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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庆府,杀将夺兵,然后挥师进攻京城。幸好那晚方铮及时拦下了寿王的车驾,否则,等待着你的,又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事,无数百姓又要遭难
胖子擦了擦眼泪,破涕笑道:“方铮那小子别的本事没有,运气却是一等一的叭,”
皇上也笑了笑。随即淡然道:“联已将寿王削去王爵,贬为庶民,发配岭南,终生不得入京,而英王,联亦将他的藩地改封在极南之地琼州,并严令他限期离京就藩,以后未奉诏不得私自入京,否则以谋反论处
胖子吃了一惊。寿王有谋反之心,将他贬为庶民这没什么好说的。
可英王却没犯什么过错,为何父皇也对他如此严厉?
似乎看出了胖子的疑惑,皇上叹了口气道:“你们都是联的亲生儿子,联这样做难道不心疼吗?可是,若对他们太过恩重,反而会滋长他们的不臣之心。联不希望在死后,你们兄弟间为争皇位而手足相残,联思来想去。唯有如此处置,才能避免那样的惨剧发生,至于将来他们的命运如何,就尧全看你的意思了。无病,你明白了么?”
胖子想了想。若有所悟的点头:“父皇,儿臣有点明白了。父皇施之以威,儿臣将来再对他们示之以恩,那时他们根基尽失,没了谋反的能力,又感念儿臣的恩德,他们便不会再行谋反之事了
皇上欣慰点了点头:“联还有件事要交代你,这一年来朝堂上下发生太多大事。以至于此事拖拖拉拉近一年也没能腾出手去办,如今联老了,眼看没几天好活,联把这件事交给你,这也是你登基后要办的第一件大事。你要尽心办好
“父皇请吩咐0。
“去年七月。嘉兴知府李怀德密奏,江南七府,除嘉兴之外,其余六府知府互相串联勾兑,私改帐簿和户籍,谎报虚报实收税款,私下倾吞贪墨。数目非常巨大,此案据说与京中某些重臣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父皇。此案如今可有头绪?。
“没有。去年联忙着处理潘文远谋反一事,根本腾不出手来办理此案,潘文远伏诛之后,联本打算令方铮下江南追查,可是方铮又被人劫持出城,旬月不归,等方铮回京后,太子和寿王他们又开始蠢蠢欲动,这些事一桩连着一桩,联无暇它顾,所以一直拖到今日
“既然父皇属意方铮追查此事,儿臣过些日子便让他去查便
皇上思索了一阵,忽然笑了:”如今太子叛乱已除,天下安宁无事,方铮想必打起了享清福的主意,弄不好他也许还想辞官归隐,从此了无牵绊的吃喝玩乐,若他知道我们父子俩此刻又在打他的主意,破坏他苦心构思的享福美梦,他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胖子闻言一楞,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寝宫内烛光摇晃,一对无良父子相视而笑,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在皇宫上方的夜空回荡飘扬,,
方府内。方铮正趴在床上享受小绿的全身按摩,忽然莫名感到一阵寒意。
“阿啾 方铮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接着浑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抬起头来。警觉的四下张望。
“少爷。你怎么了?。卜绿不解的问道。
“我感觉到一股猥琐邪门儿的妖气,正铺天盖地向我席卷而来”方铮凝神四顾,咬着牙恶声道:“妈的!老子最近几日必会犯小人,”
第一卷 来如春梦几多时 第二百八十九章 皇帝大行
庭院依旧如往常般破败,院外的垂柳沿着蜿蜒的运河,整齐的排列在河边,嫩绿的新枝悄悄垂入水中,随着波光摇摆轻拂,如同情人温柔的手抚过面颊。
庭院后堂,杨成老老实实跪在白玉地板上,正在向珠帘后的主人禀报近来京中的情势。
“太子果然败了。
珠帘后的主人长长叹息。
“是的,主上。神烈山一战,太子私军八万余人全军覆没,皇帝下旨,所有叛军尽皆屠戮,拒不受降。另外,太子勾结的幽州柴梦山所部边军五万余人。亦在长江北岸被夏州边军包围,柴梦山率部突围,剩余二万余人,往北逃入了突厥草原。”
“哼!好手段!好狠毒!太子城府心计够深,可比起皇帝来,还是差了火候啊,”
“主上,”杨成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据属下打探,此次太子谋反,皇帝固守神烈工。顶,可真正调集夏州边军,夺京城城防兵权,甚至调兵驰援皇帝的,乃是”方铮!”
“是他?”珠帘后,主人的语气显得有些吃惊:“怎会是他?那个不学无术,只会偷鸡摸狗的泼皮无赖?”
“是的,主上。属下不敢有任何隐瞒。据说这次针对太子谋反,皇帝事前便已布罢妥当。方铮此人在其中出力颇多。”
怔怔半晌,珠帘后,主人若有所思:“一介商贾贱民,形貌跳脱轻浮,太子兵败竟是因为此人”看来,我得重新看待他了,幸好此次京城之乱,我没有参与其中,当初决定谋而后动是对的
顿了顿,主人淡淡道:“京城还有何消息?”
“平叛之后。朝堂内太子一党的大臣们尽皆被清洗。或贬或斩,皇帝已正式下旨,册封福王为太子,即日监国,同时查实寿王欲谋不轨,皇帝已将寿王削去王爵,贬为庶民,发配岭南。英王藩地改封在琼州,并限期离京就藩
“将诸皇子和大臣们贬的贬,驱的驱,他这是为福王登基铺路啊”主人叹了口气:“皇帝病重,是否大限将至?”
“是的,这几日的早朝已停,听说皇帝在寝宫卧床不起,神智几度昏迷,宫中尚礼监和朝中礼部都已开始着手准备大丧之礼了。”
“他”,算的上是一个好皇帝珠帘后,主人的语气有些复杂:只,,只可惜。时运不济,徒劳一生亦无所作为,令人抚腕叹息
杨成垂着头,跪在地上不敢发一语。
“袅袅呢?”
“袅袅已顺利的潜伏在福王身边,只是袅袅回报说,福王似乎对她起了疑心,防备颇重。”
“那就让她继续潜伏,争取到福王的信任,关键之时,我有大用。”
“是,主上。”
“看来,我得动身回京城一趟了。”主人轻轻叹了口气。
“啊”夫君。帮我递一下桌边的茶水,我要”不,我肚子里的宝宝要喝水了 ”长平懒懒的斜倚在躺椅上,两名丫鬟一个给她捶腿,一个给她捏肩。像只寄生虫般幸福的享受着身旁下人们的侍侯。
方铮正在拨着算盘珠子,计算太子的家产小皇上命他将抄太子府时所得的脏银全数上缴国库,可方铮是何等人物?你要我上缴我就上缴,那我不是白忙活了?于是,在这个。晴朗的春日里,夫妻二人坐在院内,长平倚在躺椅上舒服的晒着懒洋洋的太阳,而方铮则拨着算盘珠子,凝神思考上缴哪些。截留哪些,最后莫名其妙失踪不见的又会是哪些,夫妻二人一静一动。形成鲜明的对比。
方铮算得满头大汗,抬起头,膘了一眼长平:“你的那杯茶,离你不过半尺距离。伸手就能端到,不用劳累本夫君亲自端给你吧?”
长平撒娇般嘟起小嘴:“可是,我肚里的宝宝说了,他想喝他爹端给他的茶水,”
方铮面孔抽插了一下,终于站起身,将案几上的茶盏递给长平,长平高兴的接过,笑的眼睛眯成一弯新月,很是可爱。
方铮瞄了瞄长平依旧平瘪的肚子,不怀好意的笑道:“跟你肚子里的宝宝说一声,若想出生后少挨老爹的打,现在就给我安份点儿,少出么蛾子,否则老子把他的小鸡鸡弹肿
“去你的!有你这样当爹的吗?”长平又气又恨的捶了他一拳:
“咱们的儿子将来必定出将入相,比你有出息多了。”
方铮眨眼笑道:“你怎么知道一定是个儿子?”
长平仰起小脸。非常有自信的哼道:“女人的直觉,我说他是儿子,他就肯定是儿子!”
瞧瞧这公主多霸道,连小孩的性别都定死了,老天爷上哪儿说理
?
方铮有点担心。为全京城的妇女同胞们担心,若长平真生了个儿子,他老爹是权势熏天的二品大臣兼世袭忠勇侯爷小他老娘更是华朝金枝玉叶的公主殿下,而他的爷爷则是华朝最有钱的商人,他的外公”唉,他的外公赫然是个皇帝,他的胖子舅舅也马上快当皇帝,将来他长大了如何得了?出生在如此富贵之极,集财富和权势于顶峰的超级梦幻家庭,妈的!这小畜生还不翻了天去?将来一个个无知而又可怜的少女挺着大肚子找上门来耍他负责,我是该夸他泡妞有方,还是把他朝死里打?
啧啧,蛋和 …
长平自从怀上孩子后,变得比以前更跋扈了。身为正妻,怀上了方家的第一个孩子,从此方家大妇的地位愈发牢固不可动摇,而且也去了她长久以来的心病,女子出嫁从夫,若没给夫家生个一男半女,不管她的身份多么尊贵。背地里总是要被人耻笑的。
如今长平可算是扬眉吐气,半年多的郁闷之情一扫而空,小小的俏脸洋溢着心满意足的笑容,万分坦然的享受着下人们殷勤的侍侯。
站起身长平轻轻扭了扭腰肢,舒服的叹了口气,伸了个懒腰,貌似阑珊,实则得意的道:“躺得真累呀,夫君,陪我四下走动走动,可
方铮恨得暗暗咬牙,她这哪是走动呀,分明是满方府的心,炫耀自只是方家的功臣,享受方家下人们的赞誉和幕光引一米。然后再陶醉的晃悠到爹娘的身边,继续接受爹娘赞不绝口的称颂和感激,最后在赞美和感激声中,带着一脸满足的神情。飘回自己的小小心 反正这几日她就是这么过来的,不可理喻的古代女人!
“哎哎,实儿。我说你消停点儿行吗?。方铮苦着脸,望着长平还没出门便已换上的得意表情,有种想把她按到床上,扒掉她的裤子抽屁股的冲动”
“不行,你常说的,要经常走动,将来宝宝生下来才健康”长平执拗的皱了皱鼻子。
摊上这么个老娘,想必肚里的孩子若有知,也会羞得无地自容吧?
“就算走动。你也不必这副模样吧?才两个月而已,你干嘛一定要把肚子挺得那么明显?不怕把腰折了?”方铮对这个冒牌大肚婆很不以为然。
“就要!不挺肚子别人怎么知道我怀孩子了?”
“”
方铮沉沉叹息。
怀了孕的女人是妖孽,还有八个月,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看了看天色。已是黄昏,方铮小心的扶着长平,方府的下人和侍卫一部分在前开道。一部分在后面殿尾,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开始满方府的瞎转悠,知道的这是方家少夫人散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太后出行,排场大得离谱。
网走到花园边的小廊子上,却见前面孙管家领着宫里的曹公公急匆匆的朝他们走来。曹公公满面惶急,走得跌跌撞撞,方铮和长平见状,夫妻互视一眼,一颗心渐渐沉入谷底。
“公主殿下。方侯爷,快,快!皇上宣二位进宫曹公公人还未到,便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曹公公,发生什么事了?可是皇上”皇上他”方铮心头升起不祥的感觉。
曹公公叹了口气,摇头不语,神色间悲伤无比。
“父皇 ”长平悲呼一声,眼泪止不住的流下。身子站立不稳,微微摇晃。
方铮赶紧探手扶住了她,回头吩咐道:“快!备车”。
马车飞快驶出方府,朝皇宫奔去,禁军验过腰牌,方铮和长平命马车径直往内宫驶去,车至金鉴殿前的广场,方铮扶着长平下了马车,二人便急匆匆往皇上寝宫跑。
今晚的皇宫笼罩在一片肃穆的气氛之下,禁军的戒务比以前森严了许多。无数禁军士兵手执长矛利剑来回巡戈,警惧的注视着周遭一丝一毫的动静,肃杀瑟然,如临大敌。
方铮拉着长平的手,望着皇宫内比平常森严得多的戒备,他的心头越来越沉,一面急着去见皇上,一面又担心长平有身孕,跑快了会对肚里的孩子有影响,一时为难不已。
二人赶到寝宫门前,见朝中文武大臣皆已到齐。众大臣不管心中是否真的悲痛,他们的表情都是一副痛切悲伤之色。众人聚在殿门外,三五成群。正在小声的议论。
见方铮和长平赶到,众大臣纷纷行礼,方铮顾不得回礼,一把扯着一位大臣,急声问道:“皇上呢?他情况怎样了?”
大臣摇头叹息:“入夜后,皇上忽然吐血不止,随即昏迷,御医诊治后。刚才醒转。御医说,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方铮和长平如遭雷击,楞了一会儿,随即方铮跺了跺脚,抓着长平便往寝宫内闯去。
大臣在他身后急忙喊道:“方大人,皇上现正召见太子,您先别进去呀,小。
方铮理也不理。奔到寝宫前,却见禁军士兵已将寝宫围得水泄不通,两名副将执剑守在殿门口,见方铮和长平不顾仪态的冲来,两名副将举剑相拦,冷声道:“未奉诏,任何人不得入内,违者斩!”
方铮指着副将大骂道:“看清楚,连老子都不认识吗?谁给你的胆子敢拦我和公主?不要命了?”
副将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