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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滑过一丝冰凉,勉强摸了摸,是那桃花花瓣,窗没关啊……
雾蒙蒙的世界,没有边际,眼前的迷雾渐渐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朦胧的雾缓缓散去,是一片白色的桃林,洁白的没有半丝杂色的桃花在空中漂浮。桃林上下高低地生长在悬浮的半岛上,犹如置身桃花的仙境。
我茫然地看着,微风抚过扬起我同样白色的衣衫,这是一件白色的,单薄的长裙,宽大而飘逸。长发滑过我的面颊,我将这随风飘起的长发顺到耳后,才发现及腰的长发又恢复成先前的长度。
“好漂亮的丫头。”空中缓缓飘落一清丽的白衣仙子,一身桃花的长裙,只有黑白两种颜色,就如这个世界,黑色的树干,白色的桃花。
她抬手抚上我的面颊,我看着面前这清丽的美人,她的目光,她的神情,她的声音,都像一个温柔的母亲。
“齐儿终于有一个像样的女孩儿做朋友了。”
“齐儿?”我不禁惊异地扬起眉,“难道您是……”
“好聪明的丫头!真讨人喜欢!”她忽然一下子扑上来,将我扑倒在了地上,眼前一黑,就是强大的沉重感。
“咳咳咳!”我艰难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冰默的脸,冰默双手撑在我的胸前,眼中是越来越巨大的惊讶。
好痛,我只觉得胸口被她撑地好痛。
“你,你,你是女——唔……”我立刻捂住她的唇,她的手终于从我胸前移开,我坐了起来:“你摸我做什么?”
红霞瞬即在冰默的脸上绽放,她依然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我放开她,她指着我,一时手足无措:“我,我被你的药箱绊倒了,没想到手正好碰在你……结果……你,你怎么会是……”
我揉着胸口,她那一撑,可是够呛:“现在你知道了?可要保密啊,说好你是我的人。”
“我……”
“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女人讨生活不容易,而且容易吃亏。”
“这……”
“现在你知道我为何无法娶你了吧,哈哈哈……”我爽朗地大笑起来,冰默红着脸点着头,转而,她红潮退去,扬起脸敬佩地看着我:“你真厉害!冰默心服口服,现在知道你是女人,冰默更觉得骄傲。”
“那接下去有些事还要靠你了。”我抬手按在冰默的肩膀上,她坚定地笑着:“只要你吩咐,我冰默绝对在所不辞!”有时,女人比男人更值得信任。
阳光从窗外洒入,将我和冰默包裹,那一刻,我们的眼中是惺惺相惜和比男人更强上百分的斗志。
身上滑落一条被单,我感激地看着冰默:“谢谢你,不然我要冻坏了。”
“不是我啊。”冰默替我收拾着被她踢翻的药箱,“这里是六殿下母亲的院子,自从白桃夫人去世后,这里除了打扫的女仆,外人都不能随意进入。”
原来北冥齐的母亲已经过世,那皇后呢?昨晚忘记问了。白桃夫人!浑身一个寒战,想起了昨晚的梦,北冥齐的娘亲居然给我托梦!什么意思?让我好好照顾北冥齐,让他登上王位?
“估计是打扫院子的丫鬟给你盖的吧。”冰默整理好了药箱,“六殿下让我等你醒来就接你去大厅,皇上下旨召你为随驾御医。”冰默的脸上带着笑,她在替我高兴,因为一个女人能成为随驾御医,对于这些外面世界的女人来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壮举。
触手碰到了瓦枕边的一本书,随意瞟了一眼,居然是《神雕侠侣》!眉脚不由得抽搐,定是北冥齐这小子在我焚烧书楼前拿出去看的,幸好只是一本小说故事呵。
推开被那个细心的人关上的窗户,外面正是阳光洒满桃林,那白玉一般的花朵,在阳光下闪耀着柔和的玉光,就如白桃夫人那温柔的,慈祥的微笑。
北冥齐有一位好母亲啊。
但北冥齐,绝对是可恶的。这不,我前脚才踏入大厅,他就缠了上来,一条胳膊架在我的肩膀上,也不考虑我是否能承受他的体重。而冷情依旧一张冷脸坐在红木椅上,宛如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昨晚某人迷路了吧……”
青筋开始爆出,被他抓到把柄了。
“哈哈哈……这就是过分高傲付出的代价!”北冥齐揶揄着,真不明白北冥畴就快归西了,他这个混蛋怎么还能这么轻松。
“恭喜月孤尘,贺喜月孤尘。”北冥齐抽回胳膊就开始给我作揖,“从此月孤尘飞黄腾达,要把我们那位可怜的将军忘记罗。”北冥齐的语气转冷,看向冷情,“你带来的人可比你有出息,才几天就成为父皇的随驾御医。”
冷情的冷脸忽地带出了深深的忧郁,他紧紧皱着双眉,抬眼看向我:“孤尘……对不起……”
“恩?”我扬起了眉。
“那接下来请你多多注意太子,我会给你下一步的命令。”冷情坐在红木椅上郑重地说着,开始给我发号施令。我忍不住笑了,他冷情真当自己是这个游戏的主宰了。
“哼……”我冷笑,冷情不解地看着我:“你冷笑什么?”
我看向眯眼傻笑的北冥齐:“我劝你们最好不要乱动,动则乱,更何况,主角根本了无斗志,这个游戏尚未开始,你们就已经输了。”
冷情的眼中滑过寒光,冷声道:“不用理他,你只需听我的即可!”北冥齐坐在一边微微皱起了眉,那笑容变得虚假,隐隐透着一丝忧虑和哀伤。
一清早,北冥齐府就陷入一种僵硬的气氛。
“我们去玩吧!”某花妖拿着折扇开始活蹦乱跳,冷情摆了摆手,叹了口气,冷然离去。花妖看向我,我用入宫打发他。
北冥齐,一个让大家都在为他担心的主角,却只知道逃避。
冷情为了他笼络人才,拜访老臣。
北冥畴为了他不惜牺牲自己另两个儿子,信任我这个外人来扭转乾坤。
我,现在也有一半是为了他。
而他,只知道玩,用玩耍来躲避所有人,用玩耍来逃避一切,他非但没有帮助冷情,反而处处拖他的后腿,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江山不要,社稷不要,只满足于现状。
这个白痴,我就让他进天牢好好反省反省几天!
第三十七章 投石
这一入宫,我的地位就直线上升,休整了三日后,北冥畴忽然约我下棋,多半是看我没动静,有些发急。
“条风布暖,兰芷满庭,美人桃花深处浅笑,翠莺合唱爱浓花梢。”
我轻拾桃花枝,沉浸在那淡淡的花香中,如此清澈的花香让人留恋,只怕今后就无心赏花下棋了。
碎碎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我回身一礼:“月孤尘见过北冥国主。”
北冥畴站在我的面前,脸上带着浅笑。一身白色收腰龙袍,与那日北冥齐身上袍衫相同的款式,这北冥畴正值男人花开的年纪,身形尚未走样,原本正是风流快活的时候,却要面对死亡。数得清的日子,看得见的未来,真是让人同情和悲怜。
“月大夫请坐。”
棋盘摆在桃花深处,明朗的春光,粉色的花瓣随风而落,飘落在棋盘上,让人心生怜爱。
轻提下摆,席地而坐,一白一黑,棋局开始。
北冥畴左手轻拾右手的衣袂,落下一颗黑子:“月大夫这几日还住得习惯吧。”
“恩,多谢国主关心。”
“朕看月大夫这几日较为清闲,便请月大夫来陪朕下棋,也好打发这无聊时光。”果然,北冥畴不信任我,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月某初到北冥,也需休息几日,养精蓄锐,施展手脚。”看着面前的北冥畴,原来他是个鳏夫。没想到皇后也病逝了,让我有点意外,隐隐的,有种不详的感觉。先是白桃夫人,再是皇后,现在又是北冥畴,这一家子怎么都这么短命?
“是吗……”北冥畴看着棋盘,淡淡而语,我随口道:“月某想知道太子到底荒淫到如何的程度?”
“啪!”静静的桃林里,是我们落子的声音。
北冥畴端起案几上的茶盅,在开盖的片刻,一片粉色的雪花落入他的茶中,漂浮在那一片翠绿的茶水上,激起一层又一层浅浅的涟漪。
“律儿就是市井的流氓。”
“呵……北冥国主这么形容,月某就明白了,可北冥律是太子,怎会成了这市井之徒?”
“自然是左司马干的好事!也只怪我和皇后太宠爱律儿,律儿变成今日这般模样,朕也有责任。”北冥畴轻轻叹息着,“律儿小的时候其实很聪明,嘴又甜,当时又是皇宫里唯一的孩子,自然整个皇宫上下都是宠爱有佳,那时朕还只是太子,因此律儿仗着先皇和母后的宠溺可谓无法无天。
即使后来文儿和齐儿的出世,也分不到先皇和母后的宠爱,因为文儿太过文静,并不讨先皇喜欢,而齐儿又是……朕的侧室所生,自小就不住在宫内,所以,律儿依然占着独宠。
之后,朕继承了皇位,一时也无暇顾及他,再加上朕一直对白桃夫人心中有愧,所以当时朕独爱齐儿,于是,便忽略了对律儿的管教,让他跟着左司马学会了吃喝嫖赌,荒废学业,之后便更是一发而不可收拾。
皇后也一直瞒着朕,朕起初一直以为律儿在后宫努力学习,却不知他那时就已经整日不回宫,在市井青楼鬼混!”
“原来如此,这应该是左司马有意腐化太子,那二皇子呢?又是一个怎样的人?”
“文儿?哎……”北冥畴长叹一声,落子的手变得无力,“他虽然不像律儿那么混,但却是胆小怯懦,优柔寡断,没有主见,见到朕只会吓得哆嗦。”
“吓地哆嗦?为何?国主莫非时常打骂他?”
“朕从未打骂过他,说来也是件怪事。文儿原本年幼时也只是不爱说话,以为长大会好点,可突然有一年,他竟然连男人都怕了,只要看见男人,就算是他的皇兄律儿,他也会绕着道走。
倒是太监,他有时还会说几句话。可是,一个皇子终日与太监混在一起成何体统!于是,朕就拿出了家法。从那次以后,他见到朕也绕着走。哎……这些孩子为何都不像齐儿一样让朕省心呢!”北冥畴的黑子重重落在棋盘上,激起了落在棋盘上的花瓣,花瓣轻轻扬起,又再次缓缓飘落在棋盘上。
我笑道:“只怕您的齐儿也不让您省心。”
“哦?”北冥畴挑起了眉,有了我的针灸控制,他可谓精神焕发,一如常人。
我吃下他大片黑子,淡淡地看着棋盘:“他太温柔,恐怕是在有意躲避这场风浪,只希望兄弟情谊永远,国主您身体安康。”
“齐儿还是那么安于现状!”北冥畴皱起了眉,“因此朕才安排刺客暗杀冷情,即使失败也认为他会有所动,结果却没想到他扣住了刺客将一切压了下去。”
“呵呵……看来月某小看这位笑脸皇子了。”
“笑脸皇子?呵……的确啊,齐儿的脸上总是带着笑容,让人看着就心情舒畅,因此才最得人心哪。”
“那就请国主说说现在朝中最大的势力左司马左家。”我拿起了案几的云糕,白色的云糕带着薄荷的清香,入口即化,齿颊留香,可谓人间极品。
“左家在先皇当政时原本是武将,统帅北冥王朝一半兵力。之后,左家的女儿左鞣便成为朕的皇后,于是,左家就成了皇亲国戚。左鞣的大哥左司马便被先皇赐封为当朝国舅,其实权直逼宰相。
直到朕当政后,也尚未发觉左司马的野心,当时朝堂上下也只知他喜欢结交江湖上的人,养了一些门客。而且北冥王朝的贵族都会养一些门客,所以并未引起朕的怀疑,直到他的门客达到了数百,并且都是武士时,朕才发觉其别有用心。
只是此刻为时已晚,朝中大半的官员早在朕不知不觉中被他收买。只怪朕当时年纪尚轻,未能及时洞察他的野心。因此,左司马现在非但手中握有兵权,府中的门客更是一支相当于御林军的部队,若朕要动他,势必会引发一场内战。”
“那京中除了宫内的御林军,就没有其他的军队了?”
“有,还有驸马左怀的守城军,而这左怀正是左司马的独子,所以朕手上只有宫中的御林军,朕,动不了左家啊……”
驸马啊……如此说来,这左家若要逼宫,简直易如反掌。我拿起了茶杯,看着翠绿见底的茶水,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不好了——”一声呼喊从远处传来,是李公公那尖细的嗓音,“皇上——不好啦——出事了——”
李公公咧咧切切地跑到北冥畴的面前就跪在了地上,喘着气:“有人……有人刺杀太子!”
“嗒啦。”尚在北冥畴手中的黑子掉落,在棋盘上盘旋了一会,落在了一个死穴上,我当即笑道:“国主,您输了哦。”
北冥畴缓缓抬起眼睑,原本悠闲的神情变得深沉。
第三十八章 一石激起千层浪
北冥畴一脸深沉地看着我,我故作担忧地看着北冥畴:“国主,不该查一下刺客吗?”
北冥畴眯了眯眼,看向李公公,沉声道:“刺客捉到了吗!”
“捉,捉到了,是个女的,正要带去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