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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年11月9日，承受不住巨大压力的苏哈托默许了下级军官提交的申请。这天，泗水等华人聚集地的街上，多了一些游荡的猴子。本来，前两天猴子的伤亡让华人青年士气大振的同时，也让猴子胆怯了，如果没有人邀约，那些猴子就不会单独出屋了，就全呆在家里了。
而现在，出现在街头的猴子摆明了就是来挑衅的；说不定还想着来次屠杀。这下刚出风头的青年不满了，荷，你个小样的，居然还敢出来，显然是没有打疼，这次还得教训教训他们。
刚刚扬眉吐气的青年们，又收拾收拾出去了。不过，他们不知道，这次出去就有很多人回不来了。吴兴就是其中的一个人，他算是白蛇帮在泗水的一个小头目了。当然了，他也不干什么坏事，就是收收保护费，专门为那些饱受当地土著混混欺负的华商出头。
虽然，中国人就讲究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但是那些华商受了帮助，还是给他们一些钱。吴兴也不怎么在乎这些钱，他的父母也有些产业，不过，这些钱他拿着心里舒服。他母亲多次想他回去帮他父亲，不过吴兴不干，他觉得这样的日子过得舒坦，不愿回去，而他父亲知道他干的事情，也不强迫他，只要他不沾惹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也不怎么干涉他。而吴兴也知道，所以贩毒等等事情他也不插手。而白蛇帮的当地华人青年成员几乎都和吴兴一样，都不怎么沾惹歪门邪道的事情，只干收保护费这行，其他的有向军从越南派的人。
这次骚乱刚开始，吴兴就带着自己的一伙小伙伴出去了，这几天下来他们很是杀了几个人，好好了出了口恶气。在他们的打击下，印尼猴子没那么嚣张了，基本龟缩在了家里。现在，小猴子们又出来了，他们就得再次出动，教训教训他们。
阿卡维是印尼某部的一个小军官，本来他对华人说不上怎么怨恨，他也知道，很多印尼人懒惰，就想着抢华人发财，他也比较看不起这种人。不过，这次骚动，他的哥哥也出去凑热闹了，而且被华人杀死了。这下他不干了，管你什么原因，他得为他哥哥报仇。正好，上级指示，可以私自动用自己的武器。他就拿着自己的手枪，找到了前几次也曾出去过的瓦卡，加入了这次的行动。他们这次的行动，就是要杀杀华人的威风。在他们的眼里，华人居然敢反抗了，反了天了？
第十三章 混乱前奏（三）
很快的，瓦卡和吴兴他们就碰到了。吴兴他们身后跟着大批的华人青年，他们是跟来看热闹的，再加上也想跟着出来，看看能不能混个猴子杀杀，或者打一顿，出出恶气。而瓦卡那边也差不多，他们的身后也跟着大批的人，都是前几天被打回家的印尼猴子，他们知道瓦卡他们来自部队，显然想跟着他们，也想出出被华人打回家的恶气。
双方一碰面，这个时候肯定没有好话说，直接就直眉瞪眼的瞪上了。随着双方距离的接近，已经能够清清楚楚的看见对方的眉毛鼻子了，双方的呼吸声倾耳能闻。
吴兴很紧张，他不是没有杀过猴子，可是那是在自己占有优势的情况下，而且他的身后还跟着大队的没有见过血的人，真干起来，问题就大发了，而且对方窝在家里一天了，现在能够出来，肯定就是有恃无恐了。想到这里，他转头看了看他的副手加儿时伙伴陈强，用眼光询问他怎么办。
“兴哥，干了，如果我们现在走了，以后就不用混了。最关键的是，眼看着这股风被我们前两天给杀了下去，这次如果怂了，他们肯定会得寸进尺，再次发动暴乱的。那个时候，我们的父老乡亲又得吃苦了。”
“那好，我们干了。”说完吴兴率先向印尼猴子赶去，与此同时，把怀里的刀拿在了手里。大战在即的刺激使得跟着他们看热闹的那些青年激动了起来，这几天，吴兴他们走路都是昂着头的，他们可是羡慕急了，这次他们也有机会成名了，能不激动吗。
而对面的瓦卡他们就没这么多讲究了，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来扑灭这些华人的抵抗力量的。而印尼政府的警察局早就秘密的封锁了这片市区，防止他们动用枪支被外国人看见，省得到时不好解释，毕竟以前就是在殖民时代，当局也没有正面参与排华暴乱之中。
看着吴兴他们兴奋的眼神，瓦卡轻蔑了笑了笑。哼，这帮华人里面确实很有好几个好手，干起仗来不要命，心狠手辣全占上了，上次他出去就损失了好几个弟兄。不过，这次不一样了，这次他们有十几把枪，也许在战争中，这十几把枪不怎么起眼。但是，在这种街头斗殴似的混战中，那就不用说了。
嗜血的笑了笑，抬起手挥了挥，和他一起从军营里出来的军人掏出手枪，啪啪啪的射击声响了起来，对面的华人青年瞬间就倒下了十几个。
枪声也让吴兴和陈强那火热的心瞬间冰冷了下来，这个时候，吴兴完全冷静了下来。“强子，快，让后面跟着来看热闹的哥们们先跑，我带兄弟们顶一会，哥若是回不来了，老爸老妈你以后就多担待些啦。快走啊，还愣着干嘛？”
“兴哥。”陈强大吼着。“走啊，快点。”吼完之后，吴兴看了眼他带出来的小弟说道：“大家伙一起上，为强子他们争取时间，不管是谁能够活下来，以后失去的兄弟的家人就是活着的人的家人，死去的兄弟没有完成的心愿，活着的人只要能够办到的，必须办到。冲。”
说完，吴兴率先冲了上去。吴兴不是一个很成熟的领导者，至少，生死攸关的时刻，他的动员不怎么煽情，但是却让这些热血青年扫除了后顾之忧。再加上吴兴自己的带头作用，一个人跟上去了，又一个跟了上去，终于，吴兴手下的混混，除了被他赶去组织撤退的陈强之外，全部都跟着吴兴冲了上去。
而泪流满面的陈强则快速的往后跑去，他得安抚那些已经被枪声吓坏了的，跟着来看热闹的华人撤退。这个时候，他非常清醒，他知道，只有他这里办好了，吴兴他们才能够早些撤退，才能够使更多的人活下来。
在陈强的努力之下，很多被吓坏了的华人青年清醒了过来，有的听从了陈强的指挥，迅速的撤退了，有的则随着吴兴他们冲了上去，他们觉得刚才的表现很丢尽，只能选择这个唯一的洗刷耻辱的方式。
而瓦卡他们看着吴兴这帮人居然没有逃跑，而且还敢反冲上来，这让他觉得很没有意思，没有成就感，他觉得，枪声一响，吴兴他们就该逃跑才对。不过，觉得没意思归没意思，事情还得接着办，啪啪，又是几个点射，华人青年又倒下了几个。
两轮射击下来，跟在吴兴身后的人已经不多了，短短几十米的距离，已经倒下了几十个华人青年。吴兴焦急起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算让他们冲到猴子身边，估计也剩不下几个人了。人不多，就算猴子和他们肉搏，他们也死定了。不行，我一定要坚持住，要想个办法，一定要带人活着回去，吴兴暗暗的发誓。
有了这个念头的吴兴，跑的时候就多长了个心眼。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他在街道边发现了一个门板样式的东西，不过他发誓，几分钟以前这里什么也没有。抬起头来，看到二楼窗户上露出了俩个个白发苍苍的脑袋，他明白，一定是这两个老人家扔下来的。不过，枪声和喊杀声混杂，居然没有人听见门板落地的声音。
这两个老人家明显也是华人，他们不可能下来帮忙，但是也尽了自己的力量，扔了块门板下来。不过，这个紧张的时刻，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好在，也许是老天爷显灵了，终于有个孩子发现了，老两口欣慰的笑了。也许，这块门板会为他们招来横祸，也许他们会因此付出自己宝贵的生命，不过他们不在乎了。
感激的点了点头，吴兴拉着身边的一个兄弟就冲到了街边。本来满头雾水的赵志看到了街边的门板，也立即跑了起来，出来混着玩的，没有几个脑瓜不机灵的，他也知道这块门板对于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跑到街边的吴兴一把抓起了门板，赵志也抓起了另一边。这个时候，其他的人才发现了吴兴他们俩的动作，所有人的冲势都停顿了一下，全部挤在了吴兴他们俩的后面，依托门板抵挡，继续冲了过去。华人这边显然是兴奋不已，毕竟这使得他们多了条保命的手段，毕竟能够不死，谁都不想死。
瓦卡等猴子的脸色却不好看了，他们的活力不是很强，如果真被吴兴他们凭借这块门板近身之后，说不定还真会让这帮华人再次杀死几个兄弟。这个时候，他们才觉得，平时没有训练是多么愚蠢的事情。如果，他们平时没有偷懒，就算不靠枪，也不怕这些没有经过专门格斗训练的华人。
这样的想法让他很是懊恼，他知道，就算有了这块门板，再打下去，他们能够把留下的这伙华人全部杀死。但是，这伙华人貌似不怕死，如果让他们近身了，自己这边又得有伤亡了。再有伤亡的话，上司就算不要他的小命，以后他也就别想作为领头人参加这类活动了。要知道，作为领头人，那可是有很多的好处的，什么都有优先选择权。
想到这里，他极为干脆了下达了撤退的命令。虽然极为不解，虽然印尼军队的战斗力让人怀疑，但是执行命令这条谁都不能打折扣。除了阿卡维，这个小子一开始就很兴奋，这次瓦卡带来的人数他杀人最多，他最是反感瓦卡撤退的命令。
“好了，我们先撤，华人有了那个门板，我们的活力又不强，等他们近身，我们就会有伤亡了。而再有伤亡的话，后果如何，你们也清楚吧。这次他们能够不怕死，只不过是逼到绝路了，不得不反抗，去争取那一线生机。下次，只要有机会，他们就不会这么大规模的集结了。这样一来，我们的行动不就方便了吗？”
听完了瓦卡的解释，就算最想继续的阿卡维也觉得现在最好的处理就是撤退，他可不想因为有伤亡而被禁足，不允许参加下次类似的活动，他得为他死去的亲人报仇。不过，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被他杀死的华人的亲人又是一番什么心情。
第十四章 混乱前奏（四）
心怀死志，冒死冲锋的吴兴他们愣住了。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这些猴子在大占上风的时候撤退了呢？
这个时候，刚把其他看热闹的人撤退走了的陈强回来了，看到正慢慢撤退的猴子也觉得不可思议。“兴哥，你们可真牛啊，这样也能被你们打赢？居然把猴子全部赶跑了？”
被陈强的话给惊醒了的吴兴他们回神了，回头看着身边脸色惨白的其他华人青年，忽然灵光一闪，他也许猜到了猴子们的想法。这些人已经被吓傻了，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这些人还有几个敢像这次一样不顾生死的拼斗，甚至冲锋呢？
想到这里，吴兴刚刚有些喜悦的心情也没了，狠狠的瞪了陈强一眼，“走了，去问问大哥去，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他口里的大哥就是白蛇帮在这里的负责人，叫阮文元，是个越南人，有了向军的吩咐，他对这里的华人很好，自从白蛇帮在泗水开分堂之后，像吴兴他们这样的华人青年加入了很多。其实他们这些华人青年就像是白蛇帮的外围成员吧，真正挣钱的产业都是违法乱纪的，而吴兴他们都没有，也不愿意参与，他们就专门和猴子对着干，加入白蛇帮只是能够更好的组织起来。
吴兴他们在一个小酒店的门口遇到了几波和他们相似的人，领头的分别叫李伟，周闯和宋道，再加上吴兴，这四个人都算是印尼华人四大家族的成员，不过现在不算是嫡系的而已。他们也是耷拉着脑袋，看到吴兴这个算是对手的人也没有心情搭理他了，自顾自的走了进去。
等他们来到等候阮文元的屋里时，发现还有几波和他们一样性质的华人青年没有到。而吴兴根据自己的遭遇，再加上他的地盘是离这里最远的，也许现在没有来的人都来不了。
一会儿，阮文元走了进来，摆了摆手阻止了吴兴他们的招呼。操着比较生硬的汉语说道：“你们的情况我都知道了，印尼人可以说是动用了国家力量，他们默许了军人和警察带着自己的武器参与了和你们的争斗。这样一来，你们肯定吃亏，不过我们的消息还是有些晚，你们已经受了损失了。不过，我已经给我们老大汇报了，我们具体怎么应付就等通知吧。毕竟，这样的事情我也做不了主，我现在也给不了你们什么帮助，实在是抱歉。不过，按照我们老大一贯的脾气，你们等着，很快就有回应了，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大哥，你的老大是谁啊？说句不中听的话，你可别见怪哦。你的老大，他也是个混黑道的吧？按你的说法，现在印尼猴子的政府已经介入了，我们在怎么着也只是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