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辆马车停在客栈门口,一袭黑衣的甄命苦从车上下来,扛起车后座的一个大包袱,飞快进了客栈里。
他径直上了客栈的三楼,在门口很有规律地敲了几下。
从房间里传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女音:“甄护院吗?进来吧。”
门打开了,甄命苦闪身进去,重新关上门。
……
房间里点着几个光亮的灯泡,凌霜正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脸上架着甄命苦为她制作的高度近视金丝眼镜,眨巴着好奇的美眸,手摇着手动发电机的摇把,一脸有趣地看着小灯泡一闪一闪。
长期的近视,让她对光亮有着近乎痴迷的向往,特别是在夜里,能看见这样的光亮,对她来说,是件值得欢欣鼓舞的事。
甄命苦走到她身边坐下,将包袱放在桌上,伸手将她的手握在手里,又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带着一丝温柔的语气问:“好些了吗?还疼不疼?”
凌霜露出小女孩一样天真烂漫的甜美笑容,撒娇似地点了点头:“恩,好很多了……”
她将手中的一个热水袋模样的暖肚袋从衣服里取出来,放在他手里,“已经不暖了,你给我充电。”
甄命苦笑着接过电热袋,从刚才的包袱中取出一个蓄电池来,插上电源,放在桌上。
“翟让死了吗?”
“死了,瓦岗元气大伤,将士离心指日可待。”
凌霜仿佛早已预料到了结果,并不在意,柔声说:“辛苦你了。”
“为了霜儿你,再辛苦也是值得。”
凌霜笑了。
甄命苦一边说着,一边又从包袱里取出几件小玩意出来,分别是制作树脂面具的材料,模具和一个麻醉暗器盒,一些打印出来的文献书籍,里面都是一些他这些年在朔方和洛阳的技术研究所琢磨出来的产品,虽谈不上高科技,但对于现在这个时代来说,都是很实用,很超前的新玩意。
“这些都是你要的,还有一些制作的方法。”
凌霜美眸亮了起来,从那一叠设计图纸中取出其中一本,仔细地翻看,看着看着,脸上却露出一丝茫然,有些沮丧。
她根本看不懂图纸里那些技术参数。
甄命苦看着她的眼神深情而专注,柔声说:“你要什么东西,何必自己学呢,我让人帮你制作就是了。”
凌霜回头看了他一眼,幽幽道:“你终有一天会离我而去的,我也不能一直依赖你呀。”
甄命苦愣了一愣,忍不住伸手将她搂进怀里:“你放心,就算死,我也不会离开你。”
凌霜声音里充满着雀跃和欢愉:“明知道你是说好听的来骗我,可我还是很开心。”
“我若有半句假话,叫我天打雷劈……”
凌霜伸手捂住他的嘴,打断他说:“你忘记你家里还有娇妻美妾在等着你吗?”
甄命苦亲了她的手掌心一下,笑道:“我回去就把她们给休了。”
“你舍得吗?”
“有什么舍不得的,若不是你告诉我还有妻子在洛阳,我早已经把她们忘了。”
凌霜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问:“我的话你都相信吗?”
“相信,就算是骗我,我也心甘情愿被你骗。”
“呵呵,你真是个贱骨头,小心被我骗得倾家荡产,到最后什么都捞不着。”
甄命苦连连点头:“是的,我就是贱骨头,一辈子都是你的奴隶。”
560 倾囊相授
凌霜笑得花枝乱颤,甄命苦将她抱得越发紧了,手开始变得不规矩起来,慢慢地从她曲线玲珑的腰身慢慢为往上侵略,已经触碰到她丰满傲乳的下沿。
凌霜俏脸红得像霞,羞得像火,呼吸有些急促,眼中却有恼色。
她的催眠术虽然高明,却也只是在对方的潜意识中植入一些观念,让被催眠的人拥有一种虚伪的信仰,而她在他心中植入的,是一种绝对的忠诚,对她的忠诚。
然而她没料到的是,为了让这个信仰真实可信,她不得不假装成是他最深爱的女人,让她苦恼的是,这个男人显然不是什么发乎于情止乎于礼的翩翩君子。
她只是去除了他对某些人的感情和一些关键的记忆,却不能改变他的个性和行为习惯,他现在对她做的一切,很大一部分是他平时对他妻子会做的事。
虽然很是苦恼,却无可奈何,她拍去他的手,嗔道:“讨厌,人家今天身体不舒服啊!”
甄命苦这才停下了手,依旧搂着她,皱眉道:“你的身体什么才会舒服?”
凌霜扑哧一笑,笑道:“不是说好等你帮我爹打下了天下才谈这个问题的吗?”
甄命苦闻言似乎有些抗拒,不过很快变成了迷茫和顺从,“我都听你的。”
凌霜很巧妙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仿佛在跟他玩你追我逐的游戏,朝他媚然一笑,“快教我怎么制作面具吧,人家很笨的,你要耐心解释才行,不许笑我笨。”
……
看着桌上的瓶瓶罐罐的玻璃器皿,凌霜一脸的惊奇,甄命苦给了她太多的不解和疑惑,这些东西绝对不是她想学就能学会的。
她从甄命苦口中得知,她所戴的近视眼镜镜片,需要经过十几道复杂的冶炼工序,需要十几个技术娴熟的冶炼工共同配合才能制作出来,别人就算要学,没有一两年的功夫,也不可能做出想要的产品。
桌上的这些玻璃器皿,就是这种工艺的结晶。
其中一个瓶子里装的乳白色粘液,据甄命苦说是一种叫硅胶的东西,经过加入一些颜料和凝固剂,加热冷却之后,就能形成跟人一模一样触感的假皮肤。
看着一张跟真人没有两样的面具慢慢地在甄命苦的操作下成型,凌霜脸上的表情就像第一次看见魔术表演的小女孩,眼中全都是不可思议。
面具做好之后,甄命苦亲自给她戴上,她拿起镜子照了一照,是甄命苦的容貌,虽然表情有些木然,可五官却完全一模一样。
她回过头,定定地看着甄命苦,问了一句:“你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为什么会懂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她还记得在他的思绪里看见过他家乡的那个世界,真的太不一样,太多稀奇古怪的建筑和事物,她曾试图从他的嘴里套出他的秘密来,可惜对于他从什么地方来的,他始终含糊不清。
她哪知道,关于他从二十一世纪来的这个秘密,连张氏他都一直守口如瓶,她虽然控制了他,可在最深处,他都还是有完整的记忆和戒备,她只是利用了他对张氏的感情,让他将这种情感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并不能超出张氏。
甄命苦脸有得色,微微一笑,胡诌了几句,凌霜当然听得出来他胡说八道,知他不会说实话,也就不再追问,将他给的那些制作图纸都收了起来,话音一转:“翟让已经死了,李密顺利接掌瓦岗,无论是智谋与才情,他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是能为我李家所用,定能如虎添翼。”
甄命苦不悦道:“你李家这只老虎到底有多少只翅膀?”
凌霜噗嗤一笑,她也在他面前说过这句话,白了他一眼,“你是独一无二的,这样可以了吗,小心眼的男人?”
甄命苦总算稍微满意了些,沉默了片刻,说:“李密虽然人才难得,却不是个甘居人下的人,未必能为你所用。”
凌霜胸有成竹地说:“他不甘居于人下,是因为他没有遇上让推崇的明君圣主,等他知道我爹胸中抱负和雄才大略,他就会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转而心甘情愿地辅佐。”
“你想怎么做?”
“宇文化及一直想要率军西归长安,扶秦王杨浩登基,虽然我爹已经登基,可毕竟还没有在长安站稳脚跟,若是宇文化及前来捣乱,长安城中大部分将领都还是他爹宇文述留下的心腹爪牙,我爹就算有胜算,恐怕也会被他搅得鸡飞狗跳,我怎么能让他影响我爹,正好借瓦岗军替我爹除去宇文化及。”
甄命苦听她三句不离她爹,可见她爹在她心目中,是一个至高无上的存在,是她最不可动摇的信仰。
她坚信她爹就是未来的圣明之君,救百姓于水火的救世主,就像坚信太阳始终会东边升起的真理一样毫无疑问。
他无意在这种问题上跟她有分歧,话音一转:“你打算将杨侗怎么办?”
凌霜幽幽道:“他不会有事的,只要他愿意,他和福临一辈子都会幸福无忧。”
“你觉得他若是知道你欺骗了他,利用他帮你爹打天下,他还会那么敬爱你,不惜一切,让王世充带兵攻打瓦岗军来救你吗?”
凌霜神情变得有些无奈,有些忧伤,“当年我爹送我来洛阳时,我就没有想过会认识他们姐弟两人,我本来是想要潜入宫中为我爹打探消息的,若不是因为你……”
她淡淡地看了甄命苦一眼,那意思很明显,若不是他途中打乱了她的计划,她已经成了杨广的妃子,历史也将完全因她而改变。
这个身份,她始终隐藏得很好,局势的发展,让她慢慢地成为李家争天下的急先锋。
“……过去的事就不提了,要不是因为甄护院你,我也不能重见光明,也就没有今天的凌霜,虽然你屡次欺负我,可我还是要谢谢你。”
甄命苦如痴如醉地看着她,突然开口说:“你为什么老是叫我甄护院,以前你都不是这么叫我的。”
凌霜娇笑着问:“那要怎么叫?”
甄命苦跟她说了记忆中她对他昵称。
“坏蛋?”凌霜突然明白了,这是张氏对他的亲昵称呼,掩嘴而笑,“我怎么觉得你更像贱骨头呢。”
这时,他手腕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发出嗡嗡嗡的震动。
561 旧爱哪及新欢
甄命苦抬起手腕一看,又是那个纠缠不清的女人打来的,他隐约记得她是他已经休了多年的妻子,两人早已没有任何纠葛,他对她也早已没有感觉。
他也很奇怪,这个女人曾经嫁给过他,可他却一点印象也没有,对她的感觉却陌生得如同路人。
“怎么了?”凌霜见他陷入沉思中,眼中带着迷惑和努力回想的挣扎,明白了什么,分散他的思绪。
甄命苦从努力思索中回过神来,随手将手机的呼叫挂上,关掉手机的电源,笑着摇头说:“没事,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这几天老是给我打电话。”
“是你那个前妻吗?”
甄命苦一脸茫然地点了点头:“我现在也弄不清楚她到底是什么人,好像很熟悉,却又完全没有记忆,这感觉太奇怪了。”
凌霜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咬着红唇,仰头用她那迷杀天下男人的温柔目光,香息倾吐,声音如媚如丝:“坏蛋,不要理她了,你抱我上床吧,我困了,教我怎么用这手机……”
甄命苦闻言哪还在意什么前妻,登时将张氏抛到九霄云外,将她拦腰抱起,朝卧房走去……
……
几百里外的仓城,此时一片混乱。
妓营的女人们造反已经过去六天,张氏带着几十个妓营的女人,靠着甄命苦给她准备的全副武装,冲破重重的包围,逃出了军营。
仓城西南的一个偏僻客栈里,几个客栈伙计和掌柜被绑了结实,蜷缩在客栈的一间屋子里。
几十个女人围在一个火炉旁靠着火,脱下血迹斑斑的钛合金软甲,几个女人从客栈的厨房里找来的食物端上来,一群女人一拥而上,狼吞虎咽。
看着这群狼狈的女人,脸色憔悴疲惫的张氏隐隐地一阵心酸和不忍。
她们是因为信任跟着她的,她现在什么都顾不上,只想着能带她们活着离开仓城。
几天前,她做了一个破釜沉舟的决定,靠着甄命苦给她的武器装备,付出了十几人性命的代价,几十个人杀出了一条血路,冲出了重围。
如今剩下的几十个人,身上不少都带着伤,寒冷的冰天雪地里,没有马也没有疗伤药材,一旦被追上,只有死路一条。
她只能率众人攻占了仓城西边的一间偏僻小客栈,补给休息,准备在今晚之后化妆易容潜出城去。
她现在只希望邴元真的人不会那么快发现她们的行踪,让大家能好好地休整一夜。
甄命苦的电话屡屡打不通,让她越发地奇怪,她倒不担心他会出什么事,只要没有她在他身边拖累,这个男人一定不会有任何人能将他怎么样,这是她多年来对他建立起来的信心。
她最需要他帮助的时候,他却跟她闹别扭,她恨不能将他召唤到身边,然后狠狠地咬上一口。
客栈的门外响起了闹哄哄的声音,几十个妓营的女人早已被这几天的亡命奔逃给弄得神经敏锐,草木皆兵,听到动静,齐刷刷地抓起武器站起身来,各自按照张氏教的防守阵型站好,紧盯着门口,全神戒备。
客栈外的脚步声慢慢地安静了下来,邴元真那嚣张得意的喊话打破的深夜的宁静:“里面的人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