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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需要休养生息,战乱和动荡,都会动摇我大唐的根基,若是因此损伤了百姓,就算得了天下,心中也难安。”
凌霜眼中射出孺慕之色,说:“女儿替天下的百姓谢过父皇仁慈厚爱。”
李渊微微一笑:“两父女之间,有什么谢不谢的。”
凌霜笑了,笑得像天真无邪的小女孩那么毫无心机,让李渊也忍不住伸手轻抚她娇美的脸颊,叹道:“也不知道是哪个傻小子有福气娶到我的宝贝好女儿,等你出嫁那一天,爹一定会哭得比谁都厉害。”
“那女儿就一辈子不嫁,陪着爹爹。”
李渊哈哈大笑,轻捏了她的琼鼻一下,“你舍得爹还舍不得呢,爹一定为你挑一个全天下最优秀的男子做你的夫婿。”
凌霜道:“爹找我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事吗?那女儿可要告退了。”
说着,从李渊腿上站起,作势欲走。
李渊急忙拉住她,笑道:“是爹不对,爹给你道歉,不说这个,来,跟爹说说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吧。”
凌霜很快恢复了无敌女帅的沉稳,稍作思索,说:“王世充此人目光短浅,用人唯亲,只懂用钱财宝物笼络人心,却不能真心相待,即使有人被他一时的礼遇所迷惑,但日子一长,就会发现这人其实心胸狭窄,不能容人,对自己的部下,只要是外姓人,时时抱着打压和怀疑的态度,以至于外姓将领无不离心,萌生离意,而且能用钱财笼络的人,十个中有九个是庸碌无才之辈,剩下一个就算有才能,也都是反复无常,毫无忠诚可言的无耻之徒。”
李渊听着她的分析,不置一词,又问:“那你觉得洛阳若落入王世充的手中,对我李家是否有好处?”
凌霜一愣,看着李渊,眼神有些错愕,说:“爹,你不是说要先助杨侗掌控洛阳,之后再由我慢慢说降的吗?”
“爹知道你跟杨侗和他姐姐从小相识,难以割舍,可是你要知道,当初爹让你入百花楼,只是让你有机会接近杨广,一来是为了分开你跟你娘,二来也是为了让你将来能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却没想到你与他们两姐弟相识,还跟他们……”
李渊顿了一顿,声音略显疲惫:“当初爹答应你留他们姐弟一条性命,保他们余生衣食无忧,并没有想到日后形势的发展会变成这样,只要这个暗卫大将军在杨侗身边,帮他守洛阳,以他层出不穷的守城器具,再加上他在洛阳的声誉和民望,大唐军想要攻破洛阳城,只怕会难上加难,倒不如让王世充接掌洛阳……”
凌霜情绪变得有些激动:“可是爹答应过我,不伤福临和阿侗性命的!”
“傻女儿,就算爹让你扶他坐稳帝位,你难道以为他会听你的劝告,乖乖地将洛阳双手奉上吗?爹可是杀了他哥哥杨侑啊。”
凌霜的表情很复杂,显示她内心正在激烈挣扎,突然一咬牙,说:“女儿愿领军令状,只要爹爹能助他除掉王世充,稳掌洛阳,女儿一定会说服他降唐,若他不降,女儿会亲自领兵攻下洛阳城,绝不食言。”
李渊苦叹了一口气:“这又是何苦呢,让王世充称帝不是更好吗?你可以借机将他们两姐弟暗中救出洛阳城,到时候你再领兵攻下洛阳,为他们姐弟报仇,他们感激还来不及,你帮他坐稳了帝位,他万一恋位不肯降,你再领兵攻打他,他们姐弟岂不是恨你一辈子?”
凌霜沉默着。
李渊继续劝导:“更何况,甄命苦这人太难以琢磨,前不久还抢了你二哥的秦王妃,就算我们李家宽宏大量不计较,他也一定会以为我们另有图谋,这人的心是肯定留不住的,到时候你不得不在他和杨侗之间作一个选择。”
凌霜浑身一颤,抬起头望着李渊,终于确定他没有一点试探的意思,是早已有了定见,颤声说:“爹要杀了他吗?””
“爹知道你跟他相识已久,不久前又助你收伏了瓦岗群枭,你不忍心加害,可你应该知道,他一旦清醒过来,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你,爹不能让你冒这险。爹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你不是说你的琴音控制并不是不可破解的吗?单雄信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杀了你,难保这甄命苦万一哪一天突然清醒,发现你控制他做了一些他不愿意做的事,以他以往种种的行径来看,难保他表面不动声色,装着听从你的指令,暗中却包藏祸心,做些危害你和大唐的事来,爹不能不防。”
凌霜欲辩言,最后却化作一声轻叹。
李渊所说,句句在理,连她也不能确定甄命苦一旦清醒之后,会做出什么事来,他是来自未来的人这件事,她一直藏在心里,跟任何人都没有说过,因为她知道,一旦他的身份泄露,恐怕会更加坚定李渊杀他的心,任哪个帝王都不希望这世界上有一个能预知未来的人存在,如果事事在人预料之中,并对此做出精心的部署,谁能斗得过这样的人?
“爹不会逼你现在做决定,毕竟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将来的事到底会如何发展,我们都不知道,爹相信你到时自然会做出正确的决定,无论你怎么选择,爹都无条件地支持你。你平定瓦岗有功,再过一阵,以你的功勋,爹也不知道该赏你什么好了,连你大哥二哥都说再让你当家,李家就该出个女太子了,那个李密倒是个人才,只是有些不甘居人下,依你看,该怎么安排才好。”
“爹若信得过女儿,请将他调配女儿军中,将来定能为李家立下功勋,到时天下大定,他就算有蠢动之心,也不敢再付诸行动。”
李渊哈哈一笑:“你既然认为他可堪造就,那爹就依你所言,封他为邢国公,与他结亲以稳其心,由你调配……对了,你刚回来,也累了,在长安休息几天,有空的话,去见见你母后。”
“是,女儿告退。”(未完待续。)
711 好马都让驴给骑了
从李渊的寝宫出来,已经是半夜时分,凌霜脸上并没有一丝轻松。
该怎么说服福临和杨侗两姐弟,又该如何与甄命苦结束斩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以后的事,她真的无法预料,也不愿去深想,她正真害怕的,是接下来要面对的,一直将她当成仇人一般的母后。
每次看见她的母后,她就会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以前在百花楼的时候,两人一年也见不上一次,如今李渊称帝,帝制家规繁琐复杂,她也成了大唐威名赫赫的三公主,但只有她才知道这其中的无奈,到了长安,一切的繁文缛节变成了每日功课,虽然她现在征战在外,可总有回到长安定居的一天,窦皇后从未认她是女儿,她却不敢不认这个母后。
这是她最痛苦的地方,李渊对她恩重如山,窦皇后却视她为仇人,在虎牢关外,被李元吉陷害一事,她从未跟李渊提起,更不会追究李元吉的责任,否则以窦皇后护短的个性,只怕她母后会更加将她当成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杂乱的思绪,朝窦皇后的寝宫走去。
……
匆匆时日过。
洛阳使者到达洛阳的时候,举城欢庆,商贾,官宦与平民百姓组成的欢迎队,簇拥于道,拿着鲜花,夹道欢迎。
王世充为了显示洛阳的丰足富饶,自己的威望,特地让人从长孙衣饰店采购各色绫罗绸缎,撕成一条条的彩带,系在道路两旁的树枝上,微风一起,罗缎飘飘扬扬,煞是好看。
虽然龙门镇收容了大部分有劳作能力的难民,但那些需要靠救助过活的乞丐却依然在洛阳城中游荡,也都被王世充一声令下,数千老幼病残的乞丐一律被赶到城外,下令从即日起,只要夏王的结盟使未离开洛阳,城中不得乞讨。
如此一来,城中倒是干净美观了不少。
甄命苦装扮成凌敬的模样,骑在马背上,与王玄恕肩并肩走在洛阳大街上,看着街道两旁形形色色的面孔和眼神,无不带着嘲弄和不屑,嘴里喊的跟心里想的,完全不是同一种,这样的场面,让他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不由地暗叹不管在什么时代什么民族,只要是有帝王和贵族这一类特权等级的存在,这些高高在上的贵族,都喜欢搞这虚头晃脑的表面功夫,看似光鲜亮丽,其实背后的劳民伤财,古今如出一辙。
这些人表面高喊着万岁,其实恨不得对方立刻死了下地狱才好,表面欢呼欢迎,其实对所谓的贵宾连敷衍的兴趣的都没有,但恶政之下,人人尽管不情愿,却不得不随波逐流,成为无奈之中的一员。
结盟一事,原本是一件利民利国的好事,让百姓暂时免了兵役之苦,但就是这样一件好事,被这样流于表面的仪式和形式给抵消殆尽。
其实百姓的愿望很简单,就是少些苛捐杂税,少些徭役兵祸,能得以休养生息,这比帝王台面上空口白话许诺美好幸福未来更实际。
卫队一路前行,声浪高过一浪。
虽然甄命苦很不习惯这样的场面,但他身边的王玄恕却适应得很,按首挺胸,与周围夹道欢迎的百姓挥手致意,顾盼自豪,仿佛做了一件了不得的功绩,成了万民敬仰的圣明之君一般,颇有舍我其谁的得意之色。
王玄恕的身后,跟着身穿轻甲,随身护卫的程咬金和秦叔宝两人。
秦叔宝的眼睛紧紧盯着王玄恕的后脑勺,眼中寒光闪闪,这一路来,王玄恕几次找他麻烦,不但硬抢了他的坐骑,还屡次出言侮辱他降将的身份,若不是甄命苦拦着,他已经将这王玄恕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看着王玄恕骑着他的爱马,他的心里比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骑了还要难受,脸色阴沉,连程咬金几次跟他说话,他都没听见。
程咬金在一旁看着,暗自忧心,王玄恕是死是活,他完全不在乎,他担心的是,如果秦叔宝真的暴走,杀了这王家二公子,只怕两人也无法再留在暗卫军中。
虽然凭着两人的身手和胆识,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容身,但如果想要干出一番事业,投靠一个有前景的队伍是非常有必要的,目前就他看来,也就甄命苦的暗卫军值得他投靠。
而且他跟甄命苦又是共过患难的兄弟,知根知底,知道这人对自己人一向都是掏心掏肺,毫无保留,也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人没有其他人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野心和阴毒。
虽然这对于争天下来说,是个不折不扣的缺点,但对朋友来说,这绝对是可靠至极的优点。
他已经打定主意加入暗卫军,不管将来是什么前景,就凭甄命苦这人,他这辈子就扎根在暗卫军中了。
秦叔宝若是这时杀了王玄恕,得罪了王世充,他势必不能袖手旁观,就算甄命苦能保他们,他也不忍拖累甄命苦,拖累暗卫军,到时唯有逃出洛阳一途。
据他所知,如今的暗卫军,只有区区不到两千人,虽然个个精锐,装备精良,但跟王世充十几万卫府军比起来,实在是微不足道,寡不敌众,这时候若跟王世充闹翻,甄命苦绝讨不了好去。
幸好这时,正在搜寻人群中是否有熟悉脸孔的甄命苦无意中回过头来,发现秦叔宝眼中的神色,哪还不明白秦叔宝心中所想,放缓了脚步,渐渐到了秦叔宝身边。
“秦兄弟,这一路辛苦了。”
秦叔宝这才将目光的从王玄恕的后脑勺收回来,语带不忿地说了一句:“好马让驴给骑了!”
接着又转过头,略带期待地说:“甄哥,你龙门镇的马真比得上疾风吗?”
甄命苦失笑说:“放心,我龙门镇的将军府上那些可都是专门让人从突厥带过来的,有不少神骏的好马,保证让你满意,退一万步说,就算你看不上,我只要修一封信,让你亲自到突厥可汗那里,给你挑一匹上等汗血宝马,直到你满意为止!”
秦叔宝闻言一脸激动,把这一路来夺马之恨全都抛到了脑后,兴奋得恨不能立刻飞到突厥,把突厥可汗的坐骑给骑回来。
结盟使的卫队一路到王世充府邸门口。
王玄恕这才发现甄命苦落在了后面,在跟秦叔宝和程咬金两人有说有笑,脸色一沉,若不是甄命苦是窦建德的使者,他这回当场就要喝斥一番。
暗想这两个降将,对本公子一副不屑搭理,冷淡桀骜的可恶模样,对这窦建德的结盟使倒是挺热情,一看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想要借凌敬这个跳板,跟窦建德勾搭上了。
“待我禀明了我爹,再收拾你们两个丧家之犬!”
他这样想着,强忍着心中怒气,策马走到甄命苦身边说:“凌先生,今日入了府中见过了我爹,在我府上歇息几日,我再带你游览一番洛阳美景,至于结盟契约,需挑拣个好日子,隆重仪式,方可签订。”
甄命苦笑着说:“一切听从王公子安排。”
王玄恕见他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