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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我倒是没想过,不过有一点我们可以确定,就是张修是我们的大仇人,你们的皇帝也是。不过毕竟羌渠当时已经是我们的大单于了,他百般劝慰我们,而且你们的皇帝又杀了张修,所以当时我们才没有造反。实际上我们后来也发现羌渠这人还算不错,他对我们的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他不鼓励我们南迁,但也没有过分干预。只有在你们汉人的地方官员或者当地驻军向他抗议的时候才会跟我们发发脾气,事后也不说什么,因此我们倒也对他没有太大意见。但是这一次他太过分了,不仅接下了你们汉人皇帝的圣旨,准备了十几万大军要跟乌桓人打仗,还听从张懿的意见准备把族人再迁回北方,你说我们能答应吗?”
我摸着颌下刚刚长起来的几根胡子:“好像是不能答应。”
“我们也不想跟他翻脸的,我们只是要求他杀掉张懿,不要出兵乌桓就行。可是他倒不干了,跟我们出胡子瞪眼的,还放出话来要杀掉我们。估计是当单于时间长了,不知道自己的份量了,最后逼得我们不得不杀了他。”按左南将军的话来看,这个羌渠还真是个自取灭亡的笨蛋,连自己的份量够不够都不知道。
“那你们为什么要立须卜骨都侯为单于呢?”我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左南将军看着我:“这还想不到吗?他的父亲就是原来的左贤王。”
正文第二百五十三章让步“看来这里面的事情还挺复杂,不过我大致上搞明白了。但是既然你们已经杀了羌渠单于和张懿,为什么还要不停的围攻晋阳呢?”
“这只是个姿态,实际上我们是想逼你们汉人的朝廷跟我们和谈。我们也知道凭我们的实力,肯定打不过汉人的军队。顶多能占一时的便宜,如果真的把皇帝逼急了,调动大军来剿灭我们,我们可能要吃大败仗的。但是我们又不得不如此,如果不给汉人制造一定的压力,汉人的皇帝是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承认我们的新单于的。根据以往和汉人接触的经验,汉人也不愿意打仗,尤其不喜欢劳师动众,打一场几十万人的大仗,对我们是能安抚就安抚,只要我们的态度够强硬,就可以在和谈的时候占更多的便宜。”左南将军的话很有道理,这一点我真的不得不承认,实际上大汉朝廷在对付外族的时候更喜欢怀柔,甚至不惜和亲。
“而且杀掉羌渠单于和并州刺史全都是大罪,我们借着大兵压境,逼汉人朝廷和谈,同时也是为了能够让他们不追究我们。我们要是不围困晋阳,就该是你们汉人派兵攻打我们了。”没想到啊,居然这些匈奴人也学会以进为退了,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妙招。
“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可是你不怕朝廷真的对你们来个大兵压境吗?”
“不怕。因为我们也有后招,于夫罗这个人你应该知道吧?”
“这个我当然知道,这小子好像是羌渠的儿子,你们的右贤王。他也不是什么好鸟,当初我在鸡鹿塞的时候,我们打败了鲜卑人,这小子等我们胜利了才出现,一刀一箭没动,却拿走了我们不少战利品。现在想起他来,我还恨得牙痒痒呢。”
“实际上你不必那么恨他的,他完全是站在匈奴人的立场上才那么做的。对你们汉人来讲,他确实做得不好。可是对于我们匈奴人来讲,他做得相当不错,你觉得呢?”
“这点我承认。”
“须卜骨都侯没有孩子,所以我们现在把他的位置换成了左贤王。说白了,一旦须卜骨都侯离世,他就是新的单于了,这对他来讲也算个不错的选择了。但是我们同时又杀了他的父亲,所以他又可以装做是为了讨要单于之位,给父亲报仇去朝廷,要求大汉皇帝出兵帮助他夺取单于之位,替父报仇。但是按照汉人的习惯,一定会借机勒索,不得到一定的好处,汉人肯定不会替别人做嫁的,只要于夫罗咬定不松口,汉人皇帝在得不到利益的情况下,肯定不会派兵的。而我们又只是围困晋阳,而并没有发兵去攻打河内,所以朝廷也不会太着急,这兵就发不出来。但是他们又不能总让晋阳遭受围困吧,于是他们就只能派人来跟我们和谈,这样我们匈奴人就能够摆脱罪名,还能够获得不少利益。怎么样,我们的主意不错吧?”左南将军面有得色地说。
“我还真是有点儿小看你了,没想到你们匈奴人的心眼也这么多。”
“谢谢夸奖。不过这也是被你们汉人逼的,我不得不多学一些你们汉人的心术。”
“那现在你们打了败仗,你想怎么办?”
“当然是利益交换了,要不然我把我们的秘密都告诉你干什么?大家彼此开诚布公,不玩心眼不是更好吗?我们匈奴人更喜欢直接。”
我笑着看了看左南将军:“你还真是个好对手。”
左南将军看着我也笑了:“跟大人说话很有意思。”
“那么好,咱们就来看看怎么做这笔生意。”我又坐回了原位。
“生意!”左南将军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好形象的比喻,咱们就来谈谈这笔生意怎么做。”
我指了指地图:“首先我希望你们从晋阳撤军。其次,我需要你们说出难楼跟你们的交易,以及他的弱点。剩下的嘛,你还要给于我们一定得补偿,拿人马和牛羊换取你们的自由,你觉得怎么样?”
左南将军现在好像也变成了生意人:“撤军可以,但是你们要承认我们单于的地位,并给与我们一定的补偿。难楼是我们的盟友,我们提供给你们关于他的各种消息,不是不可以,但是按你们汉人的话讲,这在道义上说不过去,所以你必须给我们一定的补偿。所以最后在拿人马和牛羊交换我们的时候,你们需要做出一些让步。”
正文第二百五十四章讹诈“问题来了,我也知道你一定要求你们新单于的地位问题,但是我没有这样的权力。我只是个青州刺史,虽然以前我当过车骑将军,但是现在的我只是个俸禄六百石的小官,根本不能决定这么大的事情。所以我必须得派人去向朝廷通报,只有朝廷同意才可以。”
“这个我知道,但是我也知道你的权力可不限于青州一地,甚至在朝堂上你的话也是很有分量的,何况还有你的叔祖陈老大人在呢?这种事情应该难不倒你的。”
“我也承认我在这件事情上可以出力,但是我不能保证肯定成功。实际上你们也不要过于执着,只要能够让于夫罗在皇上的面前承认你们新单于的地位不就可以了吗?谁又能把你们的单于怎么样呢?”
“但是这不成了出尔反尔了吗?你们的朝廷能同意吗?”左南将军有点儿迟疑。
“这倒真的没什么,你们只要把于夫罗的左贤王定下来,并且向我们大汉的皇帝保证,新的单于死后一定会让于夫罗当单于就可以了。圣上肯定会理解的,他一定会认为这是你们匈奴人之间的一笔交易,只要你们继续承认你们的附属地位,圣上肯定会乐观其成的。现在圣上怕的是你们和白波贼勾结,来给朝廷捣乱,你们要是能够在在这上面做点儿文章,一切就更好说了。”我看着左南将军,装出一片的真诚。
左南将军倒好像是吃了一惊,脸色便了两变,眼珠子也打了几个转。
我看着他笑了笑,用手指指他:“你啊,还是没有完全把话说出来,看来白波贼也跟你们有联系,对不对?”
左南将军歉意的一笑:“不好意思,我本来没打算瞒你,你也没问不是。不过的确不是我们直接跟白波贼联系的,而是白波贼联系了于夫罗,他们想借用于夫罗的骑兵对付大汉朝廷的兵马。当然作为回报,于夫罗也不会吃亏就是了。”
ps∶孝灵皇帝下中平五年(戊辰,公元一八八年)二月,有星孛于紫宫。黄巾馀贼郭大等起于河西白波谷,寇太原、河东。《资治通鉴●卷第五十九》“千万别让于夫罗玩火,对他没什么好处,只能联系,但不要跟着玩什么造反,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这个我们知道,你放心吧。”
“现在你能告诉我关于难楼的事情了吗?”
“不要着急吗?现在最主要的是补偿问题,和交换我们自由的事情。”
“也好,我们这样来算一下,你们总共带了多少人马?”
“六万多一点吧。应该不到七万。”
“你们怎么连个准确的数字都没有?”
“这可不能怪我们,我们出兵都是按部落来的,哪家多点儿,哪家少点儿,人数大致差不多就行了,不会很准确的。”
“噢,是这样,那就不从你们那边算了。奉先兄,有没有统计咱们这一仗又有多少兄弟伤亡啊?”我转过头来看着吕布。
吕布正在和张飞说什么悄悄话呢,突然听到我叫他,愣了一下,然后马上缓醒过来:“这次咱们的伤亡数字不大,因为都是骑兵,发动得快,匈奴人的防守又太薄弱,所以一下就控制住了局势,总共也就伤亡了不到一百人。”
我点了下头:“嗯,不错。那俘虏了多少人?”
吕布愣了一下:“这个我还真没统计,天太晚了,根本看不清楚,所以没顾得上。”
我看了看吕布,吕布冲我笑了笑。我也只好算了。
我又把目光转回到左南将军身上:“今天晚上在大寨里,我们总共损失了十六个兄弟,二百多匹马,还有五百石粮草,以及一些其他的物资。加上今天吕将军他们,去你们那里打仗死伤的人数,我就算做死伤了一百人。”
左南将军看着我在桌子上写数字,实在不明白我要干什么?
我接着往下数:“今天早上,你们在伏击战里共杀死杀伤我们的骑兵一万二千四百八十三名,刀盾兵九千二百三十四人人,枪戟兵两千三百二十一人,弓弩兵二百零一人。每个士兵按三个人赔偿,一共是,噢,算出来了,七万三千零一十七人。刨去零头,我们伤亡的人员,需要你们用七万三千匈奴战士来赔偿。”
左南将军别看年纪不小了,听了我的话也像是被电到了一样,从地上蹦了起来:“陈大人,你这是讹诈。”
正文第二百五十五章合理我笑咪咪的对着左南将军做了个安抚的姿势,让他平静,并且坐下来:“这可不是讹诈,这是有道理的,只是你可能很不理解我的算法。但是我是有我的道理的,我是个官员,我不是无赖。所以我可以给出你我这么计算的原因,你看看是否合理。”
左南将军没好气地说:“那你说吧。”
我指了指我手下的这些将领说:“左南将军,你看到我手下的这些将领了吗?看到他们都穿的是什么了吧?”
左南将军差异的看着我:“看到了,又怎么样?”
“我的每个部下从穿的衣甲到配用的武器都是最精良的,在大汉你找不到第二支军队有这么好的装备,就连一直让所有人为之心寒的北军也没有这么好的装备条件。但是我有,不信你可以随便到我的营里转转,绝对会吓你一跳的。但是这样优秀的装备被你们毁了,随着我的士卒的死伤,被你们毁了,所以这些需要你们赔偿。我已经尽量压低它们的价值了,才会按一个人兑换一套装备的价格报给你们,我想在这一点上,你们并不吃亏。”
左南将军显然是没想过这个问题,让我一下子说懵了,他低着头说:“好像合理,又好像……”
“看来你也觉得合理对吧,所以我并没有骗你。再说说士卒,我的士卒全是训练出来的,完全是为打仗而生存的。而且他们受到的是极其精良的训练,耗费了我大量的人力物力,而你们的匈奴战士是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他们根本就是一群牧民,打仗的时候才临时拉上来的,所以我们在消耗上是根本不平等的。我死一个战士,比你死两个人都令人心痛。我没说错吧?”
左南看着我,觉得我说的好像合理,又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他现在还没搞明白。
我趁热打铁:“你们的战士死了,不需要作出赔偿,只要部落首领说一句话就行了。而我们则不同,一个士卒的伤亡抚恤,足够这个士卒全家的家属生活五年的。而受伤轻的需要治疗,受伤重的或者致残的,甚至我们青州得养他一辈子。这笔钱能换多少匈奴战士,你考虑过没有?”
左南将军现在好像有点儿缓过味道来了:“我们也死了人了,难道你们就不该补偿吗?”
我义正词严地说:“你们死人是正常的,好像是你们先进攻我们的,我们并没有挑衅你们,所以在道义上也应该是你们该给我们补偿。何况你们打败了,打败了就应该有付出代价的准备,应该有为此负责的决心,来承担责任。”
左南将军现在的脑子被我搞得有点儿晕:“付出代价,我们早就想过,但是你这种计算的方式,我好像没听说过。”
我非常诚恳的看着左南将军:“合理就行,合理就代表着它有存在的可能,只不过是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