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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养好了送他们到南洋种植园去做活。若是走了一个半个,唯你是问。”
陈文才还在发愣,却见他远房堂叔一家都垂头丧气出来,两个堂弟扶着被打的堂妹。看见他,那堂叔冲上来在他脸上吐了一口唾沫,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别以为你家赎了身就不是奴才!”
陈文才极是恼怒,待要发作又不敢,侧着身子让过一边,堂叔一家都恶狠狠的瞪他几眼才出去。
陈文才摸出一两银子把该房管茶的管家,那管家不肯收,冷笑道:“咱们看陈老姨奶奶面上,叫你一声公子,你还真把自个当公子了?一日为奴,永世是奴。你家老姨奶奶只顾讨老祖宗的好,你就敢不把九少爷放在眼里?你痴心妄想来求聘,还当咱们九奶奶是四房地糊涂老爷夫人呢。”
陈文才来求亲,原是气不过,他费尽心机把姚滴珠逼到绝路上去,反叫王慕菲捡了个大便宜。知府大人又偏向姚家去了,他已是气的发疯。幸好尚真真休了王举人,满城人都赞她高洁。所以他灵机一动,送了姑祖母一份厚礼,想求真真为妻,要故意给王举人和姚滴珠没脸。想来那尚二小姐已是嫁过一遭儿,又是私奔过的,不敢讲究,有人来求必乐嫁。得了尚小姐为妻,那抢了他女人地王举人还不气的背过气去。
谁知他想地极好,李青书两口子见都不见他,却把他堂叔一家都革了差使,堂妹屁股上那几十板。分明是打在他脸上,叫他看清自家地身份不必痴心妄想。
他想明白了,脸上又红又白。低着头灰溜溜出去。不过半日,满城就传说有几位公子到尚家求尚小姐真真为妻。尤其有名地是那位陈公子,苦苦求了半日,尚小姐嫌他是原是管家地儿子,连大门都没有让他进。
这些话传到姚滴珠耳里,先就气了个半死。陈公子这样不长脑子行事,分明是说她姚滴珠不如人家一个半残的妇人。王慕菲听说有人去求真真为妻,冷笑不已,再听说那位陈文才去求真真为妻,跳起来骂道:“他休想!”
王老夫人极是不伏气道:“这像什么话?你又不曾休了她,她不是自认为妾么,接她来家。”
王慕菲不好意思合娘老子说真真那封书信明是自请下堂,实是休书,含糊道:“我合真真又没有婚书见证。”
老太爷想了想。道:“话虽这样说,她合你几年夫妻,不过是赌气搬到娘家去住。不当有人去求亲地。”
王慕菲涨红了脸,吞吞吐吐。不肯作答。指着婚礼摆酒要请厨子溜走。老太爷就道:“我出去走走,你在家看好箱笼。莫叫雇来的那些人进来。”背着手走到一个茶馆,花四个钱买了碗福仁茶,坐在角落里慢慢吃着。有个拎篮子卖薄面饼和牛肉地小贩进来,笑道:“又有人到李家去求尚二小姐为妻去了,这一回,你们猜是哪个?”
小店里的人都笑道:“快说,我们每人买十个钱的饼和肉罢了。”
那个小贩把盖着白布的篮子放到柜上,茶博士送了碗热水与他吃,他一饮而尽,笑道:“这一回是河东府的柳家。就是从前想合尚二小姐订亲地那家,头天听说二小姐休了王举人,第二日就把正房娘子休了,飞奔去李家求亲呢。”
一个人赞叹道:“今日这是第五个了吧。钱指挥使,刘守备、王同知,还有常州的苏二公子。我听说苏家和李家是亲戚,只怕会许他家罢?”
那小贩神气活现摇头道:“这几家前头娘子合妾都有儿女,尚大小姐必不肯许的。”
王老太爷听人都说是尚真真休了他儿子,气的哼哼,用力咳嗽,从怀里摸出十文钱来,喊道:“切十个钱牛肉来。”
那小贩忙问柜上讨个小碟,切了一碟牛肉送来。老太爷把钱握在手里,问他道:“那尚小姐休王举人,有什么故事,你说来听听?”
小贩伸手讨钱,笑道:“十文钱,你老给钱,小的就说一段。”
王老太爷不情不愿把钱数给他,那小贩笑道:“这位老爷必是不常出门,不晓得这一段故事。世上从来都是男人休妻,似尚二小姐这般那是从来没听说的新闻。”
老太爷恼了,又摸出几文钱丢把他,道:“快说!”
那小贩唱了个诺谢道:“尚二小姐做姑娘时不晓得怎么叫王举人拐了去。那时节王举人还是个穷小厮,拐了二小姐合数千金珠不晓得到哪里,穷的过不得才回松江。二小姐日日纺纱织布,养活那小厮,却是他运气,读书做了秀才。后来尚老太爷寻着女儿,王举人中举俱是岳家力量,他不晓得感恩,反因尚家穷了要另娶那有钱的赛嫦娥为妻。所以尚小姐索性写了休书把他。我家隔壁的金秀才就抄得一份呢,夸说尚二小姐文彩极好,虽然从前走错了路,却是个极明白地妇人,说什么亡羊补牢犹未晚矣。”边上一个书生打扮的人笑道:“那休书我也抄得一份,实是写的好。尚二小姐本是好人家地女儿,叫人拐了做了数年穷夫妻,巴结着叫夫婿中了举,是为贤。尚老爷当初嫌那王举人没出息,要女儿改适,她不肯,是为贞。又因王举人另娶财主,她能肯成全,是为智。不肯做妾原是尚二小姐自重,可见当初被拐了去,实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难为她想得开,寻常妇人遇见丈夫纳妾,谁不是觅死寻活不肯。”
老太爷从鼻子里喷出向口冷气,咳嗽了几声道:“这话倒奇了,老夫我活了几……十年,也没听说过妇人休夫地。想必是她勾搭上了有权有势之人。”
那书生拍案道:“老丈休要胡说!那王家地新妇才是淫妇。那小贩笑道:“客官莫气,想必这位老丈是外乡人。老丈,我们松江府比不得别处,妇人抛头露面的本来极多,谁家姑娘不学好,谁家媳妇偷人,不消两三个时辰就传地全城都晓得了。从来没有听说过尚二小姐如何,所以才有这许多人去提亲呢,那尚家已是穷了,有钱的姐夫又有何用,自然是因为尚家两位小姐贤德贞淑,素来在松江府里名声极好之故。”
王老太爷冷笑道:“私奔的也敢贞淑,原来松江的小姐都是这般贞淑呢。”
他这里抱怨,后头院子里茶馆老板的女儿听见,合她母亲道:“妈你不是合我爹私奔的么,这个老头在外头乱说可恶。”看一边摆着一盆泡裹脚布的水,把布捞了出来,端着盆要进去泼。老板娘拦道:“随他去罢。”站在门口,听见王老太爷连咳嗽带喘气在那里骂:“私奔的淫妇,几年都生不出儿子来,连婚书都没有,还敢摆出正房娘子的架子……”句句都点着老板娘的心事,老板娘越听越怒,抢过女儿手里的盆,一脚踢开隔扇,满满一盆臭水把王老太爷从头淋到脚,揸着腰骂道:“这样乱咒人家,你才生了儿子没屁眼,生了女儿都合人私奔!”
王老太爷气得两眼直翻,老板只顾打躬作揖哄娘子进去,也不理他。众人因这个老头子不合时宜,都在一边哄笑,无人替他说话。老太爷气的说不出话来,身上又臭又冷,抹了一把脸,一路小跑回家去。
偏王老夫人因儿子也不在家,一把铁锁锁了院门,不晓得钻到哪里耍去了。王老太爷从后院跑到正房都是铁将军守门,又寻到前厅,再到外书房一圈转下来,儿子合老伴都不见。虽然是江南,十一月的天气也是极冷,好容易在外书房里寻到儿子一件皮袄,哆哆嗦嗦换了上身,下边还是透湿的,咬着牙脱了精光。
王慕菲为了省钱,外书房平常不摆火盆。王老太爷精赤着两条腿,冷的直跳,想到厨房里暖和,把袄子裹的紧了些,一路小跑到厨院。
厨房里雇来的两个厨娘正一边做活一边说话,突然老太爷光着两条腿进来,唬了一跳,其中一个生的略平头整脸些,就有些夏姬的风情,又有些红拂的眼力,还有三分与人结交的本事,笑着凑上来道:“老太爷,您到里头烤烤?”一头说,一头伸出手来摸老太爷的大那一个有些瞧不上,扭头出去,看见老夫人合一群人笑嘻嘻进来,忙跑上前道:“老太爷在厨房里呢。”
王老夫人怕老太爷骂她乱跑,忙合老胡说:“走,咱们到厨房说话去。倒省的叫人再升火盆。”
一群人进去,正好瞧见老太爷缩在灶后,两条光腿伸在火边,那个厨娘在边上不晓得说些什么,一只手还搭在老太爷光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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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王举人的新爱情(下)
原是那厨娘说老太爷身上被淋了透湿,须要搓揉才不会风寒入体,所以王老太爷想着若是病了还要花钱买药,正好叫厨娘搓一搓。王老夫人本是叫他降怕了的,众人进来,老太爷哆哆嗦嗦连笑脸都懒得挤出来,道:“各位请坐,五儿速去开门取衣裳来与我换。”
那厨娘察言观色,晓得这家是老翁做主,忙笑道:“老太爷走到街上,叫个不张眼的泼了一大盆水,若是不搓揉到发热,只怕寒邪入体呢。”
众人都是见多识广之人,俱都当看不见那两条光腿。王老夫人待要发作,她是吃惯了巴掌的,忍着气回房,慢慢寻了上下衣裳合新鞋,打成一个包袱抱到厨房来。老太爷收起两条架的高高的光腿,摇摇晃晃站起,走到小隔间里穿衣裳。那厨娘笑嘻嘻就想跟进去服侍,叫老夫人拦住了,犹道:“这些事本该我们做的。”
老夫人从柴堆里抽出一根鸭蛋粗细的硬柴,冷笑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偷老娘的男人?你去桃花镇打听打听,谁敢抢我李五娘的饭食。”一边说,一边高高举起柴棍。
那厨娘原以为她是举人家的老夫人,最多不过骂几句罢了,实不料这位举人家的老夫人比她亲娘还强些,挨了重重两大棍。
她原有些智计,用力推开老夫人,把自家衣裳拉开,露出主腰和半边胸来,撞进隔间扑进老太爷的怀里,杀猪般叫道:“来人呀,求命呀。逼奸不从要杀人了呀。”
老太爷裤子才提到一半,叫这个厨娘一闹,裤子滑到脚背。露出见不得人那话儿来,本待进门拉的老胡笑着退出去道:“老太爷怎么这样急法?”拉老夫人道:“老嫂子。说起来也当为老哥哥添两个妾啦,谁家老太爷身边没有二三个人儿,又能替你服侍老太爷,在房里使唤也顶个大丫头。”
老夫人冷哼道:“胡子墨,你休他娘的撒臭屁。一个妾也要百八十两银,隔不得几时就要合管家偷情,与表哥私会,抵盗主人家财物去养小子。”冲进去拼了老命拉扯。那厨娘看老太爷黑着一张脸不说话只管穿衣,想必没有指望,心想大闹他一场赚些银子也好,就合老夫人扭到一处,两下里拳打脚踢,捣眼睛扣鼻子。吐口水拨头发,那叫一个热闹。
若论本事,却是厨娘高些。只脸上挂了两道爪痕,一双玉手不只能搓之揉之。还能握之捣之。抡起来虎虎生风,拳拳到肉。老夫人想是养尊处优久了。拳脚上有些生疏,只得在兵器上找补,拨下头上两根长约八寸二分,表面金光闪闪其实七分纹银三分白铜打就的分水娥眉刺,呃……错了,是一对溜金银长簪,两手各执一根,左手只捡那白白嫩嫩地所在急扎,右手避开拳头,直取脑后。
王老太爷心痛银簪,忙道:“老胡,还不来拉一把,我这里穿衣裳呢。”
老胡几个都靠在墙上窃笑,王老太爷发话,老胡不得不进来,一拳敲在那厨娘的头上,趁着厨娘两眼转圈,把她拖过一边。那几个把披头散发的老夫人扶起奇Qīsuu。сom书,都劝道:“老嫂子莫气,老哥哥哪里看得上这样地人。”老太爷轻轻咳嗽了一声,拨开众人甩了老夫人一个巴掌,骂道:“老夫要纳妾也不找那样的野鸡,你急什么!”
那厨娘听见不依,敞着怀跳起来道:“老太爷,方才您还哄奴家,说奴家生地比这个老虔婆好,许了事成与我五十两银打头面。”
众人都教那一对香瓜一样大的物事晃的眼花缭乱,就连老太爷都不由自主看了一眼,狠狠吞了口唾沫,才板起脸来,喝道:“这里大家都是见证,分明是你自家脱了衣裳闯进来老夫换衣的所在。老夫什么时候合你说过那些下流的话。待我儿来家,取贴子送你去府衙吃板子!”
那厨娘冷笑道:“老娘不吃那一套,府衙里地金胖子合奴家也是知交,咱光脚的还怕你湿鞋的,传出去举人家老太爷睡厨娘还赖睡钱,极好听的名声呢。”
老胡做好做歹,许了她五两银子封口,那厨娘还到六两,老太爷只肯给四两。三个人占了方桌的三面,吵成一团。
王慕菲请定大厨,来家走到厨房门口听见吵闹,忙忙的进去,老夫人就扑上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道:“你爹爹他不长进,合厨娘偷上了,还要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