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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秀美微蹙,却没有挣脱。
“霜儿,待荥阳之事完了之后,你就跟我回长安见我爹吧,我爹盼儿媳妇已经盼了好多年了。”
凌霜沉默了片刻,轻轻将手从他手里挣脱出来,淡淡说:“我不是说了吗,天下未定,不谈儿女私情。”
柴绍有些苦恼地问:“平定天下之事,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哪里有个准信的,难道十年天下未定,你十年都不嫁给我吗?”
凌霜说:“你若是等不了,就给你爹找另一个贤惠的儿媳妇吧,长安倾城绝色的豪门世家女子,跟你门当户对,何必为了我让你爹娘难为,我真的不能承诺你什么。”
“我就要你一个!除了你我谁也不娶!你让我等十年,我就等十年!”
凌霜脸上并没有感动之色,反而闪过一丝深深的苦恼,只因她爹当年一句玩笑话,就定下她跟柴绍的娃娃亲,自从离开晋阳进了百花楼,她已经多年不曾见过柴绍,却想不到他把当年的事当了真,如此执着和痴情,叹了一口气:“娶一个不持家,不做针线活,不会温声软语的女人,对你有什么好处呢?我本无意做一个相夫教子的女子,若不是我爹当年跟你爹的一句玩笑,你我根本不会相遇相识。”
柴绍生起气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初皇上跟我爹定下这门亲事,人人都说我和你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若不是你莫名其妙进了百花楼,早就成了我的娘子,如今你成了大唐的公主,就看不起我了,觉得我配不上你了是吗?”
凌霜恼道:“我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莫非……”柴绍欲说还休,看着她不胜其烦的神情,连不耐烦的样子都是那么动人,艳冠洛阳的牡丹仙子,举手抬足,一颦一笑,都带着令天下男子迷醉的风情,就凭这一点,他一不可能轻易将她放手,他一咬牙,终于还是说出横亘在心头已久的怀疑,“莫非你跟那甄命苦假戏真做,喜欢上他了?”
凌霜脸色沉了下来,冷冷说:“我最后说一次,天下一日未定,我一日不会跟任何男子谈儿女私情,你要是不相信,我凌霜割发立誓,若有违此誓,叫我此生无法实现我追求一生的夙愿。”
说着,手中突然现出一把匕首来,割断自己的一缕鬓发,徐徐飘落。
615 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
凌霜脸色沉了下来,冷冷说:“我最后说一次,天下一日未定,我一日不会跟任何男子谈儿女私情,你要是不相信,我凌霜割发立誓,若有违此誓,叫我此生无法实现我追求一生的夙愿。”
说着,手中突然现出一把匕首来,割断自己的一缕鬓发,徐徐飘落。
柴绍登时被她的决绝吓了一跳,急忙道歉说:“霜儿,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你跟他朝夕相对,他又是诡计多端,我怕他对你生出什么歹念来,吃了暗亏……”
凌霜眼神变得温柔起来,看着他说:“柴公子,凌霜很感激你这些年来对我的耐心和忍让,若说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懂我,非柴公子你莫属,所以我更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心和志向,就算是我爹,我也不会轻易更改自己的初衷,你若是苦苦相逼,我真的不知道以后该如何面对你了……”
柴绍一脸感动地说:“霜儿,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从今天开始,你就放手去实现你心中的抱负吧,我一定尽全力帮你,直到平定天下的那一天!”
凌霜笑了,伸手轻轻为他整理了一下衣襟,温柔得像个妻子,柔声说:“你爹那里,还希望你能多替我说几句好话,我不想让自己未来的公公对未来的儿媳妇留下不好的印象,不然以后我就算进了你的家门,只怕也呆不长久。”
柴绍激动得快要跳起来,这份没有期限的承诺虽然看似遥不可及,但对于凌霜来说,已经是对他最大限度的让步和迁就,他哪还有半点不情愿,连连答应着,不再纠缠,转身上马,在凌霜美目相送下,意气风发地朝众人离开方向赶去。
凌霜脸上的笑容渐渐地变成了冷淡,低声对着柴绍远去的身影说了句“对不起”,也不知是因为为了摆脱他的纠缠欺骗了他,还是因为辜负了他的一片深情而显得有些不忍,目送他离开后,才轻吹了一声口哨,“火星儿,我们也走吧”,路旁的踏血听声飞奔过来,她翻身上马,朝另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
凌霜回到府中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她下了马,将踏血存放在离甄府不远处的一户人家。
张氏还不知道她三小姐的身份,踏血不能进甄府,以免被张氏发现。
入了府中,经过厨房时,一股诱人香味扑鼻而来,让她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她这一生,只有两样东西难以抵挡,一样是好的乐器和曲谱,一样就是美食。
闻到这香味,她不用猜也知道是张氏在厨房里给甄命苦准备晚餐了。
她虽然不屑张氏这种一切以相公为中心的女人,却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的厨艺,已经比得上皇宫里的御厨,而且很多菜式是她这个自认为尝遍天下美食的饕客都没有见识过的。
她不由地想到甄命苦那台手机的神奇功能,那台手机就像是仙家宝贝,里面应有尽有。
厨房里响起菜刀切菜和油锅过水的声音,配合着飘出来的香味,对凌霜这个自从来了荥阳后很久没吃到好东西的饕客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像是一首美妙的音乐,油炸,锅铲交击,起锅装盘,组成了一首动听的合奏,飘入她的耳朵,让她忍不住地吞了吞口水。
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朝厨房走了过来。
厨房里,通吃那庞大的身影正站在砧板前,挥动手里张氏为他新买的菜刀,使得如挥臂使,将葱姜蒜切成碎丁,刀法如神。
张氏站在他身旁的灶头,挺着微隆的肚子,手袖高高挽起,露出如白藕般的手臂,挥动着锅铲,熟练地翻炒起锅,厨房里香气四溢。
通吃不时地回头看看那几盘已经炒好的菜肴,吞咽着口水,想要伸手偷吃,却被张氏拿筷子敲了一下,恼道:“不准偷吃!”
通吃缩回手,嘿嘿傻笑。
凌霜正看得出神,身后响起甄命苦的声音:“霜儿,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回过头,发现甄命苦手里正拿着两尾刚刚宰杀好的鱼,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凌霜点了点头,甄命苦笑着说:“今天是我生日,鹅鹅她要给我做满汉全席。”
凌霜哪知道什么是满汉全席,但却知这名字不简单,虽有些好奇,嘴里却不屑地冷哼一声,暗想这个女人为了抓牢自己的男人,还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
看甄命苦这屁颠屁颠的样子,还别说,真的挺管用。
张氏听见门外的动静,朝门外看来,正好看见凌霜和甄命苦站在门口。
“相公,鱼杀好了吗?快拿进来,油锅滚了。”
甄命苦匆匆跟凌霜告了罪,拿着鱼跑进厨房,将鱼放进油锅里,发出“嗤——”地一声,张氏指挥着他和通吃两人,为她打下手。
看着他们在厨房里手忙脚乱,不时地放出阵阵笑声,凌霜不由地有些发呆,意识到自己跟这些人格格不入,不再逗留,转身离开。
甄命苦与张氏说说笑笑,回头发现凌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在门口,眼中闪过一丝疑色,凌霜今天似乎跟平时有些不太一样。
他转身走到张氏身后,揽住她的腰身,亲吻她精致的耳垂,惹得她微缩脖子,咯咯娇笑,这才说:“鹅鹅,今天是我生日,你能看在我面子上,跟霜儿和平相处一天吗?”
张氏并不回答,回头对一旁的通吃喝道:“通吃,萝卜蒜苗切好了没?放进来!”
通吃二话不说,刷刷刷几下,刀法入神,转眼间将一根萝卜切成了丝状,放进锅里,跟鱼一起。
转眼间一盘香喷喷,色香味俱全的酸溜萝卜丝煎鲤鱼起锅。
甄命苦见她不答,也不敢再提,这两个女人天生水火不容,他也不指望两人能和解。
“我去杀鸡。”
他放开了她,提了只鸡转身朝厨房外走去……
刚到门口,身后传来张氏的声音:“相公,今天是你生日,一会菜炒好了,你去叫她一起来吃餐生日宴吧,一起庆祝一下。”
甄命苦闻言转过身,看着一副若无其事炒着菜的张氏,感动得差点没流下泪来,扔下手里的鸡,朝凌霜房间跑去……
616 最好的生日礼物
张氏唱着生日歌,端着一盘刚出炉的生日蛋糕,朝老爷般坐在饭桌旁的甄命苦走来。
桌上摆满了热腾腾的各式菜肴,虽称不上是满汉全席,却也有二十几样,荤素齐全。
“相公,今天是你三十岁的生日,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一年更比一年好。”
张氏说着祝词,甄命苦笑得合不拢嘴,脸上洋溢着幸福,看着张氏被烛光照得如花般娇艳的美颜,突然有种有妻如此,今生何求的感叹。
通吃由始至终跟在张氏的身后,眼睛却盯着桌上的菜肴,大吞口水。
凌霜坐在一旁,脸上带着不屑和冷淡,做生日什么的,在她看来,无非就是找个理由吃喝而已,纯属浪费。
可当她看见通吃坐下后大口大口狼吞虎咽时,登时收回了铺张浪费这个想法,有这个吃货在家里,只要是吃的,估计都不会剩下。
“好吃,好吃……”通吃一边吃一边嘟囔。
甄命苦给她碗里夹了快红烧鲤鱼肉,“霜儿,回来还没吃晚饭吧?也吃点吧,这是鹅鹅的拿手好菜,你尝尝。”
他知道凌霜一向心气高,跟张氏又这么不对付,若不是他夹给她,估计就算饿肚子,也不会动筷的。
凌霜低声说了声“谢谢”,尝了几样,没想到一吃便停不下口了,也不用甄命苦再夹给她,自己拿筷各样品尝着,脸上那不愿承认却不由自主地表现出来的惊讶神情别提有多动人。
张氏出奇的没有表示出任何不乐意,举杯笑道:“相公,我不能喝酒,就用茶代酒,替远在洛阳的贝儿妹妹敬你一杯……”
甄命苦第一次见两女没有再斗,大松了一口气,乐呵呵地端起酒杯,一口闷下,跟张氏说着笑着,气氛从未有过的融洽。
吃喝正欢,门外传来下人的通传:“老爷,夫人,门外程咬金将军求见。”
甄命苦大喜,放下碗筷,“来得正好,快请他进来。”
……
程咬金进来了,甄命苦请他入座,没等他说话,先跟他喝了几杯,今天生日,张氏批准他多喝几杯。
程咬金脸上已没有因出卖过甄命苦而来的愧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解脱和放松,跟他喝了几杯后,也不多圈子,开门见山地说:“李密让我来取你人头。”
席间登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通吃一个人砸吧砸吧的嚼骨头声音。
张氏紧张地紧紧抓住甄命苦的手。
甄命苦跟程咬金对峙着,两人相视许久,甄命苦突然笑了起来,说:“我的两位娘子肯定不答应。”
程咬金微微一愣,回头疑惑着看了凌霜一眼,他不明白甄命苦什么时候跟凌霜成亲了,也没多问,继续说:“我今天来是跟你告别的,后天我就要离开瓦岗。”
甄命苦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李密让他来取他性命,他若是真的要动手,也不会登门拜会了。
对这个相识多年的憨厚耿直汉子,尽管当初因为他差点死在了翟让等人的手里,可他对他没有半点戒心,他虽然想让程咬金加入暗卫军,可他一定会顾虑跟瓦岗军多年的情义,不可能对瓦岗军反戈相向。
两人又闷了一杯,甄命苦这才问:“若不在瓦岗军,你准备上哪?”
程咬金笑了笑:“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这天下有你甄命苦的暗卫军搅和,我看别人也没多少指望了,实在不行,我就回洛阳打铁去,照你教我的钨合金炼制秘方,就算不能富甲一方,混个温饱总没问题,就是可惜了这一身力气。”
甄命苦叹了一口气说:“树欲静而风不止,你虽然不愿再效力于他,他却怕你知道太多瓦岗军的秘密,万一投了别人,对瓦岗军是一大祸患,恐怕不会就此放过你。”
程咬金笑了笑说:“他要真的这么绝情绝义,我也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甄兄弟,这一杯酒,就当是我给你和张老板娘赔罪了,张老板娘,往日是我程咬金对不起甄兄弟,这次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做对不起兄弟的事,还请张老板娘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一次。”
张氏听到此时,对他哪还有半点芥蒂,急忙举杯,说:“柱子哥,张鹅祝你一路顺风。”
“请!”
……
吃饱喝足,甄命苦送程咬金出了府门。
程咬金将他拉到门口,低声说:“甄兄弟,临走之前,我有句话一直想要跟你说,只是找不到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