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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命苦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包扎精美的礼品盒来,给她递了过去,里面是他到玉器店里为她挑选的玉梳子,几两银子的东西,贵重的礼物他也买不起。
张氏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偷偷朝四周望了望,幸亏这时客人都已经回家吃饭了,摊上除了他和她两人,并没有其他人,她也不伸手去接,甚至连他手上是什么东西都没看一眼,匆匆说:“我不要你的东西,你在这里吃吧,我先回去了。”
说完,不再跟他说话,牵起小毛驴,转身逃也似地走了,好像跟他多说几句话就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似的。
34 接下赏金榜
看着她远去的身影,甄命苦一脸错愕,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明白这礼只怕是送得有些唐突,让人误会了,自嘲地笑了笑,将礼品盒揣回兜里。
喝完豆浆,他租了一辆马车,朝城北外的孙郎中草庐赶去,今天是他第二次复诊的日子。
……
“喂,你那个胖子朋友怎么这么久没来了?”
端着茶水从门口走进来的杏儿将一杯茶放在甄命苦面前的桌子上,脆生生地问。
此时的甄命苦浑身上下插满了银针,只有一张嘴能动弹,闻言奇道:“他不是每天都来孙郎中这里吗?我已经好多天没见他,还以为他在给孙郎中帮忙采药呢。”
“帮忙采药?哼,说得好听,说什么每个月都会给月儿姐姐送一些补药过来,自从半个月前送来一根手指头大小的人参以后,就再没有消息了。”
“人参?”甄命苦愣了一下。
“可不是,干爹说,他上次送来的高丽参好像是上了年份的野山参,要是卖到药店里,起码能卖个几十两银子,给月儿姐姐煮汤服食了以后,身体眼看好转了一些,现在突然不吃,病情比以前还要糟,也不知道是谢他好还是怪他好。”
甄命苦闻言突然愣了一下,想起刚才在药铺门口遇上碰上偷药贼,急忙说:“杏儿妹妹,你快找孙郎中过来帮我拔针,我有急事!”
杏儿没好气地说:“什么急事能急得过自己的病?躺好,一会到时辰了我再叫干爹给你拔针。”
“人命关天的大事!”
“你的命重要还是别人的命重要?干爹说了,时辰不到乱拔针!”
第一次被一个比自己小上七八岁的少女训斥,甄命苦有些哭笑不得,却又不得不承认,她的话确实让他无可反驳。
好不容易熬到了时辰,杏儿这叫来了孙郎中给他拔了针,甄命苦将今天遇上药店偷药贼的事说了出来,猜到这偷药贼八成就是久不来药庐的肥龙。
杏儿听后一脸责怪地瞪着他:“你怎么到现在才说!”
甄命苦无语。
……
一行人连晚饭也没怎么吃,就匆匆驾着甄命苦租来的马车,赶进洛阳城,到了衙门口,给了门口的衙役一两银子,打听到肥龙果然已经被送入官府大牢关了起来。
又花了一两银子疏通了衙役,带着他们到了牢中,此时的肥龙正俯躺在牢里潮湿的地板上,嘴角有血迹,屁股上的衣物已经被打得稀烂,正哼哼唧唧地哀声呻吟着,见甄命苦带着孙郎中和杏儿等人来看他,脸上露出羞愧后悔的神情,两眼流下泪来。
杏儿对着他又是一顿恨铁不成钢的说教,把大她五六岁的肥龙训斥得只有点头的份,之后又是一通蹩脚的安慰话语,说什么吉人自有天相,好人有好报一类不知从哪学来的空话套话,倒像是从七老八十的老太婆口中说出来的,听得一旁的甄命苦和孙郎中忍不住笑出声来,本来愁云惨淡的牢里硬是让这可爱的杏儿给弄出一丝喜意来。
肥龙的罪名说重不重,主要是得花费不少银子,不但要赔付药店老板几十两,还得付给官府的审理费用十几两。
孙郎中把带来的一些创伤药给了肥龙,让他自己抹擦,又说了些让他放宽心的话,
回去的路上,杏儿仔细地盘点了一下家中三姐妹的金银首饰,最后坐在车上,望着窗外,愁眉不展地发起呆来。
回到草庐,杏儿将肥龙偷药入狱的事告诉了月儿,月儿二话不说,转身回房间里取了装有她自小攒下的体己和金银首饰的盒子出来,递到甄命苦手上,求甄命苦一定要想办法将肥龙从牢里救出来。
孙郎中也取了几两银子出来,只可惜杯水车薪,差赔偿的数额还一大截。
一时之间,谁也不可能凑出那么多银子出来。
月儿一脸内疚,甄命苦默默地将她那首饰盒子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月儿抬起头,一脸不解地望着他。
甄命苦说:“月儿姑娘还是专心养好自己的身体要紧,肥龙的事你就别担心了,我来想想办法。”
杏儿在一旁好奇地问:“你能想什么办法?一看你就是个穷光蛋。”
“杏儿!”月儿在一旁拉了拉她的手,一脸怪责。
杏儿嘟囔着:“本来就是嘛,你看他身上穿的衣服,像是能拿出几十两银子出来的人吗?”
甄命苦脸上一阵发窘,尴尬地笑着:“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没听说过财不外露这句话吗?”
“你也没什么相可貌呀。”
杏儿一句话彻底将甄命苦击溃,笑容僵在了脸上。
……
“你问这个做什么?”尉迟敬德一脸疑惑问,甄命苦一大早便来到铁匠铺,跟他询问炼制赏金榜有关的事,让他有些不解。
甄命苦笑着说:“没什么,昨天听柱子他们说了一下赏金榜的事,最近手头有点紧,急着用钱,想看看能不能碰碰运气。”
“碰碰运气?”尉迟敬德笑了起来,“你以为炼制合金是件容易的事吗?火候,比例,选矿,送风都需要丝毫不差的配合,否则就算方法对路,炼出的东西也是废渣,店里干了十多年的老匠师也不过柱子一个人炼制出过精铁来,你一个刚刚入行一个月的店伙计,凭什么炼制出比精铁更好的合金来?”
“世事无绝对,试一试也无妨。”
“这炼制合金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可不是闹着玩的,柱子当年接下炼制赏金,是立下过军令状的,规定时间内炼制不出来,不但要自己赔偿炼制过程中的损失费用,而且还要杖责三十,你认为你有这把握吗?”
甄命苦问:“怎样才算符合领取赏金的要求?”
尉迟敬德见他决意要接榜,而且见识过他用一只手吊起石狮子的把戏,心中也有些好奇他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可以炼制出比精铁更好的合金,于是给他详细解说起来。
炼制赏金榜有三种,其中之一就是炼制出新的坚硬合金,按照如今铁匠铺的最高合金标准,甄命苦若是接下炼制赏金的任务,炼制出来的合金必须在精铁硬度之上。
另外两种选择分别是新式武器的研制,生产器具的改进。
这两种选择要比合金炼制要容易许多,但赏金最多也就是十几两银子。
在这期间,接下赏金榜的人可以动用铁匠铺一切人力物力。
问清楚细节之后,甄命苦接下了合金炼制赏金榜,并立下军令状,假如在两个月之内不能炼制出比精铁硬度更高的合金来,不但要赔偿炼制期间的所有人力物力的损失,而且还要受到杖责六十的惩罚。
自从十年前柱子接下一百两的赏金之后,如今的赏金已经累计到了二百两。
拿了一百两沉甸甸的银子作为炼制费用后,甄命苦没在铁匠铺多逗留,出了门,租了马车赶往洛阳衙门。
35 合金难炼
赶到衙门时,肥龙已经被判了充军发配,押送往修筑永济渠的途中。
交了赎银,拿上赦免的公文,雇上马车,急急往城外赶去,连午饭也没顾得上吃,终于在下午的时分,赶上了押送队伍。
看见肥龙时,他是一副蓬头垢脸,衣衫褴褛,嘴唇干裂的凄惨模样,肥胖的身体也瘦了不少,走起路来也是一副头重脚轻的样子,比当乞丐时的境况还要不堪,他身上还带着杖伤,一步一拖,在那些官差衙役的马鞭抽打下,一步一步朝前挪动。
以他这样的身体状况,别说修运河了,能坚持走到修运河的地方都已经是奇迹。
当肥龙看见甄命苦拿着释放公文跟那些押送的官兵交涉,并往他们手中塞银子,哄得那些官兵眉开眼笑时,眼眶红了起来,紧咬着嘴唇,两个嘴角成了八字型。
“你!可以走了!”
一个衙役走过来,解开他身上锁链,将他从囚犯队伍中拉出来。
肥龙走到甄命苦面前,突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给甄命苦磕起头来。
甄命苦急忙扶起他,看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抹着,忍不住笑了起来,拍了拍他依旧肥硕的肚子,说:“怎么?怀念起当乞丐时自由自在的日子来了吧?哭什么,回去还当你的乞丐去。”
肥龙边哭边笑,跟着他上了马车。
“甄哥,你哪来的那么多银子?”
甄命苦笑着说:“接了个大活,不过要是办砸了,你可得替我挨几十棍,我可是立下了军令状的,办砸了就得挨六十棍,这要是打下来,我不死也得残废。”
“甄哥你放心,我肉厚,全替你挨!”
“也不用说得这么壮烈,只要你帮忙把这事办好了,也许还能再拿一百两银子,到时候盘个店铺,做点小生意,说不定你跟你那些老乡以后都不用再乞讨过活了。”
肥龙闻言精神一振,拍胸脯道:“甄哥,只要我帮得上忙的,你尽管吩咐,就算赔上这条命我也给你办得妥妥帖帖的!”
甄命苦笑着:“让你赔上性命我还费那么大工夫赎你出来干什么?干脆让你去挖运河好了,给中华民族做点贡献。”
接着,甄命苦将他接下赏金榜,立下军令状的事简单跟他说了一下。
“对于炼制合金,我还真没有多少经验,不过理论上还是知道一些的,这洛阳的地头你比我熟,等你伤养好了,你就带着你那些老乡们,帮我找些矿石回来吧,至于矿石具体是什么样,我到时候再跟你详细描述一下。”
“甄哥,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一定给你找到你要的矿石!”
“这事不急,你有时间的话先去孙郎中那里打个招呼,顺便让孙郎中给你开几服药,月儿姑娘可是为了你入狱的事,不惜卖了自己全部家当也要赎你出来呢。”
肥龙神色一黯:“我没脸再见她了。”
“这有什么有脸没脸的,我看那月儿姑娘不像是嫌贫爱富的女子,谁对她真心,她多少还是能看出些来的。”
“真的吗?”肥龙脸上浮现出难抑的喜色。
“假的,安慰你一下而已,女人哪有不现实的,更何况是月儿这样的美人,没事别瞎想。”
肥龙的脸登时涨成了猪肝色。
……
尉迟铁匠铺。
尉迟敬德站在房间的窗户前,默默地看着一群酒饱饭足,喝得左摇右晃的大汉嘴里赞着甄命苦出手是如何阔绰豪爽,兴高采烈地从铁匠铺的后门走进来。
柱子站在他的身后,一脸忿忿不平:“尉迟哥,你该不会真的相信那甄命苦能炼制出比精铁还好的合金来吧,你看他拿了银子都干什么了,就知道请兄弟们喝酒,拉拢人心!”
尉迟敬德说:“总比当年你拿着一百两银子每天上红杏别院挥翟干净要强吧?”
柱子老脸一红:“我这不是年少气血旺盛嘛。”
尉迟敬德沉默了一会,说:“柱子,有句话你记着,永远不要去惹一个你看不透的人,他敢花我的钱,只有两个原因,要么就是他不怕死,要么就是他胸有成竹。”
他顿了一下,缓缓说:“他是我迄今为止唯一一个看不透的人,就算是第一次见到刘大哥时,我也没有过这种感觉。”
柱子忿然道:“管他是不是谜,只要我在,他就别想炼制出什么来!”
尉迟敬德摇了摇头:“这次你什么都别做,我也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办法,一旦真的让他炼制成功,你该知道这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这可是五千两都未必能买到的。”
柱子愣了一下,接着点头说:“我明白了,最近刘大哥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我们什么时候动手?我都快等不及了!”
尉迟敬德看着窗外,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喃喃说:“应该快了。”……
自从甄命苦请了铁匠铺的那些匠师们大吃了一顿后,铁匠铺的匠师们对他虽谈不上好感,但也不至于刻意刁难,除了柱子每次见到他会讽刺挖苦一番之外,甄命苦在铁匠铺行起事来少了很多阻滞。
他虚心地向各位匠师请教,跟他们打听各种金属矿种的出产地,也许是尉迟敬德暗中吩咐了他们尽量配合他,所以对他的问题都会耐心帮忙解答。
而且甄命苦请教的方式也让他们很是受用,甄命苦会先将他们带到一家高档酒楼,敞开了喝,等他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