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奕忻就此暂时退出政治舞台,每日在家听戏,各处王爷贝勒家到处走动,说说闲话发发牢骚,这是后话不提。
下午的时候,见到了松平志男和松平彩子兄妹,两人个子都不高,肤色呈现健康的铜色,妹妹长的极是可爱,也体现出了混血的优势来,灵动的蓝黑色眼珠不安的眼眶中滚来滚去,圆脸上的表情也显得极是拘谨,滴溜着眼睛拉着哥哥的手有些紧张的四处张望。直到近了我的面前,才低垂下头去,一缕斜挂着的头发耷了下来,随着脚步在微风中不安的晃动着。
她的哥哥倒是面向前方,目不斜视,带着一丝敬畏还有一丝刚毅,稳步向前,兄妹俩都是穿的传统的和服,因为服饰的缘故,彩子的脚步有些跟不上她的兄长,而志男不知道是没有注意到还是不愿意停下自己的脚步等待妹妹,导致彩子的脚步频率明显快于自己的哥哥,导致她的脸上红潮更重,看上去更添妩媚之气。
“向皇上行跪拜礼。”文廷式在前面驻足住脚步,口中吩咐,自行跪地行三跪九磕的大礼,他原本是京官,每天都要见皇帝的,本无需行足正式的大礼,但是今日有松平兄妹在,也算是做个样子。
“臣文廷式,恭请吾皇圣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松平志男毫不犹豫,依样学样,行足了三跪九磕的大礼,口中以日语说道:“化外野民松平志男叩见中华大皇帝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的声音短促而雄浑有力,没有中国官员那种绵延悠长的语音,显得好像没有什么恭敬之意,但是他磕头将书房中的地砖磕的咚咚有声,每一次下跪都是匍匐到地,显然其意甚诚,行完了礼,见妹妹依旧跪着没有说话,脸色一沉就要训斥,彩子见他脸色,嘟着嘴磕了一个头。
旁边的译员译了过来,我哈哈一笑道:“朕躬安,都起来说话吧。赐座,赐茶。”
松平兄妹将右手束在胸前,鞠了一躬算是谢恩,坐了下来。松平志男仍旧是目不斜视,双手放在膝上。彩子仍是稍显拘谨,蜷着身子沾了杌子一角坐了。
“两位远来我中华,一路辛苦了,安心在北京玩玩,朕特地放了文大人的假,你们便让文大人带着你们四处看看我中华风光吧。”我呷了一口茶,以碗盖拨去浮沫,淡淡的说道。
译员译了过去,松平志男转头向我看来,欠身点头道:“多谢大皇帝陛下接见,草民自至中华,多生仰慕之心,若不是身负血海深仇,原本亦愿在中华长居,永沐皇帝陛下圣恩,此亦志男之幸事也。”顿了一顿,突然面显痛苦之色,腾的下了椅子,五体投地啜泣道:“草民唯愿大皇帝陛下垂怜,代草民抚育彩子,草民立时便要返国兴兵,杀至东京拯救祖父于水火,若能得报大仇,再来觐见大皇帝陛下!”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又重重的将头撞在地砖上发出咚的一声道:“恳请大皇帝陛下垂怜!”
彩子见哥哥如此,张大了眼睛,不知所措的也跟着贵了下来,汪汪的眼睛看着我,面露哀怜之色。
日本男人这副作态我是见得多了,倒不以为意,只是彩子这份楚楚可怜的模样我可受不了,我连忙挥手让太监扶他们起来,彩子看了我一眼,红着脸站了起来低下头去。只是松平志男却怎么也不肯起来,口中念念有词。
译员道:“皇上,他是说若是皇上不肯答应,他便跪死在这里。”
笑话!求人有这样求的吗,人家不肯帮你,你爱死不死,就算死一千次也不会帮你。人家想帮你,不用你死自然就会帮你。
好在看在你妹子的份上,我会帮你的。再说,你对我也有足够的利用价值。
我皱起了眉头,看了一眼文廷式,低头沉声道:“你死了不要紧,对得起为你父亲牺牲的土房岁三吗!对得起你死去的父母吗!为了留你这条血脉下来,他们付出了生命!”
说完拂袖作试要走。
松平志男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连带彩子也跪了下来,两行泪从那汪眼窝中直流了下来,抬头哀求地看着我。
“文廷式,让他们起来,告诉他,朕会帮他……明着帮。”
“皇上!?”文廷式也有些喜悦混杂着惊讶的看着我。
“朕金口玉言。”我坐回御座,抬眼微笑着看着他们。
文廷式微笑着让他们起来,跟他说了我们议定的明助的内容和原则。松平志男略一考虑,立刻就跪地磕头,坚毅的说道:“草民愿重建虾夷国,永为中华藩属!叩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我点了点头道:“起来吧,不过你还是太小了,这事情也急不得,你暂且回澳尻去筹备,朕给你支援,不过暂且不要弄起声势来,也暂时不要立国。只要把人手联络好了就行。”
我一边说话,松平志男一边“嘿依——”的点头。
说的乏了,松平志男雄心勃勃也是激动不已,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妹妹有些哀婉的神色。跪地磕头道:“多谢皇上垂怜,万请皇上照顾彩子!”
我听他话里意思,反复地说到这点,好像有托付于我的意思,转开话题道:“虾夷是什么意思?听上去难听极了。”
“回皇上话。”文廷式见松平志男仍旧沉浸在兴奋之中,皱了皱眉头代为回话道:“臣问过,回说乃是化外野民的意思。”
“噢,松平志男。”听我叫他,松平志男这才回过神来,躬身听我说道:“虾夷此名甚为粗俗,更名天海国吧。天之边,海之角,也能沐到朕的天恩!”
“谢皇上赐名!”松平志男伏地啜泣,良久,抬起头来道:“彩子,好好伺候皇上!哥哥去了!”我一愕时,松平志男已然收了泪水,磕头道:“小民叩谢天恩,小民告退!”
我看了看同样愕然的彩子,愣了愣,挥了挥手道:“去吧……朕会好好待她的。小寇子,送她去内务府先呆着吧。”
松平志男这才起身,又恭恭敬敬鞠了个躬,又向文廷式鞠躬,文廷式也就此告退,二人一前一后,向殿外走去。
我看着寇连才正想带着彩子下去,摇了摇手止住,问彩子道:“你愿意跟着朕吗?”
彩子望着殿外兄长远去的背影,没有说话,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软在了我的怀里。
第七十八章 … 迎春盛宴
迁翁同龢,许庚身及孙毓汶三人到教育衙门赞襄教育事务的圣旨下去,许孙二人毕竟是犯了错的还好说,就是翁老头那边事情多了些,哭哭啼啼是免不了的,让宣旨的寇连才很是难办,我知道后也只好见了翁老头一回,向他说明教育是多么的重要,离了他没法搞,而且教育衙门里许多的翰林也多有他的门生在,在哪里都是为了国家办事嘛。最后他终是在我答应他死后入贤良祠之后这才安心去教育衙门赴任。
忙完这档子事,眼看就快要过年了,我命载沣将故醇贤亲王的两位老福晋请进宫来,一来宣誓天子孝悯之意,二来载沣过两年年纪大了,我也渐渐的有大事要交办给他做,载沣载洸兄弟都不在家中,两位老福晋也少了人请安,总好像缺点什么似的。
载沣年纪也大了,他原来的府第也好像少了一个女主人似的。但是问起他,他却总是说听从皇上安排,我还有意提了几次幼兰,他也仿佛好像完全忘情了似的,浑不在意,我暗暗纳闷,难道真是少年人忘性大吗?
辽东的几个将军来的最早。吉林将军长顺,黑龙江将军依克堂阿,盛京将军裕禄,盛京记名提督左宝贵等人一同来到,四人一起递牌子来求见。我在毓庆宫那边新建的大书房接见了四位将军。
原来的养心殿书房,因为上书房马上要重新起用为办事机构,所以我就命人在毓庆宫重新弄了一个大书房,弄了世界地图,沙盘等等东西,地方也宽敞了点,最近倒是在这里办事比较多。
四人见过礼,我命人赐座赐茶,开口道:“今岁国逢大丧,朕也还没去辽东祭祖,等明年开了春,朕是要去的。一是祭祖,二来也看看你们的军备。如今俄人咄咄逼人,你们要练好兵,前面拨给你们的新火器,都用心操练好了。将来朕有大用,近来朝鲜也是颇不安定,朕甚忧之啊。”
“主忧臣辱,让皇上心忧是奴才们无能,但请皇上放心,辽东兵甲,奴才们一定带好,不让皇上操心!”四人中地位最高的盛京将军裕禄下跪奏道。
我点了点头笑道:“起来起来,朕也是跟你们说说闲话,让你们有个忧患的心思,不要老是这么个奏对格局,朕一年到头都是这么个格局,闷也闷死了,今儿咱们就说说兵事,该怎么说就怎么说,这些个事情,朕也想了很久了,辽东乃我朝根本之地,北御强俄,南抚弱蕃,所以你们肩上的担子不轻啊。”
裕禄又是一躬身要下跪,我哈哈一笑摇了摇头道:“裕禄你不要太拘谨了嘛。朕把你门召来,是要你们来谈谈兵事民政的,不是要你们来磕头的嘛。这每天给朕磕头的人还少了?”
裕禄郝然一笑道:“主子仁德,但我们奴才们不敢忘了礼数。”
我哈哈一笑道:“是朕让你不要这样的嘛……好了,近来朝鲜事情多变,北方俄人虎视眈眈,你们有什么想法没有?”
“回皇上话。”裕禄欠身道:“这事情奴才私下里也想过,没说的,就是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已经给老毛子占了那么大便宜去了,要是再败了,也不用皇上责罚,奴才自己削了脑袋。”
“嗯,这是决心,有这份心就是有了忠,但身为军人,你们又是手握雄兵的将军,光有忠还不行,还要勇,要智。朕是想说,行军打仗,不要光想着守,守能守出多大气候来?依克堂阿你守着黑龙江,辽东门户所在,想必你守起来也有一番方略。”我顿了顿道:“若是朝鲜出事,裕禄你领着辽东数万军马,你该怎么办?”
裕禄腾地站起身来,挺胸道:“但有战事,奴才愿亲提一支军马,为皇上效命!”
我哈哈一笑,这家伙憨的可爱,拍拍手道:“好,你这份勇劲,想必兵带的也不错。好了,今儿个咱们就说到这,朕只是要敲敲你们,国有恶邻啊,战备一刻也不能放松!”
三人躬身应诺,我摇了摇手道:“如今正是好时机,这马上要过年的,朕也不想多说什么,依克堂啊,听说你那里跟老毛子屡有纠纷?”
“回皇上话。”依克堂阿欠了欠身子回话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黑河塔河,呼玛那一带的布特哈八旗的鄂伦春部,赫哲部的猎手们,捕鱼打猎时与俄人起了纷争,打死了几个老毛子,咱这边也有损伤,鄂伦春佐领于老汉胸口中了一枪,幸好穿的厚实,救的也及时。俄人不依,非要奴才捕拿于老汉给俄人偿命,奴才当日也正在火头上,奇+shu网收集整理劈脸给了他们翻译官两个耳光叫他们滚蛋。咱还没问他们要凶手呢。再后来于老汉的女儿联络了大小兴安岭的年轻猎户们给老父亲报仇,摸过江去干掉了几个老毛子士兵,事情就闹大了。奴才一面约束布特哈八旗旗主,一面安抚鄂伦春部,一面跟老毛子扛着,倒也没出什么大错。”
我认真的听着,想象着大致的地理位置,在地图上看着,这群鄂伦春人赫哲人还真是够悍勇,摸黑就这么过了松花江,还干掉几个哨兵,真是行。听依克堂阿说完了,抬头笑道:“这个女娃娃了不得,胆子大,身手也要好才行,难为这帮猎手了。朕要封赏她!嗯,还有你,依克堂阿你这件事办的不错,没有一味忍让,也没有把事情闹得太大,朕也要赏你。不过,总要提防着俄人报复,这段时间你不在,边务怎么做的啊?”
“回皇上话。”依克堂阿躬身道:“奴才麾下总兵连顺,才能不错,奴才不在的时候,让他署理着边务,严防俄人滋事,奴才临行前,也约束了江边渔户猎户,一切小心,万事等奴才回去再说。”回完了话,顿了一顿之后道:“奴才先头就觉着给皇上惹了麻烦了,如今皇上不怪罪奴才已经很知足了,不敢再要封赏,倒是那个火金儿,听说恐怕会给奴才惹麻烦,也定要跟着进京为奴才向皇上请罪。”
“荒谬!”我笑着喝斥道:“你把朕当无道昏君了?好吧,这次朕就不赏你,那个火金儿改日朕要见见,要赏!”
春节自不必多说,到了初三的时候,各地督抚封疆大吏将军提督等各省的方面大员一共近两百人,加上在京的二品以上大员,各王爷贝勒济济一堂,将偌大个乾清宫挤得到熙熙攘攘,太监苏拉们来回的送菜上茶,大殿里显得忙忙碌碌。
各地报上各自省份的税款丁口,新办产业状况等等民政资料,统计下来,光绪十六年全国丁口数字为三亿九千八百五十七万零六千人,人口预计为四亿两千万到五亿之间。全国耕地为九亿两千零五十二万亩。全国岁入为八千四百零七十四万两白银,海关岁入由英国人收去,抵偿南京条约所限定的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