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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我感觉我们是在跟神对抗。”
“神?”寒宇楼变得沉默,“对不起,因为我不是水东流,所以我不了解云天青,但是,我认为无论他会咒术也好,会妖术也好,他始终只是一个人,是人,就会有弱点,是人,就会死。”
“是人就会有弱点……是人就会死……”
“现在我们回去无疑又多了一份力量,既然你我连死亡都经历过,又何必去畏惧一个凡人?”
寒宇楼的话点醒了我,正因为当年我和东流死在了云天青地手中。所以我对云天青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从而,在心里把他神化了,而我忘记了一个很关键的事情,就是云天青,他只是一个凡人,是和我们一样的凡人。只不过,他比我们多学会了一样叫咒术的东西,但咒术音离、云丛也会不是吗?
是的。所以他有弱点,他也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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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一天,天域的圣地迎来了一位神奇的客人,客人穿着飘逸的白色长袍。俊美地外型让天域圣地的百姓如同见到了天上的神仙。他们纷纷驻足街头,看着这只华丽的队伍。他们进入了天域地皇宫,他们就是幽国的圣使。
第二天,天域国主带圣使云天青上圣山游玩。在南方已是四月春暖花开的日子。而这里,依然是冰天雪地。
“听闻圣山上开有千年雪莲。”圣使好奇地问着,蓝色的眼睛里带出了一丝期待。
藏青拢了拢被风雪打湿地裘皮外氅:“正是,不过听说需心底纯洁的人方能遇到。”
“还有这个条件?”圣使表示惊讶。藏青不免失落地哀叹:“本王无缘见雪莲啊。”
圣使洁白的外氅上不见半片雪花,他望向云雾之间的圣山之顶,奇迹般地霞光让他惊叹不已:“那里是何处?怎么有如此神奇的霞光?”
“那里是一个千年雪洞。传闻雪莲就是开在那里附近。”
圣使当即就往上而去:“不看雪莲。枉到圣山。”藏青慢慢地跟在圣使的身后。眼神中带出了一丝疑惑,转而他笑了。轻轻低语:“看来一切都是天意。”
雪洞顶地霞光并非能经常得见,相传,霞光现,雪莲开。
一束霞光打在雪洞地洞口,如同为人们开启了天路。
“哈哈哈哈……”圣使得意地大笑,“果然我是神地使者,连天神都为我引路,图国主,你能看到这雪莲是不是该感谢我呢?”
藏青点头微笑:“是啊,托圣使的福。”一道锐光从藏青地眼中划过,他并没跟着圣使进入雪洞,而是顿下了脚步,缓缓后退。
雪洞里,呈现着一派神奇的景象。
金黄的光芒从雪洞的上方射入,在冰面之间传递,分成了无数道金光,那些金光交织在雪洞里,形成了一张金网,神奇的,奇异的景象,让圣使惊愕而激动。
他触摸着那些金线,宛如触摸到了神的发丝,他没有发觉天域国主并没跟在他的身后,他没有发觉此时此刻只有他一人,或许,他也不想有人来分享这神奇的景观。
他一步步走入金网的深处,看见了一张剔透的冰床,冰床上,摆放着一个琉璃瓶,他惊讶着,惊讶地上前,看着那处于金网之间的琉璃瓶,他注视
瓶,看了许久许久。
狂喜从他的脸上浮现,他拿起了琉璃瓶,就要打开那个瓶盖。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开瓶。”这淡淡的声音回响在石洞里,圣使的表情顿了顿,他缓缓转过身,当看见身后的人时,他惊讶地脱口而出:“天河!”
那人也是一头金发,一身纯白的袍衫,深蓝的眼睛和圣使一样深沉,两个一模一样的男子,一模一样的打扮。
“你居然还活着!”圣使的脸上充满了惊愕,他看了看四周,再看了看手中的琉璃瓶,他笑了,他大声地笑了:“原来这里可以让人长生不老,那不用问,这瓶子里定然是仙丹,所以你才不给我是不是,是不是?”
白衣人失望地摇着头:“你还是那么自私,那么怕死!”
“当然,难道你不怕?”圣使拿着琉璃瓶跨到了白衣人的面前,“没有一个人不想长生不老,没有一个人想死!”
“所以你就杀了我?”白衣人大声质问。
圣使俊美的脸抽搐了一下:“没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是双子星的命运,其实,我对你还是不错的,有她陪着你去你还有什么不满?”
“你!”白衣人怒不可遏,气得无法言语,圣使扬起手卡住了白衣人的脖子,“没想到你会活着,不过,现在有了仙丹,我先不杀你,毕竟你也是我的弟弟。”说完他狠狠推开了白衣人就去拔琉璃瓶的盖子。
琉璃瓶的盖子被拔开,瞬即,一缕青烟从里面飘出,圣使不禁疑惑,那缕青烟从瓶子里飘散,化作了一个人形,一个人从白色的烟雾中走来,却是水东流。
“是你!”圣使惊了惊,可是很快,他恢复了平静,扬起手在空中挥了挥,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自言自语:“怎么不是幻术?”
“当然不是。”水东流沉沉地说着,“因为这是现实!”
“真正的鬼魂!”圣使惊讶地退步,手中的琉璃瓶掉落,砸在了地上,“啪!”一声脆响,琉璃的碎片在金光中闪耀着星光四散飞溅,一阵风吹过,将琉璃瓶碎片里那白色的粉末吹散在了空中。
“哼!即使是鬼魂又奈我何?”圣使双手掐诀,可立刻,他发现,咒术对那个水东流根本没用,“怎么回事!难道!难道你也没死!”
“哈哈哈……”水东流仰天大笑,“让你失望了吧。”
“不可能!不可能!”圣使开始失去了平静,他看着水东流,再看向被他推落在地上,此刻正嘲笑他的白衣人,“你们怎么都会没死?”
“没错!我们就是没死!”白衣人豁然起身,“如果因为我们是双子星,威胁到了你的生死,那为什么你还要杀这些无辜的人,为什么还要杀孤月沙和水东流!”
“为什么?”圣使冷笑着,“因为孤月沙是我的克星,水东流是我的变数,他们都会影响我的命运,决定我的生死,所以他们都要死!”
“你!”水东流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近乎变态的人,“你居然为了让自己活命而杀我们!你居然为了这么荒谬的原因而杀我们!”
“荒谬?!”圣使大声怒吼,“在幽国,有谁比我更精通咒术?有谁比我更了解命盘,我推算的结果哪一次出错?我是何等聪明,何等厉害!哼!命运说天下不会统一,战争只是徒劳。我就用换血来换走所有的国主,我欺骗了命运,我从他的鼻子底下偷走了整个水云,接下去北冥,天域,甚至是影月,都会是我的!我拥有着神的能力,为什么我的命运就要掌握在你们三个凡人的手里!我不服!我要除掉你们!你们死在我的手下应该感到荣幸!”圣使张狂的大笑回荡在冰棱之间。
水东流版结局(下)
自私的最高境界是什么?我恐怕无法回答,但我想,云天青达到了,他张狂的身影在冰棱之间浮现,他的侧影,他的正面,他的背影,一个又一个,出现在光洁的冰棱上,那些冰面将他的身影或是放大,或是缩小,或是拉长,或是压短,那些扭曲的身影,就像他扭曲的灵魂。
云丛说,任何咒术都有一定范围,所以我和宇楼就躲藏在远处,看着易容的云丛和音离。
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云天青的弱点就是太依赖他的咒术,他没有察觉面前的云天河和水东流是人假扮的,他即使想到他们是鬼,也不会想到他们是他人。
云天青的笑容渐渐变得阴沉:“既然你们还活着,就别怪我再杀你们一次!”说着,他的双手,就开始挥舞。
很奇怪的姿势,但很美,可是他错了,他的面前并不是凡人云天河和水东流,而是云丛和音离。
既然是人,就有弱点。这就是云天青的失误,他轻敌了。
在云天青发动咒术之前,云丛便已经发起了进攻,我没有看清云丛是怎么进攻的,他甚至只是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云天青便发觉到异常在原地无法动弹:“怎么回事?!”
云天青怔愣着:“你几时学会了咒术?”
“哼,不仅仅会而且还学会了隐藏。”云丛撕去了人皮面具,“你轻敌了,云天青。我只是将灵光隐藏扮作云天河,你就相信了你的眼睛,云天青,是你地自大害了你!”
“云丛!”云天青带出了惊呼,“那你又是谁?”他看向音离,音离缓缓除去面具,云天青惊异地看了看,忽的笑了,“原来是影月的大祭司。难怪也会咒术,哼,你们以为这种雕虫小技就能杀死我吗?哈哈哈哈,原来都是假扮的。那就说他们已死,影响我命运的人已死我还会怕你们!”忽然,他的衣袍撑开,如同武林高手一般气劲迸发。云丛皱紧了眉,看来一场恶战无可避免!
我再也坐不住了,只要是人,就会死!我将内力运至手心。我不是君子,所以我要偷袭!宇楼没有来得及阻止我我就冲了出去,往云天青的后背扎扎实实就是一掌!
“咳!”云天青往前冲了出去。转身。“卑鄙!”
“没错。我就是卑鄙!”我说得大义凛然,没有丝毫地愧疚。
“哼!”云天青笑容越发狰狞。“你会付出代价!”
代价!猛然间,我赫然发觉云天青的眸子变成了绿色,并且有一股强大的吸力吸着我地视线,不,甚至是灵魂!忽的,一块足有人高的冰面猛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它从我身旁飞出,遮住了我地视线,冰墙从我面前飞过,云天青的身影在我的面前片刻消失再次出现。
我侧过脸,是宇楼,是他将那块冰墙打了出来,他急急跑上来:“乐,你没事吧。”
我呐呐地点头,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做。
宇楼朝一边看去,云天青躺在了地上,双目睁开着,嘴角带着一种奇怪的微笑。
“这……怎么回事?”我奇怪地看着大家,音离和云丛已经蹲在了云天青的身边。
“干得好!寒宇楼!”音离合上了云天青的眼睛,但是,他似乎依然还有呼吸。
“到底怎么了?”我追问,宇楼也是不解:“我也不清楚,只是当时想那么做就做了,好像心里有个声音叫我一定要用东西阻挡云天青的视线,当时身边只有冰块,所以只有用这个……”
“他被自己地咒术打中了。”沉静许久的云丛,终于开了口,“真是天意呐,他原本想催眠月的灵魂,可正好有冰面挡住了月,而冰面映出了他自己,结果他把自己催眠了。”
把自己催眠了……我再次看向云天青,他地脸上此刻没了戾气,很安静,还带着淡淡地笑容,他梦到了什么?
是梦到了自己杀死了所有影响他命运地人?
还是梦到了自己从命运地手中得到了整个天下?
总之,那些梦很美好,因为他的唇角始终带着微笑。
“从今以后,他就生活在自己地梦境中……”云丛的语气里带出一分同情。
或许这样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大家的心情都变得很复杂,此刻说恨,已经恨不起来,他的余生都活在自己编织的梦境中,当他死去灵魂获得解脱的时候,他又如何面对那沉重的打击?
我的命运,东流的命运,云丛的命运乃至许多人的命运都只是因为他一个长生不死的心愿而改变,他要除掉的只有三个人,可他没想到他影响的却是更多人的命运。
究竟是他玩弄了命运?还是最后命运玩弄了他?
除了宇楼,我和音离、云丛以及藏青心里都是堵堵的,云天青的昏睡没有给我们带来想象中的快乐,反而,是更多的惆怅。
不禁有点羡慕宇楼,他现在是最轻松的,还很激动地想尽快去影月见阿七,因为云丛说,阿七已经康复了七成,在容貌恢复后,云丛就可以肯定阿七就是水沧海,只是他的记忆还是受到一定的影响,想不起自己是如何遇害的。
几日后,狐族前来接走了云天青的尸体,对于幽国来说,狐族之间的战斗不属于内战,再加上狐族的神秘感,在幽国里一直有着神圣的地位,即使当年云天青发动了战争,但幽国的国人,并不赞同云天青的做法。
云天青的事由狐族一力承担下来,而藏青自然按照计划赖了个干净,这样,焸秋枫就不能向藏青发出声讨。
云天青的事情最后就这么悄悄地压了下来,他默默无声地来到这个世界,在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之后,又默默无声地从世界上消失,究竟是他的命运可悲,还是那些不知被他改变命运的人可悲?
五年后
“娘,我不要去天域看藏青干爹。”寒小舒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活脱脱班婕舒的眼睛。
“为什么?”
“因为阿无好烦,老是粘着我,我都不能看住娘亲了。”小舒一脸浓醋,都说女儿粘父亲,可她却偏偏缠着我,这几天更是睡我房里了。
宇楼沉着脸,他的床被小舒占了,他就只能睡小舒的房间,他进了房,冷冷地看着小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