来:“那好,就休息哈,顺子诶,莫瓜兮兮(呆、傻)的,给安叔找水切(切,就是去)。”
顺子似乎有些怕他姐夫,一听姐夫吩咐,马上拿了个大瓢去找水。波哥儿招呼后面的茶贩都在路边坐下,前后忙乎着招呼了一遍,才坐回安叔身边,叹了口气:“安叔,你听冒听到城里的传言?”
“啥子传言?”安叔奇道。
“听说皇帝老爷要搞变法了!”波哥儿忧虑地道。
“变法?啥子变法?哎呀,波哥儿,这是朝廷里那些大老爷的事啊,我们苦哈哈,卖劳力混吃食,管他变啥子法咯?”
波哥儿苦着脸,眉头深皱:“可是我听镇上的先生说了,皇帝老子的变法不好呢!要跟我们这些苦哈哈抢钱呢!”
安叔大吃一惊:“怎么可能?”他眼睛睁得老大:“那个……皇帝跟我们这些苦哈哈抢什么钱?先生不是说天下的么子东西都是皇帝的吗?他跟我们抢做啥子?”
波哥儿抓了抓脑门,愁苦道:“不晓得啊,但是……好像城里有人说了,可能以后我们不能卖茶了,说是朝廷要专卖,我们就不准卖了。”
安叔瞪起眼睛:“为么子?我卖了半辈子的茶砖,凭么子不准我卖了?我又不赚黑心钱,我都是自己一斤一斤挑过来的,又没有犯法!”
波哥儿也有些火起:“所以先生才说皇帝的变法不好撒,先生说咯,我们不准卖了,朝廷自己切卖,钱就归朝廷赚切老,这个叫与民……与民啥子来着……啊,与民争利!”
安叔怒道:“盐不准卖,铁不准卖,现在茶砖都不准卖了,我们这些人就切饿死啊?”
波哥儿哼了一声:“我打听了一哈,朝廷不准我们卖了,但是他们自己也懒得卖,就要成都帅府切卖!到时候啊,全省的茶砖都只能卖给帅府,然后帅府分别运往各个府县,最后由帅府的人卖掉。”
安叔一听就明白过来了,他虽然没读过书,但做了大半辈子的茶贩,做生意的道道还是知道的:“全省都只准卖给帅府,那价格肯定要跌,帅府要是不收,你啷个搞?放在屋里坏掉?最后还是要卖,低价亏本的卖。然后帅府卖出来的时候,因为只有他一家卖货了,价格肯定高了!到时候种茶做茶的亏本,买茶的多花钱,我们这些贩茶的最该死,直接饿死切了!赚钱的只有帅府,跟做无本生意一样啦!”
波哥儿冷哼道:“帅府本来就是做无本生意的,我上次切渝州打听价格的时候,听见那边好多人说,原先渝州的晁大善人就是因为不肯跟帅府一起哄抬米价,被帅府问罪,满门抄斩,家产充公了!”
“晁大善人?”安叔想了想,疑惑道:“那个‘万家生佛’晁大善人吖?”
“不是他,还有哪个?”波哥儿肯定道。
安叔惊诧万分:“晁大善人是好人呐,那一年灾荒他开仓放粮救灾,听说放了二十万石大米呢!那么大的仓库,放空了好多!他是万家生佛!……帅府怎么问了他的罪!?”
波哥儿冷笑:“帅府要问罪,还要啥子理由!就说他勾结吐蕃蛮子,勾结南诏(大理)蛮子,别个啷个晓得里头的事情?还不是帅府啷个说就啷个样了!”
安叔痛惜不已:“帅府忒不耿直(四川话说一个人不耿直,是对其极大的侮辱)!晁大善人好好一个万家生佛,他们都黑得下心!我记得那个晁大小姐,那次放粮的时候天天守在粥铺那里,生怕饿死人,有些饿晕了的婆娘(指女人,四川话‘婆娘’并不带贬义),她还亲自扶进铺子里照顾!硬是好人啊!……现在也被帅府杀了啊?”
“不晓得呢。”波哥儿摇了摇头,这些事情哪里是他们这种身份的人能知道的?
安叔叹息道:“可惜了,可惜了。”
波哥儿怒容不息,小声道:“要是朝廷真的不准我们卖茶了,怎么办?我汪波十四岁就出来卖茶,十一年了!我除了跑茶,别的都不会搞,不卖茶我切死啊?”
“怎么办,怎么办,凉拌!”安叔长叹一声:“帅府不准你卖,你还能卖得了?川贵两个省,帅府不点头,圣旨都不好使!你还能抓子(做什么)?”
波哥儿眼中厉芒一闪:“不给老子活路,老子反他娘的算求!反正是个死,闹他一闹怕个锤子!要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未经许可请勿!想看更多精彩章节,登陆,支持正版!)安叔大吃一惊,忙拉过他,遮掩道:“波哥儿,你癫(疯)了!反,你反谁?帅府?你怎么反他?你莫忘记,冷翔有十二万大军!连皇帝老子都奈何他不得,他封了关据守,皇帝老子都只能干瞪眼!你单*匹马反什么反,以为你是常山赵子龙啊!”
波哥儿硬着脖子道:“我啷个是单*匹马了?我们两个商队,出来的和没出来的,加起来有两百个!现在冷家盘剥得这么厉害,我们只要亮出旗子一喊,不晓得好多人会跟我们一起搞!怕个锤子!”
安叔苦口婆心地道:“波哥儿,你莫冲动。现在吐蕃蛮子和南诏蛮子都老实了,冷家的十二万大军没得一点事情,这个时候闹起来,到时候大军一来,啥子都完了,搞不得的!”
波哥儿甩手道:“不搞,不搞也是个饿死,反正是死,搞死他几个,我心里安逸!”
安叔苦着脸:“到时候搞成反贼了,祖坟都要被挖出来啊!”
波哥儿道:“安叔,你想哈,我不说那些当官的和地主了,就说我们县城的差役,守城门的那些,一个月足有九贯钱!(约等于月薪六千人民币)这还不算平时克扣过路商客的呢,张牛儿他幺爸的叔,四川某些地方叫幺爸。)就是守门的差兵,一个月七七八八下来足有二十贯钱(约人民币一万三出头)的收入!你再看看我们这些苦哈哈,累死累活天天赶路,挑来送去,一个月才二三贯钱!现在倒好,皇帝老儿坐在洛阳城里兴致一上来,我们连卖个茶砖都不准了,还让不让人活了?这还不反,非要老老实实饿死才安逸?”
安叔不说话了,两眼无神地看了忙碌的蚂蚁,叹道:“我家四丫卖掉的时候,才值二两四钱……都十一岁了啊,手脚又麻利,也会说话,本来再过两年就能……唉!”
波哥儿一拍身边的石头:“就是啊!安叔,你看这世道,就是这样了!凭什么他们的地多得数都数不清,量都量不准,吃不完的肉宁可倒掉也不分一点粮食给我们这些苦哈哈,看见我们这些穷人饿死那么多,城里少了几**口,他们还说‘死了省得麻烦’,这种帅府根本就没有人性了!晁大善人那样的万家生佛都被他们杀了,我们这些贱民,还有什么活路?”
安叔左思右想,最后道:“这样吧,波哥儿你先莫急,等我们这次把货运到了,去城里看看,找些识字的先生,看皇帝老子是不是真不打算让我们活了,如果没有这回事,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卖我们的茶砖,如果……那也只好跟你说的一样,反他妈了!
“好!安叔,我信你的!”波哥儿一拍石头,忽然头一转,喝道:“哪个?”
顺子从后便的树林中里冒出来:“莫慌,莫慌,是我呢,是我呢!”他端起一瓢水,小跑过来,递给安叔:“安叔,你喝水。”
安叔笑着接过,波哥儿却问道:“你娃来了好久了?”
顺子嘿嘿一笑:“一哈哈啊,一哈哈(一会儿)。”
波哥儿看着他:“那你听见我刚才说的了?”,未经许可请勿!想看更多精彩章节,登陆,支持正版!)“听见了,姐夫。”顺子毫不在乎:“我跟你说姐夫,我上次路过学馆的时候,听刘先生讲课,说是师出要有名,嗯,就是……反正就是说,我们要造反的话,要有理由,要有口号,不能埋头乱干一气!”
波哥儿料不到自己的小舅子还有点水平(汗),便问道:“理由是现成的,我们活不下去了,要杀贪官!要……杀地主!”
“嗯。”顺子道:“那口号呢?我们杀贪官,杀地主,就这么一直乱杀啊?杀再多也没用啊,这样别人不会跟我们干的!”
波哥儿灵光一闪:“我知道了!我们杀贪官,就把贪官的钱分了,杀地主,就把地主的地分了,所有跟我们一起干的弟兄都可以分到!这样就不怕没人跟我们一起干了!”
顺子和安叔的眼睛一起亮了起来:“好主意!”
卷三 关山雪满北风急 第11章 西川惊变(二)
四川号称“天府之国”,自前朝安史之乱以后,藩镇的割据与战乱,导致了声势浩大的农民大起义,沉重地打击和清扫了世族地主阶层,同时为出身不算高贵的林氏太祖建立大魏打下了基础。但是屁股决定脑袋,当林氏皇朝建立之后,他们所代表的,就由普通民众的利益变成了地主阶级的利益,土地自由买卖成了地主阶级获得土地的主要途径,魏初的“不立田制”,正是最高统治者承认这种状况的反映。租佃制成为地主剥削的主要形式,佃户通常以一半甚至更多的收获物,作为地租交给地主。佃户在户籍上主要是客户,这已不是唐代专指外来的人户,而是指没有土地或房产的“客居”之户,对于拥有土地或房产的城乡居民则称为主户,而不问其户还是外来户。
农村主户分为五等,通常一、二、三等户称为上户,二、三等户也称中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