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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力居现在什么也不想了,营盘是肯定守不住了,我们现在只能逃跑了,可是跑到那里才是个头呢?他看着自己掳掠来的人口和东西被一个个,一件件的丢弃,心里那个疼就别说了,简直比拿刀子剜都难受。也不知跑了多长时间,丘力居带着他的乌桓铁骑已经跑出了石门峡,他回头看了看,连一个幽州兵也看不见了,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把马的速度放了下来。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乌桓人从后面拍马赶上丘力居:“大王,我是难楼大王的使者。我家大王有办法让我们扭转局面,一举拿下幽州,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这简直是雪中送炭啊,丘力居用疑惑的眼光打量着那个乌桓人:“可能吗?”
那个人瞅着丘力居狼狈的样子一笑:“当然可能,但是你也得承认我们难楼大王,是乌桓人的王。”
ps∶瓒追击战于属国石门,虏遂大败,妻子踰塞走,悉得其所略男女。《后汉书卷七十三刘虞公孙瓒陶谦列传第六十三》
正文第二百五十九章没事现在的丘力居早就没那么多想法了,只要是他能够活下去,能够不被公孙瓒追杀就行。所以他立即答应了那个人的要求,那个人在他的耳边说了两句什么,丘力居仰天哈哈大笑:“真亏你们难楼大王想得出来,不过这样的方法倒真是可以一试,说不定真能灭了公孙瓒也未可知。”
看着密密的树林几个鲜卑人有点发怵:“好像真的有人哪。”一个鲜卑斥候说道。
“我也觉得是,好像有不少身影在里面晃来晃去的。”
“不会是乌桓人吧?他们应该没这么大胆吧?劫咱们鲜卑人对他们有好处吗?他们难道不怕咱们大人和陈登大人对他们动怒?”
“试一试吧,也许只是误会哪。”
“怎么试?”
一个鲜卑人开始对这林子喊起来了,意思无非是鲜卑人要过路,请这些乌桓人让路而已。
“被发现了。”丛林底下的乌桓人战士可都看着他呢。乌桓首领一咬牙:“给我冲。一个都不要放跑了。”
乌桓人被发现了,还想杀人灭口确实是有点儿过份了。鲜卑斥候打不过他们,死一两个人是正常的,但是想要把人全都留下,却又绝对是不可能的。几十匹马从树林里冲出来的一霎那,鲜卑斥候小队的首领就知道这次肯定不会善终了,于是他掉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回头射箭,十几个鲜卑人最终有三个人逃了出来。
鲜卑族准备内迁的部落首领听了斥候们的回报,觉得很蹊跷,下令队伍退回弹汗山。所以我也就得到了情报,沮授捻着胡须说:“现在就动手吗?比我想得要早上一些,看来这个难楼还是太嫩,不过,这倒是让他逃过一劫。错打错着了。”
我听着沮授的话也是一乐:“世上哪那么多完美的事情,难楼估计是想隐蔽一点儿行动,但是手下忙中出错也说不定,咱们应该再去试探一下,找个人探一探难楼的意思。”
“这是肯定的。不过没形成包围就开战,让我有点儿遗憾。”沮授端起碗来喝了口酒。
“这就不错啦,他们现在就是要跑,也只有往蓟县方向跑,这一下就让难楼把他的全部基业都丢了,也够狠的了。”我看着沮授说。
“您还不知道沮大人,什么事情全都要求做到尽善尽美,哪怕有一点儿不满意他都不会满意的。”郭嘉靠在丁零美女的身上说。
“你就闭上嘴吧,没人把你当哑巴。鼻子是不是不疼了?小心下次再让主公把你的牙都打掉了。”沮授不冷不热地说。
实际上我知道沮授是看不惯郭嘉这种作派,而且他对女人的成见也很深。认为女子不得干政,这样让一个女子在大帐里呆着不成体统,哪怕是这个女人根本听不懂中原话,他也绝对不愿意自己议事时候的声音被女人听到。
郭嘉听得打了个寒颤,做出一副怕怕的样子,往那个丁零女子怀里缩了缩。那个丁零女人好像非常疼惜郭嘉,虽然她听不懂沮授的话,但是她感觉到了郭嘉的异样,竟然抱紧了郭嘉,然后对沮授怒目而视。
大家看着这古怪的样子一个个都哈哈大笑,沮授也逗乐的撅了噘嘴,端起一碗酒来喝了一口:“还是古人说得好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看着郭嘉那还没长开的身子骨,和叶琳娜(郭嘉老婆的名字)那茫然的样子,大家更乐了。
我笑着对沮授说:“文则先生居然也会打趣啊!我以前还真不知道。”
许褚说:“真看不出来,我以前一直认为沮先生是个道学先生,死板的要命,没想到他也有这么有趣的一面,这话说得实在是恰到好处。”
沮授一饮而尽,把酒碗放下:“我才不会打趣呢,只不过是话赶话赶上了,现在我们还是看看局势吧,怎么样作战才会更有利。”
沮授又指了一下郭嘉:“你的鼻子,没事吧?说话不受影响吧?”
郭嘉直起了身子,茫然的摸了一下鼻子:“嗯,没事。”
大帐里又是一阵大笑。
正文第二百六十章善战我看了看沙盘:“文则先生,我看难楼之所以敢这么早就发动,肯定是丘力居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否则他不敢这么早就动手。”
沮授想了想:“这也有可能,但是他是怎么做到的呢,凭丘力居和张纯的本事根本就缠不住公孙瓒才对。”
戏志才和郭嘉也都默默思考着,突然郭嘉灵机一动,指了指石门峡:“不会是在这里出漏洞了吧?”
戏志才单手抚额:“有理。”
沮授也点点头:“鼻子坏了,看来这脑子还没坏。”
大家又是一场暴笑,弄得郭嘉满不好意思的。
“现在就是不知道他从哪里借的兵。”沮授说。
“从哪里借兵都一样,高句丽和濊貊甚至三韩都有可能。不管他从哪里借的兵,对咱们都有好处。这可是咱们对他们用兵的借口,我还巴不得他们到处借兵呢。”我学着沮授捻了捻自己的几根胡子,可惜太短,实在没什么感觉。
“尤其是三韩,要是不灭了他们,我们就没有去倭国的路径。所以这个机会我们一定不能放过,咱们必须要找到三韩和丘力居来往的证据。至于濊貊虽然已经臣服咱们大汉了,但是他们跟乌桓一样,并不是个让人能够放心的地方,这次也要好好的治理一下。否则咱们去三韩的路上就不是那么稳当了,而且粮道也容易被断。”我看着在座的文臣武将阴险的笑了笑。
ps:濊北与高句骊、沃沮,南与辰韩接,东穷大海,西至乐浪《后汉书卷八十五东夷列传第七十五》“主公是不是早想到这一步了?”戏志才看着我说。
“志才果然知我,实际上早在咱们出兵之前,我就想过要这么做。不过我那时候想的是把丘力居逼到三韩去,借他的手找借口,现在丘力居肯定已经在替咱们盖房子了,我们何不让他找材料的机会更多一点儿呢?”
“我现在才发现,主公的阴险才是我们谁都比不了的。”郭嘉带着点儿鼻音说出了心里话。
“这就对了,要是他连这么一点儿才都没有,也不配我沮文则来辅佐。”沮授冷冷地说。
我尴尬的看了看沮授:“阴险也是才吗?”
沮授的回答让我很高兴:“阴险不叫才,但是主公的这不叫阴险,而叫看得远。所谓高瞻远瞩就是这个意思,这才是当一方雄主应该具备的素质。大家应该都听过这个故事,高祖曾对淮阴侯韩信说过:”我可以带多说兵马?‘韩信说:“最多十万。’高祖说:”那你呢?‘韩信说:“多多益善。’也就是越多越好。高祖不高兴了,就对韩信说:”那为什么你这么能打,还是我的手下呢?‘韩信的回答是:“我擅长的是带兵,而您擅长的是带将。’”
沮授竟然给我们讲了个众所周知的故事,让我感到很惊讶,沮授看着我们没明白,就接着说:“带兵只要能征惯战,打好每一仗就可以了。而带将则不同,带将最主要的就是让将领服从你。而将领最佩服的就是拥有远见卓识的人,因为他们看得到战争的走向,在战争开始之前,就已经知道战局的发展方向,给大家作出指引,什么时候该怎么做,不该做什么,他们的远见使得战争变得顺利,这是将领最不具备的。但是冲锋陷阵的却往往不是他们,所以善战者无名,却立于不败之地。这就是您的才,也就是他们嘴里的阴险。”
舒服,我从来都没这么舒服过。看来喜欢被人拍马屁是人的通病,尤其是像沮授这样的人拍出来的马屁,那更是让人身心愉快,如沐春风。
沮授又一句话把我拉到现实中:“但是主公看事情往往比较片面,认准一条,缺乏变通。而在这一点上文和的水平是最高的,比如说,如果是他遇上雷泽山前的埋伏,一定会让士兵用死去士卒的尸体为盾牌,步步进逼匈奴人的,那样,我们早就出去了,也死不了那么多的士卒了,所以临场应变主公的实力还要差很多。现在这场仗既然已经起了变化,就应该综合的看,不要觉得只是抓住丘力居和三韩联系的证据就满足了,还是要把他逼进三韩去。这样丘力居还有可能会和三韩翻脸,咱们渔翁得利不是更好吗?至于最后三韩就算站到咱们这边来,也绝不能手软,养痈遗患的事情太多了,这个时候需要的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沮授的脸因为激动有点儿泛红,但是他还在继续讲:“但是这只是最好的情况,如果三韩联合丘力居,那就要拼命了。不过,我认为这种可能性不大。毕竟他们的人太少,不一定有这个胆子。”
我看着沮授,好像有点儿不认识他了,怎么越看他越像贾诩呢?
正文第二百六十一章祭旗公孙瓒确实是出事了,他被困在了管子城。实际上公孙瓒的被困完全是他自己太大意造成的。他的部队虽然赶不上丘力居和张纯人多,但是训练有素,弓马娴熟,所以战斗力要比丘力居他们的部队强一些。
但是要说强很多也是不正确的,不过公孙瓒不这么看,他在石门峡一战赢得太痛快了,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把丘力居和张纯放在眼里。他一路撵着丘力居追杀,所有的骑兵都跟在丘力居后面跑,而把步兵和从张纯那里抢来的的东西全放到了管子城。
丘力居得到了难楼的指点,开始领着公孙瓒转圈子,乌桓人别的本事没有,但是这逃命的功夫绝对是一流,而且每个人至少有两匹马,所以公孙瓒总是能看见丘力居在前面,可就是追不上,只能干着急。
人困马乏之余,还没有多少给养,这成了公孙瓒的一块心病,追还是不追让公孙瓒心里拿不定主意。在给养严重缺乏的情况下,公孙瓒不得不放弃了追击,掉头往回走。但是这时候天色就完全变了,变成了丘力居的部队士气高昂,打骚扰战了。
他们白天并不跟公孙瓒交锋,到了晚上,像匈奴人一样,换着拨的袭营。只要你出来,他们也不跟你打,掉头就跑,但是你回去,他们就在外面呐喊射箭,搞得公孙瓒的士卒是有苦难言。好不容易公孙瓒的部队赶回了管子城,得到了一定的补给,想要回到右北平休整一下,却发现回不去了,整个石门峡被张纯的叛军堵死了,人数大概在五六万人,而且里面出现了不少异族的军队,这些人还绝对不是乌桓族的,他们有一样武器是公孙瓒完全无法应付的,那就是貊弓。
石门峡本来就是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方,这么多人守在这里,公孙瓒也只能退避三舍,老老实实地退回管子城。好在今年种的粮食就要丰收了,公孙瓒决定在管子城修养,等待援军。
不过丘力居他们并没有给公孙瓒任何机会,他们抢在当地百姓前面,利用一个漆黑的夜晚,把田里的粮食全部收走了。不要说公孙瓒没粮食了,连当地的老百姓都没得吃了。这些老百姓对公孙瓒的意见极大,天天在公孙瓒的营门口闹事,结果公孙瓒不得不从不多的军粮中拿出一部分来给当地的老百姓,以平息一部分民怨。现在的公孙瓒可以说实在是内外交困,度日如年啊,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我来救他,要不然再过两天,他就得杀马充饥了。
难楼当然是知道了这个情况才会开始对我们实施封锁的,要知道现在可是收获的季节,我们手里的存粮并不多。但是一旦幽州的粮食打下来,送到我这里来,我就能继续出兵了。所以难楼绝对是不能让我得到粮食的,而且他还不能让鲜卑人迁徙到青州去,要是鲜卑人离开弹汗山,那弹汗山粮草的压力里就会减轻,所以他一定要封锁弹汗山的道路,让鲜卑人跟我在弹汗山一起消耗粮草。一旦粮草难以为继,我和鲜卑人就会为了吃饭打起来,这就是难楼想出来的鬼点子。
不过我们根本就不担心粮草问题,青州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