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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与孙浪中等人在伊川酒楼里会了面,肥龙的伤在孙郎中和月儿的照料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身体瘦了一大圈,脸上显出了一丝坚毅之色,似乎经历了这一番劫难之后,心境起了变化。
他扶着拐杖,月儿搀扶着他,走到甄命苦面前,拍着他的肩膀,激动地说:“我就知道甄哥你不会有事的!”
甄命苦一拳捶在他因挖了一个多月的池塘而日渐结实的胸口,笑着说:“我听杏儿说你为了月儿妹妹跟那些人拼命,差点连命都给搭上了,不错嘛,苦肉计用得不错,换了我是月儿妹妹,也肯定要上当受骗了。”
“没骗,没苦肉计……”肥龙一脸尴尬地笑着,一旁月儿却羞红了脸,不依地跺脚。
众人哈哈大笑,气氛登时融洽起来,甄命苦笑着给众人介绍了李靖,孙郎中已经见过他,两人说了些客气话,包了间酒楼厢房,点了些酒菜,几个人边吃边商量同行上长安的事。
谈到逃离洛阳后该如何维生,孙郎中倒是不愁,以他的医术,去哪都不愁饿着他和他的三个干女儿。
张氏却不免有些发愁,她一个女儿家,在这样乱世中,又人生地不熟,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洛阳时,她起码还可以靠卖豆腐维生。
如今的她连唯一可以依靠的恶公公也不知去向,生死未卜,就算到了长安,她也是无依无靠的一个人,未来是什么样,她完全无法想象,心不在焉地握着筷子,食不知味。
一旁的甄命苦全然不知她心里这些烦恼,光顾着夹菜往嘴里送,一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没心没肺模样。
孙郎中看在眼里,又是摇头又是叹息。
酒饱饭足,甄命苦从孙郎中手中接过托他保管的一百两银子,付了酒菜钱,打包了一堆路上需要的物品,又雇了辆马车,一行人出了酒楼,浩浩荡荡地往北而去。
他们前脚刚走,几个一直在暗中窥视着他们的暗哨,就从街角暗巷里走出来,将手中的信鸽放飞……
121 肌肉男李靖
马车往北赶了一天一夜,渐渐远离了洛阳,途中经过了几个人丁稀少的村落,满目疮痍。
大部分村子都只剩下了垂死的老人,田地荒芜,饥荒与疾病侵袭着这些远离州县的村落。
有些村子甚至已经空无一人。
路上还遇上了几伙打劫的绿林强盗,幸亏有李靖同行,尽管伤势未愈,要打倒十几个面黄肌瘦,饿得皮包骨头的山贼对他来说,不费什么力气。
他一声大喝就震退对方十几个小贼,一些人甚至吓得两腿发软,瘫倒在地,李靖的豪爽雄姿,再配合他伟岸健硕的身材,让他浑身充满雄性的魅力,让包括张氏在内的女子看他的眼神里全都带着崇拜的星星。
自古美人爱英雄,这是永恒的真理。
一时之间,李靖成了这个队伍里最受众女喜欢的人物,再加上他见多识广,对沿途的一些风土人情信手拈来,比一个导游还要称职,对这些从未出过远门的小女人来说,简直如蜜糖一般拥有致命吸引力,那些女的全都如同小鸟般叽叽喳喳地围在他身边,嘴里靖哥哥长靖哥哥短地问个不停,让这个旅程更像是游山玩水而不是在逃难。
看得甄命苦和肥龙两人都不约而同生出一个念头,假如李靖要对这群无知的傻女人做什么坏事,只需招一招手指头,她们就会像飞蛾扑火般飞扑向他,将身心奉献,而且就算被骗也会心甘情愿。
幸好,李靖看起来不像是个坏人,眼神清澈,一副光明磊落的形象,这让他们这两个心思不那么光明磊落的男人稍稍放心了一些。
“今天怕是到不了下一个村镇了,我记得前面有个树林,背靠山,中间有条小河道,我看各位妹妹们也坐了一天的车,也都累了,不如今晚就在河边扎营,等明天再赶路吧。”
傍晚时分,李靖看了一下天色,预计今天很难再到达下一个村镇,提议说。
众女纷纷响应,没有任何反对的声音。
甄命苦与肥龙对望了一眼,一脸苦笑,在这个队伍里,李靖已经成了一言九鼎的灵魂人物,他们基本上属于多余的了。
……
太阳落山时,马车停在一片树林中间一条小河旁。
傍晚的余辉散落在丛林间,林间呈现五彩缤纷的美丽颜色,河水清漪,河中游鱼悠闲自在地在水中游弋。
若不是一路见到村落荒芜的败落景象,谁也不会相信这样的大好河山里竟然生存着一群在生死边缘挣扎的可怜百姓。
几个女孩成群结伴,在河边游玩嬉戏,完全不受沿途奔波劳累的影响,兴致勃勃。
李靖不愧是戎马生涯多年的军人,仔细观察了周围的地形,选定了个易于观察防守的位置,砍伐树木搭成支架,一会的功夫便搭起了两个帐篷,在旁边生起了火堆。
搭完帐篷,又从水边的竹林里伐了十几根竹子,做成两个竹筏。
之后脱了衣服,口咬钢刀,赤身跳入冰冷的河水中,没一会便捞了几尾鱼上来。
野外生存对他来说,简直是如吃饭呼吸般简单。
众女回来时见到火堆上考好的鱼,又见李靖赤膊的精壮上身,都忍不住偷偷对他瞄了又瞄,脸带羞涩,显然对她们来说,李靖健美壮硕的身躯,流线型充满爆炸力的肌肉,比火堆上的烤鱼更有吸引力。
围在火堆旁,李靖穿上了衣服,将烤鱼分给众女,众女娇声道谢,也不知是否真的那么好吃,全都赞不绝口。
肥龙看着跟其他三女一样围在李靖身边,聚精会神地听他说话的月儿,不无醋意地低声在他耳边说:“甄哥,你不也能说会道吗,说个故事来给大家听听,免得让他独占了风头。”
甄命苦失笑道:“我可比不上他,人家那口才可是丰富的人生历练出来的,我再能说也只是吹牛打屁,想学也学不来,再说,你看人家那身材,那肌肉,货真价实的猛男一个,换了我是女人,估计也要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你若怕月儿跟他跑了,你还是想着怎么尽快把你这一身的肥肉减下去,提升自身实力比较实在。”
肥龙不忿道:“我看张老板娘好像也很喜欢他啊,你就不怕她跟他跑了?”
换了以前,甄命苦说不定真要忐忑不安,只不今时不同往日,昨晚一吻,让他多了一份自信,他耸了耸肩:“喜欢什么样的人是她的自由,何况李靖这人确实讨女人喜欢。”
肥龙悻悻道:“你也太长他人威风了!”
孙郎中在一旁听着他们谈论的内容,忍不住笑道:“真是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想老夫年轻的时候,身边也有不少女子对老夫情有独钟,那美好的日子至今想起来还仿佛就在昨天。”
甄命苦笑着说:“孙老,跟我们说说你年轻时候的事吧,您老吃过的盐都比我们吃过的饭要多,一定有很多有趣的见闻吧?”
孙郎中叹了一口气说:“老夫生于北周,活至今日,历经几朝,从过军,做过官,娶过妻,儿女纷纷先于老夫而去,到如今归隐山林,炼丹制药,潜心问道,回想这一生,除了文皇帝在世之时,百姓稍有过一段太平日子,其他时候都是战乱四起,官府横征暴敛,民不聊生,满目疮痍,有趣这二字,从何说起……”
孙老一边叹息,一边回忆着这一辈子的奇异见闻,听得连对面的李靖和众女也安静了下来,听着孙老说着亲身经历的遥远故事。
天渐渐地暗了下来,气温骤降,女孩子们填饱肚子后便早早地进了营帐里,说着悄悄话,不时地从里面传来她们悦耳动听的笑声。
李靖走到甄命苦面前坐下,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柴火,跟甄命苦商量了一下轮流站哨的事,转身先进了另一个帐篷。
不一会便传来呼呼的鼾声,他从军多年,三分钟入睡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行军打仗,争分夺秒地休息调整状态是保证自己能不能生存下来的必要保障。
肥龙因为受了伤,也早早地进了营帐睡去,只剩下孙郎中和甄命苦两人在火堆旁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命苦,有件事老夫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孙郎中突然开口说。
“孙老但说无妨。”
122 猫鼠游戏
“是关于张姑娘的。”孙郎中语带深意地看着甄命苦,“你喜欢她吧?”
甄命苦看了这个活了八十多岁,看起来却不过四十多的老郎中一眼,顾左右而言他:“我想没有一个男人会不喜欢张老板娘吧,喜欢跟能不能拥有完全是两码事。”
孙郎中对他的狡猾早已见惯不怪,笑着说:“有时候我真的看不懂你,既识得一些复杂的机关,又懂连老夫也未曾听说过的医术,家中藏书万卷,却从来没见你看过书,看似精明,眼光独到,对人情世故却是一无所知,粗心大意,你可能自己也不知道,你身上有一种很奇怪的气场,会让别人不知不觉中靠近依赖你,但有时候你这漫不经心的态度却会让人感觉不安。”
甄命苦若有所思地沉默下来,抬起头说:“孙老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你这才带着张姑娘离开洛阳,你想过她以后要怎么生活吗?”
甄命苦闻言奇道:“张老板娘不是会做豆腐吗,只要有本钱,以她的能力,没有她公公,她的日子说不定过得比你我都要滋润,她可是闻名洛阳的豆腐西施啊。”
孙郎中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大隋的律法是不允许没有户籍的女子开档经营的,女子嫁了人以后,就入了夫家的户籍,丈夫若是不在了,就跟着儿子,没有儿子的话,就只能回娘家了,要么就是卖身大户人家为奴为婢,张姑娘在洛阳的时候,起码还有个公公在,可以依靠她公公的名义开档经营,如今她公公不知所踪,今后要靠什么生存,对她来说,是个大难题。”
甄命苦闻言愣住了。
孙郎中见他的神情,叹了一口气:“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张姑娘这一路上满怀心事难道你也没看出来?”
甄命苦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年轻人,你再好好想想吧,我也先去睡会了,哎,人老了,经不起这连日的折腾,不比你们年轻人,年轻真是好啊……”
孙郎中边感叹边站起身,进了营帐,留下甄命苦一人坐在火堆前,望着火焰发着呆,陷入了沉思。
……
入夜。
伊川客栈的门口,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几十骑全身武装的骑兵停在客栈前,领队的人,正是连日来一直在追捕甄命苦等人盐帮帮助裴虔通。
其中一人下了马,拿着几张画像,冲进客栈。
不一会,这人再次从客栈走出来,在裴虔通耳边说了几句。
裴虔通用马鞭指着今天早上甄命苦等人离开的方向,低喝一声:“追!天亮之前一定要追上他们!”
……
若不是超世代手机及时发出声纳探测预警,甄命苦他们此时已被裴虔通的人团团包围。
当甄命苦冲进营帐,叫醒张氏等人时,李靖已经先一步醒来,冲出帐篷,抄起放在帐篷边削尖的竹竿,如投掷标枪一样,朝几百米远处几个手执火把的骑兵全力投掷过去……
只听见几声惨叫,手执火把的骑兵全都被竹竿穿胸而过,从马背上摔了下来,火把掉在地上,刺耳的马嘶响起,对方立刻混乱成一团。
对方哪知道甄命苦竟然能隔着几百米远就能预先探测到他们的靠近,而且隔着老远就干掉了他们几个骑兵,他们却连甄命苦等人的样子都没看清楚。
“甄兄弟,把火熄灭了!扶她们上竹筏!”
李靖一边将其中一辆马车的缰绳解了下来,一边在另一辆马车的马屁股上重重一拍,吃痛受惊的马立刻朝林外跑去。
甄命苦一脚将火堆全部踢往河里,林中登时陷入一片漆黑。
“我引开他们,你们上竹筏,若我能突围,会在下游的等你们,若天亮之前没看见我,你们自己离开,不用再等我!”
李靖说完,翻身上了马,朝张氏等人一抱拳:“各位妹妹,事出紧急,李靖送你们到这,千万珍重,来日再会!”
“靖哥哥保重!”
众女还没来得及惜别,李靖便一夹马肚,朝着马车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一边大笑着喊:“虔通我儿,马邑郡丞李靖在此,够胆来追你爷爷!”
甄命苦只是呆了片刻,立刻回过神来,朝众人低喝一声:“上竹筏!”
……
林外盐帮的人马终于安定下来,裴虔通脸色阴沉得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他的手下凑到他的身边,生怕被对方听见似的,小声说:“帮主,刚照面,我们就死了五人,那马邑郡丞李靖不知怎么地跟他们在一起,现在兵分两路跑了,我们追哪边?”
裴虔通眼中闪动着狠戾:“哼,雕虫小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