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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这个家破败成现今这个样子,只为了一桩事——分家。”
“为什么?为什么要分家?”
“还能为什么,家大了,人多了,住不下去了,可是又不愿意走,就闹成现在这样。”
“那也不应该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啊,家里不是还有家主吗?”
“守志(荀俭)伯祖倒是想把大家都压住,可是压得住吗?‘荀氏八龙’不光在外面是龙,在家里一样是龙。”
我把头低下了,真没想到是这样,居然因为分家把家里闹成这样。
“那也不应该没人住啊?起码应该住几个人在老宅里不是?”
“那可不成,要住,大家一起住,要不住,谁都别住。已经很多年了,要不然也不会荒成这样。除了我们小辈有时来打扫打扫,根本就没有人住,反正也没东西了,根本不怕人偷。”
“不是都学儒家孔孟吗?就不能彼此谦让一些?”我接着问。
“教学生的时候,在外面做人的时候是没问题,在家里你认为孔孟之道有用吗?”
“为什么没有用,中庸之道吗,大家基本上平均了不就行了吗?多多少少得差一点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我诧异的问。
“差一点,差半点都不行。”荀攸好像有些气愤。
“我的祖上本就人丁稀少,祖父和父亲都是一个人。我们只需要一两间房就可以了。”
“可是其他人呢?你要知道,我的叔祖,伯祖一共有八个,有的孩子多,有的孩子少,有的都有了孙子了,这一家子就大了去了。生了孩子就得要占房子是吧?你看这家,哪里有那么多地方让人占,早就满了。要不是当初你外祖父还在,根本就压不下去。可是他老人家也有个到头的日子不是?人不能跟天地同寿啊!也有天命到头之日,老爷子一下葬,家里就乱了,几乎是全家总动员的开打。守志伯祖只是个名义上的家主,根本就压不住台子,于是就闹分家。”
荀攸看了我一眼,好像很同情:“有些事情祖姑和祖姑丈可能不愿意讲,也是有道理的,你知道吗?第一个被赶出家门的就是你的母亲。”
我完全被惊呆了,还有这样的事,我的父母根本就没跟我提起过。
“当年闹得最凶的时候,你的母亲还未及笄,更未许配人家,家里闹得凶,一间房子也是房子,就要把你母亲往外嫁。正好你叔祖到家中治丧,拜别你的外祖父,赶上了这一段。家里人就和你叔祖商量,由你叔祖出钱在许县盖了一所大宅院,把荀氏一族都搬到了许县,这就算作聘礼,把你母亲许配到了你们家。”
“要不然你以为荀家会轻易地把女儿就许配出去吗?要知道虽然当年你父亲已经举了孝廉,但并无实际官职,仅凭着你叔祖就能把我祖姑轻易的迎进你们家吗?”
荀攸说的这些事我根本闻所未闻,但是却发生在我的身边,我是备受打击,原来父母居然是这样成婚的,那我不也等于是荀家内部分家的产物了。
“说起来,要是没有荀家的内斗,就不会有你的出生,这一点,你没想到吧?”荀攸微笑着看着我。
他这一句话让我缓过神来了。
“好像是这样啊!”我笑得有些不自然,我自己也知道,但是控制不了。
“没想到你这么大年纪受到的教育已经这么多了,居然已经学会控制表情了,不过还不到家。”荀攸的话没有半点取笑的意思,我看得出他眼里的真诚。
“那你祖父的离开跟这次分家有关系吗?”我接着问。
“那倒没有,我们是参观者,那时我祖父已经在沛国任上有几年了。”
“不过有两个人的离开跟分家有直接关系。”荀攸那眼神看着我,估计是想让我问他。
“哪两个?”无所谓,不耻下问是美德。
“荀绲,你的二舅,还有就是荀爽,你的七舅。想不到吧?”
“确实没想到,二舅他们是怎么被挤出来的?”
“实际上也没别的原因,你二舅人比较老实,说话也少,你二舅母人又好又贤淑,跟他们闹不起来,自然就借着上任的机会,被挤出去了。”
“你七舅相对比较麻烦,他人聪明,干事练达,这是有名的。但是名声在外就遭人嫉妒不是,于是他党人的旗号就跑不掉了,李杜被抓就被逼跑了一次,第二次李杜被杀,那还不跑得更远,现在都不敢回来。家里有几个跟党人没关系的?为什么独独就他跑了?你想想,就知道这里面有猫腻了不是。”
说着说着荀攸突然跪了下来“说句实在话,你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些吗?”
我赶紧上前要扶他,他一摆手,示意我不要扶:“我是想你带着我们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啊!”
正文第三十一章造反中国古人喜欢聚族而居,这样做的好处很明显,会在一个地方形成一个不小的势力,这样就会有一种威慑力,尽可能的避免别的族群对自己的攻击,有利于一个血统的延续。于是就出现了最早的氏族公社,他们不仅保护自己,还攻击其他的部落(族群),来扩展他们血统的影响力。
但是这种模式同时带来的毛病也不少,一个种族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领导。这个领导的职能可以统领全种族的大小事务,于是他的权力也会很大,就会获得一些普通族众所没有的待遇。而这些待遇会引来一部分族众的眼红,在强力的领导下,也许不会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但当这个领导不够强力的时候矛盾就产生了。就会有人争夺这个领导权,争夺这些特殊的待遇。于是乎产生了内斗,甚至分群别居。这种情况使得一些领导不得不找出对策来遏制这种情况的发生,于是在中国一个叫大禹的族群领导,发明了儿子继承法,他的儿子建立了中国第一个朝代——夏。
可是这样就能解决族群内部矛盾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因为夏也被灭了,所以就有新的领导想别的方法来完善,于是到了秦朝,族长变成了皇帝,社会变更成了封建制,但是依然没有改变的内部斗争,要不然汉朝就不会有‘七王之乱’了。因为什么?因为缺少两样东西,长子继承法和财产继承法。而且族长的权力太大,甚至可以达到生杀予夺,随心所欲的地步。后来的鬼子到中国来学到了这个族群关系,可是他们加上了长子继承法和财产继承法,于是出现了一种新的格局,就是本家和分家的区别,虽然中国也有本家和支家,但是在义务上跟鬼子的本家分家制度相差甚远,所以鬼子的制度相对要稳定许多。而中国却没有这个区别,于是族群内部斗争激烈,大到皇权的争夺,小到地方族群的权力斗争,无所不在。荀家的争斗就是个典型,而我居然也是这场争斗的衍生物,这是我很难以接受的,所以我决定了要改变这一切。
荀攸的话让我很惊讶:“你想好了吗?这样离开这个家并不是什么太好的主意,可能会被人说是非的?”
“这我知道,可是现在再在这里呆下去,人会慢慢变疯的,祖父清贫,我们回到家族的时候几乎是什么都没有,我已经尽量躲避这些族人了,可是总有人阴阳怪气地说风凉话,说我们吃白食等等。我还好,可是弟弟小,我不能让他在这种地方继续呆下去了。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他的灵魂会扭曲的。”
虽然荀攸坚持,我还是走上前去把他扶了起来:“我知道你关心你的弟弟,还有你自己的未来,你让我这样做,我也可以答应你,不过我可不见得会带给你和你弟弟美好的未来。”
荀攸一笑:“不要告诉我你对这一切无动于衷,现在我们是同路人了,看得出来你也想改变这一切。我虽然自认聪慧,但是绝对不如你,至少刚此你念的那首诗是我一辈子都做不出来的。而且我一直找不出改变这一切好办法,但是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想改变这一切,而且你也有办法改变这一切,所以我认定你了,不管未来你需要什么样的帮助,只要是我能帮上忙的,决不退缩,所以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主公。
“看来我受的教育还不够,居然能露给你这么多东西。”
“您可不要这么说,毕竟您今年只有四岁,可以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学东西很快,但是要融会贯通就很难了,因为那需要时间。”荀攸看着我笑。
“既然这样,我也不藏着掖着了,你想怎么干?”
“至少我要坐上显官才有权力在家里面说话,要坐上三公才有可能像天子进言改变制度,但是总感觉缺少什么。”
“想法不错,但是你这样的做法只是另外一个家族兴起的翻版,还会延续荀家这样的事情,只不过是换个地方而已,这就是所谓的换汤不换药。”
“好像是,但是我一直也找不出改变的办法,这就是我缺少的东西吧?”
“有很多事要做,并不是像你讲的仅仅当到三公就可以改变的,就算你当到三公,皇上会听你的吗?如果他不听你的?你怎么办?”
我的眼神狠狠地盯着荀攸,看来我虽然只有四岁,但是给他的压迫还是很大的,他的头上已经见汗了。
“就算是你说服了天子,还有百官哪,还有诸多的名士哪,要改变朝廷的制度是很难的,何况那是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就凭你一个人改变得了什么?”
汗已经流下来了。
“光是改变朝廷的制度就可以吗?社会中的那些大族继续执行他们的祖制你有什么办法?难道你只是为了你和你弟弟或者再多几个人的利益才这样做的吗?你这是在干什么?孔孟先师会为了你们所作的事觉得丢脸的。”
“那我该怎么办?”荀攸已经不知所措了,这正是我要的效果。
“跟着我,我也许会给你指一条明路,但恐怕现在不行,现在我还小,咱们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首先咱们需要的是人才,其次咱们需要的是乱世。”
“难道你要造反?”荀攸很敏感。
“为什么非要造反呢?如果能省些劲咱们就省点力气,不过首先要能够控制朝堂。”我可不敢说得太深。
“没关系,只要能改变这种生活,让后代子孙不再受这种罪,哪怕你要造反,我也会跟着你的。”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说的。这样吧,我想你打听个人,荀彧你的堂叔现在生活得怎么样?”
“他过得还算好吧,你不知道,荀衍堂叔很厉害的,他现在继承了二叔祖的位置。他们回来时他们家也还有不少的钱财,所以基本上没人给他们是脸色。所以荀彧堂叔过得还算比较顺心。”
“有没有可能把他变成咱们的人?”
“这个不好说,我跟他虽然很熟,但是这种事情很难讲,我觉得您的个人魅力足够,他又特别喜欢交友,只要你能够吸引他的注意力,应该不成问题。”
什么啊,说了半天还得让我动手。
正文第三十二章晨练不就是自己动手嘛,难道我害怕他啊?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话我懂,可是我真的不想什么人都自己请。我突然发现问题所在了,那就是我的惰性。尤其是当我遇到荀攸之后,对于才认识几分钟的荀攸我已经产生了依赖感,我希望什么事情都有人替我做,尤其是荀攸在历史上的评价那么高,这让我产生了想当甩手掌柜的想法。这种想法是十分可耻的,以后不能再犯了,我提醒自己。
“那现在咱们是不是该回许县了?”我问荀攸。
“现在天色已经有点晚了,明天再回去也不迟。”
“那也好,就在这里住上一晚,明天去许县。看看我那几个舅舅去,而且我一定要去颖川书院看看。”
“这就对了,书院是一定要去的,我在书院也算是小有名气,等明天见过了几位伯祖,叔祖,我领你去看看。”
一夜无话,第二天太阳还没升起,我和几位兄弟就来到院子里习武。我们连跑带跳的可能是声音大了,把荀氏哥俩个吵醒了。
“诸位早。”荀攸打着哈欠说。
“不早了,太阳都快升起来,这都到卯时了,可不能说早。”典韦说:“记得公子说过,什么点卯不到要杀头的,是想当兵的必须得在卯时之前起来。要是误了时辰那就惨了。”
“那你们每天都这么早起?”
“那可不,我可不想当了兵因为早上迟到被杀头。”典韦一边打着拳一边回答。
“那你累不累?”
“那哪能不累呢?不过公子说了一大堆的话,都挺有道理的,就是让我多练习,我也不是太懂,但是公子对我好我知道,所以就努力练习,就当是报答公子了。”典韦傻笑着回答。
“那你们公子都跟你说的是什么道理啊?”
“呃,好像是什么‘战时多流血,平时少流汗’什么的。话多了,我也记不住,而且我也不是太懂。公子教得多了就记下来这一句。”
许褚练得累了,正在喝水,站在一边听着典韦和荀攸聊天,正想插嘴呢,突然听见典韦的这一经典反装句,当场就喷了,彻底地给典韦洗了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