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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儿最后一次出来时,眼中带着泪,哽咽着,手中端着的热水盆中,鲜血染红了整盆水,看着他摇了摇头。
甄命苦心中一个咯噔,想也不想,推开房门,冲了进去。
房间里,孙郎中的手术已经结束。
张氏躺在手术台上,身上的衣服已经全被脱去,露出洁白如玉的娇躯,上面插满了金针,雪白的脚丫浸泡在热水中,为她活血保温。
她的身下,是一滩触目惊心的鲜血,腹部的伤口已经缝合,血也已经不再流,只是她高耸丰满的胸脯却没有一丝起伏的迹象。
孙郎中一脸凝重地看着冲进房间的甄命苦,摇了摇头。
站在一旁环儿大声哭了起来。
甄命苦冲到孙郎中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大嚷大叫道:“不会的!不会的!不是已经止了血,缝合伤口了吗?孙老,你再想想办法,我不能用这样残忍的方式逼死她,我不能这样失去她,我不能,我……”
说到后来,甄命苦呜咽着,说到后来,已无法在说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孙郎中也是一脸悲痛:“虽然已经按你给老夫的那本外科手术学里面方法给她做了处理,用最快的速度给她缝合了伤口,可她失血过多,老夫现在也无能为力,她怕是撑不过今晚了。”
听到孙郎中说出这句话时,甄命苦猛地一震,一下子冲到孙郎中的身边,狂喜道:“失血过多?只是失血过多吗?如果有人给她输血,她就会没事吗?”
孙郎中闻言叹了一口气:“你给我的医书上虽然也提到过输血这种医术,可里面说到人的血液有血型之分,万一血型不匹配,发生凝血反应,可是会致命的,老夫至今也不太清楚什么是血型,更不知道该如何检测。”
甄命苦一把抓住孙郎中的手臂,激动地说:“只要给她输对的血型就没事了吗?”
孙郎中不明白他为何会这么激动,点了点头:“如果给她及时输血,活过来的希望很大。”
甄命苦兴奋地大嚷大叫:“我能测血型,我能测!”
说着,手颤抖着,从怀里掏出那台超世代手机来,点开其中一个“血型扫描”程序,冲到张氏身边,用手指从她的身下取了一滴即将凝固的鲜血,滴在手机屏幕上。
一道蓝色光条从屏幕上扫过。
不一会,屏幕上便显示出血型的扫描结果。
“rh阴性b型,此血型为稀有类型,如果是女性,请谨慎输血,以免影响未来生育。”
甄命苦微微愣了一下,看见那两个红色的警告字样,点开一看,上面是一些关于一些关于血型的常识。
其中一条是写的“全世界只有1%的人是rh阴性血型,其他均为rh阳性,如果一个rh阴性血液的女性因男方的原因不小心怀上rh阳性血型的宝宝,宝宝的血液会少量进入母亲的体内,使母亲体内产生抗体,则此女子不可以再怀第二胎。”
“万一因医生的失误,为从未生育过的女子输入了rh阳性血型,那么此女子将有可能习惯性流产,并终生不可再生育,千万谨慎!”
152 不再犹豫
“命苦,怎么了,你在看什么?你说有办法测血型,怎么测?”孙郎中见他一人独自站在那里不停地翻看手里的什么东西,忍不住问了一句。
“RH阴性B型。”甄命苦回过头,脸上带着不敢相信的神情。
孙郎中虽不知道他是怎么测出来的,闻言再次陷入了绝望:“这可是熊猫血,稀有血型啊!这一时半刻上哪去找这种血型?”
甄命苦收起手机,走到张氏身边,低头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接着转过身,盯着孙郎中,缓缓说:“用我的,我的是RH阴性B型。”
……
两个时辰过去了。
甄命苦坐在医馆的外屋里,由杏儿为他抽血,他不停地握起松开拳头,恨不得将自己体内的血全部抽出来,输进张氏的体内。
“甄哥哥,你没事吧?”
杏儿有些担心地看着面无血色,看起来昏昏欲睡的甄命苦,算上这一瓶,这已经是甄命苦抽的第三瓶血了,算起来已经将近1000CC,接近人体抽血的极限了。
“没事,再抽点,以防万一。”
杏儿拔出针头。
“不行,干爹说了,再抽你就有生命危险了,张姐姐已经脱离了危险,只要醒过来,给她进补一下,注意护理,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了……你不是说不哭了吗?你哭的样子真难看!”
杏儿一脸嫌弃。
甄命苦看着她,觉得她是世界上最亲切可爱的妹妹,突然将她抱在怀里,说了一句:“谢谢你,杏儿。”
杏儿第一次被一个异性抱在怀里,脸登时红了起来:“为什么要谢我?我也想救张姐姐啊。”
“谢谢你偷偷进我房间,弄坏了我的装置,赔偿的事我们以后再说,总之你虽然闯了大祸,却也无意中帮我的大忙,让我没有留下一辈子无法挽回的错误。”
原本有些害羞的杏儿闻言一把推开他,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鼻子,娇斥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进你房间了?谁稀罕进你房间!活该张姐姐不要你!”
说完,气呼呼地转身离开。
甄命苦忍不住笑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张氏所在的房间,张氏自从输了他的血之后,伤势已经稳定,被移到了另一个房间里。
孙郎中从房间里出来,走到他身边,看了神情疲惫,眼中却带着激动的甄命苦一眼,叹道:“幸亏你及时把她带过来了,若是再迟一些,就算你家乡的那些顶尖外科大夫,怕是也很难把她抢救回来了。”
“孙老,辛苦你了。”甄命苦由衷感谢说。
“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孙郎中有些欲言又止。
“孙老请说,你跟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事。”
孙郎中叹了一口气,说道:“张姑娘身上有不少被人用针刺出来的针眼,胸部,臀和大腿上,甚至最私密的地方都有,老夫怀疑有人虐待她。”
甄命苦闻言脸登时沉了下来,拳头紧紧地握在一起,指关节吱吱作响。
孙郎中见他样子,怕他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傻事,急忙岔开话题说:“真没想到,你竟然也是RH阴性B型血,这种巧合可是几十万人当中才出那么一对啊。”
甄命苦淡淡说:“不是巧合,是命中注定。”
说着,站起身来,“孙老,麻烦你照看她一下,我出去办点事。”
“命苦,不要乱来,对方是武状元,你不是他的对手,会吃亏的。”
甄命苦脸上露出一贯的笑容:“我不会乱来的,我还想跟鹅鹅过完下半辈子。”
说完,大步迈出医馆。
……
独孤盛的右武卫府,六十岁高龄的独孤盛听完甄命苦说出事情的经过,须发冲冠,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满脸震怒地喝道:“天底下竟然有这等狠毒的妒妇!……鹅鹅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可有性命危险?”
“已经稳定下来,只要不再刺激她,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这事虽说是那刘二妹虐待鹅鹅,其实跟我也脱不了关系,若不是我说的那些话伤了她,她不会做这傻事的……”
“你也不必太过自责,换了是老夫,在她的丈夫突然出现,她又不肯跟你走的情况下,只怕也无能为力,你一时说出了那些气话,也是情有可原,老夫看得出来,你比任何人都在乎她,不然当初也会冒死前来向老夫求救了,你今天来找老夫,该不会就是为了跟老夫说这件事这么简单吧?”
甄命苦有些感激地看了这个古道热肠的老人一眼,点了点头说:“我想让独孤将军帮我查一个人。”
独孤盛目光熠熠地盯着他:“你但说无妨!”
“宋金刚。”
……
出了右武卫将军,已经是傍晚时分。
甄命苦低头看了一眼手中拿着一张卖身契,独孤盛从书房里取出这张卖身契递到他手中时,他几乎要将独孤盛这个雷公一般威武的老头抱起来狠狠亲一口。
有了这张卖身契,他与宋金刚谈判的筹码又多了一些,以前完全偏向宋金刚的天平也渐渐地朝他这边靠了,他如今最担心的,是张氏不肯原谅他。
想起临走前独孤盛对他的提醒,脸上多了几份忧虑。
“皇上已经决定东巡,不再理会北方的乱局,老夫深知天下之势,已无可逆转,奈何杨家于我独孤家恩宠有加,老夫实不忍离弃,过几天将跟随皇上一起前往江都,这张卖身契是一个月前封伦亲自送到老夫的手上,这人一向喜搜刮美人蓄养为姬,送与蛮夷作议和之用,老夫看他对鹅鹅早已起意,老夫一走,他再无顾忌,你须提防他一二。”
“倾巢之下,岂有完卵,实力和权势是在乱世中活下来的唯一保障,老夫知你身手不错,性情却过于散漫,无意从军,若是太平盛世,鹅鹅跟着你倒也不用担心,只是乱世之中,乱贼纷起,烧杀抢掠,无所不为,鹅鹅这样的女子,注定会成为枭雄奸贼争夺的对象,你若没有权没势,只怕难免要承受她被人抢走的痛苦。”
话虽如此,他却已经下定决心,再苦再难,不管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今生今世,不会再放开她的手。
153 反戈一击
从右武卫将军府出来,甄命苦去了一趟中药铺,买了十几样药材。
拿着这些药材,将自己关在器械司的冶炼房里,两天两夜没有出来过,只听见冶炼房中不时地传来叮叮当当的锻造声,器械司的人无不好奇他在里面捣鼓什么。
两天后,满脸疲惫,却脸带激动的甄命苦从器械司走出来,将带着脸上的一个猪鼻子模样的面具摘下,整理了一下衣裳,雇了辆马车,离开了器械司的冶炼房。
器械司的人这才得以看见房中的情形,之间冶炼房中一片狼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中药味,闻上一口,都让人感觉头晕欲倒,炼炉的一旁放着一个专门用来煎药的药壶,里面的药材早已经烧干。
桌上是一堆玻璃器皿和一些奇形怪状的玻璃器件,器皿中装着一小瓶黑色液体,油灯烧沸了试管中的液体,发出噗噜噜沸腾的声音,一股股白气蒸腾而上,经过一段试管冷却之后,进入一团吸附用的白色棉布……
十几道复杂的工序后,从玻璃器皿的另一端出来的,是一撮已经过滤烘干的白色粉末。
盛着这些白色粉末的器皿中,还有两根造型独特的细小钢针。
甄命苦在器械司的这些日子,为右武卫府设计制作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兵刃,而且还改进了不少合金的炼制方法,使得合金的特性更加凸显,这早已经是器械司中的匠师们众所周知的事,对甄命苦的设计制作能力,除了赞叹,更多的是不解。
跟往常一样,他们一头雾水在冶炼房中摸索着,试图弄明白甄命苦这两天在冶炼房中捣鼓的到底是什么玩意,以前他们总能从蛛丝马迹中得知一些信息,只不过这一次,他们一无所获。
其中一人好奇地拿起桌上器皿中的一根小钢针,仔细打量,钢针上带有细微的螺旋凹痕,看得出来制作精细,制作这样一根钢针的难度不小,最低要耗费半个时辰,他们这些匠师都是行家,一眼就能看出来这钢针上细微螺旋凹痕有玄机,仔细观察,能发现有白色的粉末附着其上。
“会不会是什么剧毒药?”一人提醒说。
拿针的人登时吓了一跳,手一抖,钢针不小心刺破了手指……
没一会,这人便突然双眼翻白,噗通一声倒了下去。
而这时,远在几里之外的洛阳城西宋府门口,一声震彻大街的怒吼响起:“宋金刚,给我滚出来!”
……
洛阳这几天最沸沸扬扬地传着一件大事。
洛阳一件最大的茶馆里,人头涌涌,几百人围坐在一楼的说书场,磕着瓜子,喝着茶,听着说书人口沫横飞地讲述着事件的经过。
说书人是个上了年岁的老头,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这事可是老儿我亲眼所见,当时我路过那宋府的门口,听到这一声响彻云霄的怒喝,见门口闹哄哄的,围满了人,上前一看,竟然是一个瘦弱的男子正在宋府门口向宋府的主人叫战,跟旁边的一打听,才知道竟是为了一个女人。”
“什么女人?”
“说起这个女人,在座的各位肯定有不少人听说过,没错,她就是洛阳最有名的豆腐西施张氏,见过她的人都知道,那叫一个国色天香,举世无双的绝色美人,有诗为证,百花为露凝肌骨,玉魄化精聚神灵,娇声细语入心甜,一颦一笑惹人怜,檀口轻吐兰馨气,尘袜凌波映仙姿……整个洛阳城,能与她相媲美的,就只有百花楼的牡丹仙子了!”
台下有人笑着打断他问:“老头,有没有那么夸张啊!”
“一点也不夸张,你们若是见了她本人,才知道老倌这些诗句实在难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