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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百骑兵只剩下不足百人,一路往龙门镇的方向急赶。
到了一处山谷过道时,从山谷的两端突然滚下巨石来,挡住了去路,一支暗箭从路旁的林中射出,射中了李世民的坐骑脖子,李世民的坐骑痛嘶一声,前蹄一屈,摔倒在地,李世民从马背上狼狈跳下,顺势一滚,闹了个灰头土脸,脸色大变,心中哀叹一声:“天灭我也!”
这时李靖纵马从后面奔来,伸出一只手,向他探来,大喝:“秦王快上马!”
李世民绝处逢生,大喜过望,伸手抓住李靖的手,翻身上马,李靖勒转马头,朝林中奔袭……
徐世绩,长孙辅机等人也随后赶到,跟着入了林中。
与此同时,林中火把亮了起来,数百早已埋伏在一旁的江淮军从林中涌出,截断了他们跟其他骑兵的联系。
李靖带着李世民一路奔逃,到了一座山头上,越过山头,下面不远的地方就是龙门镇的南城门。
李世民大喜,就在这时,从一旁冲过来数十身白衣素服的女子,对着李世民大喝一声:“李世民,还我哥命来!”
李世民抬眼望去,发现是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二十七八左右,身上的白色素衣像是孝服,眼神带着无比的愤怒和仇恨。
徐世绩在一旁低声道:“秦王,此人是二贤庄主单雄信的亲妹妹,单云英。”
李世民眉头一皱。
单雄信他倒是记得,洛阳被围之时,前来解围的窦建德被俘,王世充自知必败,为了活命,私下跟他做交易,让他放了王氏一家,他愿将洛阳城拱手相让,并任由唐军处置城中将士。
当时王世充手下有数十名将领和官员都被王世充蒙在鼓里,负隅顽抗,殊不知王世充早已将他们卖给了唐军。
城破之后,这些负隅顽抗的将军和官员,全都被推到洛河边斩首示众,至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单雄信大仇未报,当时得知城破,暗中送信给徐世绩,求他在李世民面前美言几句,哪知李世民早已知道李元吉杀他二贤庄一家三百多口人的事,知道此人留不得,必须斩草除根免除后患,不等徐世绩开口求情,王世充的这些部下一干人等,全都死在了砍头刀下。
没想到斩草未除根,竟然还遗漏了一个。
李世民朝身边的徐世绩道:“徐将军,杀了她,本王升你为左屯卫大将军!”
徐世绩微微一笑:“多谢秦王!”
接着,手腕轻轻一转,一枚暗器从手腕中射出……
李世民只感觉脖子上微微一疼,伸手一摸,一枚银针插在他的脖子里,头脑一阵晕眩。
他愣愣地看着徐世绩,“徐将军你……”
很快,他明白过来,歼细不是别人,就是眼前这个瓦岗降将徐世绩,明白过来,人也彻底晕迷了过去,从李靖的马背上摔了下来。
一旁的长孙辅机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单云英已经杀到了跟前。
远处一名勇将横冲直撞,冲杀过江淮军的阻断,浑身浴血地朝李世民的方向冲了过来,嘴里大喝:“贼子敢尔,尉迟敬德在此,敢伤秦王半根寒毛,我必取你姓命!”
与此同时,尉迟敬德将手中的一把板斧全力一掷,朝单云英飞了过去……
他的臂力,比起程咬金来,更胜一筹,程咬金当初在洛阳一战中一板斧飞出,直接把一人一马给劈成两半,还将后面的一名骑兵给劈死,这一招,还是尉迟敬德相授,可以想见尉迟敬德亲自使出,其威力之恐怖。
哪知单云英根本不管这飞来的一板斧,策马冲到了李世民两米开外的地方,手中的刀全力朝他掷出。
长孙辅机这时已经回过神来,怒喝一声:“徐世绩,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叛徒,我饶不了你!李将军,快救秦王!”
李靖此时一动不动,冷眼旁观。
这时,单云英的刀直直地砍入李世民的手臂,刀尖深入地面几寸许,将他一根手臂生生地砍了下来。
与此同时,尉迟敬德掷出的板斧已经到了单云英面前,避无可避,若被劈实,单云英非被劈成两半不可。
李靖这时却突然动了,手中的厚背大刀全力挥出,闪电般劈在板斧上,只听见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火花四迸,板斧改变了轨迹,朝单云英身后的马**劈去。
战马发出一声哀鸣,身体被板斧劈成两段,倒地身亡,板斧余势未消,击中远处一棵树,直接将一棵一人合抱的大树给劈得木屑四溅……
咔嚓一声……
大树缓缓地朝前倾倒,轰隆往前砸下,十几个跟在单云英身后,来不及躲避的部下,狼狈跳下马背,连滚带跑到一边,大树倒下来,砸死砸伤数十人。
李靖看了看自己裂开发麻的虎口,眉头深深皱起,从军十余年,他还是第一次遇上臂力比他大的人。
长孙辅机这时已经明白过来,“李靖,徐世绩,你们两人竟敢合伙陷害秦王,我饶不了你们!”
尉迟敬德在远处大喝:“李靖,秦王待你不薄,为何要背叛大唐!”
李靖哈哈大笑:“李家待我不薄?你可知道我几次差点死在他们父子手中,若不是我拼了姓命在战场厮杀立下战功,他们父子早就砍了我的头!我早有离意,只是为了甄兄弟留在唐军中,等的就是今天,何来背叛一说!”
尉迟敬德一愣,怒道:“我必杀你这等无义小人!”
李靖脸色一寒:“话别说太满!”
长孙辅机这时已抽出刀来,朝李世民的方向冲过去,试图救出李世民。
徐世绩也跟着追过去……
单云英也已经缓过劲来,随手抄起身边一名阵亡同伴的刀,同时朝李世民冲过去……
嗖——
当——
火花四溅,长孙辅机手中的刀,突然被一支弩箭击中,从手中脱落。
长孙辅机急忙勒住缰绳,停了下来,朝弩箭射出来的方向望去,喝道:“谁在那里!”
这时,从树林的另一端响起一声从容不迫,优哉游哉的声音:“大舅哥,别来无恙,贝儿让我向你问好。”
长孙辅机浑身一震,盯着远处现身出来的男子,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你果然没死!”
在李大亮,裴行俨和刘黑闼三人的陪同下,甄命苦从林中现身出来,身后还跟着上百名手执奇特弓弩的江淮军。
长孙辅机登时面如死灰,心知败局已定,泄了气一般,一挥手,让唐军停止了抵抗,丢下武器,不想让他们作无谓的牺牲。
他紧紧盯着甄命苦,许久,才问了一句:“贝儿她还好吗?”
甄命苦笑着点了点头:“她很好,你都快做第二重舅舅了,正想请你到江都跟她聚一聚。”
长孙辅机也不知是喜还是忧,脸色变了又变,愣在那里好一会,才叹了一口气,“请你留秦王一条姓命,我们投降便是。”
单云英这时已经冲到李世民身边,正要举刀砍下李世民的头颅,徐世绩一把将她的刀给格挡开,单云英持刀跳到一边,怒道:“甄命苦,你想反悔吗!”(未完待续。)
838 收编尉迟敬德
“甄命苦,你想反悔吗!”
甄命苦淡淡说:“单雄信死有余辜,你砍他一条手臂,已经报了仇,何必一定要取他姓命?”
单云英冷笑:“你妻子的仇你也不报了吗?”
“我报仇的方法跟你不同,我只想让他们倾家荡产一无所有,让他们从最高处摔到最底层,让他们尝尽世间疾苦,哪能让他们死得这么舒服,所以就算你不杀他们,他们也绝不会有好下场。”
单云英一愣,接着笑了起来:“你真是个狠毒的家伙。”
收刀转身,命人将那些受伤的手下扶上马背,从她的一名手下手里牵过一匹马来,跨上马,带着一众手下,朝远处去了。
奔出数十米远,她突然勒住缰绳,回头微微一笑,朝他喊道:“甄命苦,若有空的话,到登封嵩山少林寺转转,也许会有意外的惊喜也说不定哦!”
说完,转身策马狂奔而去……
……
甄命苦仔细琢磨着她这句话的意思,只是记忆还是有些模糊,猜不透她到底想要告诉他什么,既然想不明白,待此间事了,再到嵩山少林寺看看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放下心事,转头朝不远处的尉迟敬德笑道:“尉迟帮主,多年不见,力气更见精进啊。”
尉迟敬德暗道:你几年没见过我,我可是半年前才见过你。
半年前的洺水之战,凌霜不惜跟李世民撕破脸,保甄命苦一命,他就在凌霜身边,当时甄命苦手骨骨折昏迷过去,所以才没有见到他。
看着甄命苦身边几个身强力壮,威风不凡的将军,又看了看李靖和徐世绩两人,就算他再厉害,光是一个李靖,就足以跟他战成平手,若再加上徐世绩和甄命苦,必输无疑,更何况,甄命苦身边那三个壮汉也似乎不是易与之辈。
面对这样的敌人,他心中涌起一个字,逃,逃得远越好。
没等他作出下一步行动,甄命苦已经开口道:“你我的交情,有些事不必说得太明白,你若要离开,请便,不过你若是想回唐军中通风报信,即便我答应,我几位兄弟也定然不肯,我看你也陆陆续续投奔了不少人,只可惜都是福薄命短,你空有一身本事,如今落得如丧家之犬,遭人鄙视,你可想过是为什么?”
尉迟敬德被他说中心事,有些恼羞成怒,喝道:“废什么话,若是想报当年之仇,尽管划下道来,看我尉迟敬德是不是摇尾乞怜之辈!”
甄命苦摇头道:“你我有何仇怨?说起来,我初到洛阳,若不是蒙你赏识,招入铁匠铺,我当年只怕已经饿死在洛阳街头,你对我只有恩,哪来的仇?”
尉迟敬德闻言微微一愣,准备拼死的心也动摇了一下,紧握板斧的手也松开了,疑惑道:“我可是伙同刘武周骗你合金秘方的人,还差点杀你灭口。”
甄命苦笑道:“这正是我想要跟尉迟帮主说的,跟对了人,自然前途坦荡,跟错了人,只能一错再错,当年你本无意害我,奈何刘武周是你大哥,逼良为贼,你不要跟我说你是处心积虑要谋我合金秘方,不惜杀人灭口?”
尉迟敬德苦笑了一下,甄命苦心似明镜,当年的事,他早就看穿了刘武周的小算盘,回想这几年来跟着刘武周东奔西跑,明明有很多事情看不惯刘武周的所作所为,却不得不违心听从他的指令,碍于结拜之义,他才死心塌地跟着刘武周,当初刘武周要是听他一言,率大军驰援吕崇茂,将唐军挡在河东,而不是只派他一人率两千人支援吕崇茂,夏县也不至于被攻克,刘武周的几万大军也不至于白白地消耗在晋阳城的攻城战中。
之后夏县被攻克,他杀了吕崇茂投入唐军,加入了凌霜的麾下,以为跟了一个赏识自己的人,从此一片坦途,哪知凌霜却突然被莫名其妙地撤了军权,软禁起来,他则被派到李世民的帐下,李世民麾下人才济济,不缺他一个,又都认为他是卖主求荣之辈,不愿与他结交,他空有一身本领,却得不到李世民赏识,至今还是一个五品的征虏校尉,其中郁闷,又有谁能了解。。
一切的一切,他虽然遗憾,却从来没有怨恨过谁,只道是命该如此,如今甄命苦提起,才发现果然如他所说,是自己一直以来识人不善,空蹉跎了岁月,与人无尤。
想起自己征战多年,浴血沙场,父母早亡不及尽孝,自己又孑然一身,三十五岁,眼看就要步入不惑之年,膝下却无一儿半女,境况凄凉,艰难求存,其中艰苦,不足为人道,堂堂七尺壮汉,触动了心事,竟忍不住落下泪来。
甄命苦在远处看得真切,心中也不是滋味,叹了一口气:“你我相识多年,你若信我,与我携手,你我兄弟联手击垮李唐,将来天下大定,你我再回到洛阳,重开打铁铺,娶妻生子,和乐融融,不再为他人流血卖命,岂不痛快!”
尉迟敬德将手中板斧丢在地上,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愿为江淮王驱使!”
甄命苦急忙跳下马来,朝他走去,身边的李大亮急忙低喝:“甄爷,小心有诈。”
甄命苦哈哈大笑:“尉迟帮主为人,一言九鼎,我深知,岂是会使诈之人!”
走到他身边,将他扶起,紧握他肩膀,眼中射出难言的喜色:“尉迟帮主,久违了!”
尉迟敬德看着眼前的汉子,多年不见,甄命苦容貌丝毫未改,只是两鬓多了些白发,眼神中多了一丝深沉老练,身材却壮实了不少,与当初在铁匠铺时那个瘦弱重病的男子不可同曰而言。
只有他知道甄命苦的变化有多大,当年的小乞丐,如今已经是足以跟李家抗衡的江淮王,世事难料,说起来,从遇见甄命苦时起,他就觉得此人不凡,没想到今曰重遇,竟闯下了如此名头,甄命苦说他遇人不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