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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无谓的争斗中,而且还是对付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他脸上依旧强装笑容,看不出内心一丝波动,淡淡说:“狗急还跳墙,将军这样逼迫她们,让她们无路可退,只能死战,这样一来,未必能活捉月桂仙子,以她的性子,说不定就要战死当场,将军的仇岂不是报得不痛快,卑职倒是有一计,既可以让将军你既能将这些女人全部杀光一泄心头之恨,又能活捉那月桂仙子,任由将军你搓圆捏扁,岂不是更痛快……”
邴元真一向迷恋战场上那种万马奔腾的热血厮杀,看不上这些阴谋诡计,认为那只不过是老弱病残的下三流手段,他喜欢以绝对的优势推进,砍瓜切菜地暴力压制,不过今天是个例外,张氏他是一定要活捉的,不将这个女人奸上一千一万次,再将她送给天底下最丑陋的男人奸一万次,受尽凌辱,最好是让她的相公亲眼看着她受折磨,否则他怎舍得这么轻易让她死。
他回头看着禹诡问:“禹将军有何计策?”
禹诡策马向前,与他并排站在一起,在他身边低声说了几句,邴元真听着,嘴角露出一丝阴恻恻的笑容,盯着禹诡道:“禹将军,没想到你也是个狠角色,李密得罪了你,可真的是太失策了,哈哈哈……”
……
营中的张氏看着对方鸣金收兵,不由地大松了一口气。
远程弩箭虽然厉害,可毕竟箭支有限,一旦箭支用光,就要跟对方短兵相接。
凭这些完全没有经过实战搏斗的新兵丁,想要击退这些战场老兵,她连一成的把握都没有。
她有些理解甄命苦当初为什么不愿让她留在这里了,正是因为不想让她担负这种连男人都不太能承受的战场厮杀之残酷。
战场厮杀,考验一个将领的心理素质,肩上担负着手下那么多人的性命,一个失误就能让几百甚至上千人命白白断送,这种压力,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他知道她一向心软,不比那些视人命如草芥的将领,可以镇定自若地看着战场上的士兵们血肉肢体横飞的场面。
一个将领若学不会心狠手辣,铁石心肠,是无法取得最后胜利的,这就是战争的残酷,留给任何人都只有伤痛和恐怖的回忆。
她知道他不希望让她承受这些,他只想让她快乐无忧地做他的美娇妻。
可是,人都不得不学会长大,她想与他心灵相通,体会他的悲喜哀怒,就算为此受伤,她也毫无怨言,因为她知道,就算受了伤,他也还会在背后默默地为她遮风挡雨,做她坚强的后盾,让她不用孤独地面对,这样的话,就算受伤,似乎也变得可以承受了。
那些满地打滚哀号的士兵,邴元真并没有下令将他们带回去,任由他们在自生自灭。
张氏努力地平静自己颤抖的双手,不让人看出她此时的紧张和害怕,转过头看了一眼那些同样恐惧的娘子军队员,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坚定斗志。
为了实现她对她们的承诺,她必须坚强起来,现在甄命苦已经远在几百里之外的荥阳,远水救不了近火,一切只能靠她自己,靠她们的团结。
对方第一轮的围攻没有凑效之后,退了出去,妓营中射出的例不虚发暗箭,把他们杀得胆颤心惊。
不知妓营中到底有多少弩手,也不知她们手中的弩箭已所剩无几。
黑夜进攻最吃亏的就是根本不知道箭从何处射来,暂时的撤退能减低伤亡,看样子是准备第二天视线较好的情况下再发起进攻。
一夜的攻防,让妓营的女兵们显得有些疲惫。
张氏强迫自己忘记目前的困境,努力想出应对的办法,她先是让人将前几天准备好的刺障安置在营中战壕的四周,阻止对方驱军直入。
尽量与他们保持射程距离是娘子军最大的优势,一旦被对方近身,这些娘子军很有可能立刻溃败,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在等一个人,单云英。
……
那天为了换取一个职位,她与她有过协议,妓营的这些女人离开军营之时,她会将甄命苦制作麻醉针的秘方和水龙炮的制作方法交给她,以换取她对妓营的宽赦和看顾,有电击手套这种神奇的武器作保,单云英一口答应了她的要求。
如今妓营被邴元真围攻,她唯一能指望,就是单云英能出面制止,毕竟她算是翟让一方的人,还有点人性。
要是单云英不出现,她只好带着她们杀出重围,到时候付出代价,可能惨痛得她承受不起,但她绝不后悔。
她披着甄命苦给她量身定做的钛合金软甲,银光闪闪,将她曼妙的身材衬托得英姿飒爽,坐在营中的兵帐里,考量着利弊,想着退路和最坏的结果,俏媚的容颜显得有些憔悴疲惫,一手扶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轻轻按揉着,靠在椅背上,渐渐地闭上了眼睛。
“相公,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我想让你帮我出主意啊……”
两旁的女卫兵见她轻声呢喃着,渐渐地睡了过去,怕她受冻,取了一件裘衣,给她披上。
554 人心易变
第二天一早,营地外突然响起了呼喝声,隐约听见有人在喊:“里面的人听着,邴将军已被任命为仓城总管,此次捉拿谋逆张氏,与他人无关,若想活命,立刻缴械出营投降,邴将军答应既往不咎三天为限,时间一到,不出来投降者,一律斩杀,决不饶恕。”
“抓住张鹅者,赏银一千两,送出妓营,归还户籍!”
昏昏沉沉的张氏听见这些叫嚣,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梦里,她隐约梦见甄命苦骑着踏血,如天神般从天而降,带着一队神勇无匹的暗卫军,冲进了营中,带着她和营中的姐妹杀出重围。
他总是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那么帅气霸道敢地将她搂进怀里,告诉她一切有他在,让她安心,让她无所顾虑。
醒来才发现一切都是梦,即将到来的攻防厮杀再次涌上她的心头,将她拉回了现实,急忙站起身来,匆匆出了营帐。
几百米外的营地外围,密密麻麻地围了两千多的士兵。
营中的女兵们脸上全是紧张和畏惧,尽管昨天小胜一场,却丝毫没有让她们感觉到一丝放松。
面对绝对的人数优势,连张氏都不免心中惴惴,更何况是她们这些初次面对瓦岗正规军的女人,不久以前,她们还都只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能保持至今队形不散,已经是难能可贵。
营外的传话兵再次喊起了瓦解妓营女人们斗志的传话,张氏听完,暗叫一声不妙,回头看了看四周的那些女兵,果然,她们脸上全都露出一丝求生的欲望。
面对这拥有压倒性优势的敌人,被困在营中的她们本来抱着必死的绝望,如今听到有一线生的希望,软弱的那一面立刻占据了上风。
“姐妹们,别上他们的当,他们对我们没有办法,想要瓦解我们!别忘了我们奋起反抗的初衷,你们若投降,邴元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别忘了面团是怎么死的!请相信自己,一定会活着离开这个地方,我向你们保证,我们一定会过上我们想要的生活,别气馁,别放弃!”
张氏大声喝道,其他人闻言神情一震,纷纷握紧了手中的弓弩,原本有些动摇的人也都醒悟过来,坚定了许多。
那些包围的人也不急着进攻,只是每隔一段时间就在外面传达着招降的话语,动摇着妓营中那些被困女人的军心。
第一天转眼过去,没有一人出营投降,张氏却并没有一丝开心的感觉,她久盼的单云英并没有出现。
……
晚上时分,一名女兵端了一碗咸菜稀粥上来。
“张妹妹,营中的米只够吃几天,她们私下里在议论着什么,已经有一些对你不利的怨言,你快想想办法吧。”
到了第二天,单云英依旧没有出现,包围的瓦岗军无形的压力让营中的女兵们开始感到焦虑恐慌。
若是对方进攻,营中的人忙于防卫,可能不会想太多,闲着没事,反而让她们神经紧张。
第二天晚上,有几个负责巡逻的女人偷偷瞒着张氏,离开了妓营,出营投降。
张氏得知这事时,妓营已人心慌乱,她当然知道逃兵是军中大忌,她经验不足,不知道军心的重要,换了是甄命苦,在这种时刻一定会派亲兵防范逃兵,敢有投敌叛逃者,一律砍头示众,以儆效尤,否则军心大乱,十万大军也会在瞬间化为散沙。
杀伐果断,军法严明,在任何一个军队中,都是铁的定律。
只是,她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下这种命令。
没有杀鸡儆猴的结果很惨痛,到了第三天,跑出妓营的人达到了总数的一半。
“张妹妹,快下决定吧,这样下去,她们要跑光了。”
张氏沉默了片刻,站起身来,走出帐篷。
帐篷外,剩下的两百多个妓营女人齐集在一起,等着她出来。
张氏环视了她们一眼,从她们脸上看到了焦虑和不安,全都在指望着她,希望她能创造奇迹。
“姐妹们,请你们相信我,一定会有办法度过难关的,我与单将军有过协议,她一定回来支援我们的,再撑一天,明天若是单将军还是不来,我就带你们一起突出重围,杀出城去!”
人群中一人大声喊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我们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把我们丢下一个人跑了!”
张氏身边的一名亲兵喝道:“张妹妹她留在这里,就是为了带我们离开这个地方,她若是要逃,凭她的身手,随时都可以离开,她做这些都是为了什么啊,你说这话还有良心吗!”
“哼,我们呆在这里原本好好的,能吃能喝能睡,出去干什么,自从她来了之后就惹是生非,让我们一刻不得安宁,现在还招来那么多人围剿,邴将军说了,他只是要抓她一个人,她却要拉我们一起为她陪葬!”
此话一出,其他人登时乱成了一团,议论纷纷起来。
看着一张张慢慢变得猜忌疑虑不信任的脸,张氏再次体会甄命苦所说的那种无力感,强自打起精神,大声说道:“姐妹们,我们是在为自己争取自由,自由从来不是靠别人施舍,是靠我们用意志和坚持争取的,今天我们投降了,我们就失去了自由,再次成为那些男人的玩物,你们还想这样继续下去吗?”
一个女人尖声嚷道:“好坏都是你说的,人死了还有什么自不自由的,我也不觉得有呆在这里有什么不好,有吃有喝,躺躺就有钱赚,都是你自以为是,煽动我们争取什么狗屁自由,让我们自寻死路,现在倒好,惹来他们,你倒是说说你要怎么样带我们离开这个地方?”
张氏被问得哑口无言,她这两天一直在想办法,试图联系上甄命苦,让他帮忙出个主意,可惜他始终没有接她的手机。
不少人看见她这神情,对她仅有的一点指望也烟消云散,看着张氏的眼神也渐渐起了变化,悄声议论着,话越说越大声,越说越难听。
555 计将安出?
张氏本以为自己坚强,听到这些恶毒谩骂,还是忍不住眼眶泛红,硬是没有让眼泪流下来,看着这些人嘴里抱怨着她将她们拖下水,害她们丢了饭碗,弄不好还要丢了性命,无不忿忿地扔下手中简陋的兵刃,转身朝营地外走去,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挽留的话来。
她并不怪她们,毕竟人都是想要活着的,好死不如赖活着,没有规定她们一定要活得高尚,也没有规定她们人要为了无法实现的梦想不惜性命,更何况,她们看不见任何赢的希望。
她现在明白了,她背负的是一份多么沉重的责任,也理解了甄命苦的苦心,理解了他为什么不愿让她留在这里。
转眼间,两百多人走得只剩下了几十人。
张氏看着这些依旧留在原地的人,红着眼眶,问:“你们为什么不走?”
其中一人是曾经欺负过她的妇人,没想到这些人反而留在了身边,对方脸上带着无所谓的样子,看着她笑说:“我们相信你,张妹子,别放弃,她们被人欺压得太久了,已经忘记了怎么反抗,是你让我们知道了人还可以有另一种活法,你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女人也可以跟男人一样,拥有自己的一片天空,自由自在不受束缚,我已经活了快四十岁,至今孤苦伶仃一个人,活够了也看够了,什么苦没吃过,今天拿这老命想要赌赌看,就算不成,我也不会怪你,你千万不能放弃,一定要带我们离开这里。”
张氏环视了其他人一眼,从她们眼中看到了同样的信任。
她转身擦了擦眼角,再次转过身时,脸上已换上了平日里那自信阳光的妩媚笑容,娇喝道:“就让我们放手一搏,生死无悔!”
“诺!”
……
远在几百里之外的荥阳李密府邸。
“已经十多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