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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李贤真的有些好奇:“救你?你怎么知道我能救你?”
“沛王殿下小小年纪就能当街怒打纨绔,惩恶扬善……”
李贤哪里耐烦听这种吹捧,眼睛一白就打断道:“这种场面话少说,别以为我年纪小好糊弄!”
这下王汉超有些傻了,他看了看李敬业,又瞥了瞥李贤,脸上的汗珠更多了。看到这一幕,李贤登时心里明镜似的。
好嘛,肯定是李绩这个老狐狸捣鬼!人家师傅都知道帮徒弟解决困难,自己这个师傅怎么成日里就知道给他找事?算了,横竖他和李义府已经结仇了,这洛阳令王汉超也算有点眼色,如果差不多就帮一把吧!
第三十一章 … 霉星高照洛阳令
李贤曾经在某书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前生不善,今生知县;前生作恶,知县附廓;恶贯满盈,附廓省城。所谓的附廓,说的就是在知府衙门所在地担任知县。由这一层来看,王汉超前世简直比恶贯满盈还要倒霉,小小一个洛阳令,这满城随便拎一个官员出来也比他大些,撞上李义府和他李贤则更加是霉运当头了。
跟着这位洛阳令,他小心翼翼地在牢房里玩着跳格子的游戏,心里暗自诅咒连连。早知道如此,他就不该在李敬业和程伯虎的联手施压之下到这里玩什么探监的游戏。这年头的狱吏哪里有工夫作什么清洁,不把犯人往死里整就已经是做大好事了。
王汉超每走几步就会回头看看李贤,要不是李贤如今还隐瞒着身份,他恨不得背着这位沛王下去。李义府那是什么人,当朝宰相,皇后娘娘的宠臣!他迫于无奈出卖了这位相爷,要是不牢牢抓住沛王这根救命稻草,别说丢官,指不定连命都没有了。此时此刻,他恨不得把前头两个狱卒抓过来好好骂一顿——这该死的地方能走人么?
“大人,已经到了!”
前头那个狱卒转身过来赔笑道:“当初大人您特意吩咐单独看押安康楼那些人,除了几个女眷之外,其他人都关在前头!”
李贤顺着那狱卒的手指往那边瞧去,只见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这油灯的些许灯光在这种地方根本连屁也抵不上,他不禁怀念起宫里头时常有供应的蜡烛了。倒是王汉超拎高了油灯,然后义正词严地对狱卒吩咐道:“好了,本官要亲自问话,你们两个先下去。此事勿要对人提起,本官之后重重有赏!”
直到两个狱卒都走了,他才转过身来低声赔笑道:“这地方实在脏乱,殿下多包涵!前头那堵墙后面就是监房了,胡天野关在最里面,单独有个小间,到时殿下可以单独问话。”
李贤点点头,拐过前头那堵墙,他终于感到眼前一亮,只见旁边的墙上插着几支熊熊燃烧的火炬,旁边一排四五间监房,里头的人全都是灰头土脸看不出本色,一时也难以分辨谁是胡天野。
见到有人来,那些原本蔫着脑袋的人顿时全都兴奋了起来,待看清是穿着官服的王汉超,一声声的冤枉更是震天响。那声音在狭窄的牢房中阵阵回荡,几乎没让李贤的脑袋炸裂了开来。正当他几乎想要落荒而逃时,耳畔忽然传来了一个炸雷般的吼声。
“都给我闭嘴!谁要是再敢乱叫,罪加一等!”
真看不出来,王汉超那么单薄的人居然能放出这么大声音!李贤一边嘀咕,一边跟着发过官威之后的王汉超往最后的单独监房走去。如今他的身份是王汉超的小随从,当然不能让外头的小角色发现了。
最后一间监房四面都是石壁,唯一的开口是一扇坚实的木门。此时,这扇木门大开,从外往里看去,里头比外面显然要昏暗许多。显然,这又是王汉超动的手脚。
入内之后,李贤便看到木栅栏之后坐着一个中年男子,不消说肯定是胡天野无疑了。一个昔日富家翁忽然沦落到这个地步,所谓破家县令灭门令尹真真是一点不假。他近前细看,只见胡天野那招牌式的虬髯显得蓬松而杂乱,眼睛亦凹陷了下去,颇有些蓬头垢面的味道,手足上还铐着沉重的锁链。
看到王汉超的出现,胡天野丝毫不为所动,仍然是靠在那墙壁上,似乎连出声也不愿意。看到这情景,王汉超登时不乐意了,重重一声喝道:“胡天野!”
胡天野稍稍抬了一下眼睛,不卑不亢地道:“王大人,我早说过了,我和高丽人没有任何关系!所谓的私通高丽信函全都是别人伪造构陷,哪怕是再用刑,我也是抵死不会认的!至于毕家孤女如今在哪里,我早说过了,人早就死了,大人不必费心追查,也休想从我口中套出半个字!”
听到用刑,李贤又想到李敬业提过胡天野吃了不少苦头,心中一动便上前了两步。只见监房中的胡天野衣衫褴褛,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全都是横七竖八的伤痕,这动刑一说,大约是做不了假的。他转头看向王汉超,见这一位尴尬地躲避了自己的目光,不禁眉头一挑。
他也不去理王汉超,自顾自地在栅栏前蹲下身来:“胡公,还认得我么?”
胡天野疑惑地抬头,只看了一眼便一下子跳了起来,慌忙拖着沉重的锁链抢上前来,声音里头已经带上了几分颤抖:“沛……沛王殿下!”
王汉超上去关门的举动深得李贤心意,而胡天野在极度亢奋和紧张的状况下还能憋住声音,他就更满意了。一个仗义的硬汉子,虽说有点狡猾,但还值得帮那么一把。
这一谈就是足足大半个时辰,等到大功告成离开了暗无天日的监房,重新看到那明媚的阳光,李贤立刻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此时,他却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句低语:“殿下,要不要去看看那些胡姬?我把她们安排在另一个地方,比刚刚那里可是要干净整洁多了!”
去看那些胡姬?去看她们哭天抢地么?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李贤当然是好色的,问题是,这个节骨眼上,他去了能干什么,他这个年龄这个身板能干什么?总不成他也去学李义府当年那一招,仗着自己是沛王,把一个女囚捞出来?说来这王汉超还真有眼色啊,居然知道给那帮胡姬区别待遇。
翻了一个白眼,李贤便轻描淡写地说:“她们那里我就不去了,总而言之,你两边好好照应,拖一天是一天。”
王汉超望着李贤扬长而去的背影,愣了老半天方才想到,这句轻飘飘的话里头可是压根没有任何保证!就刚刚在牢里那会,这位沛王也只是一直在问,半句准信都没有。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哀叹了一声:“英国公啊英国公,您老不会给我这么个小官吃药吧!沛王这么丁点大就如此油滑,我有哪门子能耐引得人家去和李义府死掐!我这个洛阳令,还真是天下第一霉星高照的官!”
第三十二章 … 韩国夫人失踪事件之以钱砸人
既头痛于操练女兵,又烦恼于安康楼事件,李贤可以说是一个头两个大。然而,贺兰烟这一天带来的消息,便成了压弯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说什么,姨娘失踪了?你确定?”
李贤顷刻间把嗓门提到最高,但是,这于事无补。小丫头脸上的脂粉早就被冲得一塌糊涂,此刻只知道点头,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直到李贤几乎要暴走的时候,她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听说娘……娘出门好多天一直没有回来,本来……本来我以为是平常事。结果……结果到今天早上还没有消息。我急死了,可外婆……外婆说先派人找找……”
完了!
这是李贤脑子里冒出来的唯一两个字。综合他看过的无数电视剧和无数小说传奇,他能够想到的最大一种可能,就是韩国夫人被他那位母后派人干掉了。
对于韩国夫人这位姨娘,他一直都不怎么关心。一来因为感情不咋的,二来因为她每次入宫,大多数时间都是用来和李治幽会的,在他面前出现的时间一年到头加起来,也不知道是否有二十四个时辰。
可是,那毕竟是贺兰烟的娘亲,要是韩国夫人真的莫名其妙死了,宫里铁定炸开锅,到时候他老爹老娘肯定要闹上一阵,指不定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都会接踵而至,那他的太平日子也就结束了!
“姨娘常去的地方都找过没有?”见贺兰烟还有些呆呆的,李贤不得不敲打几句,“我父皇那里去通知过吗?”
贺兰烟赶紧摇了摇头:“外婆说先不要惊动姨父,就连姨娘那里也说先瞒着,说是等实在没有办法再说。”
等等等,再等下去就真的什么办法都没有了?李贤气急败坏地在房间中来回踱着步子,走了一多半忽然眼睛一亮。没错,他是没办法,也调动不了什么人手,但是,放着现成的那两个劳力不用,岂不是浪费资源?李敬业和程伯虎最近都闲得发慌了,他是许诺想办法帮着把哈蜜儿捞出来,既然这样,让两个人帮忙找人岂不是理所当然?
想到这里,他立刻找来蓉娘和阿萝,让她们俩全权负责下午的操练,随即带着贺兰烟匆匆出宫直奔李宅,结果竟扑了个空。李家的仆役当着气急败坏的李贤,不敢拿什么借口来搪塞,终于老老实实地说,李敬业和程伯虎相约去平康乐坊看歌舞去了。
这两个只知道花天酒地的花花公子!
如果有胡子,李贤恨不得吹胡子瞪眼表示对两人的鄙视,但是,十万火急之下,他一句话都来不及说,拖着不明所以的贺兰烟回头上了马车,火烧火燎地冲去平康乐坊找人。
马车一停稳,他便拉着贺兰烟下车往里头冲,谁知道才走了两步就被人拦了下来,当头便是一句媚到骨子里的吆喝:“这位公子,是大堂还是二楼三楼雅座?是想要人陪酒,还是听我们乐坊招牌的天仙美乐……”
“我找人!”
“呃?”那个刚刚还满脸媚笑的盛年美妇便有些不乐意了,再一看李贤身后还跟着一个满脸泪痕的贺兰烟,以为是哪家家眷上门闹事,登时白眼一翻不耐烦地道,“我们这的大堂有百多个位子,上头还有几十个雅座,你让我上哪里……”
李贤哪有功夫和人罗嗦,随手从钱囊中掏出一把金银钱砸了过去。一片哗啦啦的声音中,只见那个盛年美妇先是被砸得呆若木鸡,随后立刻换上了一脸谀笑:“公子只需吩咐一声,我立刻吩咐人带您上去,保准您满意!”
“李敬业和程伯虎,这两个家伙现在在哪里!”
那美妇被李贤这种咬牙切齿的语气吓了一跳,可看到一地的金银钱,又忖度那是别人的家事,立刻又是满脸笑容:“原来公子是找李公子和程公子,他们都在三楼,我立刻吩咐人领您过去!”
李贤懒得多说废话,一把拉起贺兰烟便跟着那领路人蹬蹬蹬上了楼,浑然没看到那个美妇暧昧的眼神。当然,就算看见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砰——
在领路人指明那就是李敬业和程伯虎两个人所在的包厢之后,李贤立刻想也不想地踹开了门。紧接着,里面便传来了一声怒吼:“是谁不长眼睛!”话音刚落,一个人影便窜了出来,正是五大三粗的程伯虎。他刚要喝骂,猛地看清了面前的人,不禁伸手去揉了揉眼睛,然后便扯开嗓子道:“敬业,快出来!”
仅仅是这么一小会,李贤就看见了里头的光景,只见两个少女正半躺在榻上,香肩半裸云鬓散乱,如果他来晚一步,估计就是真的成就好事了。看到李敬业一边系腰带一边骂骂咧咧地出来,他顿时感到满肚子气全都没了,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李敬业一出来见是李贤,又看到他在那里捧腹大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不是典型的损人不利己么?程伯虎亦觉得莫名其妙,搔了搔脑袋便看见了一旁愁眉苦脸的贺兰烟,不觉问道:“贺兰,你怎么这个样子,是六郎这小子欺负你了?”
“不是……”
贺兰烟才说了两个字,李敬业登时逮住了机会,立刻神气了起来:“好啊,找上门来坏我们的好事,还敢欺负贺兰!贺兰,他什么地方对不起你,我们两个替你教训他!”
“废话,要是我欺负了贺兰,敢带她来找你们?”李贤简直觉得再和这两个人分说下去,自己会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别废话了,要不是急事我才懒得找你们。赶紧穿好衣服结帐,事情我到外面再和你们说!”
那把门的美妇已经在算计着万一打起架来摔了东西的赔偿问题,谁知道就看到一帮人完好无损地走了下来,彼此还有说有笑的,不禁大失所望。饶是如此,她仍是上前赔笑道:“几位公子以后有时间尽管常来!”
什么常来,最近的寻欢运真是遭透了!李敬业和程伯虎交换了一个眼色,同时感到小腹憋了一把邪火。然而,等到上车后贺兰将事情缘由讲给他们听之后,他们立刻来了精神,拍着胸脯打下了包票。
“不就是找韩国夫人么,包在我们身上!”
斜眼看着这两个一下子精神奕奕的家伙,李贤情不自禁地又想翻白眼。真要是那么容易找到韩国