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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进入自己房间的时候,冰墨已经站在黑暗中等我回来,她劈脸就问:“月,你不去见见将军吗?不解释一下吗?”
我开始解开那些麻烦的盘扣,懒懒道:“你去不是一样,记住,如果他想来见我,你就打晕他!”
“月!将军伤地很重,那些该死的狱卒收了左司马的好处,用的都是重型!”冰墨的声音带着颤音,仿佛那些刑是用在她的身上。
手顿了顿,继续解扣子:“放心吧,用我的配方,不出半个月,冷情就会恢复如初,而且壮如猛虎。”
“月!”冰墨忽然扣住了我解盘扣的手臂,黑暗中无法看清她的神情,但却感觉到她双手的冰凉,寂静的房间里,是她有点颤抖的呼吸声,久久的,她平静下来,然后放开我的手,轻声道,“那你多多保重。”袍衫轻扬,她消失在我房间之内。她……难道喜欢冷情?
这个想法的产生让我想起了另一个女人,就是四公主北冥樰霓,那么,她那天去天牢探望的其实是冷情。
有趣,没想到冷情还挺抢手。
天牢失火,摆放尸体的停尸房被彻底烧毁,暂时停放的尸体没有一具幸存,全都焦黑地无法分辨。冷情的事,就这样不了了之,痛苦的,是冷情的一干朋友和下属。
北冥齐府在失事的第二天就设下了一个空的灵堂,冷情的下属和朋友都纷纷前往吊唁。其实此时设置灵堂是最不明智的,因为冷情的罪名是刺杀皇储,其罪当诛,就算他曾经军功显赫,为他摆灵堂的人,或是去吊唁的人,都有从犯的嫌疑。
而偏偏北冥齐就摆上了灵堂,这么做,就是为了表明自己的立场,以及让其余人主动表态,去灵堂的,就表明是要成为北冥齐的战友!
一下子,原本平静的北冥王朝变成了暴风雨下的怒海,波涛汹涌,两股对立的势力渐渐变得明朗。北冥的时局,也在这一刻,变得紧张。
于情于理,我应该去吊唁冷情,但我没去,这也隐隐“体现”了我的人品,一个踩着冷情往上爬的小人,一个正在观望风向的,明哲保身的小人。只要照顾好了皇上,获得皇上的宠爱,谁敢动我?
左司马自那天一笑而识后,近来也总会有意无意地出现在我的面前,虽然只是问些关于皇上病情的话,但却是对我赞赏有佳,我也是对他赞赏颇为感激。
“六殿下可真是好人哪。”隐隐的对话声从一旁的假山里传来,让从药房回来的我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很多八卦消息都是从这些小太监的嘴中获得。我也隐入假山中,偷听着。
“是啊,冷将军这么对他……”
“胡说,这分明就是那个人陷害六殿下,冷将军顶罪,冷将军就是一条汉子!”
“小声点,最近宫里这么紧张,人多嘴杂的,大家还都要命呢。”
“喂,小林子,你怎么又是这副模样,走路没力气的。”原来有三四个小太监。
“哈哈,他准又被太子捉到房里去了,不过太子这几个月不出去可就苦了我们这些太监。”
“哎,谁让太子妃没什么情趣呢?太子又不能找宫女,只有可怜了我们这些太监了。”
“别说了,怪恶心的。”
“恶心?你看皇上不也是宠着那个月大夫嘛。”
“嘘——你们要死了!皇上的是非也敢说!”
“你们别说了~~~”细细的,娇嫩的声音响起,引来其余几个太监的大笑,然后众人纷纷做了鸟兽散,离开了假山。
第四十五章 祭奠
我微微侧身,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从假山后面走出,其中一个长相俊俏,雌雄莫辩,脚步虚浮,腰肢无力,心中一凛,没想到北冥律还好这口。不过这个世界多是如此,在这点上倒是体现了“男女平等”。
原来宫里还流传着我与北冥畴的蜚语,这就更好办了。
背着药箱继续往回走,迎面走来两个公公,看他们身上的袍衫,应该也是管事的公公,他们一见我,就迎了上来:“月大夫请留步。”
我站定看着他们,他们谄笑着:“太子有点不适,烦劳月大夫去看看。”
“太子不适?”很好,我还就怕你不来找我,我立刻紧张起来,“那快带在下去看看。”
“好好好,月大夫这边请。”
我立刻紧紧跟在两个公公的身后,嘴角扬起了狡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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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太阳正值西山的时候,宫门里匆匆走出了一个白色的身影,白色的袍衫飘逸而潇洒,同样是白色的斗篷随着他稳健的步履而飞扬,木色的面具遮住他半张容颜,如墨的长发只用一个银质的小箍斜梳在耳边,刘海垂挂,将他那张看似清秀地脸称地越发娇小。
长发垂落在胸前,在起伏的斗篷下微微隐现,他的身旁是一个普通的小太监,小太监与他出了宫门后,就上了一辆宛如早已等候在那里的马车,车夫轻扬马鞭,马车便扬长而去。
下午当我到太子的寝宫的时候,果不其然的,左司马也在太子的寝宫中,他并未试探我,而是聊了些家常,并邀我晚上喝酒。
为了让左司马减轻对我的疑心,我用无法随意出宫为由推搪,但左司马很快帮我找了一个理由,就是出宫吊唁冷情。
当我回到太虚殿的时候,北冥畴略带羡慕地看着我,然后就是他的调笑:“看来你晚上有饭局。”
我笑了笑:“国主还是当作不知的好。”
北冥畴什么都没说,只说让我晚上早点回宫讲故事给他听,否则他无法安然入睡,这句话说得颇为暧昧,让我郁闷不已。
顺理成章地出了宫,我看着坐在身边扮成小太监的北冥律,不由得笑道:“为何太子出宫要如此打扮?”
北冥律听罢就是唉声叹气:“别提了,这几个月快把我闷坏了。”左司马在一旁幽幽地笑着,然后说道:“过会老夫与孤尘前往吊唁冷将军,太子就请呆在车内等候。”
“恩。”北冥律懒懒地应了一声,我故意问道:“为何要去吊唁?”这老狐狸让我和他一起去吊唁,摆明了月孤尘和他左司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让我这个月孤尘以后没有退路可言。
左司马只是笑笑,并不多言。果然是少言多笑的老狐狸。
这马车嘚嘚地就停在北冥齐府的门前,只见北冥齐府的门口挂着两盏大大的白纸灯笼,灯笼上是两个大大的“奠”字,风吹灯摇,在这阴沉沉的夕阳下,更显凄凉。
黑色的粗布挂在门楣,从宽大的门梁上一直延伸到殿堂内,使门口到大殿的院子整个笼罩在那条条黑布之下,沉闷地让人喘不上气。
门口迎宾是齐府老管家扬伯,他看见我跟在左司马的身边疑惑了一下,毕竟是个下人,只见过我几次,也不清楚许多事的内由,便依旧是恭敬地通报了进去:“左大人到——月大夫到——”
身穿素衣的家丁将我们迎了进去,只见大殿上摆上了一个大大的灵台,冷情一些部下头绑白布分立在两侧,北冥齐坐在灵台边,依然是毫无坐相。
当左司马前脚跨入灵堂的时候,当即,灵堂里就杀气四溢,赫然间,平地卷起了一阵狂风,立刻祭灯摇曳,黑绸乱颤。
而当我跨入灵堂的时候,却引起了一阵阵不大不小的抽气声。
“月大夫!”
“没想到真是如此!”
“哼!趋炎附势的东西!”
“将军当初真是瞎了眼!”
左司马在这一声声对我的轻骂中缓步到了冷情的灵位前,然后接过司仪手中的三柱清香,开始祭奠。
将香插入香炉,坐在一边的北冥齐微微欠身,嘴角带着似是万分感激的笑:“左大人亲自祭拜,让冷情终于瞑目了。”也就是说如果你不来,冷情就死不瞑目。
左司马也哀恸地挤出两滴眼泪:“冷将军年轻有为,何苦走上这条路,哎……可惜啊可惜……”他一边叹息一边离开,还不忘给我打招呼,“孤尘啊,老夫受不了这生死离别的悲伤,老夫先在外面等你。”
这左司马言语之间的亲热是非将我拖下水不可。
看着左司马离开,我抬手正要接下司仪递过的清香,堂上立刻有人大喊:“别给他!这个叛徒!”
喊话的正是赵亮,裴义终于忍不住跑到我的身边,拉住我的胳膊:“月大夫,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将军待你像兄弟,你为何在将军被捕的时候没替他说过一句话?你现在不是皇上最宠信的人嘛!”
没想到外面对我和北冥畴的传闻已热闹至此。
“小义,你跟他废什么话!人往高处走,这我们谁也拦不住!谁叫我们将军没有给某人想要的东西!”
裴义失望地放开我,退到一侧,面前的司仪收回香也是愤怒地瞪着我,既然如此,我便转身离开。
“噌!”一声,寒光划过面前,本能地往后微微一退,一把带着寒气的长剑就横在我的身前,是北冥齐!
他冷笑地看着我,手腕一转,就将剑身贴在我的喉头:“你真就这么走了?不该留下些什么?”
我瞟过眼看向北冥齐,他的眼中带着寒光,我淡淡道:“各位,在下只是一介大夫,皇上对在下的宠信也只限于对在下的医术,将军的死,在下也深表遗憾,其余的,请恕在下无能为力。”我拨开北冥齐的剑,便大步而去。
身后忽然带起一阵寒气,正准备闪身躲过,却听见刀剑碰撞的声音,停下脚步,听着北冥齐沉沉的话语:“让他走!他留在这里,只会让冷情伤心!”
轻掸衣摆,潇洒而去,柔风拂面,是我清澈的笑容,以后你们就会知道真相,只是现在,尚不是时候。
第四十六章 艳楼
在北冥京城锦城的东南角,有一处花街柳巷集中之地,这块风水宝地由一条小小的内河隔开,倒是成了独立的一处地方。
一座美人桥连接着那块小楼林立的逍遥之处,正对桥面的便是京城有名的青楼:艳楼。它的边上,便是临河的一幢接一幢的木质小楼,美人凭栏而立,手中绸帕飞扬。
大红的灯笼一盏接着一盏亮起,将这块逍遥的宝地照地暖昧无比,春光无限。
我站在桥头望着那向两边延伸的,望不到边际的青楼,心中感慨万千,既有对如此大规模青楼群的惊叹,又有对青楼里女人的感叹。
出入青楼的锦衣华袍的男子,和那些忙着招呼客人的龟公姑娘,一派热闹奢靡的景象。也不能怪北冥律流连与此,外面的女人的确精彩无限,就像影月的某些贵族,只觉得家中的男人索然无味,夜店的男伶知情知趣。
奇怪?家中的与外面的到底有何不同?在我眼里,明明都是男人。
浑然间,我想起了赵凝对我的评语:你本身就这么刻板,怎知这其中滋味!我真的太刻板了吗?
“哎哟!这不是左大人嘛!”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人迎了上来,然后就跟出一遛女人,将我们团团围住。
“左大人,您可是好久没来了~~”一个个娇声连连,这些只是迎客的,所以姿色比较平常。
“姑娘们,你们怎么只记得左大人啊。”北冥律扑进花堆,立刻,她们认出了北冥律,“这不是北公子嘛,这么多日子不来,姐妹们还以为你改邪归正了呢。”此刻北冥律已经换上一套男子便衫,风流倜傥。这北公子应该就是他在外面的名头了。
“前段日子私务缠身,这不是一忙完就来看你们了吗?”北冥律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好啦好啦,进去再说。”左司马大声笑着,左拥右抱地走了进去。
也有姑娘走在我的身边,似乎看出我是生人,便笑道:“公子似乎是第一次来【艳楼】呢。”
“是啊,公子怎么戴个面具呢?”姑娘们看出我并不像北冥律和左司马,一时也不敢过于亲近,以免弄巧成拙,由此看来【艳楼】的女人都受过一定的训练。
我只是抿唇淡笑着。
我们在繁花簇拥下,进入了【艳楼】。入门便是一条雕花的长廊,长廊的两侧是可以休息的廊椅,而廊外,却是人工开凿的浅池,池上荷叶漂浮,红鲤嬉戏,清澈见底的池水中,是大块的光滑的圆石,一条巨大的白玉而成鲤鱼跃出池面,口中喷出灿灿的莲花。
好精美的人工池,好特别的设计。
走过长廊就是到了水池的彼岸,一间宽敞的大殿,大殿里分作两层,中间是圆形的舞台,粉红的薄纱从房顶飞流之下,气势恢宏,薄纱此刻束在四边,舞台上正是美人翩翩起舞。
一间又一间小隔间由木板拦起,木板而成的墙上是精美的水墨山水画,可谓雅俗共赏。
我微微看了下,这样的隔间也有三十余个,而错开的二楼是有门的包间,似乎比下面的隔间更大些。
我跟着左司马和北冥律绕过了这个大殿,上楼进入了一间包厢,包厢甚为雅致,另一边就是一排木制的花窗,打开窗,就可以看到楼下台上的表演,窗下更有睡塌,倚窗观看,别有一番情趣。
落座后,簇拥着我们的姑娘便自行离去,只留下嬷嬷等着我们点花。
“终于能出来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