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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下的航线,于是便能顺风顺水,航速甚至有时超过了十节,平均航速稳定在八节左右,于是,每天的航程将近两百海里,有时甚至更多。随着纬度的降低,天气也一天比一天炎热,新鲜的食物开始腐败,为了防止生病,所有已经变质的鲜肉全部丢进大海,这样,船上的伙食标准逐渐降低了,水果和蔬菜的供应量也越来越少。
第十五天中午开始,风却渐渐小了,到了下午,甚至弱得连风标都无法吹动,阳光刺眼,空气异常的闷热,船舱中就更不用说了。值班的船员向我报告了这个异常的情况,却只换来我淡淡的一句:“知道了,继续顺流航行。”似乎一切都是理所应当,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或许是他的这种沉着感染了水手们,他们焦躁的情绪渐渐缓和了下来。
于是,船只能被海流带着以不到两节的速度在海面上漂,这天晚上,我在我的航海日记中写到:“……船只越过北纬三十度纬线,与预计相同,无风……按目前船速,如没有特殊变化,估计二天能通过该区域。当然,最好能来点‘歪风’就好了……船员对现在的情况有些轻微骚动……”
第二天,在早上集合水手时,我破天荒的向船员们许诺,如果没有特殊的情况,二天之内,将到印尼最大港口外围第一群岛链,前段时间表现优秀的水手将会获得物质奖励。
白天,因为无风,操帆的水手们无事可做,水手们也得以小小的休息。但到了夜里,东北风终于再次吹胀了船帆,“火神号”及其另十一只大船又终于繁忙了起来。我站在船尾,享受着微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帆船的船长,真难当呀……说起来真的和农民差不多,都是要靠天吃饭!值班的独眼龙高兴的跑来报告,船速恢复到五节以上。
听到了起风的消息,本来在休息的张天也来到甲板上,走到我身边。我向他笑了笑,说:“阿天,记着这个位置,我们已经靠近陆地了。”
“越上靠进陆地,海流就加带动风……”
张天对于我的博学已经见怪不怪了,根本就不去管我是从哪儿知道了这些知识,说起来也是,在他的心里,我可是连“神仙”都见过的人……还好,他没有去问我原因,免除了我又准备用“经观察”来搪塞的打算,不然就只能又开讲大气循环和物理了。
船行依旧,继续往南。
现在正轮到风子期值班,他先巡视了一趟船上的情况,确定船体没有异常之处,捆扎的物品没有松动。木匠正准备可能会用到的大小不一的堵漏的材料,炮长正带着炮手把火药用天平称成标准的份量,灌进备用的火药包,装进木盒子里。回到甲板上,招呼过两个水手,拿出“测程仪”,开始测量船速。听名字这东西似乎很先进,其实也就是块拴在绳子上的重木板,绳索每隔一段相同的距离就打一个节。
风子期命令一名水手将木板扔出船舷,这时,绳索从轴线上开始快速绕开,同时,风子期用准备好的沙漏开始计时,三十秒之后,沙漏中的沙流完,绳索从海中打捞出来,记录下滑入水中的绳结数目。这样,便可计算出这段时间内船行的距离,从而算出船速。为了准确起见,我要求每次测量都要进行三次以上,然后用几次测量出的速度的平均值作为测量出的船速,风子期一丝不苟的完成着。
第166章 出征南海(5)
风子期来到舵手身边,舵手是从几名高级水手中精心考核挑选出来的,只要不是特殊的情况,都是由他们听从命令控舵。风子期来到这里,现在是要监督其正确的调整测航板。这是块固定在操舵室的磁罗经(带方位指示的精确指南针)旁的木板,木板的顶端是一张方位刻度图,上面有三十二个尖头,与罗经上的三十二等分圆周方位相对应,每个尖头都有八个可插木栓的小洞。木栓系在中间悬着的绳子上。每隔半个小时,舵手就必须把代表这半个小时的木栓插进与罗经上航向相对应的那个尖头的小孔里。木板的下方还排着记录船只速度的八排小洞,同样的,也是把相应的木栓插进小洞里记录当下的航速。
完成了这一步,风子期又观察了下桅顶的布带做成的风标,计下视风向,然后观察风标飘起的角度计算大致的视风速,记录下来。接着,按照“平行四边形”速度合成法则,计算出真风向和真风速。为让他把这个法则弄清楚,我可没少出题难为这名风门高手。不为别的,关键在于这个法则在航海中用到的地方实在是不少。
这样的工作,每隔半个小时,值班的高级船员便要进行一次。然后,每隔四个小时,船长孙子延便需要把这四小时内的八组数据记入当次的航海日志,接着,每八个小时,便根据这十六组数据,首先查表,然后沿着航线,用计算的方法得出船现在所在的大致位。套用一句术语,这件工作叫做航迹推算。相当劳心费神,但是却又来不得丝毫马虎。我每次做完这件事情总是在想,就算自己转行做个中学数学老师,一定比很多老师可能都要称职……
还不止如此,在天气许可的一般的情况下,每几个小时,还要用象限仪观察天体的位置,用天文定位法再次确定船的纬度,然后利用纬度差和计算出的航程,用球面几何的方法求出经度,从而用这样得出的船位与前一种方法推算出的船位进行比对,确定这条小船到底处在茫茫大海上的哪个地方,这是一般的做法——当然,我的船上稍有不同,我还会偷偷的做件工作,就是不用计算出的经度,而是用他的那块宝贵的航海表测出经度来,结合测量出的纬度数据,又得出第三个结果。然后将这三个结果采用一定的数学方法进行综合,最终把船现在所在的位置确定下来。最后,将其标注在海图上。
只是,这样做不论多精确,总是会有误差,而且,航行的距离越长,这个误差也就越大。我给风子期、张天、张牛举了个例子,航行三千海里,误差在三十海里之类,误差不过百分之一,可以说是很精确了。可是,就是这小小百分之一,往往便可能会让航船在大海上错过某个重要的补给点——这也算是航海中最常见的危险了。
也正因如此,年青的风子期、张天、张牛在航海值班中从来都不敢有丝毫的懈怠,非常的认真。同样,在他们三人严历的督察下,全船六名高级船员值班长一律严格的执行着这个程序。 当然,这样一来,航行中最重要的时刻就是在航海时出现了海图上所标记的特殊标志物的时候了,比如某个有记录的小岛呀,某座明显的高山呀,某个灯塔呀……这种时候,就需要借助这些“陆标”在海图上的位置,准确的修正现在所处的船位。
而在这之后,便以此为起点,又进入下一个推算的循环…… 周而复始、始而复周,海员的生活,就是如此的。
喝着杯淡而无味的白开水,一边埋头进行着完图上作业,起身活动了一下腰肢,我开始怀念起绿茶这种饮料来。要是现在手上捧着杯茶,那是件多么惬意的事情呀。想到这里,俺更加口渴了,灌了自己一大口白开水。
舱室中有些气闷,锁好资料,出到甲板上,阳光有些晃眼。 这时,瞭望台上的水手大声呼喊起来:“陆地!发现陆地!” 片刻之后,美丽的“绿色海角”,终于出现在水手们的视野之内,经过标志物比照,我终于确定那里就是所要到的第一岛链,于是宣布到:“先生们,我们到了!你们是最棒的海员!上岸之后,立即与对方谈判;花最少的钱办最大的事,只要对方不反抗,一律留活口,大唐的西域,是十分需要人的!”我的话立即被旗语手打给了另外十一条大船。我的船上水手立即拿好武器,好象马上就要发财似的!
我接着说:“除了值班的,放假一天,我请大家喝酒!”水手们的欢呼声刹那间响彻起来,甲板上变成了欢乐会场。此时,离我做出那个许诺,用了十五天。
有经验的水手更是无法置信,连印尼大岛的沿岸都没有看到,居然就直接到达了这个海中的岛群!这只意味着一件事情,所有的事情都在船长的掌控之内!
“船长万岁!”“舰长万岁!”不知道哪个水手起了头,喊出这么一句。 这个时候,独眼龙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用一脸敬佩的目光看着我的背影,而手下投诚过来的海盗也似乎明白了我那个许诺的含义。
我出航前的许诺是:跟着我,听我的话,我让你们发财!勇敢,忠诚的而且胆大心细的,我让你们发大财!除了以上二点,主动出击,能化险为夷不伤分毫的,我奏明皇上,升你们的官,给你们土地、女人、金银、房屋! 是的,我用这个许诺,为我赢得了接下来的航海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水手们对我的绝对信任。
废话,出海前,每个水手每户人家都分了二十贯大钱!这可是够普通人家生活二年的费用了。水手们包括我的亲兵们,都相信自己没有跟错人。 是的,我用这个许诺,为我赢得了接下来的航海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水手们对我的绝对信任。
第167章 出征南海(6)
“只要有船长在,他一定能带我们想去的任何地方!”这就是水手们现下心中的简单想法。在他们看来,有几个船长敢在那样的情况下夸下那样的海口?他们的孙子延舰队长就敢。更关键的是,最后的结果证明,这位年青的舰队长完全没有说大话,说要到哪儿就到哪儿!说什么时候能到就一定什么时候可以到!
张子翼把这件事情也写进了这次行动的报告之中,他写到:“老大船长在这一事件中所体现出来的素质,让我坚信,本次的任务,一定能够取得成功!尽管我不清楚他的那个许诺建立在什么样的基础之上,但是仅他善于摆脱逆境和利用逆境的手段,为本次行动的实施提供了保证。”
不过,在他看了看这些文字之后,可能是受到了和孙子延一起生活的影响,把它丢进了垃圾桶。作为一份军方的报告而言,这段文字加入了太多的主观判断了。他笑了笑,继续思索我凭什么做出那个许诺,没有头绪,心思便想到了即将到来的任务上,不知道这位附马爷
兼洛阳令、舰队长怎么完成它,真值得期待呀。他没有发现,张牛那小子学数学的劲头好像更足了。
印尼南海第一岛链…………撒满南群岛;由大大小小一百五十余个小岛组成;面积四千五百平方公里,南距印尼主岛三十海里;距琼州六百海里;距台湾七百海里;距南诏各国三百三十海里;东距大菲国三百九十海里。在我所在的世界,这里群岛由十八个岛屿组成,北部撒满等十九个岛屿常年迎着东北方向吹来的海风,被称为向风群岛,南部的向都等一百三十二个岛屿如同躲在避风港里,被称为背风群岛。整个群岛均由火山形成,地形几乎全为山地。而这样的地形,明显和原先那个时空不同。这里的山下平原盛产谷物、水果,兼顾渔业,渔业的发达远超大唐未建立海军前,船只最大的有三十九公尺,就算出海的小船亦有十几公尺,竖一根风帆,时速也不慢。
看到一群大船靠近,渔民还好奇的冲我们挥手致意。思毫没有惧色。
我丝毫没有为渔民的好客而感到一丝安宁,相反,对于这里出现的如此众多的渔船我感到了巨大的压力,销加改装,就是不错的近海巡逻快帆啊。在我目力所及,我至少看到了不少于二十只三十公尺以上的帆船,难怪海盗能那么快补充,原来根源泉在这儿啊!瞧的建船的木料,不比大唐差啊,这质量……要不是我们掌握了火炮的技术,在海战中……我不敢想象……
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因为前世的我跑过三趟南海,并没有经过此处。
港口在背风一面,不大,船却不少。足足上千只,三十公尺以上的也有近一百八十只。
多数的船都不大,独眼龙难得的兴奋起来,指着港里的船指指点点,嘴里用那几句简单的唐语不停的重复着——“印尼战船、印尼战船!”他指着十几只最远处的红色战舰向我道:“印尼战船不敢对大唐开战,他们的使者年年去大唐上贡,我们还抢了他们二回!”我无语,连军队都抢,这群海盗以前都是穷疯了……
我命十一只主舰加强防范,远远的停在港口之外,呈战斗队型防御。十几只印尼战舰水手一脸发呆的望着远大数倍于其的大唐战舰,口瞪口呆。早有水手下船,飞向岸边划去,向岸上报信去了。
“火龙号”缓缓靠港了。
残破的港口,却是挤满了人——黑人。哦,不是,应该说是棕色人种,被晒得如同非洲黑人一样,好象是孟加拉印度马基斯坦那边的种。
空气中弥散着人的排泄物的令人恶心的臭味,苍蝇在空中嗡嗡的飞来飞去。
一串一串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