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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首两门210毫米主炮,舰尾一门210毫米主炮,两门152毫米副炮,哈奇凯斯各小口径炮4门,11毫米十管格林炮两门,一同向着南面的浪速号开火。
射程已到,一轮炮弹将浪速号打得哀号四起,正面受弹虽然没有什么太严重的后果,但是人员的伤亡是最大的后果,这一轮下来,竟然有七名士兵丧生,而浪速号还没有开火。
东乡平八郎非常恼怒,舰首的两门260毫米主炮已经做好准备,但是炮手却死了一个,赶紧补充了一个水兵过去,东乡就下令开火。
大炮在发出怒吼之后,浪速舰上所有的人都在观察着弹着情况。
一枚命中,一枚落海,视野中的致远舰似乎晃悠了一下,但是东乡平八郎却在思索着邓世昌的意图,同时通讯兵来报,主力舰队直向东行,寻找支那海军主力,而登陆船团交由他来掩护。
这时候,邓世昌也接到了空中飞艇传来的消息:敌军后续主力舰队分为两队,一队向东,一队依旧转而向西,向元山港靠拢!
邓一面思索,一面指挥反击,炮火持续怒吼,浪速号主炮炮位,成了定点射击的靶子,在速射炮的几轮射击下来,浪速号主炮位已经没有活人了。
这时候,浪速号才挣扎着将其他炮位露了出来,公平的对决,才刚刚开始。
“射击!”两条公平对决的船,像古代的骑士对决,一轮一轮的比拼着射击精度,尽管浪速号的排水量比致远舰多出近一半,火力也占优势,但是刚才那几轮吃的亏太大了。这也使得接下来的对决体现着一种公平。
东乡的心思却在东向的主力舰队上,支那海军留在这里的只有一艘轻巡洋舰而已,那么,在东方等待着主力舰队的,必然是支那海军的全部主力了。命运的指针会指向大日本帝国吗?
而邓世昌却焦急的看着北方,快点啊快点。眼见那些西向而去的船队,并不是战斗舰,而是运输舰……日本人的陆军,就快要登陆了!尽管明知道袁世凯的陆上一定会有防备,但是他更加的希望在海上就击沉毫无还手能力的运输舰。
可是,与浪速号的骑士对决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可惜,刚才在横向时,只考虑到要引开敌舰队主力,使得自己的船头是向东的。
眼见西向而去的日本船队渐渐逼近黑色的大陆,邓世昌知道,自己是无可能阻止日军的登陆了。只有指望北面船团能够快些到来,在海上多击沉一些运输船吧!
八十海里外,琅威利和林泰曾正努力的看着南方,依稀有炮火的声音传来,南来的海风似乎也能吹来硝烟的火药香味,但是邓世昌所说的登陆船团这样的巨大的肥肉,才是最关键的。在这一刻,琅威利还是与林泰曾爆发了一阵小小的争吵。
原因是林泰曾想不管南面,直接向东驰援定远。毕竟,刘步蟾是老战友,而登陆船团那边的对手袁世凯,与自己八棍子打不着。
但是琅威利却说服了他。以巨大的战功和优势,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理由,现在往定远舰的方向去毫无意义,因为时间差还没有完全拉开,很有可能在半路就与日本主力舰队狭路相逢,仓促迎敌,敌我共险,就无优势可言,而且,我方还比对方少一艘铁甲舰定远。
所以,不如与定远取得联系,让刘步蟾北上或南下暂避,然后待主力舰队收拾完登陆船团后会合,在半途等待日本舰队回航,那时候以有心算无备,可操必胜。而刘步蟾的定远舰,在得到己方通知后,不会有任何风险。
林泰曾点了点头。
事实上与此同时,桦山资纪也作了一个重要决定,眼前的情况表明,敌军主力舰队并不在元山,很显然一定是在津轻一线,所以,大舰队直扑支那舰队的尾巴,也是可操必胜之举。所以,放过了势单力薄的致远,抓必胜之机去了。
许多年后,日本出版了一本书,书名叫做《如果日本也有无线电》。
第一三一章 … 津轻圈套
海上战局瞬息万变,在战后,西方媒体和海军届对此役的评价在于飞艇和无线电的运用,使这场历史上最大规模的蒸汽铁甲舰之间的海上对决从一开始就不是一场公平的对决。在清国海军广泛运用了空中视野开阔的飞艇来指挥编队作战以及部份炮瞄指挥作用,使得海战双方更像是一个身高臂长的健康人,使用他的长拳来攻击一个盲眼的短臂拳手。
由于有炮瞄飞艇的指挥,清国海军脱离了原本一海里左右的传统海战距离局限,从而在一开始就可以占得先机。而日本常备舰队,虽然在总吨位和单个舰只的吨位上,都占有一定的优势,但是这些,并不足以弥补他们在视野上的落后。
而日本后世的军史研究者,对于这次有决定意义的海战,也有着相似的意见,在一本书名叫《天照大神阖眼》的专业书籍中,对于书名的解释就表达了对于西方军界这种观点的认同:书名一层意义在于日本舰队的眼睛,不如清国海军看得那么远。另一层意义在于屠杀太过惨烈,天照大神不忍心看见他的子民遭受这样的厄运,从而无奈的阖眼。
然而实际上,日本常备舰队并非是完全没有获胜的机会,双方的射击精度都是惊人的高,在百分之二十一二左右的近战射击命中率,代表了世界范围内的海军最高的技战术水平。然而,在远距离的射击精度上,由于有炮瞄指挥飞艇的存在,清军与日军之间的水平差距,甚至要比国土面积的差距还要大。
中英联合舰队作为大英帝国在远东的军事存在,对于这一场争夺远东区域性霸权的战争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热情,出于中立的考虑,中英联合舰队派出了以旗舰克林伍德号战列舰为首的海上观察团,舰上所有中国籍水兵,都被给放假期,取而代之的是英国本土的水兵。而舰队高高飘扬的米字旗,保证了他们的安全,交战的任何一方都不敢将炮火移动到这里来,所以,在交战的战场——津轻半岛以西日本海洋面,大英帝国海军中英联合舰队全程观看了整场海战的全过程。
事情必须还得回到浪速号和致远号的骑士对决开始。在猛烈的炮火射击对撼了近二十余分钟后,双方死伤都很惨重。致远舰满编两百六十人,在二十余分钟后,死伤五十三人,全舰减员近五分之一,而浪速号也好不到哪里去,全舰载员三百五十二人,死伤六十一人,虽然比例上来说要比致远舰好些,但是死伤的绝对数值要比致远高。
看着己方主力舰队雄浑的背影消失在东方的海平面上,东乡平八郎脸上的狞笑更盛,西方,登陆船团承载着帝国陆军的骄傲——五千名勇敢而骄傲的帝国陆军,在司令长官,熟悉朝鲜形势的大鸟圭介的指挥下,正在向朝鲜的路上登进,野战炮上岸了,步兵联队上岸了!
消灭!东乡平八郎的拳头重重的砸在铜管上,愤恨的吼了一声道。眼前这个对手所欠缺的,就是最后最猛烈的一轮炮火了,快点干掉该死的致远吧!好让自己这艘同样遍体鳞伤的浪速号能够赶上大部队。快点干掉该死的致远吧!如果天照大神眷顾的话,定远,镇远,也许能够死在自己的手上呢!快点干掉该死的致远吧!东乡平八郎永远不能忘记自己的耻辱,当年的小鹰号,就是死在这艘舰的手里,这是耻辱,耻辱只有用敌人的血来清洗!
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了问题。北方,正北方的海平面上,一团巨大的黑云,成一线,向着南方直压过来。
不……镇远!济远!经远!来远!靖远!平远!超勇!扬威!这才是该死的支那人的主力船团!不对,定远呢?
在八艘主力舰之后,还有十来艘小型辅助舰,二十余艘军舰组成的舰队,正缓缓向着己方压了过来。东乡平八郎有些乱了。
“赶快向主力舰队发信号,敌主力在此,敌主力在此!”东乡愤懑的低吼道。
“嘿依!可是大佐阁下……”满脸土色的通讯兵苦着脸道:“他们早已经看不见了!”
“传令!滚!”东乡平八郎一脚将那个可怜的孩子踢翻。
孤独的浪速号,正面临着一场抉折,在他的西方,是正在兴高采烈登岸的陆军勇士,以及八艘毫无作战能力的商船,那些陆军有理由高兴,因为在他们的前方,并没有预料中的清军袁世凯部的防线。
但是东乡平八郎却没有理由高兴,从距离看,只需十分钟以后,这些可怜的孩子都将笼罩在清军主力舰队的舰炮射程之中。
东乡从没有如此的慌乱和沮丧过,抬头看,舰桥上孤独的信号兵,正徒劳无功的向着东方打着信号:清军主力舰队在此,主力舰队在此。一遍又一遍。
低头看,失去了生还希望的海兵们,反而激发了奋发的斗志,装弹,开火,机械的重复着动作,连抬头看一眼弹着点的兴趣也欠奉。
“大佐阁下……”东乡抬头一看,正是一同被关押在北京的僧森智郎,默然点了点头道:“你来了。”
僧森苦笑了笑道:“大佐阁下,下令离阵吧。我们已经打不下去了。”
一枚鱼雷穿浪而来,白色的浪花仿佛死神的微笑,向着东乡平八郎绽开了狰狞的面目。
“不!”东乡一把拉开僧森智郎,对着铜管吼道:“右满舵!目标,支那舰队!掩护登陆船团!冲啊!”僧森智郎看着自己的长官,吓得呆了。
“诺兹给给!”东乡抽出指挥刀,血红着眼睛,向着北方大吼道。
浪速号堪堪避过鱼雷,最高航速高达十九节的浪速号,向着北方正对着登陆场倾泻着炮火的清军主力舰队冲了过去!
“不!”僧森智郎愤怒了,疯子!疯子!决不能陪着这疯子一起死!
东乡平八郎惊异的发现,他的船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样,直向北方而去,而是调转了船头,向着东南方狼狈逃窜!轮机长擅自改变了自己的命令!他气愤了,一阵吼叫之后,他发现自己的身边,数个海兵正平端着枪指着自己。
与此同时,镇远舰上的林泰曾和琅威利正在研读一份电文,是从汉城发过来的。
“放倭人上岸!此上谕,急!袁。”袁即袁世凯,何以上谕会指示海军放日本人上岸呢?琅威利与林泰曾一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管了,既然上谕如此,皇上自然有皇上的考虑,我等做臣子的,遵旨而行吧。”林泰曾放下电文,看了看琅威利,对于这个老头,他比刘步蟾更加尊重。
琅威利一直闭着眼睛,嘴唇念念有词,似乎在计算着什么,良久睁开眼睛微微一笑,将电文放回桌面道:“是的,请林提督传命,舰队全体向东,与定远会合!”
“那么,致远呢?”林泰曾知道邓世昌的状况不太好。
“致远一起带上,发电文给威海港,广东舰队支援来的,但凡能作战的船只,全部启航攻击长崎港,电请贵国军部,就说海军决不辱命,恭请陆军登陆长崎!”
这次战役,海军是主力,陆军只是配合的份,但是这样的一份电文发出,海军便是许胜不许败,陆军山东新军本来是要打算在朝鲜作主战场的,如今横渡日本海在长崎登陆,陆军的计划势必要修改。林泰曾有些迟疑。
“是恭请嘛!”琅威利笑了笑道:“虽然我是个英国人,但是我相信不管是英国人还是中国人,只要是军人,都会有冒险精神的。朝鲜放日军上岸,我大概能知道贵国统帅部的意思了。放心,这场战争的主战场,一定不在朝鲜。”
林泰曾想了想,终于抬起了手。
公元1894年5月18日下午,定远舰完成了炮击函馆的任务,启程返航,刚刚收到的电文,日本主力舰队正向津轻海峡扑来,所以,刘步蟾果断地选择了澳尻岛作为暂避港,通过电报与琅威利等人定下了决策,舰队全体主力,当夜放弃泊港,直扑函馆,多带鱼雷艇作业间骚扰用,全体在航行中放弃战备值班,作战人员一律睡觉,由空中飞艇担任战备警戒。
日本常备舰队在津轻一线扑空后,由于已经入夜,一定会在当地驻泊,而由于无法与朝鲜的日本陆军取得联系,所以第二天一定会直扑元山,或者回长崎,组织第二轮登陆。
所以,决战一定会在明天打响。刘步蟾的赌博正是全体在津轻半岛的松前市以西洋面固守,以少量鱼雷艇整夜袭扰敌军,使其无法休息。第二天一大早,只要他们出港,必经松前!因为他们输不起,即使知道外面有埋伏,也要硬着头皮往外闯,虽然可以从东面出海峡绕行回长崎,但是函馆不能丢,一丢则北海道局势侧底玩完,海军负不起这个责任!
必胜!
“这地名也很吉利,松前,不就是送钱嘛。”松前以西的小岛附近洋面,太阳已经落山了,残余的火红将整个海平面烧成一片赤色,林泰曾对琅威利道:“前面就快到松前了,北方便是澳尻岛,刘提督很快便会与我们会合。”
/*奇*/琅威利点了点头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