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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凉如水。
深夜的街头上,满脸伤痕的杨侗默默走在前面,甄命苦牵着他那匹白马,跟在身后。
杨侗一路没有说话,没有了平时那副神气活现的阔少爷模样,一脸沮丧。
直到他们离开红杏别院的那一刻,牡丹仙子都没有再出现。
妙玉将两人送出牡丹楼的大门时,甄命苦隐约听见妙玉在他身后用小得几乎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谢谢你,命苦哥哥。”
果然,她还记得他,而且连他名字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一声甜甜的“命苦哥哥”让他一路心情大好。
杨侗没有回去,一直走到城南洛河边的堤岸边才停了下来。
月色给江水镀上了一层氤氤氲氲的银光,河风吹拂下,水浪轻拍河岸,发出哗哗的声音。
甄命苦默默地陪他坐了一会,实在有些犯困,打着哈欠说:“今天就先回去吧,我看你那霜姐姐也只是一时生气,等明天气消了,你再回去给她道个歉就没事了。”
杨侗摇了摇头,一脸沮丧:“不会的,霜姐姐以前从来没有生过我的气,更别说打我了,这次只怕是真的不会再理我了。”
他回过头看着甄命苦,眼中全都是迷惘的神色:“甄护卫,你说我这次是不是真的做错了?要是我不管他说我什么,都装作没听见,也不跟他打架,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霜姐姐也就不会生气了?”
“你自己觉得呢?”甄命苦不答反问。
杨侗沉默一会,喃喃说:“打赢他的那一刻,我本来是觉得很开心的,后来才想起来霜姐姐一向不喜欢我跟人起争执,这次还当着她的面个人打架,难怪她生那么大的气,要是把她气出病来,我真要恨死我自己了……甄护卫,今天的事换了是你,你会怎么办?”
甄命苦拍了拍杨侗的肩膀,笑着说:“男子汉大丈夫,既然做了,就不要再后悔,做错了就设法补救,揍他没错,但你今天晚上犯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太容易被对方激怒了,你要知道,敌对的双方,谁首先失去冷静,谁就陷入了被动的局面,换了是我,我不会在自己愤怒的时候动手,实在万不得已真要动手,我会先让自己冷静下来,选择在自己赢面较大,最好是在人多的公众场合,一举击败对方,让对方不敢再主动挑战你。”
杨侗垂头丧气地低下头,没有了时常挂在脸上的那不可一世的傲气:“没用的,王玄恕不会就这样罢休。”
甄命苦问:“你知道他为什么不肯罢休吗?”
“为什么?”杨侗抬起头。
“因为暴力始终是最后的选择,而且是两败俱伤的方法,不能让对方真正服输,如果你能多用用自己的脑袋,神不知鬼不觉地击败对方,他会因为看不穿你,对你产生畏惧,到时候他就不敢轻易来惹你了,这样既赢了对方,又保护了你心爱的女人,也许到时候你霜姐姐非但不会生气,恐怕还会表扬你。”
杨侗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摇摇头,沮丧地说:“不会的,霜姐姐一向不喜欢我跟别人争斗,她曾经说过,要是我不听她的话,惹了王家的人,不管是什么原因,她都不会再理我。”
这回轮到甄命苦不解了:“不就是打个架吗,不至于吧?”
“霜姐姐说情愿不认识我,也不愿意看到我被人陷害,最后落得一个身首异处的凄凉下场。”
杨侗脸上浮现出与他年纪不符的忧愁:“其实这也不怪霜姐姐,我七岁那年,因为用石头砸了王玄恕的哥哥,把他的头砸了个大窟窿,结果闯了大祸,还连累我福临姐姐,福临姐姐为了替我赎罪,嫁到了突厥,到现在已经过去五年了,她一次也没有再回来过,要不是因为我,福临姐姐不会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受那些突厥蛮子的欺负……”
“福临姐姐跟霜姐姐一直很要好,也难怪霜姐姐会生我的气。”
“哦,原来还有这层渊源。”
“霜姐姐一直告诫我做一个安分守己的人,平平安安地过这一生就好了,我也告诉我自己不要跟王府的人起冲突,可听到王玄应侮辱霜姐姐,我就控制不住自己,霜姐姐现在一定对我很失望……”
杨侗说着说着,眼中汩汩地留下泪来。
甄命苦没想到这人说哭就哭,简直就是小孩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搂着他肩膀说:“多大点事,别跟娘们似的,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更何况你还打赢了,应该值得庆祝才是,你放心,我跟你打包票,不出三天,你姐姐就会让人来找你。”
杨侗闻言一擦泪,回过头愣愣地看着甄命苦,不敢相信地问:“真、真的?”
“你看我像是会骗朋友的人吗?只不过到时候估计还会把你骂一顿,至于她最后会不会原谅你,就看你到时会不会见机行事,讨她欢心了……”
杨侗的郁闷登时一扫而空,喜道:“怎么讨她的欢心?”
“比如说她喜欢一些什么?投其所好,让她狠不起心拒绝你。”
杨侗低头想了想,神色一动,喜说:“对了,霜姐姐喜欢吃甜食!”
“甜食?”
杨侗突然发起愁:“只不过霜姐姐口味很挑的,洛阳城哪有好吃的她都知道,也都尝过,我还从来没见她吃过同一样小吃两次以上的,每次都是品尝过一次后就腻了,不会再吃第二次。”
“这么挑剔?”
“当然挑剔,霜姐姐是个美食家,连皇宫里的御厨都请她品鉴美食。”
甄命苦问:“照你这么说,如果你送给她没品尝过的美食,她也许会原谅你这一次了?”
“不是也许,是一定会原谅我!”
甄命苦低头想了想,抬起头说:“这我倒是可以替你想想办法。”
59 悲剧了,文件损坏?
卧房亮着昏暗的油灯,鼻青脸肿的杨侗正躺在甄命苦新买不久木床上,宽大的木床对他来说,空间显然还不够开阔,他呈大字型一字摊开,用对角线的睡姿,霸占了整张床。
不时地听见他的梦呓:“张姐姐,你一定要等我长大啊……”
屋顶上,甄命苦半卧在斜屋瓦上,面对着张氏住所的方向。
几百米远处的张氏房间里早已没有了灯光,她的房门紧紧地关闭着,院子里静悄悄的,里面静静地站着一头小毛驴,离小毛驴不远的地方,是一桶正在浸泡中的黄豆。
这一切都表明张氏正好好地在房间里熟睡着。
他从怀里掏出那台从牡丹仙子身上偷回来的超世代手机,轻轻按下了手机的电源键。
屏幕并没有亮起开机画面。
他用力地晃动手机,十分钟后,再次按动手机的电源键。
“叮咚……”
一阵悦耳清脆的开机铃声响起,手机的高清屏幕亮起了那熟悉的金发手机品牌LOGO。
一个金光灿灿的金元宝,没有比这更俗的登陆界面了。
这个由中国第一暴发户金大发设计的金元宝LOGO,山寨品牌之中的战斗机,此时显得格外光彩夺目。
甄命苦脸露狂喜之色。
随着开机声的响起,用了不到十秒钟的时间,手机就进入了系统界面。
配备了金大发花了几千万专门定制的高性能处理芯片,再加上最简优化的系统,超世代的开机速度不可能不快。
系统界面是一个用户登陆提示。
甄命苦将大拇指轻轻地按在屏幕上,从手机里传来轻微的震动,一条扫描光束从屏幕上闪过,进入系统桌面的声音响起。
手机的启动由一块指纹识别芯片控制,一旦程序固化,手机的登入只能有手机的持有人更改使用权限,若被人为暴力拆解,手机系统数据将被自动损坏,无法启动。
这是专门为一些喜欢拍私密照片的用户设计的认真功能,有了这台手机一千两百万像素的照相机,用户可以随心所欲地拍摄任何私密的,性感曝露的照片或视频,而不用担心会发生艳照门一类的泄露事件。
这台手机测试激活的时候,甄命苦已经将手机的使用权限更改为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使用。
所以就算牡丹仙子不小心触动了手机的电源键,最多也就让屏幕亮起来,却无法进入系统,对她来说,这手机只是个能发光的珍稀宝石。
只不过这种发光屏幕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已经是震撼至极的宝贝了,难怪她会天天将这手机揣在怀里,寸不离身。
也许是想起了从牡丹仙子怀里偷出手机时的情形,甄命苦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想起她的怀里竟然能藏下一部4英寸的手机,这尺寸,没有F也有E吧?
他发了会呆,将这些无聊的念头从脑中甩开,将注意力转移到手机屏幕上来。
看见熟悉无比的系统桌面和桌面上五花八门盗版软件图标,甄命苦脸上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笑容。
接着打开手机的设置界面,搜索了一下网络信号。
不出所料,手机没有任何信号。
又试了一下其他的功能,他点击了屏幕上的其中一个图标,进入了应用程序的界面。
4英寸大小的高分辨率屏幕上,密密麻麻地摆放着数十个分类明确的文件夹。
电影,音乐,图片,游戏,测量工具,生活常识,野外生存,科技论文,时尚杂志,诗词歌赋,特殊功能……等等,包罗万象。
山寨的功能加上机皇的性能,让这款手机成为具有中国特色的手机中战斗机,是他设计这款手机的设计初衷。
他打开“医学论文”文件夹,翻了十几页,终于找到了一个名为“真菌感染临床治疗与研究”的论文,点击打开……
……
天边亮起了鱼肚白。
甄命苦揉了揉疲惫的双眼,拍了拍昏昏沉沉的脑袋,坐起身来。
他朝对面几百米远处的张氏家里看了一眼,张氏的房间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亮起了油灯,昏暗的灯光从窗口中透了出来,隐约能看见张氏那苗条婀娜的身影在房间里忙碌着。
他低头看了一下手机的时间,已经是早上六点钟,马上就要到张氏开档的时间了。
关闭了“真菌感染临床治疗与研究”的程序,将手机切换到待机状态,他这才站起身来,下了楼去,走到水缸边舀了勺水,洗了下脸,让脑子稍微清醒了过来,转身进了屋里。
房间里那舒适的大床上,杨侗还在呼呼大睡,嘴角流涎。
甄命苦皱了皱眉头,要不是这家伙死皮赖脸地要跟着他回家,他昨天晚上也不至于要在屋顶上躺一夜,正要上前掀了他的被子,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嘴里自言自语着:“杨侗?杨侗?……”
说着,从怀里掏出手机来,进入界面,在一堆文件中找到了“历史类”那一项。
刚点击,一项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程序闪退。
紧接着,传来系统报错的声音,弹出一个提示方框来,“文件损坏,请重新安装!”
甄命苦愣了一下,点击了确定后,重新回到桌面,再次点击。
出现同样的错误提示。
试了几次之后,他终于确定,这个平时几乎用不上,但在如今却是这台手机上最有实用价值的历史电子书籍,竟然因文件损坏,无法使用了。
这个能让他未卜先知,呼风唤雨,叱咤风云的作弊神器,竟然遭遇文件损坏这种悲剧。
不能用就是不能用,文件损坏,就算神仙也没辙,除非他能连接上网络,从网络下载程序重新安装。
甄命苦叹了一口气,一脸郁闷地将手机揣回兜里,走到床边,抓住被子的一角,用力一掀……
……
好不容易打发了赖床不肯走的杨侗,让他骑着马回去了,他这才出了院子,关了门,准备出门。
刚关上门转过身,就见张氏牵着小毛驴,车上载着热腾腾香喷喷的两桶豆浆从他屋门口走过。
“早。”他笑着打招呼。
这几天他每天都在这个时候出门晨练,张氏也正好在这时间出门,两人总能不期而遇地碰上。
他总是这样很随意地打个招呼,尽量不让她感觉到不自然。
每次张氏都会转过头看他一眼,微微一笑。
只是今天的张氏有些奇怪,她低着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脚步加快,逃也似的从他门口走过去。
60 光谱探照测量仪
她走得很快,但他还是能看见她脸上的神色,那是小白兔见了大灰狼的神情,惊慌失措。
前天她还笑着跟他打招呼,一天不见,简直变了个人似的。
他朝她住处的院子门口看了一眼,宋老头并不在那里。
路上也没有别的行人。
带着一肚子的疑惑,他慢慢地跟在张氏后面,走了一段路,直到一个岔路口才分开,朝铁匠铺的方向走去。
到铁匠铺时,店铺还没开张。
从铁匠铺的后门进了店铺里,铁匠铺其他人都还在熟睡。
冶炼房里,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